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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 三十三隻萌夫郎

2024-08-23 02:42:52 作者: 穆蝴蝶
  當姜仁遇手上捏著公證,抹著眼淚上門來找家裡要十兩銀子還債的時候,姜大伯真真是憋了一肚子的火氣。

  即是為自己不爭氣、被人耍弄的兒子,也是因為方重山與姜然的獅子大張口。

  姜仁遇哭得可憐,委屈巴巴地同姜大伯哀求:「阿爹,兒子已經跟那個姓方的立了公證,還是叫蔡玄神醫做的公證人,方重山說了,要是十日之內還不上這十兩銀子,他就要狠心地告我去官府。」

  「我不想去官府!要是真進去了,我這一輩子就完了!」

  姜大伯對這個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的小兒子恨得發狂,咬牙切齒的質問:「我早便說了那方重山不是什麼好相與的角色,你倒好!學徒考核沒通過就罷了,還給我惹出這樣的爛攤子來!」

  姜仁遇也覺得冤枉,姜然嫁出去沖喜的事情他多多少少是聽說了一些的。

  袁氏親口說過方重山只不過是個遊手好閒的登徒子,被人一腳踹進河裡受了驚,病殃殃的躺在床上等死,姜然名義上說是嫁過去,其實不過是守活寡而已。

  這麼個爛泥巴扶不上牆的爛人,姜仁遇哪裡能想到他居然真就憑著本事得了考核第一呢!

  這分明和袁氏說好的不一樣!

  姜仁遇回過神來,越想越覺得不對味,他總覺得是受了袁氏的騙:「阿爹,我完全是因為輕信了袁氏的話,才叫方重山有機可趁,被誆騙著立下了公證。」

  「要說起來,這都是袁氏的錯!他既然做了姜然的新阿父,理所應當的要負擔起做阿父的職責。」

  「可是你看看他辦的都是什麼事兒!姜然嫁給了方重山,成天給咱們添堵添亂,回門當日叫全村人看了笑話不說,我們姜家漢子的名聲都差點叫他毀了,這回更是離譜,直接坑我銀子。」

  姜仁遇越發覺得自己說的在理,雙手猛的一合,拿定了主意:「這銀子不該由咱們出!對!既然是袁氏的錯,咱們合該找袁氏要錢。」

  「方重山與姜然惹出來的麻煩,姜老爹與袁氏可不能袖手旁觀。」

  姜老爹與袁氏在姜然的面前威風的不得了,實際上在整個姜家的地位不算太高,一直以來都仰仗著姜大伯的鼻息。

  姜大伯一向看不上他這個沒什麼出息的弟弟,以至於姜仁遇也沒拿姜老爹和袁氏當長輩看,口口聲聲的直呼其名。

  姜大伯聽著姜仁遇的抱怨,實在是厭煩的很,皺著眉頭呵斥道:「蠢到給方重山送錢,你也別再瞎嚷嚷了。」

  「我去和姜老爹談談,他養的那個小雙兒自從跟了方重山是越發不得了了,呵!」

  十兩銀子,全家人辛辛苦苦忙碌好幾年才攢到這麼一筆積蓄,憑什麼他方重山一張口就給全吞了?

  這筆錢總該是要姜老爹和袁氏出才對!

  如此想著,姜大伯找上姜老爹時,討要錢財的語氣格外理直氣壯。

  姜老爹做夢都沒想到,三兩銀子賣出去的小雙兒最後居然給他招惹出三倍價錢的事情來。

  姜大伯一看姜老爹滿臉的不情願,頓時拉長了臉,擺出大哥的威風來,以教訓的口吻說道:「三弟,這可是你那個叫方重山的女婿惹出來的事,你要是不擺平,咱們以後兄弟可就沒得做了。」

  十兩銀子並不是小數目,姜老爹正糾結著,忽然又聽姜大伯輕描淡寫的說了幾句話。

  「你家如虎進的私塾還是我給找的關係,似玉年紀漸漸也大了,快要到出嫁的時候了吧……」

  狀似無意說出幾句不相干的話,聽得姜老爹忍不住一頭冷汗,這分明就是威脅。

  要是不拿錢打發,恐怕不僅是如虎的學業,就連似玉的婚事都落不著好。

  姜老爹心裡發恨,還要強打著精神沖姜大伯賠笑,好說歹說,一般討價還價,最後不得已,只好掏出五兩銀子,這才把姜大伯打發走了。

  ……

  方重山並不知道其中故事的曲折。

  姜大伯與姜仁遇一道出現在藥鋪門口時,方重山笑呵呵的攏著袖子,心情頗好的招呼一句:「呦,十天還沒過去呢你就來了?果真守信用的很。」

  姜大伯瞧見他就來氣,別過眼去陰陽怪氣的嘲諷了一聲:「那可不是,手上叫人捏著把柄,心裡總不痛快。」

  他一臉肉疼的將手上提著的小包裹伸到方重山面前,粗聲粗氣的低吼道:「把公證給我,咱們這算是一筆勾銷了。」


  當日由蔡玄神醫做見證,方重山和姜仁遇立的是一式兩份的公證。

  現在姜大伯拿著錢來要公證,方重山收錢收的痛快,從兜里掏出做當時公證的字條,笑盈盈的遞了過去。

  姜大伯毫不客氣的一手搶過來,飛快的掃了幾眼,確認無誤後,氣哼哼的將紙條撕的粉碎。

  就算是這樣依舊不覺得解氣,惡狠狠地盯著站在方重山身旁的姜然,冷冷的笑道:「你倒是長出息了!伙著外人來欺負你堂哥!」

  「以後再別和外人說你是姜家人了,家裡的族譜可容不下你!」

  「你就此和姜們江家斷了關係吧。」

  姜然格外詫異的瞧了他一眼,「咦」了一聲,很是耿直的三連反問道:「族譜上什麼時候寫了我的名字?」

  「姜家什麼時候容下過我?」

  「上次回門的時候不就已經斷了關係嗎?」

  姜大伯被他這麼一懟,頓時哽住,這才想起來,依照姜家的規矩,不受人待見的小雙兒是根本沒有資格入族譜的。

  他一時間居然找不出別的話來威脅姜然,滿肚子裡的狠話都卡了殼。

  一直等到旁邊看著的方重山不耐煩了,開口打發,姜大伯才心有不甘地領著姜仁遇灰溜溜的跑了。

  「吃了這一回的教訓,想必你那位大伯是要消停一段時間了。」

  方重山一想起姜大伯被姜然懟到噎住的滑稽模樣。又忍不住發笑,心裡到底心疼自己的小夫郎在姜家受到的冷遇,便抬手摸了摸姜然毛茸茸的發頂。

  向來性格溫和的小雙兒囁嚅著小聲的說心裡話:「我討厭姜大伯。」

  「我也討厭新阿父和阿爹,要是可以,一輩子都不想回姜家了。」

  方重山看小雙兒失落著垂下的眼眸,不禁一陣心疼,趕忙哄勸道:「不回就不回,那種地方有什麼好回的?以後你跟著重山大哥,有重山大哥在的地方肯定是有家的。」

  姜然性格倔強,即使是被袁氏明里暗裡針對欺負也很少會掉眼淚,不知怎麼的,聽著方重山溫溫柔柔的勸解和承諾,反倒是止不住的心裡發酸。

  斗大的一顆眼淚直直的墜落到衣襟上,想著旁邊還有小藥童和葉先生在呢,姜然趕忙胡亂的抬手揉揉眼睛,扯著笑沖方重山點頭:「嗯嗯,我信重山大哥的。」

  姜然的家事,葉先生多多少少聽說過一些,他是有些同情這個可憐的小雙兒的,看人小夫妻倆正掏心窩的說心裡話,便很識情識趣地招呼著一旁的小藥童悄悄退開。

  姜然偷眼往四下一瞟,看葉先生與小藥童走的遠了,可憐兮兮的揉了揉紅彤彤的鼻子,「等什麼時候落的空閒了,重山大哥同我一起去見見阿父好不好?」

  方重山一開始還沒反應過來,好一會兒才意識到姜然口中所說的阿父指的不是袁氏,而是那位在他小時候便被大水沖走了的親生阿父。

  看方重山一臉詫異的樣子,姜然心裡也摸不著底,吞吞吐吐的解釋道:「我阿父他是被大水沖走,活不見人死不見屍的,家裡沒辦法就給他豎了一座衣冠冢。」

  「阿爹他剛開始的時候還會過去瞧上一眼,等後來日子久了也就漸漸忘卻了……可我還是記著的,每年都要過去看幾次。」

  姜然心裡藏著小心思,說話的聲音越來越小,越來越輕:「我想請重山大哥和我一起去一趟,見見阿父,好叫他知道我現在過得很好……」

  他說話的聲音雖輕,但方重山卻聽得一字不漏,心裡砰的一跳,陡然間意識到,這分明是小雙兒在邀請他見家長呢!

  方重山已經很明晰自己對姜然的感情了,只是他一直摸不准姜然對自己是什麼個想法。

  現在這樣,似乎是得到了答案?

  「好,等得了空,我們就一起去看看阿父……」

  蔡玄出門問診,一直到傍晚的時候才提著小藥箱子回到藥鋪。

  晚上的藥鋪門庭冷清,蔡玄一進門就瞧見屋裡幾個人支著個小木桌子,就著幾道菜美滋滋的喝藥酒。

  葉先生正喝得興起,一抬頭瞧見蔡玄站在門口,嚇得猛一站起身來,嗆了一口酒水,憋紅了臉咳嗽了好幾聲,乾巴巴的擠出笑,客客氣氣的招呼了一聲:「蔡神醫,您出門問診回來啦?」

  蔡玄冷冷的看了他一眼,沒什麼好氣的說道:「要是我沒記錯,鋪子裡應當是禁酒的才對吧?」


  「你倒好,帶著我的學徒一起吃酒,小心回頭我告你一狀!」

  葉先生生平別的都不愛,唯獨好喝酒,現在被蔡玄逮著個正著,打了個酒嗝,尷尬的擺手求饒:「我這是、我這是……」

  「嗨!這是看你孤家寡人的,好不容易有了個學徒,替你高興,替你多喝兩杯呢!」

  蔡玄嗤笑一聲,顯然是不信他這個藉口,無意和葉先生這個老酒鬼多計較,他將審視的目光落到了一旁坐著,悠悠閒閒喝茶的方重山身上。

  又問:「行李已經收拾好了?可有選定好房間?」

  方重山如實回答道:「收拾的差不多了,選定了最靠裡頭的那一間,以後還要麻煩蔡神醫您多多照顧。」

  蔡玄漫不經心的一揮手,他最是厭煩別人說的客套話,直截了當道:「直接叫我名字吧,別蔡神醫蔡神醫的叫,我聽著頭疼。」

  方重山被他這番話說的一愣,隱約察覺出他這位師父只怕不是個循規蹈矩的人物。

  「今晚好好休整,明天到我這裡來,我同你說一說做學徒該守的規矩和該做的事情。」

  等把要交代的都交代完了,蔡玄頗為嫌棄的瞅了眼醉醺醺不成樣子的葉先生,皺著眉頭,捂住鼻子,扇了扇風,「老酒鬼果真是老酒鬼,早晚有一天要一跤跌進酒罈里淹死!」

  說完,也不管方重山做何反應,他一甩袖子,徑直撩開門帘,只往院子裡頭去了。

  等到第二天,方重山特意起了個大早,拎著兩罈子醃青梅顛顛地過去敲蔡玄的房門。

  只聽見屋裡頭懶懶散散的喊了一聲:「門掩著,你推門進來就是。」

  方重山試探的用力一推,雕花的木門果然嘎吱一聲開了,他往裡頭探頭一看,整個屋子裡雜亂無章,根本沒有一處可以落腳的地方。

  地上七零八落的散著各類草藥,屋子的一旁吊著一個小鍋爐,慢慢吞吞的溫著火,陶瓷製的小藥鍋懸在上頭,熱騰騰的直往上冒白煙。

  方重山一腳踏出去,剛剛好踩在一隻圓滾滾的冰蓮果身上,果肉汁水一濺,嚇得他不敢亂動。

  蔡玄席地而坐,提著一隻毛筆,對著地上寫寫畫畫,光看見方重山窘迫的樣子,不由笑了一聲:「不就是一隻冰蓮果嗎?看把你慌成什麼樣子!」

  不就是?!

  這是什麼大佬口氣啊?

  方重山自覺一腳踩碎了十幾張紅色大鈔票,心虛得厲害,再往裡頭細細的打量,這才發現,原來不只是冰蓮果,還有些別的名貴的藥材雜亂無序的散落在地上,直叫人想驚呼一聲暴殄天物。

  蔡玄看方重山不敢動,不由在心裡暗自感嘆,估計著這回收的學徒是個沒見過世面的土包子,只好主動站起身來,潦草的將地上散落的草藥掃到一邊去,開口解釋:「這些草藥都是我拿來做藥方的。」

  「做藥民簡單,山上的草藥,只要不是瞎子就能隨隨便便抓兩把回來,但是要想做個好大夫可不容易。」

  「方重山,我想再考你一考,問問你對草藥是什麼個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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