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煉鬥氣,一旦突破至斗王境界,目力就會超脫肉體凡胎,輕而易舉就能達到千百米之遠。
這所謂的千百米遠指得當然不是視線能到達的距離,而是在這個距離之內的修煉者都能將之周遭環境看得一清二楚。
此外,還會具備奇特的夜視能力!
所以,別看這會天際都暗了下來,走出門外的魂虛依然能夠將周遭的一草一木看得分明。
不過幾息的功夫,他就來到了事發地。
他沒有直接上前,而是在暗中觀察內情。
視線之內,八九道人影將落於地面上的水蚺團團包圍。
只不過這包圍的方式有些別致,已有7人倒在塵埃之中,周邊碎石濺開一地。
真正在戰圈內的其實還剩下一人,而這一人的目光已經有些渙散了。
是那種完全不知所措的表情!
位於稍遠處戰圈外的是一名身著綠袍的老者,此時他的目光深沉,隔著老遠都能感受到他身上的鬱郁之氣。
水蚺拍了拍衣袖,一臉嘲弄道:「我說了這種連擊之法完全上不了台面,在絕對的力量面前,沒有任何作用可言!就算我把氣息壓制到一星斗宗也不會有任何差別!」
聽到水蚺的述說,那還算完好的挑戰者渾身一顫,仿佛受到了極大的打擊,久久不能自語。
「沒用的東西,還不快回去好生修煉!」
綠袍老者好像是幾人的師傅,訓斥了一聲便沒有在管幾人。
「師傅……是!」
一個剛攙扶起來的想解釋些什麼,但很快被對方的眼神給瞪了回去
等到這幾人歪歪扭扭的狼狽離開,綠袍老者的目光方才回到了水蚺的身上。
他皮笑肉不笑道:「多謝兄台替我教訓這幾個不中用的徒兒,但兄台剛才貌似動用了地階低級鬥技,這貌似有些不符約定啊!」
水蚺黝黑的臉孔露出了一抹不可覺察紅潤,故作直爽道:「哈哈,招式用慣了,一下子改不過來,不過既然是兄台有意讓我替你指點這幾個年輕人,自然還是得讓他們知道人心險惡的好!畢竟真正的殊死搏鬥,可沒有所謂的規矩可以言!」
兩人的語態還算客氣,可字裡行間透露著非同尋常的內涵,眼看雙方即將僵持之際,一道笑聲遠遠傳了過來。
「呵呵呵!盧氏七傑的名聲哪怕在中州這等臥虎藏龍的地方也是如雷貫耳,想來此陣法交由盧長老以及幾位胞兄的手中定然更不同凡響!」
「曾聽聞盧氏七傑憑藉不傳之法,硬是以人均不過斗宗五星的實力,將一位實力達到九星斗宗後期的悍匪擊退!即便是閣主也是讚不絕口啊!」
談笑間,風閒在一名白衣長老的陪同下從高空落了下來。
「副閣主,王長老!」
身著綠袍的盧威明白對方是在給自己正名,縱然平日裡對著風閒不甚在意,還是領情地抱了抱拳。
「哈哈哈,盧兄,可是有技癢了?可惜你那幾位胞弟不在,要不然還真能讓水蚺兄一見你盧氏七傑的陣法之威!」
陪同風閒的王長老乃是風閒的嫡系人馬,平日裡一向以風閒馬首是瞻,對於盧威平日的桀驁也是諸多不滿,所以這會別看他好像是在為盧威抱不平,其實是暗指對方離了幾位胞兄弟,不過如此!
盧威心胸不大,但人卻不笨,裡面就聽出了弦外之音。
他當下也是絲毫不客氣的回擊道:「王長老抬舉了,誰不知道閣下有一位背景不凡的賢妻,也不是誰都能像王長老一般,能夠輕而易舉便能得到那麼多的資源!」
「你!」當即,王長老便被激得說不出話來。
盧威口中的賢妻,正是風閒的遠方表妹,而正因為這層關係在裡面,王長老才不留餘力的輔助風閒。
怎不料這話到了盧威口中,卻成了他老王攀龍附鳳的暗弱之舉。
俗話還說打人不打臉,盧威這般暗諷可是不留絲毫情面!
更重要的是,這話不僅說到了王長老的不快之處,甚至也把風閒也帶了進去。
好像就是在不滿他風閒任人唯親,任意分配資源,這就有些有失風度了!
風閒雖然性情豪邁,但他也不是泥做的斗宗強者,當下冷哼道:「盧長老,素問你好酒貪杯,可也要明白禍從口出,不要自誤!」
風閒這話即是給了對方酒後失言的台階,又帶著幾分威嚇在其中,身為一名副閣主能在他人如此不敬的情況之下,還能保持這般氣度,不直接翻臉,已經十分難得了。
只不過,盧威仗著他盧氏七兄弟能夠在九星斗宗後期甚至巔峰的強者手下還能來去自如,完全不領這份情。
「哼,這就不勞副閣主費心了!」
「還有,副閣主若是行的端做得正,又何慮在下之言!」
說完這句話,也不等風閒反應,直接將目光看向某個位置道:「就如同今日副閣主引進的兩位好手,恐怕也是副閣主單方面的意思吧!」
「這位水兄的實力,老夫別無二話,至於那位天姓男子,呵呵……」
天虛是魂虛的化名,而魂虛明面上一星斗宗中期的境界更是毫不遮掩,盧威這話顯然是在暗諷風閒為了籠絡人心,故意哄抬對方的實力,質疑魂虛實力的同時,佐證風閒不公的行為。
這毫無疑問,已經在公然打風閒的臉了。
聽到這句話,風閒再大的胸襟,也已經被撕裂的體無完膚。
而就在澎湃的氣息即將從風閒的身體深處噴發而出之際,一道喝聲,卻是止住了不知何時已經鬼魅繞到盧威身後的水蚺:「水蚺,不得造次!」
等到眾人反應過來,看到的是水蚺那揚起的碩大拳頭,只要勁氣一吐,在盧本威毫無防備的情況下定然能一拳轟得稀巴爛。
身為當事人的盧威更是被驚出了一身冷汗,即有不明白對方為什麼突然暴起的舉動,又有對水蚺深不可測的實力的再一次認知。
盧威高傲慣了,縱然劫後餘生,依然嘴硬道:「我與兄台無冤無仇,為何狠下殺手!」
由於風閒之前說得含糊,只說二人有恩於他和藥塵,並未具體介紹,直到現在為止,盧威依然不知道魂虛與水蚺之間的關係。
自然也沒有意識到,全然是因為他言語中對魂虛的不敬,才引起了水蚺的殺意。
水蚺不說話,默然地站到了一旁,全然沒有之前面對盧威那七名弟子時的狂放之氣。
同一時間,魂虛緩緩走上前來,面無表情地看向盧威道:「四星斗宗中期是麼?」
盧威驚疑不定地分析著魂虛與水蚺之間的關係,這會從對方一聲就能喝止實力更強的水蚺來看,顯然是有著不為人知的隱情在其中。
不過,王威一想到對方區區一名一星斗宗也敢用這麼蔑視的語氣反問自己,一時間也被激起幾分怒意,他毫不客氣道:「是又如何?」
魂虛眯了眯眼睛,露出令人頭皮發麻的笑容道:「很好!要不這樣,二十招內你若是能碰得我一下,我就命他自斷一臂,以表示方才的不敬!」
「而若你碰不到,也不用做什麼,從此以後,碰到我二人便不准抬頭!怎麼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