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測靈根
二夫人出自東域四大家族的穆家，和莫家共同依附於六大宗門的望山劍宗，父親更是門內的一位元嬰長老。
兩家一直以來就有聯姻，本來以她的地位，議親的該是族長的長子也就是二老爺莫寧玉的同胞兄長莫寧許。奈何莫寧許外出歷練時遇到一位散修女子，不顧一切要和她結成道侶。
當時這件事鬧得很大，各門派均有所耳聞，穆家的臉面也說不過去，一時爭吵不下。
傳聞後來還是二老爺莫寧玉見了穆氏後驚為天人，非卿不娶，剛巧穆氏對風流倜儻的莫寧玉也有好感，這才解了兩家的恩怨。
剛開始時自是濃情蜜意，穆氏也被沖昏了頭腦，以為他是一心對著自己的。現在想來不過是因為成親不久，他便進階元嬰閉關，沒有時間在外面拈花惹草而已，一出來不就流露本性。
甚至於這門親事本就不過是兩家協商而來最保全臉面的做法，哪有什麼一見鍾情，可恨她當時竟沉溺其中。
肖凌是從小陪著她的，當時發生那種事，她以為是背叛了她，一怒之下才打傷她將其趕走。
後來出關才知道這根本就是劉氏的陰謀，但也為時晚矣。
這次讓她回來，就當補償當年吧，從此不欠因果。
那個孩子一切都按照莫家的規矩來，有靈根就留在這，沒有就安排她們去分家，好歹不愁吃穿。
這邊肖鬼鬼坐上小船，也不知道在往哪個方向飛，過了大概兩個時辰，停在了一座城前。
巍峨的城牆上一排排穿著統一服裝的修士把守著，平添了幾分肅殺之氣。
城門上方刻著「莫城」兩字，筆鋒遒勁。
這城的名字倒是簡單粗暴！
「這是莫家祖宅所在的城。」她娘小聲地在她耳邊說道。
跟著前面的那位管家進去，一路上有不少人和他打招呼，順便偷偷的打量她們母女。
來到正中心的府邸，門人通報後莫語就離開了，一位看著三十歲左右的女侍從帶著她們進了內院。
「夫人吩咐過，從此按照侍妾的份例給您，安排在了海棠院。等小姐今年測完靈根之後才會排齒序，到時候自會有份例的。」
她沒說的是如果這位小姐沒有靈根，這對凡人母女怕是也呆不下去了。
進了小院之後她娘先帶著她看了一下房間，總體還是不錯的，起碼比之前的好太多。
肖鬼鬼坐在自己的小屋裡發呆，也不知道該幹什麼。
「小姐在嗎，奴婢是明月，是來伺候您的。」
「進來吧。」
來的是一個十歲左右的小女孩兒，圓圓的臉，很討人喜歡，手裡還提著食盒。
「小姐，先吃飯吧。」
「我娘那裡呢？」
「晴天已經送去了，奴婢們是來服侍小姐和侍妾的。」
「謝謝。」
「小姐不必客氣，能因小姐留在府里已是我們榮幸了。」
肖鬼鬼走至桌子前，接過碗筷。
「你是從小呆在府里嗎？」
「奴婢和晴天都是半月前進府的。」
「這府里的情況你了解多少？」
「基本的還是知道的，小姐想要了解什麼？」
「把你知道的都告訴我吧。」
等肖鬼鬼吃過飯，明月把情況也說的差不多了，她需要記住的也就那麼幾個。
現任族長莫泊吟，算起來應該是她爺爺。有一對嫡子，雙胞胎，長子莫寧許，次子莫寧玉，就是她的父親。
嫡妻為穆氏，應該就是娘所說的『小姐』。有一子莫致遠，一女莫致雅。
另有兩位侍妾她娘和劉氏，同樣懷有子嗣。劉氏生的還是龍鳳胎，莫浩和莫嫣，比肖鬼鬼要大幾個月。
府里測完靈根才會排進齒序，莫致雅去年才入族譜，行七。
其他旁支的小姐少爺靈根出眾的，一樣可以留在府里，得到族中最頂級的資源。
總的來說生活怎麼樣看靈根好壞，好的天賦一切都好說。
晚上肖凌來到她的小屋，摸著她的頭道，「鬼鬼，我們先在這兒住著，等兩個月就能測靈了。」
「娘，我要是沒有靈根怎麼辦？」
「瞎說，你一定會有的。娘教你的字還記得吧，讓晴天拿紙筆，你也可以寫字了。」
肖鬼鬼看著她轉移話題，避而不談，心中總覺得悶悶的，她能感到她心中的不安，怕是把她當成了唯一的希望吧。
暫且將這件事放下，肖鬼鬼看著桌上的紙筆，算起來，她這輩子還是第一次拿起筆，畢竟以前太窮了。
也不知道是什麼種類的毛筆，讓習慣鋼筆的現代人很不習慣，寫出來的字歪歪扭扭的。
「鬼鬼第一次寫，很好了，咱們慢慢來，但你一定要認得這些字，過不久就要修煉了。」
「好。」肖鬼鬼慢慢的默寫想到的字，一時房間裡只聽得到燈芯燃燒的聲音。
外面，晴天送過紙筆就退出來，看見房間裡母女說這話，小聲地問明月，「誒，你說要是小姐沒有靈根，怎麼辦啊？」
明月瞥了她一眼，也沒仔細分辨她說的是誰怎麼辦，只答道，「不管怎麼樣，我們只要做好該做的事就行。」
晴天悻悻的扭過頭去，也不再提這茬兒。
等這位小姐測完靈根再說吧，要是沒有，她在想辦法，反正她爹在外院也是個小管事，留在這是沒問題的。
一晃兩個月過去，肖鬼鬼也明白了她之前不懂的『常識』，比如她在人前只能叫娘為姨娘，她這個身份叫庶女。
期間她見了那位劉侍妾的女兒莫嫣，看起來倒是弱不禁風，但是說出來的話無一不是暗示要和她聯盟，肖鬼鬼都含糊過去了。
這幾天從各分家來了不少少爺小姐，都是為了明天的靈根測試，這也算是莫家的一件大事，畢竟這都是家族的後備力量。
莫家這幾年也算是人才輩出，勢頭很猛，每幾年都能出現單靈根的天才，去年就有了一個莫致雅，今年也不知道有幾個好苗子。
今天一大早，她娘就叫她起來，穿上了來這兒之後新做的春衫，一襲水綠色的裙子，漂亮得很。
「鬼鬼，娘今天陪你去，你可一定不能遲到。」
聽到這她倒是吃驚了一下，主要是她娘除了來的那天去見了一下那位夫人，其他時間從未出去過。
肖鬼鬼知道她是不想惹人眼。
「娘，我自己可以的，您要是不想就留在這兒。」
「那不成，今天可是你的大日子，娘一定要去。」
聞言肖鬼鬼不再說話，緊緊地牽著她的手。
測靈根是在莫家的演武場裡，所有的孩子都站在兩邊，叫到名字的走上前去。
眼看著人來的差不多，首位上的族長站起來，「大家安靜一下，測靈馬上開始，四長老」
被叫到的是一位看起來很和善的老頭，笑眯眯的，讓人自覺的放鬆下來，約莫也是這個原因才讓他主持？
旁邊的侍從拿著小本本，叫著名字，「莫伊。」
先開始的是分家的，上來的是一位穿著麻衣的小女孩，看得出來很害怕，但還是強裝鎮定。
四長老笑眯眯的說道，「別害怕，只要把手放上去就行了。」
肖鬼鬼這才看到他手裡多出來一個八角的圓盤，中間是空白的圓形，周圍八個角像溫度計一樣和中間相連，宛如一個大的向日葵。
只見小女孩兒將手放到中間，這時黑色、藍色和綠色的角亮了起來，黑色和綠色的上升的較少，藍色的升到了一半左右。
「金水木三靈根，純淨度10、56、15，還不錯，可以留在這兒修行。」
小女孩聽到這話，終於笑了出來，回到一位婦人身邊。
「那是測靈盤，金為黑、木為綠、水為藍、火為紅、土為黃，其他三個為變異靈根，分別是紫色雷靈根、白色冰靈根和青色風靈根，這三種出來必是單靈根。」
肖凌在肖鬼鬼耳邊小聲解釋道，她輕輕地點了點頭。
下面接連來出了幾個沒有靈根的人，無不沮喪，有一個小女孩忍不住哭了出來，她的父親在小聲的安慰她。
現在肖鬼鬼也更了解了靈根對於一個人的重要性，說是一步登天也不為過，讓她再一次清晰的認識到這早已不是她所熟識的世界。
如果她沒有靈根，她們母女也不知道何去何從，將來又能怎麼辦呢？
事到如今，在想也沒辦法，而且她有種預感，她一定會有的，總不至於重活一次就是來打醬油的吧？
終於，約莫一個時辰，輪到了本家的人。
最先上去的是一位長老的孫子，生的比旁人瘦小，白白淨淨的。
圓盤亮起了紅黃兩色，其中紅色是目前測過的人中升的較高的，僅次於分家一位木水雙靈根的女孩兒。
「小霆不錯，火土雙靈根，純淨度七十、二十，可以入朝陽堂了！」
周圍的孩子頓時羨慕的望著他。
肖鬼鬼皺起眉頭，之前的那個雙靈根女孩兒也是如此，她小聲問道，「娘，朝陽堂是什麼？」
「不是所有留在本家的人都一起學的，天賦好的入朝陽堂，大都是單靈根和雙靈根，一些在陣法丹藥上有特殊天分的也有機會。」
肖鬼鬼思忖道，看來莫致雅就是在那兒了。
這時，周圍傳出一陣驚呼聲，連上首的幾位長老都站了起來。
原來不知什麼時候已經到了莫嫣，而圓盤上正發出青色的光，光柱升的比剛才的莫霆還要高。
「哈哈，好，風靈根，純淨度85，我莫家真是後繼有人啊！」
肖鬼鬼感到她娘抓著她的手冰涼，便小聲的說道，「娘，您別緊張，沒事兒的。」
「不緊張，不緊張，娘不緊張。」
說是這麼說，可手心卻一直在出汗，肖鬼鬼便不在勸了。
下一個是莫嫣的同胞兄長，莫浩，可惜只是三靈根。
也是，總不可能龍鳳胎天賦都是好的吧。
「莫鬼鬼」
肖鬼鬼愣了一下，她娘推了她一下，這才反應過來，她以後在莫家，要改姓莫。
深吸一口氣走上前，將手伸向圓盤。
摸著涼涼的，突然，丹田處仿佛有什麼東西在體內破土而出一般，一股暖流順著丹田流向手臂，而圓盤上綠色一角亮了起來。
「不錯不錯，單木靈根，純淨度80，入朝陽堂。」
說起來她的靈根也算是頂級的，但是有莫嫣珠玉在前，諸位長老冷靜下來，也就顯得沒那麼震撼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