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霜月隨著祁璟一路走深,周圍的景象越來越與外面截然不同。她原本以為走得越遠,環境會愈加陰沉或壓抑,但出乎意料的是,眼前的景色愈發明亮,仿佛穿越了一道無形的界限。
她抬頭望去,明明外面已經是夜晚,星光閃爍,然而這裡卻仿佛處於一個永恆的白晝之中。溫暖的陽光灑在每一寸土地上,空氣清新,靈氣瀰漫,給人一種無比寧靜而神聖的感覺。四周的樹木枝繁葉茂,繁花似錦,鳥兒在枝頭歡歌,飛舞的蝴蝶在空氣中翩翩起舞,仿佛置身於一片人間仙境。
凌霜月目光愕然,心中不禁升起了幾分疑惑:這裡,究竟是什麼地方?即便是赫連世家,這樣的地方也未曾聽說過。即使是無盡的靈氣,亦沒有見過如此濃烈的生機與繁榮。
她不由得放慢了腳步,四周的景象越發讓她感到一種從未有過的神秘與陌生。這裡的一切都帶著一種溫和的力量,仿佛有某種更高層次的存在,維繫著這片區域的和諧美好。
繼續前行,終於,在一處幽靜的庭院深處,她和祁璟來到了一個極為特別的地方。眼前是一間小巧而華麗的石室,石室四周被精美的壁畫裝飾,每一幅畫都栩栩如生,訴說著不為人知的古老傳說。進門之後,凌霜月便注意到,屋內的中央擺放著一副水晶棺材,棺材散發著淡淡的光澤,透過透明的晶體,能夠清晰地看到裡面的景象。
棺材周圍是精心布置的鮮花,五彩繽紛的花朵交織成美麗的花環,散發著陣陣幽香,在這一方淨土裡,連時間都停止了流逝。花海中,一縷縷靈氣如霧般瀰漫,輕輕繞過水晶棺材,流動的靈氣讓這裡充滿了神聖和神秘的氛圍。
而在水晶棺材內,躺著一個容貌絕美的女人。她的面容仿佛是天地間最為完美的造物,膚如凝脂,唇若朱櫻,眉眼彎彎,宛如一幅精緻的畫作。她安靜地躺在那裡,閉著眼睛,面色安詳,仿佛沉睡了數百年,身上的氣息卻帶著無比強大的威壓,給人一種深不可測的感覺。
最讓人驚異的是,這個女人的容貌與祁璟竟有幾分相似——雖然她的容貌柔和了許多,但那雙眼睛的輪廓、鼻樑的線條,還有她的唇角,都與祁璟有著四分相似。
凌霜月愣在了原地,無法移開視線。她的心頭震動不已,直覺告訴她,眼前的女人非比尋常。她的美麗與神秘,讓她幾乎無法言語,只是默默地觀察。
祁璟站在水晶棺旁,眸光深邃,目光落在那女人的身上,似乎帶著一絲溫柔的情感。但很快,他的目光又恢復了冷漠與不易察覺的悲涼。他輕輕嘆了口氣,低聲道:「她,沉睡了太久。」
凌霜月聽到這話,心中不由得一緊,忍不住問道:「她是誰?為何會在這裡?」
祁璟轉過身,看了她一眼,眼中依然帶著那種深不可測的情感,聲音低沉:「她是我母親,赫連世家的先祖,赫連姚月。」
凌霜月一愣,震驚之情難以言表。赫連姚月,赫連世家的先祖?她倒是聽說過赫連世家自古以來強大無比,但她沒想到,這位赫連世家的先祖居然會和祁璟有如此密切的聯繫。她心中不禁多了幾分疑問,為什麼這位赫連姚月會沉睡在這裡?
祁璟的目光再次回到水晶棺上,緩緩說道:「她自幾百年前便進入了長眠。她的沉睡,不是自然的,而是因一場災難。」
凌霜月心中一震,低聲道:「災難?」
祁璟點了點頭,眼神微微黯淡:「是的。她曾為了守護赫連世家,身受重傷,才不得不進入長眠。若不是如此,赫連世家也不會如此迅速地衰落。我的母親,赫連姚月,曾是赫連世家的支柱,直到她倒下。」
凌霜月感受到祁璟話語中的沉重與痛惜,雖然她知道赫連世家的歷史並不簡單,但眼前這一切似乎遠比她想像的更加複雜和深沉。
她深吸了一口氣,目光再次落在赫連青瑤的臉上,那雙沉睡中的美麗眼睛仿佛蘊藏著無盡的故事。她不禁低聲問道:「她……能醒來嗎?」
祁璟沒有回答,只是低垂下眼帘,手指輕輕觸碰著水晶棺,眼神變得更加深邃而冷寂。
祁璟站在那裡,目光久久停留在赫連姚月的水晶棺上,沉默無言。空氣仿佛也在這一刻凝固,四周的一切都變得寂靜無聲,只有那微弱的靈氣在緩緩流動,帶著無盡的哀傷和深沉的歲月感。
凌霜月站在他身旁,目光時而落在水晶棺中的赫連姚月身上,時而轉向祁璟。她能感受到他身上壓抑的痛楚,那是一種深藏在骨髓里的情感,無法言說,也無法消解的悲傷。
她忍不住再次開口,聲音低得幾乎不可聞:「……她,真不能醒來嗎?」
祁璟的手指微微顫抖,緩緩從水晶棺上移開,轉身看向凌霜月。他的眼神沉沉的,仿佛有千言萬語,最終卻只化作了那一聲低沉的嘆息。
「她……」他頓了頓,最終還是開口:「她醒不過來了。」
凌霜月微微皺眉,感受到話語背後那深沉的無奈與絕望。她忍不住問道:「為什麼?難道沒有任何方法可以讓她復甦嗎?」
祁璟的眉頭緊蹙,目光低垂,似乎陷入了沉思。
片刻後,他才緩緩開口,聲音里夾雜著幾分痛苦:「她的沉睡與她所做出的選擇有關。」他頓了頓,眼中閃過一絲冷意,「她用她的生命力與靈魂,將自己永遠鎖進了這片水晶棺中,封印了所有的力量與記憶,直到有朝一日……她能醒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