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位叫玉媚,江南人士,最是擅長詩文,頗有才情而更可怕的是,排名這麼高,到現在都還沒有人見過她的真實面容!
還有擅長書法的凝露,能寫的一手好字,縱是拿到市面上去賣,也能賣個不低的價錢!
餘下兩個一個擅舞,一個則是擅琴..
反正能夠出現在水仙居的,就沒有一個是「平平無奇'的女子!
一個個也都正處妙齡,還都為處子,打著的旗號就是為了能夠尋覓一個意中人!
噱頭還不小!
秦懷玉、程處默這幾個小紈絝在說著的時候,那一臉的豬哥模樣,怕是眼瞎了都能感受到!
好不容易才教會他們如何頑耍摺扇,李寬又「啪~一聲。
將那扇子打開,揮動了幾下:
「還愣著幹什麼?在前邊帶路呀!」
稍稍清楚了水仙居之後,他也猜到了自個為啥會被找來!
無非就是幫秦懷玉等人壓一壓陣罷了,畢竟他好歹也算是文武雙全、多才多藝..
在水仙居想要一親芳澤,尤其是那各大花魁、絕世美女,那可不是錢多錢少的問題了,還得看各人的本事兒。
斗一斗詩詞、比試一下武藝、琴棋書畫什麼的,反正玩法還有很多,李寬這次來了興致,也只是去湊湊熱鬧、滿足一下好奇心罷了。
至於更多的想法,那還真沒有!
怎麼說家裡還有個傾國傾城的杜如顏,而且自己還是帝王,他又怎麼可能對那幫『胭脂俗粉』感興趣?
逛青樓,在這年頭其實也算不得是什麼大事兒,不過也可以做的隱秘一些,比如換個名字,亦或者從比較隱秘一些的地兒過去。
像是水仙居這般大的青樓,雁雲城內肯定會有不少秘密據點接待的!
到時候再戴上個面具,跑去雅間果坐著,只想你不想主動暴露身份,那就連水仙居也查不到!
「對了!俺記得在永安巷就有個據點來著,咱們還是過去瞅瞅!」程處默一拍額頭道。
「走著走著!別耽擱時間,『賞魁大會』估摸著也要開始了!」尉遲寶慶還有些興奮。
這一干紈絝簇擁著李寬,抄著偏僻的小路,就往就近的秘密據點摸去…..
水仙居位於康樂坊。
那兒本就是雁雲城,一處頗有盛名的煙柳之地,平日裡聚集了不少達官貴人、紈絝子弟、士子書生等等。
天下烏鴉一般黑!
男人又豈有不好色的?
無非就是能不能找著機會,亦或者是夠不夠膽量罷了。
所以縱觀歷史的長河,這青樓的生意也都能一直長盛不衰!
而水仙居除了姑娘長得比較水靈、多才多藝之外,吃食在雁雲城,也算得上是數一數二。
足足有二三十個廚子坐鎮著,會的花樣可不少!
縱是一日三餐都輪著去吃一次,那也能吃上個一年半載,還不會膩歪的那種!
俗話說溫飽思那啥….
在酒足飯飽之後,這幫老早就被精蟲上腦的男人,還不得往溫柔鄉里鑽上一鑽?
水仙居的這個算盤,打的倒是不錯!
有著秦懷玉、程處默這幾個紈絝帶路,李寬妥妥的當個鹹魚就成了,也不用做什麼,一併跟著跑去了永安巷
再換了個身份、拿上面具,就坐上馬車往康樂坊的方向奔去!
繞來繞去,估摸著過了半柱香的功夫,在鼻尖處也縈繞著一股淡淡的胭脂香味,還越來越濃
「吁!
終於,兩輛大馬車停了下來,李寬,程處默等人也到了水仙居的後院,早有身材婀娜的女子上來接待。
這一行人臉上都戴著面具,剛跳下馬車,程處默這瓜慫就迫不及待將摺扇掏了出來。
「啪!」
他還似模像樣,學著李寬的動作揮舞起了摺扇,要扇一扇風,儘量裝出一副無比瀟灑、俊秀的少年郎模樣!
只是可惜.…
程處默的長相比較隨程老妖精,長得五大三粗、杵在那兒就跟傻大個似的,這一幕看著壓根就不賞心悅目。
至於尉遲寶慶就更別提了!
渾身上下都黑不溜秋的,再黑上一些都跟崑崙奴有的一拼!
也就李寬,跟秦懷玉還有幾分濁世翩翩公子的模樣!
秦懷玉亮了個小牌子,這四、五個女子臉上的笑容也更甚,上前去挽住了幾人的胳膊。
暑氣正盛!
大伙兒身上穿的本就比較單薄,肌膚上的接觸也更為敏感些,尤其是這幾個女的還頗會撩撥人。
程處默、程處弼這兩兄弟也不客氣,臉上掛著賤兮兮的笑容,還伸出鹹豬手探了過去。
看樣子應當也是輕車熟路了!
秦懷玉、尉遲寶慶幾人還稍微矜持一些,大庭廣眾之下並未太過出格,饒是如此,那也是左擁右抱。
一行人直接就上了三樓的雅間,屋子內的周圍還放了不少冰塊,涼颼颼的。
這兒的位子還算不錯,往下看去,卻也能得大半個水仙居盡收眼底。
一樓正人聲鼎沸!
在初唐時期,桌子、椅子還不怎麼普及,大伙兒也都是席地而坐,一群人坐在軟軟的墊子上,也好不自在。
大廳中的歡聲笑語不絕於耳,那些客人看上去也非富即貴,大多都沒有戴著面具,滿臉猥瑣的笑容,對身邊坐著的姑娘.
揩揩油吃吃豆腐,上下其手!
李寬還是第一次見著這麼多鶯鶯燕燕,一時間也有些看花了眼,不過在這兒也能領略到
雁雲城的另一番風味!
「有點意思.。」
他就坐在窗邊,對那些撲上來的女子也不怎麼感興趣
反倒是饒有趣味地,望著下邊的一幕幕場景。
水仙居的姑娘倒也識趣,還挺會察言觀色,並未上去叨擾,一個個伺候起了秦懷玉、程處默這些紈絝。
作為一處大青樓,這兒的環境還真沒的說,極盡奢華,將高端大氣上檔次發揮到了極致。
那裝飾風格頗為典雅大方,牆壁上還掛著不少名畫,一副副看上去都價格不菲!
並且地上還有清一色的軟墊鋪著,以及各種精緻的小案桌.
在案桌上放著有各色酒菜,還有一些則是筆墨紙硯,有滑薄紙、金粟山經紙乃至是宣紙,讓李寬也是頗為驚訝。
這水仙居的來頭定然不小!
自打蔡倫發明了造紙術以來,儘管大大彌補了紙張的空缺,但一些質量較好的紙還是頗為昂貴的。
宣紙、硬黃紙、硬白紙、黃白麻紙、藤紙等等!
造這些紙的工藝極為繁瑣,一些還往往都是有價無市。
想買都沒地兒買的那種。
水仙居能鼓搗來這麼多,背後肯定也有人撐腰了.!
從李寬的視角望去,也能見著好一些雅間內的情景,而讓他吃驚的是,並未看到那種不堪入目的場景….
有幾個傢伙甚至還在教姑娘們寫著字,郎情妾意、其樂融融!
多新鮮?
好不容易跑來青樓,就是為了教她們舞文弄墨,惟願走心不走腎?
李寬也算是大開眼界,而對於這幫閒的蛋疼的「狗大戶,有了更為清晰的認識。
有才華、多金,卻很寂寞!
並且還很要面子!
那些姑娘瞅著,就跟個涉世未深的小女生一般,滿眼天真,時不時臉上還露出了崇敬之色,讓貴客們的虛榮感也是倍增。
有些雅間內還在吟詩作對、喝酒彈琴,讓李寬都一度懷疑,自個是不是真的跑來了青樓。
賞魁大會『估摸著還要一會兒才能開始,這雅間中的飯菜卻是已經端了上來,琳琅滿目、極為豐盛。
屋內有十來個女子伺候著,都在十六七歲左右,程處默、秦懷玉這些個紈絝都是左擁右抱,一臉豬哥相,吃喝了起來。
「公子,先吃點東西罷?」
一個臉上還有些嬰兒肥的小姑娘,就坐在了李寬旁邊,怯生生道。
這小姑娘身上還穿著綠色的紗衣,聲音軟綿綿的,儘管身子骨尚未完全長開,卻也是個美人胚子。
「幾歲了?」
李寬也沒為難,拿起筷子,自個就先吃喝了起來。
不得不說,水仙居的吃食著實有可取之處!
隱隱還摸出了一點兒炒菜的路子,縱是從色香味來看,還相差甚遠,卻也勉強能夠下咽。
想來這兒的廚子,也不簡單!
「十六。」
她仍舊低垂著頭,還貼了上去,想要幫忙夾一下菜不過因著動作的幅度太大,卻是一個沒站穩,直接就壓了過去!
「啊!」
驚慌失措,失聲尖叫!
「臥槽?」
李寬頓時就蒙圈了!
這兒就連這麼一個小姑娘,這路子都那麼野的嗎?
說撲上來就撲上來的?
得虧他也算得上是孔武有力,一把就將其攙扶住了,才沒有讓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弱女子給撲倒。
要不然傳出去了,那不是笑死個人了?
秦懷玉、程處默這幾個瓜慫仍舊在調戲身邊的姑娘,在見著這一幕時,一個個也都咧著張嘴兒,樂不可支。
玩歸玩、鬧歸鬧,別拿你秋哥兒開玩笑
他們也很識趣,並沒有湊上去,否則若是平白挨了一頓胖揍,那又能找誰說理去?
「抱…抱歉!這位貴客,奴婢還是第一次侍候…」
小姑娘的聲音就如同蚊子般喃喃,漲紅著小臉兒,淚水在眼眶直打轉,看上去急的都要哭了。
不過眼中迅速掠過的那一抹狡黠之色,到底也沒能瞞得過李寬!
哼!
原來都是套路!
想來也是因著他的表現太過平淡,就跟個初哥一般,水仙居才使出了這一招。
好讓客人能夠放下架子還有戒備心,全身心去玩!
畢竟萬事開頭難,就這小姑娘那一副我見猶憐的模樣,又怎能不升起惻隱之心?
「笨手笨腳的,快下去吧!」一個穿著輕薄錦衣的清秀女子湊了上來。
察言觀色!
對於青樓中的女子而言,當然是一個必備的技能,她瞧出了李寬,眼中的那一抹不快,這才跑來解圍。
「是!」
那小姑娘乖巧地點了點頭,瞅著就跟受驚的兔子一般,徐徐退下。
這一幕在外人看來,當然挑不出水仙居半點兒毛病,若非李寬眼尖,指不定這會兒還得陷入自責之中。
「貴客莫要生氣,就讓奴婢來伺候吧!」
那個清秀女子滿面笑容,還散發出了陣陣淡淡的幽香。
就坐在了李寬的旁邊,身上一犟一笑之間,似是還帶著一股莫名令人心安的魅力。
「貴客,請慢用。」
她夾起了一塊肉,另一隻白嫩嫩的小手則是在下邊護著,那眼角還噙滿著笑意,遞到了李寬的嘴邊。
這女子身上的紗衣很薄,吹彈可破的肌膚若隱若現,頗有幾分「猶抱琵琶半遮面』之感。
「可以。」
李寬笑了笑,也沒拒絕,張開嘴兒就吃了起來,隨即又像是想到了什麼,道:
「方才那個小姑娘還算不錯,莫要為難。」
「是。」
女子點了點頭。
李寬也沒有再多說什麼,一邊吃著,繼續將目光望向了窗外。
他不知道水仙居對這些姑娘們會有什麼規矩,想來這一行當,多多少少也跟服務業挨著邊,一系列的獎懲也必不可少。
方才那個小姑娘有些『壞事』了,那肯定是要受到責罰。
不過有著李寬那一番話,那也不至於遭受一頓毒打什麼的。
當然,他還沒到『咸吃蘿蔔淡操心』的地步,並不會正義感爆棚,想著要解救這些姑娘。
這年頭的女子若沒了依靠,為了要能活下去,除了淪落風塵外,還真沒有別的法子了。
解救?
拿什麼去解救?
查封青樓,亦或者是替她們贖身?
那之後她們又能何以為生?
別逗了!
李寬自認不是什麼救世主,再者古往今來墮入娼門的女子數不勝數,難不成他還能搭救得過來?
這不是腦子有坑嗎?
該幹嘛幹嘛去!
「貴客,可是雁雲城人士?」那女子笑吟吟問道。
「哈哈,你猜?」
李寬隨口應答。
「月兒猜…那應該就是的…」她咯咯笑道。
兩人有一搭沒一搭地說著,秦懷玉、程處默這幾個瓜慫早已玩嗨了,臉上戴著的面具也不曉得扔到了哪兒。
一個個喝得臉色通紅,還正嚷嚷著要帶幾個姑娘,到小房間內聊一聊人生理想!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