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雲盛站了起來,出言譏笑:「小子不過是占了先手之機,倒也不必逞這等口舌之快。」
「呵,嘴硬。」
等會兒還得請宋雪凝吃飯,這頓要是再放她鴿子,自己可能真的要吃不了兜著走。
想到這,江辰就更懶得跟他囉唆,快步上前,躍至半空,掄起拳頭朝著他的頭頂砸去。
百會穴乃是人體大穴。
劉雲盛嘴上再如何輕視,身體還是誠實地產生了應激反應。
他躲閃不及,只能內力下沉,雙腳踏實了地面,然後雙手於頭頂交疊,擋在了江辰的拳頭下方。
然後,他一個趔趄,被砸得單膝跪地,膝蓋「咔嚓」一聲,骨裂了。
劉雲盛慘叫一聲,躺倒在地,抱著自己的膝蓋直抽涼氣。
「早說過了,武道協會,不過如此。」
江辰站在劉雲盛面前,睥睨地俯視了他一眼,冷笑一聲,轉身就走。
劉雲盛扶著牆站了起來,身體發顫,但仍高聲道:「江辰,你如此詆毀我武道協會,日後,會長一定會為我、為協會討回公道。」
「公道?」江辰咧嘴一笑:「公道和實力是成正比的,你先升到先天再說吧。」
隨即,他快步向巷外走去。
他們過招雖然不過幾分鐘,可畢竟也已經是晌午時分,說不準宋雪凝已經逛完了呢。
俗話說,好的不靈壞的靈。
江辰緊趕慢趕回到咖啡廳的時候,就見宋雪凝黑著一張臉,已經坐在了他的位置上。
「雪凝,抱歉,剛才臨時去處理了一點事。」
江辰賠笑:「那個,你逛完了?餓不餓?我帶你去吃大餐?想吃什麼?牛排、海鮮隨便挑。」
宋雪凝恨恨地說了句:「吃海鮮。看我今天不吃得你破產。」
話分兩頭。
江辰前腳離開,後腳,劉雲盛就把電話打給了鄭澤明。
「鄭少,那個江辰確實是個硬茬。剛一時不慎,被他逃脫了。」
鄭澤明氣急敗壞:「你堂堂一個武道協會分會會長,居然讓那麼一個廢物逃脫?你是幹什麼吃的?」
劉雲盛壓下心頭的怒氣,笑道:「鄭少息怒。雖然被他逃了,但是現在他得罪了我們武道協會。等我向會長匯報,會長一定會狠狠收拾他的。」
鄭澤明聲音陰沉地說:「我給你錢的時候就說得很清楚,我要他死。」
說完,不等劉雲盛說話,就把電話掛斷了。
劉雲盛「呸」了一下,罵罵咧咧:「媽的,什麼東西。要不是有點臭錢,誰會為了幫你得罪那麼一尊大神。」
不過,剛才他說得沒錯,江辰用那麼羞辱的方式打贏自己、奚落自己,那就是得罪了整個雲江分會。
雖然他不是江辰的對手,但會長一定會把那個臭小子打廢的。
想到這,劉雲盛又給鍾賢禮打了一通電話,添油加醋地把事情說了一遍。
劉雲盛就聽電話那頭的鐘賢禮拍案而起:「他放屁。一個乳臭未乾的小子,有兩把子力氣,就敢肆意嘲笑我的人,活得不耐煩了。」
劉雲盛心頭竊喜,嘴上恭敬地說:「誰說不是呢。我都說了是協會求賢若渴,此次也就是試試他的身手,誰知道他竟然嗤之以鼻。他這是看不起協會啊。」
鍾賢禮呼吸有些重,沉聲道:「通知分會上下,日後遇見江辰不必留手,務必要讓他認清協會的實力。」
劉雲盛心滿意足地掛了電話,啐了一口,罵道:「江辰,就算你實力高強、手辣心黑又有什麼用?獨虎難斗群狼,我有整個協會做靠山,你遲早都是我手下亡魂。」
自從跟師父通過電話以後,江辰對宋雪柔的忍耐能力明顯提升。
即便如此,他依然覺得最近關於宋雪柔的消息,有些過多了。
前幾天,宋雪凝剛跟他說起,宋雪柔想要拓寬企業產業鏈,借著手頭的人脈進軍貿易生意。
今天,趙德江就有些躊躇地向他匯報:「少主,這陣子,我聽說了好多宋家的消息,都不太好。」
「哦?」江辰蹙眉看著他:「怎麼回事?」
趙德江這才放心大膽地說了起來。
自從上次宋鄭兩家訂婚搞砸、取消,鄭澤明就連宋雪柔一起恨上了。
鄭家本來就拿捏著宋家的資金鍊,訂婚取消以後,更是變本加厲,聯合宋家的供、銷商家,多方向施壓。
一邊斷了宋家的後續資金,一邊又砍了宋家的銷售渠道。
被他這麼一折騰,宋氏珠寶險些破產清算。
好在,宋雪柔畢竟當家做主了幾年,積累的人脈還是剩了些許。
她借著別人牽線搭橋,索性暫時棄了珠寶生意,轉投進貿易生意。
可誰知,幾乎所有的港口、碼頭都有鄭家的投資,宋雪柔這最後一點家底也快要賠個乾淨了。
趙德江忐忑地問道:「少主,宋家那邊需要我出手嗎?」
江辰光聽就覺得宋雪柔壓力山大,心裡著實有些心疼。可一想到她對自己的態度,那句幫忙的指令就下不下去。
正猶豫,他就接到了宋雪凝的電話:「姐夫,不好了,我姐她又病倒了……」
宋雪凝話都沒說完,江辰就已經沖了出去。
當江辰趕到宋家的時候,宋家已經被圍得里三層外三層了。
「宋夫人,當初說好的這個月結貨款,這可都月底了,我也算是仁至義盡了。」
「是啊,大家都是老朋友,也不是不能體諒你們的難處,但是這年頭,地主家也沒有餘糧啊。」
「欠債還錢,天經地義。你們別以為把宋雪柔藏起來,就可以不給錢。」
門口嘈嘈雜雜,全是罵聲。
江辰眉頭緊鎖,拳頭握了又松,深呼吸了好幾次,才拿出電話,打給了趙德江。
「從現在開始,全面接手宋家的生意,不需要做太多,只要保底就行。」
「是,少主。」
「另外,安排人,把宋家門口這群人弄走。」
「好的,少主。」
江辰這才放鬆下來,坐在車裡,靜觀其變。
不到五分鐘,他就看到門口那群人從罵罵咧咧到眉開眼笑,然後退潮一般全部散了。
他這才下車,往宋家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