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局遊戲結束，牧晚晚關掉數據界面。
她會玩輔助，是因為有觀眾用五個滑翔翼點了璐璐這個英雄。
「直播間的規矩改一下，」她打開屏幕文字編輯頁面，「以後五個滑翔翼，可以指定主播玩任意一個——ad英雄……」
[？？？？？]
[氣死了，剛準備點一個提莫！！]
[放下我刷滑翔翼的手。]
觀眾紛紛說無趣，牧晚晚視若無睹，見沒人點ad英雄，直接開了下一把遊戲。
開玩笑，這可是王者段位，她坑自己就算了，可不敢去坑隊友了。
現在還好，舉報機制改進之後，掛機、送人頭的立馬就會被關進懲罰系統——裁決之鐮。前幾年沒有這機制的時候，王者、鑽石這兩個分段「演員」非常多。
就她所知，當時很多大神私底下都有一個「記仇小本本」，見到本子上的人就演，大不了一起掉分，沒在怕的。
就她上局的操作，最後還罵了人，換在以前，絕對會進小炮的記仇小本本……
直播到晚上十點，她關掉遊戲客戶端：「今天就先直播到這裡啦，明天下午四點開播。」
今天她是下午兩點開播的。
[這就要下播了？？夜晚才剛剛開始啊。]
[主播以前在老虎tv的直播時間也很不穩定的。]
[明天為什麼這麼晚？沒有固定的直播時間嗎？]
牧晚晚盯著時間仔細想了想：「固定時間基本是下午五點到晚上八點吧，可能會隨著各種不可控因素提早開播或者下播。」
[第一次見到直播時間這麼任性的新人主播。]
[嘖，看自己人氣高，有持無恐唄，不看了，走人。]
牧晚晚沒有辯解，這的確是她的問題，別的主播都會有固定的直播時間，這樣才能更好的吸粉。
但她是個大學生，課表又非常的任性，偶爾滿課、偶爾沒課的，固定時間還真不好掌控，所以她只能保證下午五點的放學時間一定會開播。
至於晚上……也會有許多不可控因素。
譬如今天，她跟牧母約好了，十一點要開視頻通話。
好在後天大學這學期的課程就結束了，接下來考完試就放寒假，到時侯她可以早點開始直播。
「明天直播時間是下午四點，那我下播了，各位再見，好夢。」
關了直播間，她馬不停蹄地進了盥洗室，抓起卸妝液就嘩嘩往自己臉上抹。
她上的妝比較濃，每回卸妝都要折騰好半天才能卸乾淨。
卸完妝，她換上一套毛絨絨的灰色寬大睡裙，頭髮柔順乖巧的倚在肩上。
瞬間從萌系大眼蘿莉變成了居家香甜小清新。
牧晚晚看著鏡中的自己，忍不住讚嘆——
感謝化妝易容術！
說是約的十一點，但十點半的時候，牧母的視頻電話就撥過來了。
早就知道自己母親的性子，牧晚晚已經坐到了電腦前，迅速按下接聽鍵。
牧母沒想到對方會這麼快接起來，還低頭在做報表。
牧晚晚叫了聲：「媽！」
牧母抬頭，笑了，眼角皺紋明顯：「怎麼接這麼快？」
「因為我一直在等你的電話啊，」牧晚晚撐著下巴，坐在電腦前，「媽，你今天又加班了？」
「是啊，這不快過年了嗎，工作都堆到了一起，」牧母問，「學校放假了嗎？」
「快了，後天就上完課，然後考試。」
「放了假就回家吧，媽給你包餃子吃。」
「媽，我不是說了，放假後要跟同學去旅遊，」牧晚晚歪著腦袋，「可能晚點才能回去。」
「當然記得，不過你當時不是說還不確定嗎？怎麼，現在定下來了？」
之前還沒跟斗貓正式簽約時，她的說辭是還不太確定。
她點頭：「嗯，已經確定下來了，機票都買好了。」
「哦，那好，你還有錢花嗎？」
牧母嘴上問著，手裡已經打開了支付寶。
「有有有，」牧晚晚趕緊打斷她，「我最近在做兼職，賺了小几千塊呢，別給我轉錢了。」
牧母狐疑地抬頭：「你做什麼兼職，我怎麼沒聽你說過？」
「家教和奶茶店收銀。」牧晚晚眼都不眨。
「……家教？」牧母一臉擔心，「晚晚，咱家也不是特別缺錢，你可不要為了賺錢，誤人子弟啊。」
「……」
可真是親媽。
**
本學期的最後一天，牧晚晚是被電話鈴聲鬧醒的。
「別告訴我現在你還在睡覺。」林久的聲音被刻意壓低，還能聽到背景里的講課聲。
牧晚晚懵了兩秒，看了看時間，馬上彈起身子。
睡過頭了！！！
她迅速起身，匆匆洗了把臉，抓起羽絨服披上就衝出了門。
好在租的房子就在學校門口，不到十分鐘她就已經從後門偷偷摸摸進了教室。
「算你運氣好，教授還沒點名，」林久瞄了她一眼，「……你這黑眼圈怎麼越來越重了？」
牧晚晚吐了口氣，開玩笑道：「可能是我眼妝沒卸乾淨吧。」
「早餐吃了嗎？」
林久剛說完，坐在前面不遠處的男生忽然轉過頭，朝這邊看了幾眼，是她們的班長。
班長看到她，朝她笑了笑，牧晚晚也禮貌的回了個笑容。
「還沒，跑著過來的，哪有時間吃早餐。」
「喏，我多買了一點，」林久把麵包拿出來，懶懶地撐著下巴，「嘖嘖嘖，班長又給你拋媚眼了。」
牧晚晚樂了：「媚眼是什麼鬼？」
「你可別說你看不出來，班長最近對你可是特、別關心呢。」
「看不出來，」牧晚晚不願把時間浪費在這個話題上，「你打算什麼時候回家？」
「考完就回去。」
林久家人知道她直播的事，見賺的多，也沒怎麼管她。
她反問，「你呢？」
「我等過年的時候再回去。」
知道牧母的情況，林久點點頭：「放心，伯母要是問起我來，我會幫你圓謊的。」
牧晚晚感動地握住她的手，嘴裡還有一大塊麵包，含糊不清道：「好姐妹一生一起走，以後誰折你翅膀，我晚某必毀他天堂。」
「……」林久把嫌棄全掛在了臉上。
閨蜜是自己交的，不生氣，不生氣。
「你今天什麼時候直播？」
「下午四點。」剛好是下課時間。
「那正好，」林久笑了，「下午帶你去個地方。」
牧晚晚：「下午不是有課嗎？」
「嚴老頭的課，翹了啦。」
「這學期最後一節課都翹？？」
「說得跟你來了就會聽課似的，」林久道，「放心，點名那邊我已經安排好了，如果點到我們，會有人幫忙點到的。」
下了課，兩人一塊去吃了頓午飯，牧晚晚便跟著林久上了地鐵。
「……我們來這做什麼？」
牧晚晚站在某廣場外，一臉疑惑，「逛街？」
「我的天，你真的是lol死忠玩家嗎？」林久扶額，拽著她上電梯。
牧晚晚一進電梯就明白過來了，
因為電梯裡貼著一張海報，上面明晃晃一行大字：lpl春季賽火熱舉辦中！地址：xx廣場九樓。
她剛站穩，電梯馬上湧進了一大群小姑娘。
她們手上拿著戰隊標識、螢光牌，甚至臉上都貼了職業戰隊的隊標。
其中一個女孩開口了：「你們記住口號沒？ma一出場就得喊，我起頭，你們一定得跟上。」
其他人紛紛說記住了。
「不行，趁在電梯裡，我們再練一下吧。」
於是牧晚晚和林久就被迫聽了幾回嘹亮的口號。
出了電梯，林久揉了揉耳朵：「我的天，我耳朵都快聾了。」
牧晚晚：「……現在的年輕人真有活力。」
「你這話說得，我們才20歲好嗎？」
「可那群女孩看上去還是高中生，」走進會場，裡面居然已經坐滿了人，牧晚晚感慨道，「沒想到只是個常規賽，應援陣勢就這麼大。」
她雖然是lol死忠粉，但她從來沒到現場看過lol職業比賽。
原因很簡單——她覺得網上看比現場看方便多了。而且她也沒有特別喜歡的戰隊。
林久小聲道：「這些小姑娘大部分都不是為了比賽來的。」
牧晚晚：「那來幹什麼？」
「看人啊，」林久道，「大部分人都喜歡最強的那支隊伍，剛好ma的中單長得又特別帥。徐浩，你應該知道吧？」
「當然知道，」牧晚晚坐到位置上，「可是我覺得也沒有特別帥吧。」
話音剛落，前面的妹子回頭怪異地看了她一眼。
牧晚晚回了個微笑。
「你再大點聲，看徐浩的粉絲怎麼生撕你這個小主播。」林久樂了。
「……惹不起，惹不起。」牧晚晚放低音量，「ma今天跟誰打？」
「ts啊！」林久笑眯眯地攬住她的肩，「怎麼樣，我是不是全世界最好的閨蜜？」
「你是，」牧晚晚應完，才小心翼翼地開口，「不過ts比賽跟我有什麼關係？」
林久：「你不是最喜歡ts戰隊的裴路嗎？？」
？？？
牧晚晚半天才反應過來——是前天自己吃飯時說過的話。
看到林久微微上挑的眉頭，牧晚晚一口應下：「……是挺喜歡的。」
她是說過職業選手裡最喜歡裴路沒錯……
——聯盟第一輔助這種爸爸級人物，應該沒哪個adc不喜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