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暮其實能感受到許丞已經脫離角『色』,但是她卻裝作不知道,還在繼續扮演下去。
她就像是香甜的果酒,清香卻醉人,後勁綿長,將許丞徹底誘『惑』,他甚至不知道要怎麼停止這一切。
兩人的秘密對戲,有了第一次,就有第二次,第三次。
這樣下來,有好處也有壞處。
好處是,兩人白天拍戲的時候,確實配合得更默契,就連導演也覺得驚訝。
沒人知道,他們晚上都會提前預演幾遍,到了第二天基本上都是一條過。
就算是親密戲,兩人表現得也一點也不生澀。
慢慢的,許丞感覺這樣下去遲早會出事。
每天晚上試戲的時候,許丞都有種強烈的道德譴責感。
他對姜暮的反應越來越強烈,每次親密接觸之後,他很難剎住車。
可是他卻還是一次次被誘『惑』,即使他想要停止,但當他看到姜暮期望和懇求的眼神時,他又會選擇妥協。
半個月後,終於到了要拍床-戲的前一天晚上。
許丞來到姜暮的房間,他其實是打定主意要停止了的,今天來就是想當面和姜暮說清楚,告訴她,他們不能再這樣下去了。
可是,他一進門,還沒來得及說話,就看到姜暮穿著一件單衣,站在他面前,她已經進入了雪落這個角『色』。
這是一上來就開演嗎?
「少爺,我錯了。」
姜暮的眼眶是紅了,可憐巴巴地看著他,像是下一秒就能哭出來。
許丞愣了一下,想要打斷她,「姜暮……」
姜暮卻不讓他繼續說下去,拉著他進屋,被他推倒在沙發上坐下。
「少爺,您還在生氣嗎?」
許丞皺眉,這一場戲就是明天要演的那一段,劇本他記得滾瓜爛熟,接下來會發生什麼他很清楚。
如果照著姜暮這樣演下去,待會兒,又是一發不可收拾了。
許丞做了個深呼吸,心情極其複雜。
他心想,要不然,就今天最後一次好了。
當他一抬頭,看到姜暮的眼睛時,他就沒辦法好好思考了。
他下意識地順著姜暮,說出了林羽亭的台詞。
後來發生了什麼,許丞自己都是『迷』『迷』糊糊的,他不知道自己究竟是林羽亭,還是許丞。
許丞看著姜暮,也不清楚自己到底是在看姜暮,還是透過姜暮在看雪落。
對於雪落,他可以肆意掠奪,可以發泄自己的一切情緒。
就像劇本里那樣,他將憤怒和嫉妒,甚至是怯懦統統用另一種形式表『露』出來。
等到結束之後,許丞看著姜暮,心裡已經掀起驚濤駭浪。
以前的許丞從沒想過自己會入戲太深,情緒失控。
他更沒有想到,他和姜暮會真的發生關係。
怎麼辦?
他腦子裡響起一個聲音。
姜暮低聲說:「你覺得剛才什麼感覺?」
許丞怔怔的,不知道怎麼回答。
姜暮問:「你舒服嗎?」
許丞的臉紅了,心跳得特別快,姜暮都能聽到。
姜暮沒等到他的回答,伸手握住了他的手,抬頭認真地看著他。
「我很喜歡。」
剛才的感覺是許丞從來沒有體會過的刺激和舒爽。
但他沒辦法回答。
但這也不影響,他聽到姜暮的話之後,身體又產生了異樣的感覺。
剛才才停歇的**,又在他體內洶湧叫囂。
那是一種讓他感到陌生的渴望。
許丞:「對不起。」
他道歉有很多原因。
但其中最重要的原因是覺得自己這樣做是錯的。
姜暮說:「為什麼要說對不起?」
許丞搖搖頭,「只是覺得這樣做不好。」
姜暮:「你有女朋友嗎?」
許丞搖頭:「沒有。」
姜暮:「我也沒有,所以我們並沒有傷害到其他人對嗎?」
許丞:「嗯。」
姜暮:「剛才也是你情我願,成年人之間,為自己的行為負責,你不需要跟我說對不起,也不用覺得抱歉。」
姜暮的話確實給了許丞很大的安慰和底氣。
好像這件事被姜暮一說,就顯得並不是那麼難以接受了。
許丞陷入沉默。
姜暮笑了笑,『摸』了『摸』他的下巴,看著他說:「現在有沒有感覺好一點?」
許丞在她眼裡看到了溫柔,他下意識點頭,「嗯。」
姜暮摟住他,「那……要不要再來一次呢?」
許丞聽到這句話,就做出了反應。
姜暮低頭看了看,臉頰一紅,笑道:「它倒是很活躍,還能代替你回答。」
許丞很不好意思,手指僵直,不知道該不該動。
姜暮說:「我覺得剛才你表現得太羞澀了,不是林羽亭該有的表現,你應該再冷淡一點,看我的眼神要充滿了殘忍的占有欲。」
許丞想了想,其實他已經記不清自己剛才到底是什麼表情了。
他的腦子剛才一片空白,這時候聽到姜暮的話,再去回想,也沒得到什麼結果。
「要不然再來一次好了,從現在起,你是林羽亭,我是雪落,我是你的貼身侍僕,你對我不能太溫柔。」
姜暮握住他的手,放在自己的脖子上。
「你試一下。」
許丞靜靜地看著姜暮。
發現她已經進入了狀態,氣場和前一秒截然不同。
許丞暗暗吃驚,姜暮這些天的進步也太大了。
她從姜暮到雪落,根本不需要時間,就能轉變得乾淨利落。
連眼神和表情都沒有前者殘留的情緒。
許丞也被姜暮激起來挑戰欲。
他掐住姜暮的下巴,然後湊到姜暮耳邊,冷冷地說:「收起你的那些小心思,你哪也別想去。」
說完,他在姜暮的耳朵上用力咬了一口。
……
當晚,許丞在姜暮的房間裡住下了,他沒有回自己房間。
房間裡總是有忽高忽低的聲音,直到後半夜才消停。
幾天後,路然來劇組探班。
他已經很多天沒有見到姜暮了。
姜暮最近忙著拍戲,幾乎把其他的事情都放在一邊。
路然和姜暮的聯繫也是斷斷續續的,有時候好幾天都沒說一句話。
路然來並沒有提前告知姜暮。
他到劇組的時候,姜暮正在拍戲,電話打不通,他只好聯繫了姜暮的助理。
跟著助理到了片場,姜暮此時正在拍和其他人的對手戲。
路然在旁邊看了一會兒,發現姜暮的演技有很大進步。
他面『露』笑意,沒讓助理告訴姜暮自己來了,打算在旁邊再看一會兒,很久沒看到姜暮,見到之後他才發現自己原來這麼想姜暮。
看到她的時候,心裡竟然會有一種踏實和安心的感覺。
路然這次來,還給姜暮帶了禮物。
打算晚上吃飯的時候送給她。
他就坐在不遠處看著姜暮拍戲。
中場休息的時候,他去外面抽了根煙。
等他回來,姜暮已經在和許丞拍對手戲了。
這場對手戲很重要,是影片中,兩人情感表『露』得比較激烈的一場。
路然過來的時候,剛開始拍一分鐘。
他遠遠就看到姜暮推著許丞,許丞的臉『色』很難看。
姜暮的表情則十分忐忑。
光看著兩人的表情,都有種山雨欲來的緊張感。
很快,許丞忽然冷冷地按住了輪椅的輪子。
姜暮推不動,也停了下來。
許丞微微低了低頭,用冰冷的聲音說:「你剛才做什麼去了?」
姜暮心虛地眨了眨眼,因為許丞背對著她看不到,所以她臉上的表情很真實。
……
這一切在路然看來,還算是正常。
可是姜暮剛回答完許丞的話,許丞忽然扭頭一把抓住姜暮的衣袖,就把她抓到了自己跟前,按著她的頭,壓在自己的腿上。
「你撒謊了。」
姜暮連忙搖頭,「我沒有,少爺……」
她的語氣似乎暴『露』了些什麼。
許丞的臉上『露』出了殘忍的笑。
「是嗎?」
路然下意識皺了皺眉。
只見,許丞忽然變了神『色』,他笑了起來。
他那張臉笑起來反而讓人更加害怕。
姜暮明顯『露』出了畏懼的眼神。
許丞笑的更加燦爛,他把姜暮轉過身去。
讓她坐在自己懷裡。
然後用臉貼著她的臉,嘴唇微微張開,一字一頓地說:「騙子。」
他的眼神深邃而陰沉,嘴角帶著一抹笑。
姜暮趕緊說:「少爺……我沒有騙你,我……我的心裡只有少爺,我不會騙你的。」
「是嗎?」
「是的,我發誓。」
「哦?」
許丞陰測測看著她,然後他的吻落在她的額頭上,鼻子上,嘴唇上。
每親她一下,她的身體就止不住顫抖一下。
最後,許丞在她眼睛上親吻了一下,「你很害怕。」
姜暮的身體立刻僵住了。
許丞陰狠地將她一把抱起來,粗魯地扛在肩膀上,然後單手禁錮住她的腰,另一隻手滾動著輪椅的輪子。
鏡頭一直緊跟著兩人。
在場的眾人的心也都懸了起來。
路然的臉『色』很糟糕。
這部戲的劇本他其實看過,他知道裡面有一些親密戲,可是知道和親眼看到是完全不同的兩回事。
眼前的一切給他很大的視覺衝擊。
接下來要發生什麼。
他想到了。
所以他的心揪了起來,有些疼,有點悶。
只聽到導演喊了一聲:「cut,這一條沒問題,轉場,給演員補妝,待會兒清場,大家做好準備。」
聽到清場兩個字,路然的眼神徹底變得陰沉鬱悶。
清場意味著什麼,在場的人都知道。
雖然路然早就有心理準備,但是此時他心裡一千個一萬個不願意讓姜暮繼續拍了。
他的手伸進口袋裡,拿著煙盒,等他低頭一看,煙盒已經被他捏扁了,打開之後,裡面的煙要麼癟了,要麼斷了,總之都不能抽了。
他閉了閉眼,心裡有很多個念頭閃過。
待會兒清場了他也就看不到會發生什麼了,雖然他知道,不會發生什麼。
可他就是很不爽。
路然上前兩步,叫了姜暮的名字。
與此同時回頭的還有許丞。
許丞和路然四目相對,許丞一下子就從對方眼裡看到了敵對和憤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