賽因的到來,著實讓江辰高興了一陣。
連帶著,對鄭澤明那些上不了台面的動作都包容了許多。
賽因倒是有點不適應:「辰,你在黑崖的時候可不是這樣。怎麼回來以後,變得心慈手軟了?」
江辰無所謂地聳聳肩:「大概,心情好,所以放他一馬。」
賽因正兒八經地搖頭道:「相信我,辰,你的高抬貴手只會讓他覺得你柔弱可欺。你看著吧,他指不定又在憋什麼損招呢。」
江辰拍了拍他的肩膀:「再一再二不再三,他要是再來招惹我,我就讓他後悔終身。」
不知道該說賽因嘴巴靈,還是鄭澤明死性不改。
江辰消停了不到一個星期,趙德江就來了。
「少主,老宅那塊出事了。」
江辰面色一變,問道:「怎麼回事?又有人來拆遷了?」
趙德江搖搖頭:「這幾天老宅那邊的大爺大媽經常有人生病,一開始我們以為是他們年紀大了,身體不好,誰知道今天…今天有人死了,中毒。」
「什麼?」江辰怒極,手底下就沒了輕重,一巴掌把別墅里的大理石茶几拍成了碎塊。
對比起趙德江的戰戰兢兢,賽因就淡定很多。
「辰,我不是說過嘛,他肯定在憋損招。只不過,他玩挺大啊,國內投毒好像判得不輕吧。」
想著,賽因忽然靈光一閃:「你說,他會不會直接被送去黑崖啊?」
江辰陰著臉:「他不會有機會去黑崖的。」
這種垃圾,犯不著送到師父面前,去礙他老人家的眼。
江辰想了想,對著賽因說:「師兄,我要鄭家所有見不得人的資料,這應該難不倒你這個黑客之王吧。」
賽因挑眉:「這種小case?你在開玩笑嗎?」
說著,他起身朝著自己的電子實驗室走去,順便揮了揮手,說:「你去忙你的吧,等你回來,就能看到你想要的了。」
江辰見狀,不再猶豫,扭頭帶著趙德江就往老宅趕去。
路上,他抽空給郭神醫去了個電話,打斷了對方情緒高漲的膜拜,飛快地說:「我懷疑老區那邊有人投毒,但是我手頭沒有驗毒的工具,可否麻煩你幫我帶一套針具來?」
郭神醫忙不迭地答應,還承諾會帶著徒弟前去支援。
兩邊齊頭並進,前後腳到了老區。
一下車,江辰就被迎面而來的哭嚎聲沖了個正著。
他抿著嘴,看著不遠處蓋著白布的屍體和一旁跌坐在地的人,表情瞬間就變了。
那個坐在一旁的人,居然是王嬸?
江辰快步走上前,將她扶了起來,溫聲道:「嬸兒,這是怎麼回事?您怎麼在這?」
她不是應該已經搬走了嗎?
王嬸哭得上氣不接下氣,斷斷續續將事情說了一遍。
那天拿了江辰兩百萬以後,王嬸就帶著老伴在兒子家附近買了套現房,大概收拾了一下,就入住了。
為了慶祝喬遷之喜,她叫了老區這邊的老姐妹過去吃飯。可她剛進門不久,就見老姐妹像是哽住了一樣,倒地不起了。
等120到了現場,老姐妹已經沒有了呼吸。
至今她也不知道,老姐妹究竟為什麼死,這死因甚至連醫生都驗不出來。
梗住以後沒有呼吸?
江辰在腦子裡過了一遍相似的症狀,但可選擇的範圍太廣了,還是得驗啊。
「江先生,」郭神醫大老遠就喊著江辰,快步走了過來,手裡拿著個長長的卷包。
「這是我精挑細選的銀針,整個雲江也就這麼一套,您請。」
自上次一別,郭神醫就一直想再見識一下江辰的醫術,要是能學兩招那就更好了。
江辰也不推脫,接過銀針就朝著屍體走去。
「誒,你是幹什麼的?案發現場,請立即離開。」
江辰的手還沒挨到屍體,不遠處一個小法醫跑過來,阻止了他。
郭神醫這才發現,江辰竟然是要去驗屍。
他趕忙湊了過來,低聲在江辰耳邊說:「江先生,驗屍的事確實不是我們能插手的,如果您想知道,不如事後再議?」
江辰想了想,點點頭。
現階段,確實不能跟公權力發生任何衝突。
他看著不遠處依然哭得肝腸寸斷的王嬸,不由走過去安慰道:「王嬸,這事交給我。放心,我一定不會讓阿姨枉死的。」
不能驗屍,但是有郭神醫在一旁做保,病還是可以治的。
既然趙德江說老區得病的事情有些異常,那他就實地檢查看看。
如果真是鄭澤明的人搞的鬼,他一定讓他付出慘痛的代價。
老區這些住戶,左鄰右舍幾十年,這會有人去世,一多半都面容哀戚地站在外面。
江辰趁機上前,就想和郭神醫一起,來一場義診。
郭神醫欣然同意,可這些老鄰居們卻不太買帳。
「江小子,不是阿姨們不相信你,可你本來也不是學這個的。」
「對啊,就算這幾年你去學醫了,可這麼點時間也就夠你了解個皮毛,怎麼能真的看病呢?」
眾人七嘴八舌,說得郭神醫臉上都有些凝重了起來。
居然只學了幾年?難道這就是天賦的威力嗎?
郭神醫苦笑搖頭,這世上,果然是天外有天,人外有人啊。
他想著,攔了攔這群老頭老太太們,高聲說:「各位,我郭愛新以我幾十年行醫的醫德作保,這位江先生的醫術比我只高不低,你們完全可以放心啊。」
郭愛新是雲江聲名遠播的神醫,有他在,眾人雖然還是將信將疑,但顯然沒有那麼抗拒了。
江辰也不在乎眾人對他的態度,只是搬來兩套桌椅,選了一邊坐下,掏出脈枕和銀針,準備就緒。
趙德江也拿出了一個平板,準備實時記錄,留檔分析。
相較於郭愛新那邊排起的長龍。
江辰這邊就門可羅雀,只有幾個湊熱鬧的年輕人試水。
江辰也不在意,照常把脈、問診、開藥方,速度甚至比郭愛新還快。
「我去,兄弟,你可以啊,說得是真准。我要是吃好了,還能找你看病嗎?」
一個滿臉痤瘡的年輕人有些興奮地說。
江辰想了想,這一身醫術也不能浪費,索性說道:「以後,我每個月會來義診兩天,時間不定,所以,隨緣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