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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苦痛的記憶與深切的願望(5000字大章,交代背景)

2024-08-23 03:02:42 作者: 逸了擺了
  「呃嗯…好痛…咳,算了,就這樣吧!反正也沒有人會在乎我了,而且我應該也是沒救了。」此時交通事故現場,一名口吐鮮血的清秀男人喃喃自語著,他的聲音就像一隻受傷的小獸,微弱而可憐,在嘈雜的環境中,顯得那麼微不足道。

  「嗶卟~嗶卟~嗶卟~」此時由好心路人呼叫的救護車即將來到這個事故發生地,它就像一個即將衝鋒的戰士,鳴笛的聲音仿佛是它衝鋒的號角。但這一切對倒在地上的男人來說,沒有任何作用。因為他早已不在乎自己的生命,覺得即使活著,一切也是徒勞,他就像一個被抽離靈魂的軀殼,沒有任何生氣。

  ……

  兩分鐘前,

  李晴空渾渾噩噩地走在大街上,天空下著滂潑大雨,但他並未撐傘,冷冷的雨水拍打在他的身上。而他的眼神落寞,毫不在意,似乎這雨水能衝上他身上的悲楚。

  但只有他自己知道,雨水什麼也帶不走,他的心也早已死透,家人的辱罵與漠視,以及奶奶的離世,都在一步步的打擊著他。

  早在奶奶離世前,他就已經對這個家感到厭惡,但他卻無法擺脫這個給他帶來了諸多,痛苦回憶的家庭。

  奶奶還在世的時候,他對這個家庭還是抱有一點點希望的,認為只要他夠努力,足夠懂事,家人早晚會認真的對待他,可是到最後一切都是徒勞,他的心就像那被吹滅的蠟燭,被無盡的黑暗吞噬。

  而奶奶的離世更是成為了壓死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奶奶離世的時候,家裡人就像陌生人一樣,冷漠的態度讓人心寒,也沒有人願意回來幫奶奶辦葬禮。

  他的父親更是說出一句令他感到痛恨至極的話語,他撥打父親的電話,懇求父親回來幫奶奶辦葬禮時,他父親只冷冷的說了一句:「那個老不死的關我什麼事?她死了,我還更開心呢!還有你這個狗東西,少在我面前狗叫!看到你我就會想起你媽那個賤人。你們都給我去死了才好!」這句話如同一把鋒利的刀子,無情地刺進了他的心臟。

  就這樣,他眼神黯淡地離開了家裡,也不能說是離開了,更應該說,他早已沒了家,所謂的家庭早在幾年前就已經支離破碎,家的樣子蕩然無存。

  李晴空離開家裡後獨自走在滂沱大雨之下,他多麼希望能擁有一個溫馨普通的家庭啊,想要一對愛他疼他的父母,可是到最後,這終究是一場妄想。

  雨越下越大,李晴空的意識也越來越模糊。他仿佛看到了小時候的自己,幸福地依偎在奶奶懷裡,聽她講故事。

  「奶奶……我真的好想你……」他用盡最後一絲力氣,輕聲說道。

  話音未落,他的手便無力地垂了下去,仿佛失去了所有的生命力。世界變得異常安靜,只有雨滴不斷打在地面上發出清脆而又沉重的聲響。雨水順著他的臉頰滑落,混合著鮮血和淚水,一同滴落在冰冷的地面上,形成一朵朵鮮紅的花朵。

  李晴空的身體逐漸變得僵硬,眼神中的光芒也漸漸消失。他的嘴角掛著一抹淡淡的微笑,似乎對這個世界已經沒有了留戀。他的靈魂在雨中緩緩升起,向著遠方飛去,離開了這個充滿痛苦和悲傷的世界。

  在這一刻,時間仿佛停止了流動,一切都變得靜止不動。只有那無盡的雨水,依舊無情地沖刷著大地,帶走了李晴空的生命,也帶走了他曾經的夢想和希望。

  他的離去讓在場人感到無比的悲痛和惋惜,但同時也讓人明白,生命是如此脆弱,如此短暫。

  而他悲慘的人生,要從他七歲時開始講起。

  七歲時,他剛上二年級,那一年,他的父母也離婚了。父母離婚的主要原因,委婉的說是感情不和,但要歸根結底,還是因為父母雙方都有問題。

  但主要原因還來自於他的母親,在離婚前的那一兩年,母親時常帶著一個男人來家裡,雖然他們並未發生什麼不軌的關係,但是也給家庭帶來了不好的名聲,父親也因為這個事情常常與她吵架。

  母親在縣城打工的時候,在工廠里認識了一個男性朋友,但是關係有些親密,經常坐在那個男性朋友摩托車上出去玩。

  更過分的是,在李晴空五歲時的一次,因為奶奶不在家裡,父親在外地打工,家裡只有五歲的李晴空,母親將那個關係過於親密的男性朋友帶到家裡來,特地為他煲了一燉雞湯,母親平時在家是很少幹活的,飯菜得煮,但卻願意為他來到家裡,不顧周圍鄰居的目光,特意煲了一燉雞湯給他喝。

  然後這件事被周圍的鄰居看到了,傳進了父親的耳朵里,父親也因此趕回了家中,但由於父親遠在另一個城市打工,因此,父親趕回來時早就已人走茶涼,什麼也辦不到,只能與母親再次吵架。


  因為上次吵架的事情,母親稍微收斂了一些,但這種情況並沒有持續多久。一年之後,父親發現母親和那個男人又開始頻繁聯繫,而且他們還在縣城裡見面。有一次,母親甚至坐在那個男人的摩托車上,這一幕恰好被去縣城辦事的鄰居看到了。這個消息很快傳遍了整個村子,引起了軒然大波。

  當父親得知此事時,他非常生氣,覺得自己的面子都丟盡了。回到家後,他狠狠地罵了母親一頓,並要求她斷絕與那個男人的關係。然而,母親卻不以為然,覺得那只不過是和朋友的普通交往而已,認為父親過于敏感,兩人因此大吵了一架。這場爭吵使得家裡的氣氛變得異常緊張,父母之間的關係也越來越差。

  父親也因此對待在家中的李晴空愈發冷漠,嘴上雖然不說,但心裡已經開始隱隱有些認為他是個賤種,可是李晴空的長相和他的父親簡直是一個模子裡刻出來的,又怎麼可能是個賤種呢?

  他的父親竟然會有這樣的心態,他還只是個五歲的孩子,僅僅五歲。五歲的孩子是非常容易被欺騙的,他們還不懂事。父親也經常帶朋友回家,他只是覺得母親和父親一樣,也是帶朋友回家而已。五歲的孩子能懂什麼呢?

  也正因為這一件件的事情,父母之間的感情愈發破裂,而父親也因此每每見到母親時,眼神中都含著一絲怨恨。

  當在里李晴空六歲那年,父親在家鄉開了一家小店,母親也並未回來幫助父親,人在縣城中打工,而父親則在外地找了一對家庭離異的母子來到店裡幫忙打下手,當時李晴空不知道那意味著什麼,只是覺得家裡來了人更熱鬧了,經常與那個女人的兒子玩在一起,

  也因此,母親回家的時間愈發的少了。可以看出,母親對這件事是有怨念的,但是自己犯錯在先,也沒什麼可反對的。因為說多了也只是徒增吵架的藉口而已。

  時間又過了半年,那對母子離開了父親的店裡,母親也因此回家的時間也變多了,仿佛所有的事情都在往好的發展,父親的店開始生意越來越多,但是父親沒過多久又去外地找來了一對母女,他們同樣是父母,剛離婚沒多久,母親帶著孩子來找工作的,可是,他們是市裡的人,來這種小鄉下找工作,真的很讓人疑惑。

  也因為這對母女,父母之間關係又再次開始走向破裂,母親時常會與父親爭吵,說要把那對母女趕出去,經常在李晴空面前說那個女人就是個賤貨。

  有一次,父親聽到了母親對那對母女的辱罵,也因此再次爭吵起來,甚至幾度有要動手的趨勢,全都是靠奶奶攔下來的。

  當李晴空升上二年級時,他的父母親已然開始激烈地爭吵著鬧離婚了。在二年級上冊即將臨近期末之際,父母親也正式決然地提出了離婚。母親想要獲得李晴空的撫養權,當時所有相關的人都特意著重地詢問了李晴空的意見,而李晴空堅定地表示,他誰也不想跟從,只想和奶奶待在一起。

  然而和奶奶待在一起,就意味著要和父親共同居住在一起,也隱隱預示著他未來那悲慘的人生已然有要開始的微妙趨勢了。

  在父母經過一系列協商後協議離婚之時,由於李晴空的個人意願,撫養權最終交歸了他的父親李陽。

  在李晴空七歲的一個普通的早上,李晴空正要匆匆忙忙地去學校,母親剛好順路要去那略顯簡陋的等車點,同他一起緩緩走在那明明很短卻仿佛十分漫長的路上。當母親即將離開時,她留下一張皺巴巴的 20 塊錢給李晴空,然後輕聲細語地說了一些飽含深情卻又帶著無盡無奈的話,便略顯落寞地坐上了一輛破舊的公交車,毅然決然地離開了這個熟悉而又令人傷感的地方,也徹底地離開了李晴空那原本就不太安穩的生活。這也地預示著他們之間的聯繫越來越疏遠,越來越稀少。

  自父母離婚以後,李晴空度過了一段暫短暫而又平凡的日子,那時他已經是個五年級的學生了,在學校的成績名列前茅,雖說只是個小學生,但還是可以看出,她在學習這一方面挺有天賦的。

  父親也時常拿他的成績來當做朋友之間的談資,所有人都認為李晴空以後一定能有個很好的成就,但是生活在這樣一個家庭里,如果沒有一個很好的成就,那就預示著他未來可能會生活在苦痛之中。

  也是在這一年,父親當年帶回來的那對母女也正式成為了這個家的成員,父親在這一年的國慶與那對母女之中的母親結為夫妻,這也預示著父親與奶奶之間的關係已然有了破裂的預兆。

  奶奶十分的疼愛李晴空,但卻並不溺愛她,李晴空犯錯,奶奶仍然會教訓他,父親在這個家中並沒有承擔起父親的責任,反倒是奶奶,在父母離婚之後,給李晴空又當爹又當媽,照顧得他面面俱到。


  升上初中後,李晴空房間裡時常丟東西,一開始他認為是自己丟三落四,但到後面發現竟是那位繼妹,總是趁他不在家,偷偷進他房間拿他東西,更是將他的同學錄撕毀。

  李晴空知道後,拿著東西向她當面質問,問她為什麼要偷自己的東西,撕自己同學錄?

  可這位繼妹就只會一味的逃避,說沒有沒有,可是他在全家翻遍了,最後冒著挨打的風險進入繼妹的房間,發現了自己丟失的東西都在繼妹的房間中更有著自己被撕毀的同學錄,這已然是證據確鑿的事情。

  李晴空痛斥她是小偷,而這位繼妹只會躲在房間當中,李晴空追至她房間門口,拼命的砸著她的房門,怒吼道:「你這個小偷!只會偷東西,還破壞我的同學錄,我把你當妹妹,你卻這麼對我,你這個小偷!小偷!你給我滾出我家去,你這個小偷!」

  而繼妹卻在房間裡,用手機將李晴空的父親喊來家中,他父親看著他在那邊一遍遍的砸著門,並口中喊著「小偷!小偷!這個小偷!」

  他父親上前就將他從他繼妹的房門口拉開,並給了他一巴掌,在他臉上留下了一個明顯的掌痕。

  他父親怒吼道:「你給我閉嘴,你在說誰是小偷?你再敢說一遍,信不信我抽死你?」

  李晴空的怒火也頓時上來了,眼中夾雜著淚水,但卻絲毫不懼怕地說:「她就是小偷,她偷了我的東西,還弄壞我的東西,他難道不是小偷嗎?我有說錯嗎?」

  「我跟你說了,閉嘴,不要說那兩個字,信不信我打死你?」

  李晴空剛想懟回去就被奶奶攔了下來。

  事情也在奶奶的阻攔下不了了之,但家人間的隔閡卻越來越大了。

  又過了幾年時間,李晴空以優秀的成績升上了高中,他呆在的高中是要住校的,也因此,他不必一直呆在那個壓抑的家中,雖然說他在放假期間也時常回家,但主要原因還是為了和奶奶待在一起,父親什麼的,他早已不在乎,他現在在乎的只有奶奶。

  在這幾年當中,他同父異母的弟弟出生了,但他並不在乎,因為他知道這個家遲早沒有他的位置。

  一開始他認為好好聽話,就不會挨罵,可是,父親和繼妹總是有事無事就來找他的茬,繼母還好,和繼母的關係只不過是熟悉的陌生人。

  但有一次繼母和奶奶吵架了,原因竟是因為繼妹吃了舊飯,身為農村的孩子,怎麼可能沒吃過舊飯呢?只不過是當時繼妹吃飯時沒管那麼多,隨隨便便打了飯,吃到了舊飯,而奶奶在李晴空吃飯時跟他說有新鮮的飯,也有舊飯,都打一點,不要浪費,但是繼妹卻因為這種小事開始鬧脾氣。說自己不能吃舊飯,說舊飯不是給人吃的。

  也因此,奶奶和繼母開始吵起架來,父親就只會躲在一邊,玩著他的手機,什麼也不管,而李晴空則攔住奶奶與繼母,讓奶奶回自己的房間,因為奶奶老了,吵起來是吵不過繼母的。

  但最讓他心寒的是父親的行為,只會冷眼旁觀,嘴如同無用之物,除了吃啥也不干。你不知道幫奶奶說說話,那可是她的母親啊!

  更難受的是,這幾年他的學費都靠奶奶辛苦做生意來賺,不夠的還得成天找父親要才能交上。學校其他繳費時問父親,他總一臉埋怨地看李晴空,仿佛要錢如要命,可他對那對母女卻是要錢就給。

  即使在高中時,父親時常來找李晴空的麻煩,嚴重的影響到了李晴空的學習,老師也因此時常批評李晴空,也因此,李晴空受到了同學間的霸凌。

  霸凌的這種事情一直持續到高中畢業,這讓他的學習成績一落千丈,高考直接落榜,無法上一個正經的本科大學,他提出想要復讀的要求,可是父親堅決不同意,認為那只會浪費他的錢,讓他直接找個職校或者去打工算了。

  也因此,他的生活愈發的糟糕。

  他無奈的選擇了一所公辦職校,直到他畢業,都是他自己打工掙的學費,因為他早已成年,父親沒有義務去管他了,父親也不願意管他。

  他從這所職校畢業之後,聽從老師的建議,待在了一間還算不錯的廠中,可是他父親總是以弟弟要上學的原因要求他將一部分工資交給自己,不然就叫奶奶趕出家中,他十分無奈,但也只能妥協。

  直到奶奶因為勞累過度,身體實在不行因此撒手人寰,他才得以解脫,可因為家人的壓榨,他手中並無多少存款,而奶奶辦葬禮的事情,父親不願意出一分錢,也不願意回來看一眼。

  李晴空當時是多麼的絕望,如果那位上學時期一直很受奶奶照顧的表哥幫忙的話,只怕他連餵奶的辦葬禮的錢都出不起。

  辦完葬禮後幾天,天空一直下著大雨,一連下了好幾天,仿佛在為奶奶的離世感到悲傷。

  李晴空渾渾噩噩的走出了這個殘破不堪的家門。

  於是便發生了之後的那一場車禍。

  李晴空倒在血泊之中,口中吐著鮮血,嘴角微翹,喃喃道:「呃嗯…好痛…咳,算了,就這樣吧!反正也沒有人會在乎我了,而且我應該也是沒救了。家人不在乎我,也沒人在乎我,咳…那個人也是一樣的,也不可能會在乎我,也許這樣反而更好吧。」說著說著又吐出口鮮血。

  「如果有下輩子,如果真的能有下輩子,我真的好希望能有個普通溫馨且的家庭,就像一隻溫暖著我的蠟筆小新的家庭一樣!」李晴空心裡想著雙眼流下了眼淚,就這樣沒了聲息。

  「眼前越來越黑了,有點可怕,已經感覺不到身體了,那聲音是救護車嗎?算了,我這樣的人救了也白救,還是不要浪費社會資源了。不過我還是希望能有蠟筆小新家一樣的家庭啊!我這可笑的願望!」李晴空聽見了救護車的聲音想到,所以說聽見了救護車的聲音,但也只能聽見了,再也無法做出任何回應。

  「好的,祝您心想事成,人生順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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