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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十五隻萌夫郎

2024-08-23 02:42:48 作者: 穆蝴蝶
  回門當天,姜然醒的特別早,他一夜想著心事,始終睡得不安穩,天光稍微亮一些,透進窗子裡,便足夠讓他敏感的驚醒了。

  醒來時,方重山正靜靜的睡在他身邊,側對著他。

  姜然生怕驚動了方重山,刻意放緩了呼吸,等砰砰跳動的心臟稍微安分一些後,才大著膽子,細細的打量著睡在身側的人。

  在小雙兒淺薄的意識里,方重山無疑是長的很好看的,他還沒有入門之前,就與好友討論過。

  當時他的好朋友還很不著調的安慰他說:「那個方重山在村子裡名聲雖然差了些,但放眼十里八鄉,再沒有哪一個能長得比他更俊朗的漢子了。」

  姜然偷偷的盯著方重山看了一會兒,不得不承認好友說的有幾分道理。

  大約是小雙兒盯著人的目光太過直白,沒過多久,原先還沉沉睡著的方重山便慢悠悠的醒過來了。

  昨晚固執地熬夜磨刀,以至於醒過來的時候還有些犯迷糊,睡眼惺忪的握住姜然的手,啞聲問:「……天還沒亮透,怎麼就醒了?」

  漢子寬厚的手掌裹挾著炙熱的溫度,姜然有些害羞著想要抽手,卻沒能成功,只好俯下身子湊到方重山的耳側,好聲哄道:「今天是咱們回門的日子,按照村裡的規矩,應當是要起早去的。」

  看方重山疲倦的厲害,心頓時軟了一半,「你先在床上睡著,我去廚房熬兩碗粥,等用過早飯,就出門吧。」

  方重山「嗯」了一聲,這才不情不願的鬆了手。

  因為昨晚就已經淘好米、醃製好魚肉片的緣故,姜然沒費多少功夫就將粥熬好,魚肉的鮮香和大米的清香雜揉一氣,被清晨絲絲涼意的風裹挾著吹散。

  方重山聞著魚米的香味,成功的被勾起了饞蟲,打著哈欠奮力從床上爬起來。

  還沒走出房門,姜然就已經把熱粥盛了過來,並關切地笑道:「灶台上熱著水,重山大哥,洗漱好了就過來吃早飯吧。」

  兩個人悠悠閒閒的用了早飯,等放下了碗筷,姜然問:「這裡和姜家離得遠,走過去恐怕需要不短的時間,要不我們現在就出發吧?」

  小雙兒自從上回媒婆來過之後,姜然對姜家就已經徹底死了心,再提起的時候都直接以冷冰冰的「姜家」做代稱。

  他心裡清楚的跟明鏡似的,向來不喜歡自己的袁氏居然破天荒的央媒人搭橋牽線,無非是想要從自己和方重山身上榨好處罷了。

  姜然根本就不想如他的願,所以回門時需要的禮物一概沒有準備,並暗自打算兩手空空地與方重山過去一趟,決意就此劃清界限,再不來往。

  「走過去多累啊!」方重山一面幫著姜然收拾碗筷,一面笑著說道:「我已經同村里趕驢車的蔣大叔談好,看在是熟人的份上,來回一趟付兩個銅板,算算時間,再過一會兒估計就要過來接我們了。」

  方重山說的這位蔣大叔,正是之前分家時幫忙運行李的自來熟。

  因為與方重山聊得熟絡了,一聽說他要帶著小夫郎回門,立刻豪爽的拍胸脯將來回接送的差事攬下。

  兩個銅板,重山大哥辛苦的上山一趟最多也只是賺五個銅板而已!

  姜然心疼得不得了,覺得這是在花方重山的血汗錢,趕忙勸道:「反正也只是最後一趟,遲一點就遲一點,用不著花這冤枉錢,管別人怎麼說呢!」

  方重山莞爾,他怎麼覺著自從小雙兒跟了自己,好像覺醒了什麼摳摳搜搜的財迷屬性似的,兩個銅板而已,他還是能賺回來的。

  再說……

  方重山瞥了一眼安靜的放置在桌案上,早在昨天晚上就已經精心包裹好的石刀。

  「沒事,回門的時候總要帶份禮物,提著沉甸甸的禮物還要走路過去未免太辛苦了些,還不如直接打驢的來的方便省心。」

  當然姜然根本就沒有聽方重山提起過禮物的事,如今聽了這話,果然被轉移了注意:「禮物?」

  看姜然一副不贊同的模樣,方重山豎起食指抵在他唇上,故作神秘的安撫道:「這可是我精心挑選出來的沉甸甸的「大禮」呢!保准能叫他們大吃一驚,你就別多管了!」

  小雙兒聽著這話就覺得不對勁,眼睛裡滿滿都是疑惑的神色,無奈怎麼追問方重山都是一副「到時候你就知道了」的態度。

  少了沉重的行李做累贅,只載著三個人與石刀的小驢車顯然輕快了許多,蔣大叔甩著鞭子、吹著骨哨一溜小跑,等抵達姜家的時候,時間尚且有富餘。


  回門在村子裡是一件大事情,重要的程度僅次於新人成婚的當天,由小雙兒家這邊負責宴請賓客,招待朋友鄰里。

  袁氏心裡惦記這姜然和方重山回門,除了貪圖家產之外,另外一方面是想在外人面前保有作為一個新阿父的體面。

  在得到媒婆確定的回覆之後,姜家上下也開始做起了準備。

  姜家的情況和方家不同,旁枝末節的親戚不少,姜老爹在家中排行老三,上面還有兩個哥哥健在,是姜然的大伯、二伯。

  姜大伯與姜二伯家中的條件要比姜老爹好許多,所以姜老爹與袁氏常常要仰仗著這兩位伯伯的接濟,在家中雖然輩分不小,卻沒什麼話語權。

  姜然嫁給方重山沖喜,兩位伯伯也在背後出了不少力,這一趟小夫郎回門,自然少不得將他們請來做堂上客。

  按照當地的風俗,小夫郎回門的重頭戲是在早上,賓客們過來無非是吃一點早茶,同主人閒聊幾句,講些吉利的話就可以散場了。

  方重山與姜然到姜家門口的時候,客人們已經陸陸續續來了不少,都坐在姜家露天的前院簡陋的飯桌前。

  上次入門當天在方家堂屋前鬧出的笑話,村里人多多少少都聽說了一些,一看方重山與姜然牽著手從驢車上走下來,不禁在私底下滿含深意的交換目光。

  「這就是嫁到方家沖喜的小雙兒啊。」

  「運氣是真不錯,他一進門,方重山那小子居然好端端的活回來了!」

  「聽說方重山只喜歡姑娘,看不上小雙兒,依我看哪,還不如讓他死了清靜,守寡可比守活寡難過多了!」

  「話糙理不糙,小雙兒也怪可憐的,家裡爹不疼娘不愛,嘖嘖,恐怕進退兩難的很哪!」

  鄉里人雖然努力的壓低著聲音竊竊私語,但他們不斷投來的探視目光實在是過於露骨與八卦。

  方重山蹙著眉頭,強忍著厭惡,一手牽著姜然,一手拎著裝石刀的包裹走上台階。

  袁氏與姜老爹存了要和好的心思,態度都殷勤了不少,連忙走下去迎接,在有意無意的間暼見方重山手上拎著的、一看就分量不小的大包裹,心裡更是樂開了花。

  「誒呀,重山小然,一直都在等著你們呢!可算是把你們倆盼回來了!」

  袁氏一面堆著笑,一面將躲在身後滿臉嫌棄的姜如虎往外推了推,「你這孩子,哥哥哥夫回來了,怎麼都不知道喊一聲的?」

  「以前你在家中不是最喜歡黏著你姜然哥哥的嗎?前幾天還因為想哥哥偷偷的哭呢!」

  姜然冷眼看袁氏做戲。

  事實上,姜如虎從小就嬌生慣養,養在袁氏身邊,最常聽到的便是袁氏說姜然不是什麼好東西,以後總歸是要嫁出去的,根本就不算是姜家的人。

  長此以往,姜如虎對姜然莫名的多了幾分敵意,雖然兩人名義上哥哥弟弟相稱,實際上也不過是當做外人對待。

  根本就不可能會因為想念他而偷哭。

  如虎畢竟小孩子脾氣,實在看不懂阿父態度的突然改變,磨磨蹭蹭的躲在後面,無論袁氏和姜老爹怎麼哄,就是不願意叫哥哥哥夫。

  姜老爹尷尬的搓著手,訕訕的沖姜然笑了一聲,「你也知道的,你弟弟一向怕生,估計是以前沒見過方重山,被嚇著了。」

  姜然微闔雙眼,心裡長嘆一聲。

  如果現在不聽話的換作是他,只怕姜老爹的巴掌就已經無情的落下來了吧。

  他突然間生出了無比厭倦的情緒,不想再陪著演一出父子子孝、兄友弟恭的爛戲,索性冷著臉毫不留情面的撕開臉皮:「我不知道。」

  小雙兒的這一句話清晰又堅定,讓圍觀著看熱鬧的鄉人們都不禁消了音。

  「我和姜如虎並不親近,他不喜歡黏著我,甚至要故意踹翻我難得才能吃上的白米飯,故意在大冬天拿涼水潑我的衣裳,看我凍得直打噴嚏。」

  「他根本就不怕生,要不是因為你們叮囑,我估計他現在囂張的很。」

  姜然一口氣毫不間斷的說下去,說話的聲音放得極為響亮,語速又放得很快,以至於袁氏和姜老爹一時間根本就沒反應過來。

  「!

  入門當天吃了一口瓜不夠,現在還要平白再送一大口瓜。

  當真一瓜未平,一瓜又起。

  圍觀過上一次矛盾現場的吃瓜群眾立刻嗅到了味道,就連早茶都沒心思喝了,一個個抖擻的精神要聽八卦。

  姜然終於把憋在心裡十幾年的話通通說了出來,只覺得心裡爽快了許多,不管姜老爹和袁氏做何臉色,側臉抬頭去看站在身旁的方重山。

  只見方重山一臉激賞。

  就差比個大拇指說:「真不愧是我的小夫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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