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 章 道道相傳1

  毛頭鳳出生於一個比周圍村子都要大都要發展好一些的村子裡，毛頭鳳的父母也很普通，她的父母從來都沒有對毛頭鳳和弟弟毛頭劍說過他們的相遇相愛相守。因為毛頭鳳也覺得這可能不是那麼美好的過往。毛頭鳳聽他們的往事都是從村子裡的大娘,嬸子口中得知的。她們各自說的含糊其辭，一樣又好像不一樣，不論那個版本都不是一個好的過往。

  村裡的人說，毛頭鳳的母親夏楹是大隊長家的親戚四嬸子不知道從那個旮旯領來的，說話和普通人有些差異，不算真正意義上的聾啞人。就是口中冒出的字在外人聽來像是隨意從字典摘抄出來的漢字排列組成，外人很難懂，但是和村子裡人相處久了，大家幾乎都能知道夏楹說的什麼意思。除了在盡力用手比劃加問道，毛頭鳳的母親夏楹家知不知道自己來自哪裡?夏楹的父母親在何處?是否還在世?毛頭鳳的母親急切的開始嘴裡說些村里人也不懂的話，問夏楹的村里人這時也成了那種聽不懂毛頭鳳母親話的外人，愣愣的看著毛頭鳳的母親接著用手用力的比劃著名她盡所能力能劃下的範圍。村子裡趕這種情況叫做「白了子」。對她，從不喊她名字，只是稱她為「白了子」。自打從小記事起，毛頭鳳就知道村子裡趕她母親叫做「白了子」。毛頭鳳很憋屈村里人為啥都那樣喚作自己的母親，但同時又覺得無力反駁，自己的母親說話方式好似就是那般。

  村里大娘說:「那個四嬸子把你娘領村里來的時候，你爸還打著個光棍，一眼就看上你娘了，就領家走了。」聽大娘說完這些，毛頭鳳心裡開始盤算父親毛申和母親夏楹何時相遇的?算下來，生下自己時，自己的父母都儼然三十四五歲出頭了。大娘接著說:「那個時候啊，村裡的傀大海也看上了你娘，不過傀大海那時候家裡比你爸爸毛申還窮。那時候你娘看傀大海家太窮了，就沒看上跟著毛申了。」聽到這，毛頭鳳心裡頭耷拉著，她不知道為什麼大娘今天這麼閒，拉著她，上趕子給她說這些子話。如果是聽到這樣的相遇相愛，那麼毛頭鳳寧願不知道這些陳芝麻爛穀子的事。但是毛頭鳳還是把這個事牢牢記住了，它像是個精神坐標點深深地扎在了自己的大腦的精神之海里，像是往虛無縹緲的大海了拋了一個錨索，從此那個錨索附近的海域，變得沉寂，像是一灘被困住的水，不，是死水。

  有了第一個村里人向毛頭鳳提起她父母親的過往，她們好似心照不宣的有了第二個人向毛頭鳳有意說起。那第二個人是毛頭鳳的小學同學毛玉。一個夏天同去學校的路上，毛玉說起了毛頭鳳的父母。毛玉說:「你知道嗎？我媽說:那時候你媽最開始是先和我們原先那個家附近的傀大海，好起來的，那倆那時候挺好的。但是那時候傀大海家裡太窮了，你媽不太願意跟他，你爸就把她擼回家了。你媽看你爸家也不是多好，你爸又對她一般不是很好。你媽那時候想跑出你們家回去，你爸用鎖鏈鎖住門不讓你媽出去找傀大海。鎖著鎖著你媽就願意了，你爸就不再鎖門了。」聽完這個看起來非常劇情的故事，給還上小學的毛頭鳳深深一擊。她不知道小學同學毛玉說的是真是假。聽起來像是一個混水泥的池子裡添一把水泥灰添一把沙子攪和起來。毛玉說完後，還不忘看看毛頭鳳的反應，毛頭鳳的反應應該是有些愣，但好在有了先前那個故事鋪墊，她沒有太大的情緒反應。她只是哦了一聲，說了一句「是這樣啊!」然後沒下文了。毛玉看著毛頭鳳的反應接著說:「現在，傀大海變富了，在村子裡很有錢。不再像之前那樣窮了，你媽看到了之後，會後悔跟了你爸嗎？」毛玉就又有一搭沒一搭的聊著別的事。

  這兩個事，在毛頭鳳的成長經歷里，總是環繞著她。沒有到時不時的想著，只是在某些事發生時，毛頭鳳心裡就開始湧起這段父母愛情，想著那個叫做傀大海的人，如果母親沒有選擇父親，是選擇了傀大海那麼自己說不定家庭條件會富裕好多，不用愁一些有的沒的。這樣的話語一直持續到毛頭鳳小學時代結束。毛頭鳳總是覺得自己蠻不一般的，家庭條件和別人不一樣，家裡在村里真是窮，有一個別樣的媽，爸媽的愛情又是不同於別的同齡人的父母自由戀愛或者相親認識。一切的開始好像都很無厘頭，但又像是冥冥註定。弟弟毛頭劍的出生和他本身的一些特殊。更讓毛頭鳳覺得自己真如小說里的苦情女主。但是自己要長相也只能說是普通人，遺傳了母親夏楹的杏眼，但雙眼皮只有那麼一丟丟；頭髮少但好在有點自來卷，勉勉強強能顯滴頭髮多點；嘴唇遺傳了父親毛申的大厚唇，連鼻子都是和父親一樣，有點塌塌的，但毛頭鳳早早就近視了帶著眼鏡勉強能一遮；髮際線也是額外的寬，像是要進宮的阿哥；就連臉型也不那麼平整，一個妥妥的菱形臉，說好聽了是菱形臉顯高級，放在毛頭鳳這個普通面貌上，就是一個鞋拔子頭，好在有個優點，就是比較白皮膚比較好。家庭情況和苦情女主貧苦的家可能會有的一拼。學習一般，努力學習自己也是有那個大腦上限，比不上苦情女主有這極好的學習成績，也遇不見苦情女主的偶像劇男主。把毛頭鳳扔在人群里，就是平凡里的普通人。

  但是毛頭鳳就這樣過來了。確實在她身上發生的事沒有苦情女主那樣轟動，但是這些事也是讓毛頭鳳像個小西瓜蟲一樣，從預知不好蜷縮一個陰暗處，到伸展自己背陰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