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五倍利潤
「十八……」
「塗掌柜，怎麼沒去勾欄聽曲，自己在家唱起來了？」
徐牧邁步進了商鋪，就見到一個黑瘦的中年人，正躺在搖椅上，眯著眼睛，搖頭晃腦的唱小曲。
「原來是徐丹師！」
中年人睜開眼，轉頭一撇，才悠悠的起身。
「勾欄里都是些老調子，早就聽膩了，還不如我自己哼著來的舒服！怎麼？又來賣辟穀丹？」
「嗯！」
徐牧點了點頭，將煉製好的五瓶辟穀丹拿了出來。
「你就不能多攢點再來賣嗎？每次這麼零零碎碎的！」
塗掌柜一邊拿起丹藥進行檢查，一邊抱怨道。
雖然他的店鋪很小，但是一次賣這麼幾瓶，著實有點噁心人。
「我也想啊！可惜囊中羞澀！要不然你先借我一點？」徐牧笑道。
他已經年過半百，可不會因為這麼一點抱怨就尷尬臉紅。
「如果你願意把丹爐壓給我的話，借給你幾十塊靈石，也不是什麼大事！」
「丹爐可不行！那是我吃飯的傢伙！」
徐牧一口回絕。
他和對方十幾年的交情了，彼此知根知底，時常會開些玩笑。
「嗯？上品！」
塗掌柜捏起其中一顆泛著螢光的丹藥，嘴角露出一絲微笑。
「看樣子你的煉丹術終於有長進了！以後築基有望！」
「別扯淡了！」
徐牧笑罵道。
「把靈石全部給我換成煉製聚氣丹的藥材！」
「哦？」
塗掌柜抬頭看向徐牧，露出一絲驚訝。
「怎麼，你還不死心？老老實實煉辟穀丹不好嗎？你現在已經能夠煉製上品辟穀丹，只要把質量穩定住，賺的絕對比以前多！」塗掌柜好心提醒道。
在丹藥沒有達到三成的成功率之前，基本上就是燒錢。
就徐牧現在的條件，他實在不看好。
「最近我有所頓悟，感覺煉丹技術大有長進，說不定能夠成功！辟穀丹利潤太低，為了老婆孩子必須得拼一把！」
徐牧話里透露出一部分信息，先給對方打個預防針。
「正因為有老婆孩子，更不應該冒險！」
塗掌柜再度提醒。
從他在店裡跟著他父親幫忙開始，徐牧就在這裡賣丹藥，雖然被他父親評價為朽木，但是十多年的交情，他還是不希望對方走上絕路。
「你只管賣我好了，成與不成也就是幾塊靈石的事！」
「隨你！別到時間煉出廢丹，讓我幫你賣就好了！」
塗掌柜將辟穀丹收好，轉身進了後堂，不多一會，取來三份藥材。
「聚氣丹的藥材兩塊靈石一份，你的丹藥只值五塊靈石，少那一塊就算我給你女兒添的賀禮！」
「多謝！」
徐牧真心實意的道了一聲感謝。
這個世界上到處都是壞人，但偶爾也有那麼幾個好人。
徐牧將藥材收入儲物袋，轉身離開藥鋪，朝著棚戶區所在的方向走去。
買了藥材之後，他現在幾乎身無分文。
不回家，留在坊市里喝西北風嗎？
「一把年紀了，也不知道安穩點，別到最後，花錢娶的老婆便宜了別人！」
看著徐牧遠去的背影，塗掌柜吐槽了一句，繼續躺在那裡哼自己的小曲。
他們家雖然不富裕，但是守著這個店鋪也能衣食無憂。
比起徐牧，那是一個天上一個地。
……
頭頂有飛劍，化作流星飛過。
路邊有雄壯的靈獸嘶吼！
路過的人穿著華麗的法袍，光彩奪目。
雖然只是一個小小的坊市，但五臟俱全，修仙界有的，這裡都有。
可惜，
這一切暫時都和徐牧沒關係。
他小心的穿過人群，避免和不認識的修士發生衝突。
出了坊市後，就施展輕身術，以最快的速度趕回家。
守在巷子口的孫道成，一時沒有察覺，徐牧就已經過去了。
嘭嘭！
「盈兒！是我！」
葉盈盈從門縫裡朝外看了看，確定是徐牧後，才急忙開門，臉上掛著如釋重負的笑容。
徐牧走進去，將門關好。
「相公，你今天怎麼這麼快？」
葉盈盈賴在徐牧懷裡問道。
「當然是因為想你了！」
心情不錯的徐牧，和葉盈盈開了一個玩笑。
「嗯！我也想你！」
葉盈盈看著他，脈脈含情。
「……」
咳咳！
徐牧一時間不知道說啥。
兩人膩歪了一會，因為剛生產不久，徐牧也不敢更進一步，讓葉盈盈回臥室休息，自己則進了雜物室，準備煉製聚氣丹。
「以後能不能過好日子，全看今天了！」
徐牧心中默默祈禱。
將丹爐放好，將藥材取出，徐牧一樣樣的檢查。
紫蘭葉草、洗骨花、墨葉蓮、蛇涎果、聚靈草……
翻來覆去檢查了兩遍，徐牧才放心下來。
實在是囊中羞澀，煉壞一次，他恐怕就要心疼半天。
他閉目凝神，把煉製過程回憶了一遍又一遍，確保萬無一失。
噗！
屈指一彈，火焰就燃燒起來。
徐牧全神貫注。
藥材按照順序，被一樣一樣的投入了進去。
火焰在徐牧的控制下，不斷圍繞著丹爐旋轉，形成一團火焰漩渦。
因為過度緊張，徐牧體內靈力消耗很快，額頭上都冒出了細密的汗珠，房間裡，也是熱氣騰騰。
現在是十月天，天氣早就涼爽，而徐牧的房間裡，卻如同盛夏。
「以後有錢了，必須買個隔熱的法袍，這著實有點不舒服！」
雖然有御火術控制，體表的溫度不會無限升高，但這樣被火烤著，也實在不舒服。
而且隔絕溫度本身也要消耗精神。
如果有了法袍，可以讓他煉丹更加輕鬆。
不過，最便宜的法袍也要一塊中品靈石，和他的丹爐一個價，現在還不是他能消費得起的。
隨著時間的流逝，丹爐中的藥材已經完全融合。
隨著徐牧運用法訣，提取出其中的雜質後，藥性開始沉澱，藥液開始融合凝結。
嗡！
在丹藥成型的一瞬間，丹爐上的符文驟然大亮。
「起！」
徐牧法訣捏的飛起，下一刻，爐蓋打開，十一顆圓滾滾，青蒙蒙的丹藥，從其中飛出，落在徐牧的手心。
「十一顆！十顆是上品，只有一顆是中品！」
徐牧激動的手都微微顫抖，深吸了幾口氣才平復下去。
這幾天的日子對他來說就像是在做夢。
從一開始的生活無望，只能認命，到女兒出生，突然覺醒系統，實力脫胎換骨。
一切都像是夢！
讓他有種不真實感！
生怕第二天醒來，一無所有，不忍心去看妻子疲憊的模樣。
直到這一刻，
手中拿著聚氣丹，那種實實在在的感覺，終於讓他安定下來。
所有東西都是虛的，唯有握在手裡的，才是實的。
其實以他聚氣丹大師級的層次，煉製成功理所當然，要是煉製失敗才奇怪。
他只是因為太過重視才會如此緊張。
他將其中十粒收入瓶中，留下一粒放入口中，咽了下去，開始閉目恢復體內靈力。
聚氣丹進入腹中，立刻化為藥力擴散到全身。
徐牧感覺身體像浸泡在清清涼涼的泉水中，由內到外產生一種通透。
圓滿級靈炎訣運轉，周圍的點點靈氣，如同候鳥歸巢，紛紛投入他的體內。
「靈氣的吸收速度提升了五成還要多！難怪聚氣丹如此受歡迎！」
徐牧心頭既驚又喜。
驚的是，丹藥的效果如此強。
喜的是，這藥是他煉製的。
一個時辰後，徐牧體內靈力完全恢復，甚至還有一絲精進，抵得上他原來兩三天的苦修。
「還真是，吃藥一時爽，一直吃藥一直爽！」
打開系統查看，修為果然增加了一點。
他得到系統這麼多天，這是修為第一次提升。
如果以後每天都服用丹藥的話，他感覺兩三個月就能突破練氣四層。
當然，除了聚氣丹，還有功法提升的原因。
這提升速度，快了他原來十倍不止。
「要不要把靈炎訣在提升一個層次？」
一想到能提升到練氣四層，徐牧突然有些迫不及待。
不過想想，暫時還是算了！
他首要的目的不是提升修為，而是脫貧致富。
有著宗師級的御火術，他暫時還不需要靠提升修為來增強實力。
接下來徐牧再接再厲，將另外兩份藥材，煉製成聚氣丹。
最後一共收穫了三十四枚聚氣丹，其中上品二十九枚，中品四枚，極品一枚。
將丹藥全部收好，囑咐完妻子，徐牧再次出了家門。
這一次沒有遇到孫道成，也不知道是有事不在，還是已經放棄。
到了坊市以後，徐牧並沒有去塗掌柜的雪蓮藥鋪，而是轉道去了坊市最大的藥鋪，宋家藥鋪出售聚氣丹。
不是他忘恩負義，而且他煉丹技術提升的太快，要是塗掌柜有什么小心思，兩人可能僅有的一點情意，也散了。
只能以後有機會，再以另一種形式報答對方了。
「這位道友不知道你要買些什麼？」
一位穿著青色道袍，高挑修長，眼角有一顆美人痣的侍女，嘴角含笑，迎了上來。
雖然徐牧的穿著打扮，充滿了底層修士的寒酸，但女子依然熱情接待。
不是因為她素質高，只是因為這是她的工作。
「我想出售聚氣丹！不知道你們這裡收不收？」徐牧問答。
雖然在這裡生活了幾十年，但來宋家藥鋪還是第一次。
他以前煉的那些中下品的辟穀丹，就算別人收，他也不好意思來賣。
「當然收！不知道你要出售多少？」
聽到徐牧要出售聚氣丹，女子眼前微微一亮。
聚氣丹可是十分搶手的丹藥，基本上是供不應求，如果她能大量收購，店裡會有不少獎勵。
「三十粒！」
「三十粒？」
女子的臉色微微有些僵硬。
就這麼一點？
以前她也接待過來賣藥的丹師，像聚氣丹這種一階丹藥，每次出手最少都是幾百顆，大多都是上千。
就連上萬的她都見過幾次！
幾十粒……
還真是！
「要驗丹藥嗎？」
徐牧像是看不出對方神色里的尷尬，平靜的問道。
「當，當然！」
女子臉色恢復正常。
雖然三十粒有點少，但蚊子再小也是肉。
再說，她一個侍女也沒權利趕人。
「請跟我來！」
將徐牧接待到後堂隔間，隨後女子轉身離開。
不久後，一個禿頭老者，跟著女子走了進來。
「就是你要賣丹藥？拿出來吧！」
禿頭老者明顯有點不耐煩。
但是礙於店裡的規矩，又不得不接手。
徐牧全當沒看見。
將三瓶丹藥取出，遞了過去。
一開始禿頭老子並不是太在意，直到看見那極品聚氣丹，神色稍微鄭重了幾分。
他拿到鼻子下面聞了聞，又刮下來一些粉末嘗了嘗，神色突然變得不一樣起來。
「這丹藥是你煉製的？」
他看向徐牧，不確定道。
從丹藥的色澤還有味道來看，這些聚氣丹全都是剛剛煉製不久。
這很大機率說明對方是一名煉丹師，而不是從其他人那裡轉手過來。
眼前的徐牧雖然年齡有點大，但是能煉製出極品的聚氣丹，那煉製聚氣丹的能力，起碼達到了圓滿層次。
這可一點都不簡單啊！
這說明對方有能力大批量的煉製上品聚氣丹！
他們宋家雖然有更強的二階煉丹師，但是能大量煉製上品聚氣丹的可不多。
「是我！」
徐牧點了點頭。
這玩意沒啥好隱瞞的。
以後他會大批量出售，就算想隱瞞也隱瞞不住。
之所以來宋家藥鋪出售，就是因為對方後台實力強大，他這點兒東西在對方眼裡不值一提，也不值得對方惦記。
見到徐牧肯定的回答，禿頭老者沉默了一下說道：「如果你願意和我們藥鋪簽一份契約，每個月定量出售給我們聚氣丹，我可以按照市場價的八成收購你的丹藥！」
畢竟他們也要賺錢，不可能完全按市場價收購。
「九成的話，我就答應！」徐牧開口道。
聚氣丹供不應求，完全不用擔心賣不出去，而煉製過程完全是他一個人出力，對方等於啥都不干，白拿一成。
所以這個價並不低！
當然他也可以自己拿到市場上去賣，但是因為沒有商鋪作為背書，買方和賣方彼此無法信任，會很麻煩。
徐牧心裡掛著老婆，實在不敢在這種事情上浪費時間。
「不可能！除非你經過考核加入我們藥鋪！」
禿頭老者斷然拒絕徐牧的價格。
「那就算了！」
徐牧搖了搖。
之所以拒絕，除了對方給出的價格不讓他滿意之外，還因為，他不想被契約束縛。
他可不打算煉一輩子聚氣丹。
最後禿頭老者按照市場七成的價格，收購了他這批丹藥。
並且承諾，隨時歡迎他來簽訂契約。
徐牧隨口答應。
雖然只有市場的七成，但三十枚聚氣丹也讓徐牧收穫了二十七塊下品靈石。
普通中品聚氣丹是一塊一粒，而徐牧的是上品，是中品的一點二倍，極品的話是一點五倍，最後湊了個整數。
扣除六塊靈石的成本，這一次他淨賺二十一塊。
如果再算上中途吃掉的三枚，以及身上剩下的一枚，整體利潤高達五倍。
「煉丹師真踏馬賺錢！」
這一刻，徐牧終於感覺到煉丹術的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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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