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晨練
花熒呆愣在原地，手中的衣物逐漸滑落。
「怎麼了師妹，你不會是害羞了吧？有什麼好害羞的，師姐又不是外人，看看你怎麼啦？」
秦香織緩步走了過來，見到跪坐在地上神色發怔的白毛丫頭，竟是直接出言調笑了起來。
「好啦，沐巾給你放這了，我這回真的先走咯。」
說著，她俏皮的眨了眨眼，隨後轉身離去。
「.」
花熒沒有吭聲，待到對方的身影徹底消失在視野里後，才終於大喘出一口氣，緊繃的身體頓時輕鬆了許多。
拿過沐巾，簡單地擦拭了下身體和頭髮上的水漬，快速地將衣物套好，急匆匆地離開了此地。
片刻後，循著林中小路回到了竹屋，花熒見到正在院子裡給菜園除草的青衣女子，駐足行了行禮。
「師父，我回來了。」
「熒兒過來，讓為師瞧瞧。」青衣女子聆聽到徒弟的叫喊，轉過身來，輕輕抬手招了招。
花熒一臉疑惑，不明所以地走了過去，剛要張口，青衣女子卻伸手朝她面部摸來。
用手捏了捏臉頰，青衣女子發出一聲感嘆：「現在好看多了，之前跟個野孩子似的，這幾天受苦了吧。」
花熒聽到這話，不由得臉色微紅，回想起自己這幾天髒兮兮的模樣，頓時一陣兒窘迫。
「徒兒不好看，師父才好看呢！」
這時，她突然發現自己師父不知何時已經把臉上的面紗取下，頭一次見到那絕美的面容，不由得發出一聲讚嘆。
原來師父這麼漂亮，而且好年輕呀。
花熒暗暗想著，心裡不由得開始猜測起自家師父的歲數大小來。
「你這孩子，說話就是比你師姐嘴甜。」青衣女子禁不住嫣然一笑，微蹲下身子用手輕輕撫弄著白色的小腦袋。
還好秦香織此刻不在，不然聽到自己師父這話又要鬧騰了。
花熒面對師父的撫摸很是受用，眯著眼睛享受起來。
日暮西山，天色很快暗了下來，竹屋內升起了油燈，桌子上擺了幾隻飯碗，師徒三人圍桌而坐。
秦香織忙前忙後用了半個時辰做好了今天的晚飯，花熒也幫著打了下手，第一天來此，多少也算適應了這裡的生活。
晚飯是煮的糙米飯，搭配從菜園裡採摘的清炒青菜，雖說很樸素沒有什麼油水，但幾人卻吃得格外香甜。
師父食得不多，兩個小徒弟卻是實打實的能吃，一桶糙米飯三下兩下就給乾沒了。
「織兒，熒兒，今日早些歇息，明日卯時起來練功。」
飯畢，青衣女子淡淡的囑託了一句後便回到自己的臥房歇息去了。留下的二人洗刷碗筷，把桌椅板凳收拾妥當後也一同回到房間準備就寢。
點起一盞燭燈，微弱的火光照亮了房間。
秦香織所住的這間竹屋不大，除了一張小床和書桌板凳外，就只有一隻用來存放衣物的櫥櫃，一點也沒有女子閨房的感覺。
靠近床鋪的窗戶半開著，秦香織先是將燭燈擺在桌上，然後走到窗前將窗戶關上，接著回身走到花熒跟前，神情詭異道：
「師妹啊，今晚上睡覺你可得抱緊我，咱這山裡有邪祟，小心半夜有小鬼兒跑來抓你回去！像你這樣俊俏的小丫頭，可受它們喜歡了！」
「師姐你嚇我！」
花熒可不相信，她又不是三歲小孩子，哪是那麼容易糊弄的？
「咦，你怎麼不信呢！我說有，那肯定是真的有！」
「三歲小孩才會相信有鬼呢，師姐你是三歲小孩嗎？」花熒一臉天真的反問道。
「.」
秦香織頓時無語。
她很費解，怎麼這小丫頭年紀看起來不大心眼倒是不少，說起話來有理有據的，還挺有一套。
「行行行，不跟你多說了，睡覺！」
沒辦法輕鬆拿捏師妹的秦香織扭頭坐到床邊，脫掉衣服，倒頭鑽進被窩裡把頭蒙住，鬱悶地當起了暖床丫鬟。
花熒緊隨之後，吹燈，脫衣，摸著被褥的邊掀開一個角，撲哧鑽了進去。
黑暗中，靜謐無聲，僅有二人淺淺的呼吸聲。
一夜無事。
半夜果真沒有小鬼兒闖進來，除了遠方山谷里的狼嚎聲外，再也沒有半點異動。
這晚花熒睡得很安穩，兩個人一起供暖的被窩就是比野外稻草堆里暖和，她有好幾天沒休息的如此舒服了，經歷了難以想像的厄難後，終於做了個好夢。
清晨。
隱隱的能聽到山腳下村落里傳來的打鳴聲，身邊人還在熟睡，花熒卻已經睜開了眼睛。微微側身，借著窗外透入的淡淡晨光，面朝著酣睡中的少女，她想要說些什麼，猶豫了片刻，終於還是開口了。
「師姐，已經是卯時了。」
「.」無人應答。
「師姐醒醒呀，師父要咱們起床練功。」
一想到今天就可以跟隨師父開始習武，花熒在剛聽到雞叫時就醒了，興奮得不得了。
可她左等右等，見師姐遲遲沒有睡醒，不禁有點著急了。
「師姐！」一聲重呼。
「啊？怎麼了？小鬼兒來抓你了？」夢中的秦香織猛然間聽到呼喊，一臉懵懵的睜開睡眼，「不是說了讓你抱著我睡嘛，怎麼，這下害怕啦？」
看起來，她的腦袋還不是很清醒，說話也迷迷糊糊的，聽起來如同在說夢話。
「師姐，已經是卯時了。」
花熒雖是無奈，但也只得再重複了一遍剛才說過的話。
「哦哦，那還早啊，再睡一會兒。」秦香織說罷閉上了眼睛，掉轉過身面朝外面，背對著花熒繼續睡了過去。
什麼人啊這是。
花熒氣得說不出話來，好半天才想出來個法子，手伸進被子裡，順著對方的身子撓了過去。
「哎呦，你幹嘛！要死啊。」
秦香織被這突如其來的襲擊打了個措手不及，差點跳了起來，她揉了揉眼睛，不滿地問道：
「等等，你剛才說什麼了？已經是卯時了嗎」
說到這裡，她望了眼窗外的天色，一把甩開被子坐直了身體，匆匆忙忙的穿起衣服來。
「快快點走，晚了師父會吃人的！」
「師姐你總算是清醒了。」
花熒見到對方匆忙的樣子，忍不住扶額，幽幽一嘆。她是真的拿自己這個不著調的師姐沒轍，哪有師姐讓師妹叫起床的啊。
很快，二人忙忙穿好衣服，一前一後走出房門。
外面天色剛蒙蒙亮，空氣中漂泊著淡淡的晨霧，一吸入肺里，整個人精神抖擻，一下子就不迷糊了。
沒走多久，剛到院子裡，她們便遠遠地看到一個青色的身影於霧中立於園內，似是已經等候多時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