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快宣布吧,進行下一項」年長的測試員嗓子干啞,清咳一聲,「閣下還等著呢」
年輕的測試員站起來:「閣下,可以鬆手了,請準備反應測試」
反應測試,前後共六個模擬投擲器,考生釋放精神力,感知空氣中的聲音,振動頻率,預判球的軌跡進行躲避,投中即結束。
測試員緊盯著台上,看起來比考生還緊張。
正式反應測試中,為了準確計算,開始一段時間,一次只有一個球出現,不像模擬時一次一個球,第二次兩個這樣迅速增加。
速度增幅也相對明顯。
祁山有心嘗試自己的極限,精神力浮動如絲,腳下微動,轉動身體躲避球。
台下學生看著他險之又險的躲過,發出一陣驚呼,老師們趕緊讓閣下小聲點,以免打擾上面測試的考生。
「好危險,差一點就打中了」
「不會打中,藍藍早就看到了」貝內大聲反駁。
「可是真的好危險啊,感覺就差一點點」
「祁山閣下是不是不擅長反應測試」
「不擅長也正常,你看阿雅就不擅長力量測試」
「沒錯沒錯」
貝內鼓著腮幫子,他堅信藍藍不會輕易被打中。
阿雅卻道:「祁山閣下是故意的」
「誒?」
阿雅:「祁山閣下教過我,測試中要節約體力,剛開始突擊球速度不快,能減少動作就減少動作,保存體力,後面突擊球速度加快,會有更多機會躲開」
談話間,第六十個突擊球結束後,第六十一個開始明顯變快。
測試員一邊注意測試台,一邊關注屏幕上速度的增加以及個數。
越到後面,球的速度已經超過雄蟲的動態捕捉。
「好快,球在哪裡」
「看不見,我只能聽見聲音」
「好厲害,突擊球原來能這麼快」
「為什麼台上有好多個球」
「不是好多個球,是球的速度太快,看起來像好多個球一起出現」
「怎麼可能躲得過,誒?擊中了?」
「沒有,沒擊中,測試器沒停止」
祁山看似被球擊中,實際是穿過上一個球的影子,但確實,他的動態快跟不上球移動的速度。
深吸一口氣,乾脆閉上眼睛,全部感官投入精神力。
台上只能看見祁山不斷移動的身體,和無數個球的殘影。
台下不光是學生,老師也瞪大了眼睛。
祁山突然一躍而起,後空翻身,躲過兩個交錯的球影。
不是球影,確實是兩個球出現,祁山心裡一緊,球的數量增加了。
測試儀器上的數字,也從一個個增加,變成兩個增加。
「168,170,172」測試員小聲念叨。
主席台上的雄蟲們此時也停下閒聊,目光炯炯的看著台上的小蟲崽。
突破兩百個球,球變成一次三個,速度也增加到連雌蟲的肉眼也難以捕捉的地步。
測試員:「太誇張了,我的動態跟不上了」
另一個測試員汗顏,苦笑道:「這個速度換我們上去能躲開,不過是從戰場下來,身體本能反應,躲不了幾個,要讓我們通過捕捉軌跡避開,太難了」
嘟——的一聲響,祁山停下腳步,盯著屏幕的測試員如夢初醒:「測,測試結束,請稍作休息」
立馬有蟲搬了張椅子放到測試台上。
一般三項測試中間沒有休息,但祁山的第二項測試足足花了十五分鐘,不能按普通蟲崽的過程測試。
有蟲喊:「結果呢?結果多少」
測試員趕緊道:「測試結果將由三項測試結束後,主腦自動評估」
下面的蟲議論紛紛,祁山覺得休息好了,站起身,「我休息好了」
全場頓時安靜下來。
「閣下,您真的不需要再休息會嗎」測試員試探的問道。
「不用,下一個」
「好吧」測試員妥協了,示意將椅子撤下去,台上再次只留下祁山一個蟲。
「請準備」
熟悉的巨蜂出現在空氣中,兩對膜翅在空氣中振動嗡鳴。
第一隻巨蜂出現,十秒後,第二隻出現,二十秒後,第三隻……
哪怕用精神力攻擊,巨蜂消失後,還是會根據時間變化,重新出現。
十分鐘後,整片天空被巨蜂籠罩,有節奏的嗡鳴變成聲音污染。
此時台下的老師們不得不站在班級中間,隨時安撫被嚇哭的蟲崽。
護衛們即使知道是測試,也不自覺的調動肌肉,仿佛這些虛擬出來的巨蜂隨時會衝下來。
祁山快堅持不住了,他咬牙,最後釋放一波精神力,如同天女散花,驅散鋪天蓋地的巨蜂。
隨後一屁股坐在地上,揮手向測試儀器示意,他不行了。
模擬出來的巨蜂消失,陽光重新灑滿大地,剛才震耳的聲音仿佛一場夢。
「測試結束」
一聲令下,圍觀的蟲們慢慢找回這只是一場測試的感覺,鬆了口氣。
測試員趕緊上台,把有些脫力的祁山抱下來。
「雖然知道是測試」某位老師擦著冷汗,「不過太嚇蟲了」
「啊」旁邊的老師附和「我還以為回到戰場上了」
「祁山閣下,真是一隻恐怖的蟲崽」
「這還是一隻未二次結繭的閣下,只要他能成功破繭,那未來……」
老師咽了口唾沫:「我們……不會見證了歷史吧」
祁山拒絕了測試員抱著他離開,改為攙扶著自己走,畢竟在那麼多蟲崽面前,被抱著有點不好意思,又不是走不了。
回到座位上,蟲崽們忍不住靠近他,興奮道,「閣下好厲害,好多好多好多,我第一次見到那麼多巨蜂」
「好可怕,我在台下差點哭了,太可怕了」
「嗯嗯嗯,是那種感覺自己要被吃掉的可怕」
「祁山閣下居然,一個蟲面對那麼多巨蜂」
「太厲害了」
主席台上,雄蟲們安安靜靜,誰都沒說話,直到達厘指著回到座位上的祁山,看著自家小雄崽,不敢置信的問:「你就是對上這隻蟲?」
威爾也沒緩過神,看著雄父,呆呆的點頭。
達厘捂住嘴角,深吸一口氣,「明天就和校長道歉,回去學校吧」
威爾還是呆呆的點頭。
達厘心裡震驚,難得的安慰威爾:「別難過,對上這種蟲,能活下來已經是奇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