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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七章 情人蠱

2024-09-01 10:31:55 作者: 不吃糖的蜜蜂
  褚姚將自己的手放入相柳的掌心裡,相柳一怔,大拇指摩挲著她的手背,緊緊抓住她的手,帶著她走到湖面上。

  褚姚新奇的看著四周,驚嘆一聲:「古人誠不欺我,果然是秋水共長天一色。好美啊!相柳,這是哪裡。」

  「葫蘆湖。」相柳聲音淡淡的,沒什麼情緒。

  他突然感嘆了一句:「只要天地間,還有這樣的景色,生命就很可貴。」

  褚姚歪著頭,笑著看相柳:「你說的對,但是呢,不管天地間有沒有這樣美的景色,生命都很可貴。」

  相柳看著褚姚這副笑意盈盈的模樣,她就像個小太陽,「你......在你心中,就沒有什麼難過的事嗎?」

  褚姚仰頭望著海上的明月,緩緩說道:「有啊!不過呢,人生路漫漫,重要的就是開心啦!過去的痛苦已經存在,那就應該往前看!」

  「你倒是想得通透。」

  褚姚眨眨眼,「那是自然,若總是糾結過去的痛苦,豈不是辜負了這美好的時光。」

  一陣微風吹過,吹亂了褚姚的髮絲。

  相柳下意識地伸出手,想要為她捋順頭髮,手伸到一半又縮了回去。

  褚姚似有所覺,轉頭看向相柳,「怎麼了?」

  相柳別過頭,「沒什麼。」

  兩人坐在毛球寬闊的羽背上,褚姚又重複問了一句:「你今日為何不開心?怎麼了?」

  見相柳不說話,她接著道:「我看你為辰榮軍操心那麼多,替你覺得不值。你堂堂一個上古神獸大可以活得肆意瀟灑,為何要給自己施加這麼多束縛呢?洪江是不是救過你命啊,你這麼死心塌地的。」

  「依你之見,我當如何?」

  褚姚托著下巴:「不如何,這是你的事,你想怎麼做都可以,作為朋友,我雖然不理解,但是支持你!今日我也只是與你閒聊罷了。」

  相柳心頭一震,扯了嘴角,輕輕笑了笑。這些年勸降他的人數不勝數,只有她,說支持他。

  褚姚打了個哈欠,靠在相柳肩膀上:「我困了,借你肩膀一用。」

  相柳感受著肩上的重量,心裡升起一股暖意。

  他靜靜地坐著,任由褚姚靠著他。

  不知過了多久,褚姚的呼吸變得平穩起來。

  相柳低頭看著她,眼神中流露出一絲溫柔,輕聲說道:「能有你這樣的朋友,是我的幸運。」

  像他這樣人人唾棄的九頭妖,不曾想有朝一日,竟然也有朋友,這樣信任他。

  褚姚迷迷糊糊地應道:「嗯……」

  相柳嘴角上揚的弧度更大了,他微微調整了一下姿勢,讓褚姚睡得更舒服些。

  ........

  第二天,相柳和褚姚一前一後來到軍營。「軍師。」有個士兵向他行了禮。

  這時,有個人突然倒下了。

  「又有人暈倒了,快快快,把他送走。」

  「怎麼回事?」相柳冷聲問道。

  一名士兵連忙上前,躬身答道:「回稟軍師,最近營中陸續有不少人中了瘴氣,都病倒了好多。」

  褚姚快步上去給士兵診脈,從衣袖中拿出一顆藥丸塞進他嘴裡。

  她拿出一張紙,她提筆於紙上疾書,刷刷寫了藥方。

  她將藥方遞予相柳,「我需要這些藥材,給他們製藥。」她從衣袖中拿出一個大包袱,瓷瓶碰撞在一起發出清脆的響聲。遞給其中一個士兵:「裡面都是藥丸,拿下給那些中了瘴氣的人吃了。」

  相柳掃了一眼藥方,面色凝重,「好。」

  「怎麼了?藥材有困難嗎?」褚姚問道。

  「有幾味主要的藥材,被人買空了。」

  褚姚建議道:「找塗山家買,我聽說他們什麼生意都做。」

  相柳嘆了一口氣:「沒錢。」

  褚姚一噎,「罷了,我有。」她抬手一揮,從秘境中拿出來許多的藥材。

  相柳挑眉:「你哪裡來這麼多藥材?」

  褚姚叉腰:「先別管藥材從哪兒來的,你拿了我這麼多藥材,還不給我錢,我可是有條件的。」


  「什麼條件?」

  褚姚眼珠子轉了轉,抿嘴彎起嘴角:「日後再說,先欠著。」

  「好。」他的聲音裡帶了幾分笑意。

  「報——!」一名士兵急步闖入相柳的營帳,神色凝重,「啟稟軍師,又有兩名將士死了!」

  相柳臉上的笑意瞬間消失。

  數十名士兵莊嚴肅穆地站好,相柳先敬了三杯酒,然後將火把丟進柴堆。

  熊熊火光照耀下,士兵們浸染風霜的面容並無過多表情,仿佛早已看淡生死,可他們低沉的歌聲唱出沉痛哀傷。

  「枯榮抱兮忠臣骨,永不降兮辰榮士。」褚姚鼻尖有些發酸,心懷激盪重複念著他們唱的這兩句歌。

  這一刻,她突然明白了,為什麼相柳要留在辰榮軍里了。明白為什麼一群人在這裡苟延殘喘堅守,日復一日,從早練到晚,為的就是心中的信念。

  褚姚走到相柳身後,緩緩開口:「辰榮義軍,值得欽佩。」

  「多謝你的藥,讓他們可以多活一些日子。他們是戰士,即使要死,也應該戰死。」

  「哎,你去哪兒啊!」褚姚喊住相柳。

  相柳腳步未停,「賺錢。」

  褚姚快跑幾步跟上,「我跟你一起。」

  相柳看了她一眼,「不必,老實待在軍營里等我。」

  褚姚當然不會傻乎乎的停留在原地,她拍了拍青鸞鳥的後背:「青鸞,去清水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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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離戎老伯笑道:「好久不見啊,今兒什麼風把你刮來了?」

  相柳嘴角不自覺彎起,緩緩坐下來,給離戎老伯倒了一杯酒:「找您打聽點事兒。」

  「什麼事,說。」

  相柳抬眸看向他:「您對蠱知道多少?」

  離戎老伯眉頭皺起:「怎麼突然問起蠱術了?」

  「近來我遇到一種蠱,很是奇怪,它能令中蠱者因施蠱者的疼痛而疼痛,反之若中蠱者受傷,對施蠱者卻無影響。但施蠱者不能隨意控制蠱蟲,更無法將它召回,且施蠱者能感應中蠱者在何處。」

  離戎老伯瞭然:「那施蠱者可是個姑娘?」

  相柳面色有些不自然,拿起碗來,仰頭喝了一口酒:「有何不妥之處?」

  離戎老伯解釋道:「如果真是個姑娘,那很可能是給情郎種的雌雄蠱。」

  相柳一臉驚詫。「雌雄蠱?」

  離戎老伯點頭,繼續道:「江湖傳說有一種極其難養的雌雄蠱,一雌一雄力量相當,施蠱者便無法控制蠱蟲。」

  相柳心裡猶如翻江倒海,久久不能平靜,原來,她給自己種的竟然是情人蠱。

  他不禁回想起與她相識以來的點點滴滴,以及自己每次接近她,心裡產生的怪異感,在這一刻有了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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