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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我不是為了他哭,而是為了你

2024-08-05 21:32:08 作者: 桃拉法心
  尹老帶著三玉退至門外準備,將這裡留給了他們二人。

  許久後,宋惜月的哭聲漸弱,抓著賀蘭雋衣袖的手卻一直沒有鬆開。

  「你是什麼時候回來的?」宋惜月抽了抽鼻子,有些不好意思。

  「昨日。」

  賀蘭雋靠在輪椅上,嫌棄地抽回了被她哭得亂七八糟的袖子,耷拉在一旁。

  「你拜天地時,我剛入城門。」

  聽了這話,宋惜月心裡又是一痛。

  前世,他死在她十八歲那年的冬天。

  死在了北夷戰場上,死於自己人的暗箭陷阱之中,死無全屍。

  「你……還走嗎?」宋惜月攥緊了手心,低聲問。

  聞言,賀蘭雋看她:「暫時走不成。」

  聽了這話,宋惜月這才抬眼看他。

  見他坐在輪椅里,不由得愕然:「你這是怎麼了?」

  「小傷。」賀蘭雋道:「你呢?你又是怎麼了?」

  宋惜月抿唇:「你都坐輪椅了還是小傷?」

  「比起被你哭得頭大如斗,這的確是小傷。」

  聽了這話,宋惜月忍不住瞪了他:「好好說話!」

  「北夷細作從北城一路追殺我至盛京,都是他們傷的,不過沒有大礙,就是斷了幾根骨頭。」

  說著,賀蘭雋抬了抬下巴:「到你了。」

  「骨頭都斷了,還叫沒有大礙嗎?」

  「是,你快說。」

  宋惜月瞪了他一眼,隨後垂眸嘆聲:「你不是都知道了嗎?」

  起初她還疑惑兵部侍郎怎麼會關心這點小事,也疑惑竟然會驚動了皇城司。

  原本她只想讓兵部知曉,引京衛營出動尋人而已。

  但見到了賀蘭雋,又聽說了北夷細作的事,她就沒什麼不明白的了。

  梁舟鳴會上顧家,應當是奉了賀蘭雋的命令。

  至於皇城司,那本就是捉拿細作的地方。

  「為了一個男人?」賀蘭雋擰眉:「你變得這般沒出息了?」

  「賀蘭雋!」饒是宋惜月已不是當年的少女心境,依舊被他三言兩語挑起了火氣:「你才為了一個男人!」

  「那不得了,南風館又有新素材可以唱了。」

  宋惜月:……

  「我沒有為了他,」她深吸了一口氣,「真的沒有。」

  重生的事太過神異,她也不知該怎麼說,只能認真地看著賀蘭雋道:「真的!」

  聞言,賀蘭雋笑了兩聲。

  「你不信我?」

  「信。」

  「那你笑什麼?」

  「我笑也犯法嗎?」

  宋惜月看著他,忽然覺得這人還是跟記憶里一樣討厭。

  她道:「你回來了為何不來見我?」

  「見你幹嘛?喝你喜酒嗎?我可喝不下。」

  賀蘭雋單手支著下巴,歪著頭看著她:「哪天你和離了我請你喝酒,同你不醉不歸。」


  聞言,宋惜月抿了抿唇。

  「什麼表情,這麼難看!」

  賀蘭雋「嘖」了一聲,隨後道:「聽周冕說,你想為白嬌嬌保胎?」

  「嗯。」宋惜月小聲應了一句。

  賀蘭雋「哼」了一聲:「那他說得不錯,你果然大愛無疆。」

  宋惜月:「你莫嘲諷我。」

  「那我幹什麼?幫你嗎?」

  聞言,宋惜月愣了愣。

  見她如此,賀蘭雋嘆了口氣,溫聲道:「只要你別哭,我都幫你。」

  「我……」

  「你若拒絕,我就去同母后說,讓母后告訴你爹娘。」

  宋惜月望著他,溫聲道:「子書哥哥,我想用我自己的方式處理。」

  宋家的仇,她理應親手報才是。

  賀蘭雋聽了她的話,看著她那雙通紅的眼眸,久久沒有開口。

  直到宋惜月以為他要生氣的時候,他才微微點了點頭:「好。」

  反正背地裡偷偷幫也一樣。

  宋惜月不知他心中所想,倒是鬆了口氣,面上也帶了幾分鬆快:「我許久沒見你了,同我說說你在北城的事吧!」

  賀蘭雋聞言,眼神深了深,道:「你不是還要去皇城司為那白嬌嬌安胎?」

  冷不丁聽到這話,宋惜月猛地憶起自己如今已嫁作人婦,剛剛升起的熱切又涼了下去。

  她點點頭,站起身:「那我先去了。」

  「說走就走?」

  「什麼?」

  「喏,送你的及笄禮。」

  賀蘭雋遞給宋惜月一個檀木盒子:「原本兩個月前就該給你的,誰知晚了這麼久,連你的生辰都沒趕上。」

  聽了這話,宋惜月眼眶又是一熱。

  她接過盒子打開,裡面放著的是一串產自極寒水域的東珠製成的手鍊。

  「你自小愛珍珠,我尋了許久才攢夠十五顆,穿成手鍊,恭賀你及笄。」

  賀蘭雋說著,沖她牽起嘴角,露出了一絲笑:「穿手鍊用的是我親手捕殺炮製的海鮫筋,有祈福之意,願你歲歲平安,喜樂無憂。」

  宋惜月吸了吸鼻子:「謝謝子書哥哥。」

  「客氣什麼。」賀蘭雋說著,擺了擺手:「你快去忙吧,雖不知你為何突然這般大愛無疆,但去晚了那白嬌嬌落了胎,你想做的事怕是就要做不成了。」

  聞言,宋惜月將東珠手鍊戴在腕間,沖賀蘭雋行了一禮後,抬腳走了出去。

  目送著她走遠後,賀蘭雋才悶咳一聲捂住了胸口。

  「殿下,」星凌仿佛憑空出現,站在他的身後,「為何不告訴宋小姐?」

  「你要我如何說?」

  「兩個月前明明……」

  「星凌!」賀蘭雋低聲訓斥:「她已經嫁人了,此事你需得爛在心裡,但凡走漏半點風聲,壞的就是她的名節!」

  聞言,星凌哽了哽,道:「若是當初屬下跟在殿下身邊就好了。」


  「哪有那麼多如果,」賀蘭雋道:「她如今一顆心都繫於顧潯淵身上,待我也已然生疏。」

  「有些話,只能爛在心中,你不許再提。」

  本就是他欠了宋惜月,又怎好毀她名節,讓她再痛一次。

  即便是要昭明真相,也絕不是現在,需得仔細謀劃,才能護好她。

  「宋小姐為何要為那女子保胎?屬下實在是想不明白!」

  星凌推著賀蘭雋出去的時候,沒忍住問道。

  賀蘭雋眼眸微闔,迎著天光,笑了笑:「她想讓那女子入府當妾。」

  「啊?」星凌不解:「宋小姐……怎會是耽於後宅,拈酸吃醋之人?」

  「是與不是,幫她一把就知道了。」

  說著,賀蘭雋抬了抬手:「去,安排一下。」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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