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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 安康古鎮(11)

2024-08-23 03:22:17 作者: 西瓜炒肉
  晏明光沒有躲。

  燕危刺匕首的動作利落迅速,眨眼間,那匕首就刺進了晏明光的小腹處。

  在匕首完全沒入晏明光小腹處的那一刻,周圍的混亂倏地全都凝滯了。傾盆的暴雨都在這一刻停下,雨聲和喧囂聲仿佛被什麼東西吞沒,一切都安靜了下來。

  人群後,那撐著傘、背著無皮鬼的妙齡少女表情微頓,本來溫婉動人的微笑緩緩消散。

  她哭了。而她的背上,那猙獰的無皮鬼居然收回了兇狠的表情,血肉模糊的臉露出了笑容。

  晏明光那被匕首刺入的小腹,居然沒有流出任何一滴鮮血。

  下一刻,樓的提示音在兩人腦海中響起。

  [恭喜玩家成功破解鬼怪生前遺憾,獲得獎勵:感知力1,積分1。]

  燕危的腦海中還額外響起了一句提示音:[恭喜玩家獲得副本掉落道具:花球。永久道具,任意副本可用,紅綢緞編織的花球寄託了少女婚禮時留下的最後一份美好,可以治癒傷口,治癒範圍為一切不瞬間致死的傷害,每個副本僅限使用兩次。]

  兩人面前再度閃過一片光怪陸離,待到一切恢復平靜,燕危和晏明光再度睜眼,眼前已經是熟悉的井下洞穴。

  周圍仍然只有微弱的光,還有一些從井下洞穴貫穿的涼風。晏明光那被燕危刺中的地方更是毫髮無損,燕危一手握著鋥亮的匕首,一手抓著纏繞在他手腕上延伸而出的長鞭鞭身。

  ——他們出回溯幻境了。

  他們身邊,林縝和魚飛舟也還在。不過這兩人都閉著眼站在原地,手中偶爾有著動作,顯然還在回溯幻境裡。

  燕危想起方才的場景,暗道一聲果然。

  他和晏明光在婚禮內,一個被代入了新娘——也就是無皮少女生前——的角色,一個被代入了新郎的角色,從兩人牽著紅綢緞走出來,燕危就覺得哪裡不對。

  一個厲鬼生前片段的重演,卻需要兩個人。如果燕危自己沒有度過這一關,走到死亡那一幕的時候,他會經歷和少女一樣的死法,這一點很正常,但是晏明光呢?

  按照邏輯,他們兩沒有破解回溯幻境,兩個人都會死於剝皮拆骨,但晏明光的角色確實少女的新婚丈夫。少女的回溯幻境不會拉一個無關緊要的角色進去,就和那些鎮民一樣,無關緊要的人物是幻境裡產生的,只會重複少女生前看到的樣子。

  新婚丈夫必然是一個和破局有關的角色,所以才會拉兩個人進去。

  從這方面來看,似乎破解的方法很明顯了——那就是在鎮民的阻撓和神婆想要帶人回神廟的阻礙下,仍然繼續完成婚禮。

  燕危在剛被塞了花球,得知要和晏明光一起完成婚禮的時候,有過這樣的想法。

  可是等兩人出來,到暴雨傾盆,悲劇開始發生,他逐漸明白過來「新婚丈夫」的作用。尤其是在安康鎮的鎮民們圍上來要抓走他的那一刻,他完全肯定了猜想。

  不論是鎮民說的那些話、對待燕危的態度來看,還是從神婆的反應出發,那些人的眼裡,似乎將「少女」——也就是當時的燕危——供奉給山神,唯一的障礙是這個少女不願意。從始至終,叫罵聲里根本就沒有提及「少女」的丈夫。

  一個十八歲新婚的少女,因為突如其來的傾盆大雨,就要被鎮民們供奉給一塊石頭,她當時的反應是不願意的。

  她不想死,那就必然不會真的乖乖地跟著神婆去山神廟,她一定嘗試過逃走。

  那她必然會求助於她的新婚丈夫。

  可是鎮民和神婆的眼裡根本沒有那個男的。為什麼沒有?

  因為她的丈夫……沒有幫她。也許不僅沒有幫她,甚至還幫著鎮子裡的其他人,親手將少女送上了刑架,讓少女無辜地接受被剝皮拆骨的命運。

  所以那個面容姣好的少女一直是笑著的,而那個象徵著少女死後模樣、趴在少女生前模樣身上的無皮女鬼則是一臉的猙獰。

  她一直都在盯著他們。

  生前,她笑著期待婚禮,死後,她看到代表著她生前的燕危和代表著她生前新婚丈夫的晏明光,則是凶神惡煞,恨不得撕碎了那牽連著兩人的紅綢。

  她的遺憾不是沒能活下去,也不是沒能完成婚禮,而是那個推她上刑架的丈夫沒有一起死。

  結合他們在回溯幻境裡得知的關於古鎮的秘密,安康古鎮奇怪在哪裡,以及這些少女皮骨製成的白傘因為什麼而存在,也就有了完整的邏輯鏈。


  燕危通過長鞭和晏明光簡短地說完這些之後,兩人的腦海中沒有響起樓的提示音。

  這個線索必然是有著起碼一分搶答分的,這關係到安康古鎮延綿許多年的血腥習俗,甚至可能有大於一分的搶答分。可他們儘管現場看到了,也通過長鞭在心裡交流了,這個搶答分的提示音仍然沒有響起。

  但是清晨燕危通過鞭子告知晏明光,隨後晏明光拆了死去玩家床板,搶答分是同時算在了他們兩個人的頭上。

  燕危心中有了概念。

  這個搶答分的計算,必須得有一定實際的行動——說出來、或者做出來。而只要說出來做出來了,如果有兩三個人合作得出,那就算說出來或者做出來的也只有一個人,搶答分也會算給所有人。

  但如果知道線索的所有人都只是知道,而沒有表達出來,那樓就不會判定他們獲得搶答分,這個搶答分還是無主的。

  這個搶答分還在,只要燕危或者晏明光將剛才的推論盡數說出,隨時可以獲得搶答分。

  可燕危沒有這麼做。

  【這個搶答分我留著有用,晏老師,你有沒有什麼辦法把這兩個人直接拖出來?】燕危看了一眼林縝和魚飛舟,【以他們的實力,破局只是時間的問題,我不想讓他們先拿了這個搶答分……】

  【我試試能不能直接打醒,回溯幻境從外破解會容易很多。】

  晏明光剛隨手拿起一塊石子打算打向林縝的額頭,林縝卻驟然睜開了眼,嘴裡還說著幻境裡沒說完的話:「……哎你把投影視角關了是吧?我也關了,你快點親得了。嘖,這個幻境就不能暴力血腥一點嗎,歲月靜好的婚禮算什麼玩——」

  他的嗓音戛然而止。

  林縝眨眨眼,確認了一下面前的場景,魚飛舟也睜開了眼睛。

  這兩人居然自動被回溯幻境踢出來了。

  「燕危?晏明光?」魚飛舟微微皺眉,「我剛才收到提示,說這個回溯幻境被徹底破解消失了,我和林縝都被自動彈出。是你們破的?」

  林縝眉梢一挑:「我們這就出來了?真是白白浪費我剛才做了那麼多心理建設。你們是怎麼出來的?說來看看唄?」

  燕危還打算保留著這個部分的搶答分,謊話張口就來:「回溯幻境是什麼?我們不知道為什麼到了古鎮上,一群人要我們進行婚禮,還有一個女鬼一直盯著我們。最後我親了晏明光一下,我們就又回來了。」

  他那雙淡茶色的雙瞳閃爍著真誠,看上去乖巧又伶俐。

  林縝眉頭一皺:「你親晏明光?為什麼你都是新郎的角色,我卻被分到了新娘??」

  一旁,晏明光只是微微抬眸看了一眼燕危,也沒有揭穿燕危這個把他們兩角色說反的話。

  魚飛舟笑了笑:「那這麼看來,可能你們誤打誤撞破了這個回溯幻境的遺憾。」他以為燕危和晏明光不懂,簡短地介紹了一下回溯幻境的存在。

  燕危裝作第一次聽一樣認真捧場。

  幾人出了幻境之後,就繼續默不作聲地往裡頭走。燕危特意留意了一下,方才林縝和魚飛舟興許是為了度過新郎親新娘那個情節,又不想讓別的玩家看到,就把賭樓投影視角關了,之後這兩人碰也沒碰黑戒,應該是一直都沒再開。

  也就是說,現在井底會發生什麼,除了他們四個人,樓內世界的其他玩家都是不知道的。

  林縝這個性格,巴不得看別人也一樣吃癟,不存在什麼隱患。

  魚飛舟……一開始他和晏明光都看不透這個人,現在短短相處看來,魚飛舟似乎因為實力太強了,根本不會去思考陰謀詭計、爾虞我詐那些東西——完全和林縝說的一模一樣,過分天真的聖母心。

  不是看不透,是這個人實在就沒什麼好用來看透的。

  燕危得出了結論——井底下除了他以外的三個人,都不會有什麼問題。

  他心下明了,想著一會找到了神婆他需要出面,四個人的投影都關了,他也沒什麼需要裝的了。

  破了回溯幻境之後,他們就再也沒遇到什麼危險,但是岔路也越來越多,就算有林縝的箭探路,幽深的通道實在是太多了,他們光憑短距離的探測已經不夠。

  燕危拿著手電筒照了一下前方,又是一個好幾岔路。

  「我試不出來了,」林縝攤手,「箭的回聲反應都差不多。」

  燕危用手肘撞了一下林縝:「你用邀請函,在商場換一些引蟲和驅蟲的東西來。」


  「你潔癖為什麼要我換?找你的晏明光去。」

  「我可不是潔癖,」燕危輕笑了一聲,「我來找路,我們出點子,你們不是應該出點邀請函?」

  「喲,你有方法?說來聽聽唄。」

  林縝話音還沒落,魚飛舟已經伸出手,遞出了兩罐藥粉到燕危面前:「有想法就試一試吧,我剛才兌換的,也不費什麼邀請函,沒用也沒關係。林縝說話沒遮攔,不要往心裡去。」

  燕危接過藥粉:「謝謝。」

  他也沒拖延,換了一副嶄新的手套戴起來,將手電筒掛在風衣的兜上,蹲下身就開始忙活什麼。

  林縝打量了一眼魚飛舟:「你還挺好說話呢?」

  「我只是覺得燕危挺乖的,他也不笨,」即便是在這樣幽深詭譎的環境裡,魚飛舟的嗓音仍然清潤平和,「就讓他試試,失敗了,幾封邀請函對我來說也不算什麼。燕危實力不高,我們能庇護著點就庇護著點。」

  林縝:「……」

  他收好長弓,雙手交叉橫抱,意味不明道:「乖巧?」

  「是啊。」

  「不笨?」

  「對啊。」

  「實力不高?」

  「……?」

  「庇護?」

  「你到底想說什麼?」魚飛舟一愣。

  林縝只是玩味地笑了笑。

  燕危已經在地上幾個岔道口都撒好了引蟲的藥粉,他緩緩起身,說:「這個井底因為潮濕,在地下,我們一路走來看到了零零碎碎好多蟲,藏在岩石縫裡面的只會更多,這裡肯定有大量的蟲窩。我在每個岔路口都撒了引蟲的藥粉,一會就會有大量的蟲從四面八方出來出來。」

  他說著,已經打開了驅蟲的那一罐藥粉,先是往晏明光身上隨便撒了些。對方也沒有動彈,就那樣任他撒。

  散完之後,燕危一臉嫌棄又無可奈何地開始給自己撒,接著說:「它們被吸引過來之後,又會感受到我們身上的驅蟲粉然後散去,我們就可以看到它們回巢的軌跡了。」

  林縝半信半疑地也往自己身上撒了點:「把它們引來又趕走,你玩蟲呢?」

  「……」燕危又將驅蟲粉給了魚飛舟,「它們離開肯定是本能回巢,我們大致就能看得出哪個岔路口去的蟲最少——那個地方藏著的蟲穴肯定最少。這裡的蟲都沒什麼邪性,就是普通的小蟲,怕人的。神婆經常在井底來回的話,它們的巢穴肯定都是避免建在有人經常往返的地方。」

  灑在地上吸引蟲子的粉末已經引來了好些種類不一的小蟲。

  四人連鬼都見過,這種傷人都不會的蟲子自然嚇不到他們。

  果然如燕危所說,周圍蟲子成群結隊的爬出來之後,待到靠近四人,又被他們的驅蟲粉給趕得後退了一些。不消燕危開口,晏明光掏出幾根火柴,點燃了扔到灑著引蟲的粉末的地方,將這些粉末毀了。

  被引來的蟲子跟隨著他們的本能四散開來,唯獨有一條道上爬行的蟲子肉眼可見的最少。

  燕危二話不說,和晏明光兩人牽著鞭子就往前走。

  魚飛舟的表情一變再變。他從一開始只是任由燕危試試的隨意,到後來發現路真的出來的驚訝,最終笑了笑:「你真聰明。還是讓我們走前面吧?出了事也好保護你。」

  燕危還沒開口,走在前方的晏明光似乎拉鞭子拉的更快了一些,他只好加快腳步往前走。

  他們又再度遇上了幾個岔路,燕危重複使用這個方法選擇道路。四個人前前後後的腳步聲交錯,微微迴蕩在狹窄的洞穴中,不過片刻,前方驟然傳來了低沉沙啞的歌聲。

  「星星亮起來啦,月亮掛起來啦……」

  「這是神賜的山河哇,這是肥沃的田地哇,這是天降的福澤哇……」

  「快下雨吧,快下雨吧,莊稼要長大……」

  「我們撐好傘啦……」

  「……」

  「星星亮起來啦,月亮掛起來啦……」

  「……」

  ——這是神婆的聲音。

  燕危等人根本不用交流,全都下意識地將腳步放到了最輕,快步超前挪動著。

  這一回,根本不用走多遠,神婆的歌聲越來越大聲,他們就看到前方的路越來越寬,最終停在了一個巨大的洞穴前。


  燕危站在晏明光身後,看清了前方的情況。

  這裡似乎已經是井底洞穴的最內部了,除了他們這一條路,再也看不到別的路,路的盡頭就是神婆所在的地方。

  大洞穴被裝飾得像房子一樣,四周點著幾根蠟燭,但或許是害怕缺氧,蠟燭只點了幾根,燭光在地底的風流中微微晃動。

  神婆站著的地方是洞穴的正中間,她的面前擺放著一個案桌,桌子一旁整齊地排列著大小不一的刀具和各類工具。而桌子的中央……

  ——那是平攤開來的人皮,和還沾染著鮮血的人骨。

  「星星亮起來啦,月亮掛起來啦……」

  「……」

  「我們撐好傘啦……」

  神婆面容肅穆地唱著這首供奉山神的歌,手中拿著什麼材料,似乎在處理人皮。

  【她在做皮骨傘,看來她這次下井不僅僅是為了把跑回來的皮骨傘再度拖出去,】燕危抓著鞭子,在心中對晏明光說,【她還是下來做皮骨傘的。這個皮和骨……應該是昨天死的那個玩家的。】

  【你打算怎麼做?】晏明光問他。

  下了井之後,雖然兩人什麼都沒說,但是晏明光對燕危的信任程度明顯拔高了一些。

  他似乎對燕危的行為十分放心,也毫無疑問地相信燕危心中肯定有了打算。

  燕危心中確實也有了打算。

  這是他從知道搶答模式出現的那一刻開始,就開始計劃的。

  另一旁,林縝目不轉睛地盯著神婆,暗紅色的瞳孔充滿著好奇的情緒——他似乎對這個做傘的過程還挺有興趣,看得不亦樂乎。

  魚飛舟則是和燕危一樣躲在岩壁後面,他看向燕危和晏明光,雖然沒有說話,但是眼神很明顯是在問晏明光要不要出手。

  【晏老師,我需要活的神婆,我們有兩根少女指骨,就算有骨傘引起的死亡觸發也可以抵擋一兩次,完全不虛。】燕危微微勾起了嘴角,【動手,我們把神婆——綁了。】

  下一刻,捆在燕危左手腕上的長鞭一震,鞭尾收了回去。晏明光抓著鞭柄,抬腳翻身,縱身一躍直接甩出了長鞭!

  長鞭颯颯聲中,鞭尾落下,準確無誤地揮開了神婆手中的工具。

  「yan你怎麼這麼快就出手了?萬一有什麼死亡觸發怎麼辦?」魚飛舟也立刻跑了出來,「燕危,你先躲在後面,我和林縝去幫晏明光——」

  他動作猛地一滯。

  方才他還讓著躲起來的青年居然毫不猶豫地快步向前,也不知從哪裡掏出來了一根粗粗的麻繩。在晏明光將神婆用力掄在地上之後,燕危也跑到了神婆身邊,動作利落地將繩子綁在了神婆的身上。

  燭火因為他們動作帶動的氣流而搖晃的更厲害了一些,神婆卻只是驚慌地看著他們,蒼老的身體沒有太多抵抗能力,燕危輕輕鬆鬆就將神婆綁了個徹底。

  眼看神婆就要張口,燕危擔心這老東西開口就給他們送出一分搶答分,隨手抓起桌邊的東西,迅速揉巴揉巴就往神婆的嘴裡塞。

  「唔唔……嗯……唔……」

  神婆被堵得說不出話來,燕危這才看清,他方才揉成一團的東西是放在桌邊的一塊還沾著血的人皮。

  燕危:「……」

  幸好他戴了手套。

  魚飛舟看著燕危,語氣充滿了驚訝:「燕危,你……你怎麼……」

  林縝似乎從頭到尾都沒有出手的打算,此刻悠哉悠哉地雙手抱胸,低頭看著桌上那些工具:「對老人家也太粗魯了,一點都不尊老愛幼。哎呀真是可惜,你們打斷了神婆,我就學不到怎麼做皮骨傘了,這東西看上去還蠻好玩的……」

  燕危懶得理林縝這個神經病發言。

  他拉緊了綁在神婆身上的身子,將被五花大綁、嘴裡塞著人皮唔唔嗯嗯的神婆從地上拉了起來。

  方才乖巧溫順的神情這一刻全然褪去,他目光幽深,語氣果決道:「井底我們也都探查完了,我實話實說,這底下有的線索我自己都已經推測的**不離十,剛才我們進入的回溯幻境我也知道了皮骨傘的由來。而這個神婆應該知道我推測出來的一切細節,甚至更多,皮骨傘、水井和安康古鎮,這裡面起碼三分搶答分……」

  他看著魚飛舟和林縝,將翻臉不認人演繹得活靈活現:「兩位,明人不說暗話,神婆我不僅要帶上去,上去之後,我還需要你們幫我用神婆做一件事——我要主動對付蔣修。你們答應,三分搶答分你們都有份。但如果我們現在談不攏……」

  燕危隨手拿起了桌上的一把利刃,刃尖直指神婆脖頸動脈處。

  他笑了笑,說:「談得攏,這三分我們四個人都有。談不攏,我現在就殺了神婆,三分搶答分我和晏明光獨占。」

  魚飛舟:「???」

  魚飛舟已經完全呆住了。

  他那溫潤的臉龐此刻儘是呆滯,目光也空落落地落在燕危身上,又是震驚又是困惑。

  早就料到這一幕的林縝一邊拿起製作人皮傘的工具把玩,一邊幽幽地幸災樂禍:「乖巧?」

  魚飛舟:「……。」

  「不笨?」

  「……。」

  「實力不高?」

  「……。」

  「庇護?」

  「……。」

  林縝放下手中的刀具,轉回頭看了一眼正拽著神婆的燕危和護在一旁的晏明光,又看了看魚飛舟的表情,長嘆了一口氣,又笑了一聲,道:「看到你的反應,我心裡平衡了,特別快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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