任吒穿了,她腦子裡的某統說的,說她是人渣,要對她進行改造。
聽到這話,任吒腦子還沒清醒,開口就吐出一陣芬芳:
嗶—嗶—嗶...
下一刻,全身過電般的痛麻感席捲全身,她抽搐著軟倒在床上,徒留搭在床邊的半隻腳間接性不住抖動。
兩分鐘後,一截舉著拳頭的嫩白小臂,艱難的緩緩立起,然後顫抖卻堅定的伸出了一根中指。
任宅樓下。
晃眼的光線照在沙發一角,高檔絲絨皮革的沙發上正坐著三個人。
任庭心疼的看了一眼坐在自己身旁的瘦弱女孩兒,忍不住伸出大掌摟上了任舒欣的肩膀,安撫的拍了拍。
「小欣不要怕,哥哥幫你教訓她」
紅著兔子眼的任舒欣,小心對上身旁哥哥的俊臉,搖著頭想開口,卻是聲未出哽咽的氣音先發。
旁人看了哪個不心疼,心想這小姑娘怕是受了天大的委屈。
任庭攔下小欣要開口拒絕的話,轉頭看了一眼在客廳掛著的大鐘,時針的尖尖已經指在了大寫的12上。
心中的不耐煩更甚,轉而看向了坐在對面的任夫人,不贊同的開口:
「媽,這都幾點了,一點也沒規矩」
任母裝模作樣的嘆息一聲,心底卻沒有絲毫的波瀾。
就在這時,樓上終於傳來了腳步聲,任吒走到樓梯口,剛好聽到了任庭說的話。
她轉頭看過去,男人身高腿長,俊朗的面容雖然正深深皺著眉,但不擋他半分英俊。
呦,看來這就是他的好哥哥,娃娃親的丈夫了!
任吒嘴一撅,差點兒一聲口哨吹過去,先來一波調戲。
「小吒,快,坐到母親這邊來」
任母雖說著話,身姿卻是坐的端正未動分毫,就嘴皮子上顯出了她是個好母親的樣子。
這個年過四十卻保養的猶如二八少女的女人,就是原身的養母。
任吒再看向沙發上一直沒有出聲的第三個人,那嬌弱的身姿如扶風弱柳,好一個清秀佳人。
任舒欣,這個世界的女主,從去年開始寄養在任家的侄女,男主的堂妹,也是他未來的愛人。
哦豁,這雖然是個堂妹,但這男女主不是妥妥的骨科嗎?
而系統給任吒的任務是,拒當小三,成全男女主真愛。
哈,系統你腦子沒病吧,想起剛剛的電擊,任吒在心裡立馬改口。
這男女主腦子沒病吧,也不怕生出來個傻的!
任吒雖然也叫任庭大哥,叫任母母親,卻是因為從小養在任家的緣故。
這就是個極其狗血的故事,任吒的父母在生下她後,為救任家主死了,所以孤苦無依的任吒就進了任家的大門,從小配給了任庭當老婆。
任家這算是報恩,也算是給任吒一個交代,所以她和任庭雖然以兄妹相稱,卻是沒有任何血緣關係。
然後在言情文一貫的尿性里,被從小嬌養,捧的無法無天的任吒,當然就是這個世界的惡毒女配。
任吒一屁股坐在沙發上,然後翹起了二郎腿,開口:
「大清早的,幹什麼?」
任庭和任母對視一眼,都看見了對方眼中隱晦的嫌惡。
「你搶走了小欣的裙子?」任庭沉聲開口,咄咄逼人的視線緊盯對面的任吒。
探身拿水果的手一頓,腦子裡閃過原身衣櫃裡那上百件衣裙,任吒真誠發問:
「裙子?哪件?」
在原身的認知里,這個家裡所有她看上的東西,就都是她的,還用得著搶?
而穿過來的任吒,她沒有這個世界的上帝視角,也不知道完整劇情,搜索完原身最近的記憶,還真沒想起來哪件裙子。
終於,在片刻的安靜後,一道帶著哭腔的聲音細聲細氣的開口:
「吒姐,那件裙子是任阿姨買給我的,上周末就放在了沙發上,它對我真的很重要,你就還給我吧」
任舒欣的眼眶泛紅,語氣卑微,又說「等,等我攢了錢,下回再買給你...」
話音一落,一旁任庭看向任吒的眼神更顯厭惡。
任吒卻是無語至極:「哪件裙子,你倒是說啊,這家裡難道還缺你一件裙子穿?」
原本還有些氣憤的任庭一愣,有些倒戈的任母也瞬間回了神兒。
任吒則轉身看向旁邊一直看戲的任母,大喇喇開口問:
「媽,咱們家要破產了?連一件裙子也買不起了?」
一聽到破產,任母一個激動瞪了一眼任吒,連對面的大侄女兒也看不順眼了。
任家怎麼可能會破產,這都是屬於她的榮華富貴,她還沒享受夠呢!
「瞎說什麼呢小吒,任家還沒窮到那個地步!」
「哦,這不就對了」
任吒扔了個草莓進嘴裡「那你再給她買一件不就行了,至於這麼大驚小怪的麼」
任吒幾句話,原本有些壓抑的氛圍瞬間怪異了起來,任舒欣咬著牙心一梗,恨恨的看了一眼任吒的方向。
眼一紅就落下了淚,打算繼續加大馬力,打感情牌。
「吒姐,我知道,可那件是阿姨買給我的,我真的很珍惜,對我很重要」
不等對面說完,任吒有些奇怪的看她一眼,就是一個心直口快:
「對你很重要?那你不好好收起來亂放什麼」
「......」
天氣雖然炎熱,但還是有絲絲微風吹過飄紗的大窗,吹過客廳,吹散了這沙發上稍顯凝滯的氣氛。
咳咳,任母不自然的乾咳兩聲,雖然任吒好像沒理,但她說的好像也有點道理。
眼看這場戲是斷在任吒這裡演不下去了,任母只能看向對面的任舒欣,佯裝道:
「對啊,小欣,不就一件裙子麼,阿姨再給你買」
任庭不贊同的看了一眼對面的母親,眼神發暗,但還是沒有多開口。
這個家裡,只能對任吒「好」,卻不能對她有一點不好,儘管只是一件裙子,儘管是他們兒子的終身大事...
任父是官場上的人,最在乎面子,對外,任家對救命恩人的女兒好了快二十年,沒打過罵過,沒短過缺過。
呵,任庭內心嘲諷的一笑,可惜就是缺了教養。
而母親,就是父親最忠誠的擁護者,至少在表面意思上,從來都準備的足夠充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