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5章 五百年後
時光匆匆流逝，轉眼間，五百年過去了。
這天，宅在兩界山的程龍分身孫悟空，眼眸熠熠生輝地注視著面前綻放黑光、花開24瓣的黑色蓮台，似在感悟著蓮台內的玄奧。
「有半年了。」
山神洞內，程龍本尊站女媧娘娘身旁，低頭看著分身，小聲道：「悟空不愧是娘親您培育的崽，天生親近法則，不僅能感悟二十四品滅殺黑蓮中的毀滅法則，還能透過毀滅看新生，加深對造化法則的感悟，難怪區區五百年，他的修為就能追上我！」
「那是自然，天生地養的石靈又融合本尊的聖血，悟空的悟性可比你強多了！最近半年，他的境界，始終在飛速地增長著，似沒有止境。」
女媧娘娘微笑道：「混元金仙中期早早穩定，朝著後期挺進了。按照這個架勢下去，只要給他時間，他或許連混元金仙巔峰都能衝擊。」
「他的血肉氣息，也越來越濃烈。」
青鸞在一旁驚嘆道。
昔日的龍鳳、麒麟三族，修煉的都是肉身之道，法則為輔，真正的元神之道，還是道祖鴻鈞成聖后才開始盛行。
主修元神，可保真靈不滅，走這條道的人稱之為仙天之道，肉身對這類仙人而言，隨手可棄。
只要元神無恙，肉身隨時都能再造，尤其是掌握造化神通「斡旋造化」之人，遇到危險時，就和喜歡斷尾求生的壁虎一樣，隨隨便便就能放棄肉身，元神遁入虛空。
對主修元神的仙人而言，元神才是永恆的。
不過喜歡元神、肉身一起變強的感覺，對他而言，靈肉合一才是真正的大道。
隨著時間緩緩流逝，程龍分身的氣息，也變得越來越強盛，若非女媧娘娘在此，屏蔽了外界的感知，這裡發生的一切，早就暴露在漫天神佛眼中。
此時的外界，根本就不知道孫悟空的修為，此刻已經突破到混元金仙后期，有娘親幫忙隱藏修為，聖人之下的准聖大能，只會認為孫悟空修為小有進步，從大羅金仙中期突破到後期……
……
數日後。
程龍帶著二十四品滅世黑蓮，與女媧、青鸞一同離開了兩界山，獨留分身一人，孤零零地等到觀音到來。
過去五百年，觀音每隔十年，就會來一趟兩界山探望他。
一來二去，程龍和觀音的關係得到極大改善，沒有五百年前那麼僵了，當然這裡面少不了小狐仙花月的斡旋。
每年都會下凡一個月的花月，早已經和程龍修成成果，一開始，倆人只是情不禁偷嘗禁果，後來學會黎山老母的龍鳳和鳴，小狐仙的修為也開始年年漲。
短短五百年，小狐仙的修為就從天仙中期，提升到了金仙初期，原本的瑤池小仙娥，如今已經晉升為狐仙娘娘，掌握一部分人間的姻緣，不過她的直屬上司依舊是王母娘娘。
而被程龍本尊送去媧皇天的布穀鳥青衣，也早早挺過最艱難的血脈返祖，蛻變為神鳥藍鳳，只是血脈比較稀薄，上限遠沒有青鸞那麼高，大羅金仙就到頂了。
但也遠比以前的布穀鳥強多了。
這不，短短五百年時間，藍鳳青衣的修為，就從天仙后期提升到了真仙后期。
普通仙娥想要五百年提升一個小境界都難如登天。
當然了，不論是花月還是青衣，她們的修為提升，在程龍面前都不足一提，程龍本尊、分身孫悟空、第二元神，如今都已經是混元金仙后期的大能，隨便派出一位都能吊打觀音、燃燈之流。
就連DC世界的超人分身，如今也有了堪比祖巫的強大力量，前不久就和單體宇宙級的米迦勒、路西法打了一架，一挑二都能不弱下風。
「悟空~~」
正想著，洞口忽然響起觀音菩薩的聲音。
程龍上前拉開石門，看著一襲白衣、手裡提著一個籃子的觀音菩薩，微笑道：「觀音姐姐，你穿的這麼好看，是想誘惑我嗎？」
「貧嘴！」
白衣觀音瞪了程龍一眼，提著籃子走進客廳，將裡面的珍饈、美酒一一取出，自從五百年前去了趟靈山，如來親自發話取消逼迫孫悟空大鬧天宮哪一齣戲，她就開始有意無意地和對方修復關係。
一開始還需要帶著小徒弟花月做媒介，倆人才能說上話，後面去的次數多了，關係一點點改善，就有了現在的嬉笑打鬧。
她其實還挺喜歡和孫悟空相處的，尤其是最近一兩百年，悟空開始喊她觀音姐姐，來的就越來越勤了。
「嚯，居然還有熊掌，哪頭熊妖這麼倒霉，居然被你給碰上了。」
程龍走到觀音身邊，看到擺上石桌的一對熊掌，一眼就看出熊掌內部，蘊含著一股強大的妖氣。
這頭熊，至少是一位金仙級別的妖王，而且還是一位喜歡清修的妖怪，因為熊掌上面沒有煞氣。
「北俱蘆洲的一頭黑熊精，姐姐讓它搬個家居然還不願意，於是就把它的熊掌給砍了，長長教訓。」觀音風輕雲淡道。
仿佛斬下一頭黑熊精的雙掌，只是一件微不足道的小懲罰！
當然，相比較丟了性命，失去一雙熊掌確實不算什麼，用不了多長時間就能長回來。
肢體再生，別說金仙境的妖王了，便是渡劫期、元神境的小妖都能辦到，只不過不懂得造化神通的妖怪，再生肢體會消耗一些生命本源罷了。
「觀音姐姐，你還是一如既往的霸道，人家生活的好好的，突然就要別人搬去觀音禪院附近當妖怪，人家當然不肯啊！」
程龍毫不留情的懟了起來。
觀音悚然一驚，愕然道：「你怎麼知道我要它搬去觀音禪院附近當山大王？」
「呃……我猜的。」
程龍訕訕一笑，提著黑熊精的一對熊掌，麻溜的跑進了廚房。
觀音見到這一幕也沒追究，她眼中的孫悟空一直都是極其聰慧、悟性逆天的天地寵兒，短短五百多年，就從一開始的白丁，修煉到了大羅金仙后期。
這樣的恐怖成長速度，古往今來又有幾人？
便是那三清女媧，修煉成聖之後，也是經過多個會元的積累，才能在道祖鴻鈞講道之時，快速步入准聖之境。
神仙會些推算的本事，那是在正常不過了。
她用暴力手段逼迫黑熊精當妖怪，也不是什麼非常隱秘的事情，三界大能基本都能掐算出來。
一個時辰後。
程龍端上香氣撲鼻的紅燒熊掌，一屁股坐在觀音對面，熱情招待道：「觀音姐姐，這對熊掌我花了很多心思，咱們一人一個，不好吃你也得吃完。」
「這麼香，怎會不好吃？」
觀音拿起筷子就迫不及待的嘗了起來。
佛門戒律，那是凡人需要考慮的事情，已經修成正果的菩薩、羅漢，完全可以無視。
「嗯嗯，這熊掌真好吃，又香又軟……」
觀音邊吃邊讚嘆，吃的停不下來。
程龍見到這一幕，果斷夾起另一隻熊掌，美美地享受了起來。
風捲殘雲之後。
觀音用舌尖舔乾淨紅唇上的油脂，恢復端莊姿態，舉止優雅的端起酒杯，小抿一口後，開口道：「悟空，該開始談正事了。說，你到底要我怎麼做，才答應護送唐僧去靈山取經？」
「簽了它，我就答應你。」
程龍憑空取出一張惡魔契約，這是本尊之前留下的契約，不一定非要觀音簽署，只是給對方一個機會。
直白些，那就是本尊看上對方了。
青蛇世界的觀音，對比眼前這位，無論是天賦還是容貌都差了許多。
畢竟，這位的長相與《西遊記之大鬧天宮》里的那位太像了。
不過玉帝並非大鬧天宮裡的發哥，牛魔王、菩提祖師等角色亦非出自該電影，包括嫦娥亦是如此。
《大鬧天宮》這部港產西遊題材的電影，魔改劇情稀爛無比，女媧更是弱的可憐，修復一下戰損天庭，連自個都給獻祭了。
所以說，觀音與該版本觀音長相雷同，只是一個巧合。
「什麼？」
「你居然想讓我……」
觀音拿起契約看了眼，臉瞬間就垮了下來。
「觀音姐姐，你手中這份契約，在你之前，已有四人已經簽署，他們分別是太清聖人、玉清聖人、上清聖人和女媧娘娘……」
程龍的聲音突兀地在觀音識海中響起。
三清女媧的名字，讓她瞬間冷靜了下來，但她打心底就不敢相信，四位聖人會和別人簽署這樣一份出賣人身自由的契約。
圖什麼？
「悟空，你知道你在說什麼嗎？」
觀音直勾勾的盯著程龍。
「想知道答應，不妨去趟媧皇宮，到哪自然會有人和你闡明一切，只是……」頓了頓，程龍接著說道：「去了媧皇宮，不簽你怕是出不來了。」
「……」
觀音一臉懵逼。
想知道答案得去媧皇宮，可是去了就得簽約，那她還有得選嗎？
肯定不能去啊！
可女人有時候就是好奇心重，在程龍索要了一些資源，答應護送唐僧西行之後，她還是按耐不住內心的好奇，悄悄去了趟媧皇宮。
「妙善，你果然還是來了。」
媧皇宮前，女媧看著被青鸞帶進媧皇天的觀音菩薩，微微揚起嘴角。
「拜見娘娘！」
觀音菩薩給女媧娘娘行了一禮，直入正題道：「悟空今天給了我一張神秘契約，他說來媧皇宮就能得到答案。」
女媧笑吟吟的回應道：「悟空說的沒錯，我和三位師兄都簽了，不過你想知道具體答案，還是去問那孩兒吧！」
順著女媧娘娘的目光，觀音看到身姿挺拔、風度翩翩的程龍本尊，驚呼道：「悟空？你不是在兩界山嗎？怎麼……」
「觀音姐姐，悟空是我，但我不是他，過去這些年與你相處的悟空，其實只是我的一道分身。」程龍一邊說一邊來到觀音跟前，近距離觀看，觀音這才發現眼前這位『悟空』和兩界山那位有幾處不同。
首先是身高，孫悟空的常態身高一米七八，比本尊一米八幾的常態身高要矮些。
其實發色不同，眼前這位明顯要更黑一些。
最後一點不同，則是鼻子，分身的鼻子比較大，本尊要更為挺拔一些。
若不仔細分辨，還是很難分辨出來的。
「原來是你把悟空給奪舍了，難怪悟空出世那會，沒有變成靈明石猴……」觀音恍然大悟，之前發生的種種變故，一瞬間就都能解釋得通了。
「也不算奪舍，畢竟當時的石靈，尚未誕生出靈智。」程龍對奪舍孫悟空一直都有著點點愧疚，只能套用地府投胎轉世的那套說法，給自己找補。
實際上，即便是擁有地府的世界，也有許多新生胎兒，屬於自然誕生，並非喝過孟婆湯的老鬼投胎轉世。
真要每一個新生兒，都是老鬼轉世，那豈不是意味著生靈都是有數的？
死了就是下一個輪迴，相當於另類重生，那還不如不修，至少沒那麼大的風險，不用擔心魂飛魄散。
「你膽子可不小，竟敢插手西遊？」
觀音沒有糾結孫悟空是否被奪舍，而是直勾勾的盯著程龍。
「我知道你想說什麼，但我從不信天道大勢，只相信人定勝天，孫悟空既然成為了我的分身，那麼我就不會讓他走你們佛門定製好的老路。」
「你也就仗著女媧娘娘在背後撐腰，若是沒有娘娘力挺，你還有這個膽子嗎？」
觀音現在內心很複雜，一方面感嘆程龍的膽子，一方面又在為自己的前途擔憂，程龍連奪舍孫悟空這種事都敢說，這就意味著，悟空先前拿出的那份契約，她不簽就得死，根本不可能活著走出去。
女媧娘娘實力再強，也不可能是佛門二聖的對手。
所以，她要麼臣服，要麼煙消雲散。
「妙善，你還真別說，在他尚未成為我的孩子之前，就已經在策劃著名奪舍悟空了。」女媧饒有興致的插了句。
如果當初她沒有察覺到石靈被人奪舍，那麼事情就會變得相當棘手，程龍會成為三界之中最大的變數，甚至可能會在暗中攪亂整個西遊，搞的漫天神佛都摸不著頭腦。
「娘娘，之前悟空給我看的那份契約，如果我不簽會怎樣？」
觀音小心翼翼的詢問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