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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七隻萌夫郎

2024-08-23 02:42:46 作者: 穆蝴蝶
  這兩個人,一個滾下懸崖魂穿而來累得筋疲力盡,一個被阿爹與新阿父擺弄的心力憔悴,都是沾上枕頭就睡著的。

  等第二天,苗月兒過來敲門的時候,已經是晌午了。

  按照當地的習俗,新人成婚的第二天,做小夫郎的應當是要早起給長輩敬茶的。

  「重山,阿公與奶奶都在主屋等著了,叫我過來催一催,你與小雙兒快些起床吧。」

  丈夫的父親是小夫郎的阿公,丈夫的娘親是小夫郎的阿娘,這兩位都是小夫郎的長輩,方重山的娘親去得早,敬茶的對象自然就改成了阿公和奶奶。

  方重山畢竟是剛剛才穿越過來的,很多規矩都不太熟悉,被嫂子敲門喚醒的時候,還有些迷糊。

  他剛清醒一些就發覺胸口暖和和的,側身一看,昨晚明明靠在床裡邊睡的姜然不知道什麼時候靠了過來,一隻小手還扒拉在他胸口上,閉著眼睛睡得香甜。

  「!

  方重山試探著推了推姜然,沒推醒,反倒是被小雙兒反手按住,嘴裡還含混的嘟囔:「薑末,你、你先別鬧,他肯定行的,行的!我、我、我有在努力的……」

  斷斷續續的幾句話,聽得方重山雲裡霧裡。

  小雙兒昨天跑來跑去折騰了大半天,想必是累的厲害了,方重山心疼他,有心想再讓他多睡一會兒,可門外苗月兒催得著急,說再晚一會兒,只怕奶奶要發脾氣了。

  方老太太的脾氣方重山是領教過的,毒舌、護短,還站在方家話語權的最高點,姜然剛才進門,若是得罪了她,只怕以後的日子都要不好過。

  「小然,快醒醒,阿公和奶奶都在等我們呢。」

  方重山一連喊了兩聲,還在夢裡糾結著黃頁書、行不行的姜然猝然驚醒,直挺挺的坐起來,抬眼一看外頭的日光早就已經透過木雕的窗欞漫進屋子裡來,向來習慣起早的小雙兒暗叫一聲「糟糕」,哭喪著一張小臉。

  「居然就這麼睡過去了,阿公和奶奶肯定要不高興了,這可怎麼辦!」

  姜然在姜家的時候,負責了全家人的早飯和日常的灑掃,即便是滴水成冰的寒冬季節都要早早的起床,偶爾有幾次生病錯過了時辰,都要被新阿父想著法子懲罰。

  一想到可能會面臨的懲罰,姜然被嚇得忍不住一個哆嗦,就連穿衣服的手都微微發顫。

  方重山看他實在怕的厲害,忍不住柔聲安慰,「若是奶奶與父親問你來,你就說是我貪睡,不想起來,也不許你起來。」

  「奶奶最是慣著我,肯定不會責備你的。」

  方重山猜的果然不假,剛新婚的小夫妻倆跟著苗月兒匆匆趕到主屋的時候,方老太太臉色確實極臭,對小雙兒更是愛搭不理,等聽了解釋過後,態度才稍微軟化一些。

  姜然顫顫巍巍的給方老太太與方遠敬過茶,又說了一些能討長輩歡喜的吉祥話,才被臉色好轉的方老太太默許站到一邊去。

  等對上寶貝乖孫,方老太太笑得滿臉皺紋都漾了起來,她一把拉過方重山的手,要他坐到自己邊上,關切的問:「重山,現在病可好些了?」

  方重山一一回答過後,方家的其他人也都一併進屋了。

  除卻大哥與大嫂,還有小叔方笛與堂哥方重信。

  方笛進門一看見方重山就氣哼哼的打招呼,「你個小混蛋玩意兒,可把家裡嚇得不輕!以後再敢這麼鬧騰,小心你叔我拿腳踹你!」

  畢竟是絕處逢生的喜事,幾個人樂呵呵的聊了幾句後,一直沉默著坐在上首的方遠終於慢條斯理的開口了。

  「今天叫大家過來,除了敬茶以外,還有別的事情想要商議。」

  「如今重山也成家了,按照村裡的規矩,理當是要分出去的。」

  方老太太被方笛哄得正高興,冷不丁聽見這麼一句,一張老臉立刻耷拉了下去,「你這叫什麼話?重山這才大病剛愈,你就要把人分出去?有你這麼當爹的嗎!」

  方遠被老太太劈頭蓋臉一頓訓的有些懵逼,委屈的小聲反駁:「可、村里規矩……當初重喜與月兒不也是這樣嗎?」

  方重山靜靜的垂手聽他倆爭辯,仔細的回憶起哥嫂成親後的情景來。

  河歇村確實是有成親即分家的規矩。

  但凡家境稍微好一些的,兒子成家以後,都會由著長輩將本家的田地與房租基底劃分出一部分來繼承,就此與本家分出界限來。


  這正是俗語裡所說的:樹大分枝,子大分家。

  方家在村里雖說名聲不好,但畢竟祖上是出過秀才的,留下來的家產並不算少,除卻現在家裡長輩們住著本宅之外,在村子裡其他地方還有房田地產,當年方重喜與苗月兒成親後,就是分得半畝地與一間單開瓦房的。

  兒大分家是規矩。

  可在偏心的方老太太眼裡,方重喜哪裡能與方重山相比較呢。

  重山這個乖孫可是她親手帶大的,娘親死的早,又是家裡最小的一個,寵著愛著長到這麼大,剛剛才從遭罪的鬼門關闖回來,要是就這麼分出去,在外頭受了委屈樂怎麼得了!

  「別的我可不管,重山得留下來,他病才好轉些,我可捨不得他搬出去再遭罪!」

  老太太有話直說,說的倒是痛快了,一邊站著的方重喜與苗月兒聽著卻老大不舒服。

  他倆是方家長子長媳,也是最先分家出去的,當初分出去的時候可沒見著老太太說半句心疼的話,就連分得的半畝地都是磨磨蹭蹭不情不願給出來的。

  現在輪到方重山,反倒捨不得分出去了!

  方重喜知道自己這個弟弟從小到大就是家裡最受寵愛的一個,可如今就連分家這樣的大事奶奶都要偏袒,這未免也太過分了一些!

  方遠顯然是察覺到了長子的不滿,趕緊站出來打圓場,「只是分個家而已,怎麼就成遭罪了?我看重喜分家出去,現在老婆孩子熱炕頭,不知道有多快活呢!」

  怕老太太還不同意,方遠又湊過去小聲勸道:「娘親,兒子知道你這是心疼重山,可重山都這麼大了,已經有了小夫郎,再把他拘在身邊,豈不是叫人小夫妻不自在嗎?」

  「別到時候再耽誤了重山的正經事,弄得您遲遲抱不上重孫,那豈不是成了罪過?」

  方重喜與苗月兒成親兩年,只生了個小雙兒。

  遲遲沒有個漢子做重孫,這一直是方老太太心尖上的一根刺,老是叫她在別的老太太面前生生抬不起頭。

  方遠這一席話正巧戳中了方老太太的心事,老太太果然動了心。

  而方重山也有自己的考量,他畢竟是占了原主的身子,雖說有繼承原主的記憶,但畢竟不是原裝貨,日常相處難免會有露出馬腳的時候,還不如就著分家的機會搬出去,免得日後出差錯。

  而且,他現在與姜然一起,小雙兒性子內向,一看就是個好欺負的主,要是和方老太太這麼厲害的人物長期相處,說不準又要鬧矛盾。

  倒不如一併搬出去,反倒逍遙自在許多。

  這麼想著,方重山也緊跟在方遠身後央求:「奶奶,既然大哥與嫂子都分出去了,獨獨留下我豈不突兀得很?」

  「況且咱們村子又不大,走幾步路就到了的事情,大不了等分家出去之後,我常常回來看您不就好了?」

  方重山一說話,方老太太就撐不住了,她佯裝生氣,嗔怪道:「你個小沒良心的,你以為奶奶這是為了什麼?奶奶這是捨不得你呢!」

  「你倒好,一心想要拋下我這個老婆子,真真是白疼你一場了!」

  嘴上雖然說著抱怨的話,到底對方遠所說的抱重孫子心動不已,連哄帶勸了好半天,方老太太總算是鬆了口。

  「我記得咱們家在村南收過一畝地,前幾年還修了兩間瓦房,都沒怎麼住過人,要不乾脆分給重山得了!」

  一畝地加兩間瓦房,在河歇村已經算得上大手筆了,方遠知道方老太太寵方重山寵得厲害,所以才這樣提議。

  可方老太太卻不情願,「村南那塊地我知道,好是好,就是離的也太遠了。」

  方遠立刻安慰道:「只不過是村南與村東的距離罷了,重山他年輕力壯,多走幾步路也沒什麼的。」

  方重山沒吱聲,對他而言,遠倒不是什麼事情,他心裡甚至還巴不得遠一些才好。

  方家的家產都握在方老太太手上,她心裡捨不得重山去的那麼遠,又生怕重山在分家的事情上吃半點虧,思來想去,權衡了半天,到底是沒能找著比村南再好的地了,最後只好不情不願的同意了。

  一畝地與兩間瓦房!

  方重喜一旁聽著,心裡怎麼都不是滋味,明明都是老太太膝下的親孫子,怎麼差的就這麼多!

  難道他方重山就金貴一些嗎!

  奈何老太太在家中的地位說一不二,即便方重喜和苗月兒心裡憤憤不平也無濟於事。

  方重山分家的事情說到這裡基本上是已經被敲定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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