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這話與其說是呵斥，那還不如說是解圍，好歹程咬金也停了下來，手中還拿著那根嚇人的鞭子。
一臉不善地望著那兩個麻瓜！
「是…是這樣的.….」
程處默戰戰兢兢，也不敢跟先前那般賣弄，一五一十將原委說了出來，末了還委屈巴巴。
「孩兒所言句句所屬！如果爹還不相信，大可派人去問上一問！」
「大哥說的對！」
程處弼也吸了吸鼻涕，道。
「嘶.….」
「奇了怪了！」
程老妖精也是倒抽著冷氣，陷入了沉吟之中。
都到了這般境地，他相信就以程處默、程處弼的膽子
也斷然不敢再胡說八道。
這件事兒十有八九是真的！
而讓他感到意外的是..
陛下李寬，當真成了弘文館的學士？
這裡邊牽扯的東西，定然不簡單！
程咬金覺得自己好似隱隱抓住了什麼，但冥思苦想了好一會兒，卻又得不出個所以然來。
這就很煩！
反正郭守敬跟李寬兩人之間，定然還瞞著什麼事兒！
不過具體是什麼情況，還是等有時間找人一參詳參詳。
他咧了咧嘴，臉上總算是露出了笑容:
「好了好了！為父就跟你們開個玩笑，至於嚇成這樣？下次再這麼晚回家，還這麼不省心的話。老子再打斷你們狗腿也不遲」
程處默兩兄弟正當要長鬆一口氣的，在聽著後面那一句話，那張臉頓時又搭拉了下去。
這段時間，怕是得乖乖待在家裡了….
程處默、程處弼的悲慘遭遇，李寬自是不知！
他在跑回了府上後，就被小妍妍纏上了，這小妮子就跟狗皮膏藥似的，黏得很緊！
「姐夫，哦呼！」
「麼麼麼!」
「啵啵！」
小蘿莉一臉蠢萌，邁著小短腿在他面前瞎晃悠，時不時還用小手戳一戳自個那肉肉的臉蛋.。
一副殊為乖巧的模樣！
在瘋狂刷著存在感！
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
這一反常的舉動，就連老爺子也感覺到了不對勁，小聲問道：「這是怎麼回事兒？你們難不成又遇著什麼了？」
唐老也是笑吟吟的，在逗弄著小妍妍！
杜如顏笑了笑，湊過去在杜如晦耳邊嘀咕了幾聲他老人家的臉上露出了恍然之色，很快也是啞然失笑:
「你們呀！」
「哼！」
兩人的這一小動作，自是瞞不過小蘿莉，她那雙黑漆漆的大眼中，划過一絲狡黠之色，又繼續討好起了李寬。
「姐夫，抱！」
「嚶嚶嚶！」
「親親！」
小妍妍用小腦袋親昵地蹭呀蹭，還嘟著粉嘟嘟的小嘴兒，作勢就要往他的臉上親去。
李寬：「.……」
「妍姐，還能不能有點尊嚴了？不就是念書的事兒？至於這般？太過分了哈！」
「嚇到我了怎麼辦？你就不怕我晚上做噩夢？」
他一把就將其給拎了起來，滿腦門黑線，還頗有些無語。
不過若仔細說來，那也是李寬自作孽，好端端的非得在弘文館的門前，嚇唬這小丫頭.
這下好了！
「偶偶見你跟姐姐就是這樣哩…還…還有…」
小蘿莉的身子懸在半空，小臉蛋上還滿是委屈之色兩隻小手指在那兒點呀點，點呀點..
「咳咳！」
李寬老臉一紅，險些沒被一口嗆死！
杜如顏也是嘴角一陣抽搐。
故意的！
這小丫頭，絕對是故意的！
還有！
你什麼時候還學會偷窺了？
問題很大！
「念書？」
唐老卻捋著鬍鬚，點頭道：「念書好呀！說來妍妍的年紀，也不小了….」
「唔！」
這不提還好，一提，小妍妍立馬就小嘴兒一撇，手腳還在不斷亂蹬著，大哭了起來：
「不要！偶不要去念書！不要.….不要！」
那哭聲就跟遭受了什麼天大的委屈一般，也鬧騰極為厲害，讓李寬都有一種.….
直接將她丟出去的打算!
不過就她這彪悍的性子，送去學堂，那還不鬧的雞飛狗跳？指不定那些老頭兒都得挨揍。
頭疼！
杜如晦笑道：「不就是怕被訓嗎？這也簡單！讓你唐爺爺教你念書不就成了？多大點事兒！」
唐老，在幽州的時候，那也是學識淵博的大儒，只不過來到長安之後，行事也低調了些，名聲不顯。
但要教小妍妍識字斷句，那還不是易如反掌的事兒？
「嗯？」
小蘿莉也停下了掙扎，那雙大眼也變得雞賊起來，閃一閃的，正在衡量著得失。
過了一會兒，她乖巧地點了點頭，道：「好！」
反正這一劫是躲不過去的，唐爺爺起碼還和藹可親一些，不會揍人！
李寬卻猙獰一笑：
「哈哈！小妍妍，姐夫跟你說哦…」
「姐夫親自教你識字斷句！」
李寬湊到了小妍妍的跟前，皮笑肉不笑，還揉了揉她的小腦袋.。
他一臉不懷好意之色，嘴角掛著陰惻惻的笑容，又煞有其事地上下打量著這個小豆丁..
似是在瞅瞅哪塊地方的肉比較多，以後也好方便下手！
「唔?」
小蘿莉也不傻，見著這架勢，多少也明白了什麼，尤其是想到先前弘文館發生的事兒時
這老師貌似比那些老頭兒還凶！
她趕忙使勁搖了搖頭，就跟撥浪鼓似的，還揮舞著小手手，嚷嚷著：「不不要.偶…偶反對！」
「反對無效！就這麼定了！」
李寬得意洋洋，又順勢在小妍妍，那肉嘟嘟的臉上揉了一把，還衝她比劃了一下.
看到沒？那麼長的一根戒尺！
一打下去！
「啪！」
那酸爽勁兒，嘖嘖嘖！
小蘿莉：「.….」
她知道自個怕是躲不過這一劫了，可愛的小眉毛都皺.到了一塊，黑漆漆的大眼還在咕嚕嚕直轉，拼命想著法子。
「姐姐！爺爺！唐爺爺！」
最終，她將求助的目光望了過去，小臉蛋上還滿是可憐兮兮之色，撒起嬌來。
「咳！這事兒爺爺可管不著！況且你姐夫好歹也是弘文館的學士，能夠教你就不錯了。」杜如晦一臉和藹。
「沒事沒事，只要你聽話就成了！不會挨打的！「唐考也捋著鬍鬚，笑吟吟道。
「哼！」
小妍妍撅著小嘴兒，又看著自個姐姐的方向，小短腿一邁就跑了過去，還伸著小手手，奶聲奶氣道:
「姐姐，抱….」
杜如顏忍著笑，一把就將她抱了起來，驚訝道：「咋子了？說說看，姐姐給你做主！」
小蘿莉那雙大眼就是一亮，還以為總算找到了能仗義執言之人，隨即又一臉委屈，小手兒指了指李寬的方向，軟萌軟萌道：
「姐夫….姐夫他…他欺負我！」
「怎麼欺負你了？」杜如顏柔聲哄著。
「他想要教我念書，然後就能趁機揍我了！你看，我這小臉蛋都腫了！呵，壞人！嗚嗚嗚.」
小妍妍還揉了揉有些紅腫的臉，作勢就要哭出聲。
「妍姐，你的節操呢？眾目睽睽之下，我啥時候揍過你了？而且！你的臉明明就是自己擰巴成這樣的好嗎？」
「紅口白牙，你竟然還學會污衊了？」
李寬也是驚了！
考慮著，要不要把這小妮子吊起來打！
越來越沒逼數了！
「沒事！那就不要讓他教唄。」杜如顏臉上掛著恬淡的笑容。
「哦？」
小蘿莉倏的就是一愣，還大張著的小嘴兒也是呆住了。
隨即更是變為了可愛的'0'字形，那雙大眼中滿是驚喜。
她伸著小手手，小臉蛋上還掛滿了天真可愛的笑容，稚聲說著：「姐姐真好，嗚嗚嗚…」
李寬也是一臉困惑，不曉得這丫頭葫蘆里賣的究竟是什麼藥。
杜如晦跟唐老，始終都在笑吟吟地看著，並未多說什麼。
「乖，姐姐改天送你去弘文館！」杜如顏揉了揉她的小臉蛋，淡淡道。
小妍妍:……
「哇！」
一道無比悽厲的哭聲划過了夜的長空，在這靜謐的杜家中響徹
小蘿莉念書的事兒也算確定了下來，畢竟也老大不小了，總不能一直待在家裡瞎胡鬧吧？
教育，要從娃娃抓起！
幾天之後，小妍妍好歹也接受了，每天都抽出半個多時辰來，被唐老帶著念起了書。
這小妮子的天分還是蠻不錯的，在跟讀了幾遍之後，《於字文》也能念上一百來個字左右。
李寬對此還是極為上心的，每天都紛紛後廚，好吃好喝的招呼著，要將這個小祖宗給伺候好了。
小蘿莉當然也非常高興，對於念書總算沒那麼牴觸，這一天天的，倒也樂在其中！
念書的.
都是大爺！
而接觸了這一行，李寬才發現，大炎時期的教育水平還是比較低的，尤其是沒有標點符號、拼音這些。
這就很煩！
因為在一句話之中，只要斷句的地兒不同，那表達的意思也極有可能截然相反！
難怪孔老二的話會被人一再詮釋、曲解，最後將儒家的思想也一而再、再而三地鬮割..
這幾天，李寬也在著手鼓搗這件事兒，起碼還得將標點符號、拼音給弄出來，也方便些。
而且，他對《千字文》這個啟蒙教材也有些不太滿意！
天地玄黃，宇宙洪荒。日月盈昊…..
有一些字較為生僻，並且不少句子的意思也晦澀難懂。
對於一個小娃娃來說，要學起來頗有些困難。
為了小妍妍，李寬也算是操碎了心，索性就自個編起了教材，反正不就是啟蒙讀物嗎？
小事兒！
如果這件事兒被孔穎達、姚思廉那些大儒知道了，估摸也得鬱悶死了！
畢竟這年頭若是著書立傳，那還是一件極為榮耀的事兒，都值得大書特書一番！
而李寬為了自個小姨子的教育，還嫌棄當前的啟蒙讀物不好，自己想要編一本.….
聽聽看，這還是人做的事兒嗎？
老子勸你善良！
杜如顏也不曉得這段時間李寬在忙什麼，也沒有多問。
畢竟她也還有軍務在身，也沒少往軍營跑。
並且還得監督小蘿莉的功課!
又是晴朗的一天，一大清早的，李寬就爬了起來，興致勃勃跑到了小蘿莉的房間裡，嚷嚷著:
「起床了起床了！一日之計在於晨，小妍妍，該做體操了！」
半柱香後。
杜家的後院中，小妍妍正一臉困色，還在不斷泛著迷糊、打瞌睡，揮舞著小手手，再踢一踢小腳..
做起了廣播體操!
一二三四、二二三四.
小蘿莉的心裡有一萬隻羊駝奔騰而過
要不是為了那一口吃的，她又怎麼可能一大早就爬起來，鼓搗這勞什子的廣播體操？
真以為我圓姐不要面子的？
信不信拿針扎你哦！
「欸？小妍妍，別偷懶！麻溜兒的，動起來！一二三四……」
李寬還在一旁喊著口號，不斷鼓著勁兒。
要是可以，他都恨不得拿著一條鞭子督促了！
這傢伙倒是舒服，正悠閒地坐在搖搖椅上，還翹著二郎腿，美滋滋地嗑起了瓜子，時不時再嚎上這麼一嗓子。
「..四二三四，再來一次！.換，轉身運動….」
「哼哼哈嘿！」
「加油！」
「哦！」
小蘿莉有氣無力，哼哼唧唧，還頗有些昏昏欲睡，就跟個扯線木偶似的，木訥地做著各種難以描述的動作。
反正做完一套之後就有棒棒糖拿，不虧!
大不了以後找著了機會，再報復回去！
哼！
不要在那裡逼逼賴賴，不服跑過來碰一下本妍妍試試，看我扎不扎你？
百因必有果，你的報應就是本妍妍！
心裡無比碎碎念，在她嘴角也露出了賤兮兮的笑容，就宛若真的將那張可惡的臉，咋子樣了一般。
不過想歸想，小妍妍還是老老實實地揮一揮小手手、再踢一踢小腳腳，這一模樣還頗有些憨憨、萌萌噠。
讓李寬這牲口，那顆禽獸的心也開始泛濫起來！
「小妍妍，多做廣播體操對身體有好處！接下來幾天繼續呀。」
「你真以為我不敢扎你了？」
「十顆棒棒糖！」
「好哩!」
杜如晦跟唐老，也有早起晨練的習慣，見著院子裡這般熱鬧，也在一旁好奇地看著。
「老不死的，這套動作可看出了什麼門道兒？」老爺子沉吟道。
「貌似有點像是道家的養身功夫，還有些五禽戲的影子，有點複雜…」唐老目露不解之色。
「咱們要不也練練？」杜如晦笑道。
「可以！」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