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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殿下,男女授受不親

2024-08-05 21:32:44 作者: 桃拉法心
  聽了這話,宋惜月的眼睛一下就紅了。

  她是死過一次的人,好不容易有了機會能重活一次,怎麼可能不想活?

  「尹爺爺,對不起……」

  尹老抬手打斷了她,直視著她通紅的雙眸,「你同我道什麼歉,要道歉同你自個兒說,免得我以為你道歉是因為不想活。」

  聞言,宋惜月愣了愣,隨後重重點頭:「我想活,我想活很久很久!」

  「行,」尹老眼中露出幾分笑意,「就算你是哄老夫玩兒,老夫也信了。」

  說著,他嘆了口氣:「你性子柔軟,生性善良,遇到這樣的事兒想不開也是正常,但你如今有孕在身,孩子沒了不打緊,但一定要愛惜自個兒的身體。」

  「你全家愛你如珠如寶,你若是有什麼三長兩短,你讓他們怎麼辦?」

  聽了這話,宋惜月恍然想起做鬼那兩年。

  顧潯淵帶著殺手追殺被流放的祖父、父親、母親與大嫂時,為了刺激他們,將她的死亡的真相告知了眾人。

  父親那時已是重傷在身,聞言憤怒至極,不顧生死地撲向顧潯淵,要他償命。

  結果,顧潯淵就好似終於找到了藉口一般,將父親與祖父削為人彘,還喪心病狂到讓人當著他們的面凌辱母親與大嫂……

  想到這裡,她心口一陣絞痛,揪著領口的衣服低下頭,熱淚滾滾而下。

  「老夫知道,你如今這般忍氣吞聲,是因為今上忌憚宋家,你希望藉由你受盡委屈來護著宋家。」

  「但你想過沒有,不久之後你就要同你夫君回門,你爹娘兄長,祖父祖母都那麼疼愛你,盛京之事遲早會傳到他們耳中,屆時,你讓他們如何自處?」

  尹老看著落淚的宋惜月,嘆了口氣,聲音也柔和了下來:「小月兒,殺敵一萬自損八千之事,不要再做了。」

  宋惜月聞言,使勁點頭,哽咽得說不出話來。

  「又在哭,你何時變得這般懦弱了?」賀蘭雋的聲音從外間傳來。

  看到宋惜月的時候,那張好看的臉皺成了一團。

  星凌飛快地將他推了進來,賀蘭雋從懷裡掏出一張繡著兔子的手帕,坐直了身子就要給宋惜月擦眼淚。

  沒成想她竟躲開了。

  「嫌棄我?」賀蘭雋眉頭皺得更深:「不是你用本殿下的袖子擦鼻涕的時候了?」

  宋惜月吸了吸鼻子,伸手從他手指間抽走手帕:「多謝殿下。」

  「……」賀蘭雋捏了捏手指,沒搭話,而是扭頭看向一旁摸著鬍子看戲的尹老:「先生方才說這死丫頭殺什麼?」

  尹老撇了宋惜月一眼,正好對上她那雙紅通通的眼睛。

  「沒什麼,」老人家擺擺手站起身,「人老了,容易嘮叨些,老夫也是看著你們倆長大的,難免多操心。」

  說著,他背著手看著宋惜月:「那個白嬌嬌在後院,你一會兒過去的話,叫藥童領路。」

  聞言,宋惜月趕忙站起身:「尹爺爺,我現在同你一起去吧!」

  賀蘭雋瞪她:「坐下,本殿下有話要同你說!」

  宋惜月屈膝向他行了一禮:「殿下,男女授受不親,我已經成婚了,不可壞了您的清譽。」


  聽了這話,賀蘭雋面上的表情一點一點地淡了個乾淨。

  他往輪椅後面重重一靠,皮笑肉不笑。

  「哦?原來是本殿下冒犯了。」

  聽見這冷淡的腔調,宋惜月便知道他不高興了。

  若是以前,她見他生氣,必會留下安撫幾句。

  但如今不行。

  她低垂著頭,仿佛沒有察覺一般,退後幾步,直接站到了尹老的身後去了。

  「未有指摘殿下的意思,殿下金尊玉貴,同我走得太近,會惹殿下招人非議。」

  見她如此,又聽了這番戳心窩子的話,賀蘭雋的手忍不住攥緊。

  「顧夫人,」他重重地咬著這三個字,聲音冷了許多:「你既怕為本殿下招惹非議,昨日為何用我袖子擦鼻涕?」

  他好似不甘心,死盯著宋惜月不罷休。

  宋惜月依舊垂著頭不看他,道:「與殿下自小一同長大,親如兄妹,你我分別又有三年,忽見殿下,欣喜若狂,故而忘了禮數,還請殿下贖罪!」

  「呵,親如兄妹!」賀蘭雋怒極反笑:「那怎麼從小到大從未聽你喊我一聲阿兄?」

  聞言,宋惜月微微一頓,嘆了口氣:「殿下何必為難我?」

  賀蘭雋瞧著她:「抬起頭來,看著我的眼睛說話。」

  「殿下金尊玉貴,妾身不敢直視,請殿下寬恕。」

  聽了這話,賀蘭雋聲音更冷:「哦?顧夫人如此克己復禮,那昨日為何抱著本殿下的袖子抹淚?」

  宋惜月知他是不滿她的疏遠。

  但她不可讓賀蘭雋被人傳出與臣妻有染的名聲。

  尤其是,這個「臣妻」還是她。

  「昨日僭越,妾身有罪,懇請殿下責罰!」

  說著,宋惜月竟就直接跪在了賀蘭雋跟前。

  「小月兒!」尹老忍不住喊了她一聲,伸手想將她扶起來。

  賀蘭雋卻抬手制止,怒極反笑:「宋惜月,你真是個白眼兒狼!」

  說著,他使勁敲了敲輪椅,將外間的星凌叫了進來。

  「既然你愛跪,就給我在這裡跪上一個時辰,否則就治你大不敬之罪!」

  「殿下!」星凌忍不住低聲道:「宋小姐身子不好,跪一個時辰會出事的!」

  「有尹老在此,她能出什麼事?」

  賀蘭雋冷著一張俊臉:「去後院,本殿下要親自審問那白嬌嬌,木牌究竟是何來歷!」

  聞言,宋惜月下意識伸出手,拉住了他的袍擺:「殿下,您要我跪多久都行,但我的家事我想自己處理。」

  賀蘭雋垂眸看她,漂亮的眼睛裡淬滿了寒冰。

  他一把拽回自己的袍擺:「本殿下想做什麼就做什麼,父皇都不約束我,你亦不行!」

  說完,他就讓星凌推著他朝後院走去。

  「殿下!」宋惜月心頭緊張,急急道:「您能看在我們自小的交情上,放白嬌嬌一碼嗎?」

  賀蘭雋:「本殿下又不是放馬的!」

  「殿下!」

  「殿下!」

  「賀蘭雋!」

  宋惜月徹底急了,提著裙擺從地上站起身,兩步追上去,攔在賀蘭雋的輪椅前,道:「子書哥哥,你若是想幫我,就別管了好嗎?」

  聽了這話,賀蘭雋抬眸看她:「又不叫殿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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