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9 章 紅月(下)

2024-09-20 04:41:02 作者: 里柯沐
  「我是奧術法師,之夢,一個剛剛出世的旅人,是「歸途者」中的一員。」

  蘇木忽然有個好想法,決定給自己編造一個逼格很高的身份,也方便以後裝逼。

  「「歸途者」?」

  張風疑惑,搜索大腦的知識庫,他從沒聽過這是哪個組織或教會的名字。

  「「歸途者」是一群世界的旅人們所組成,我們的生命永遠在歸途中行進。

  「我們是最初誕生於這個世界一群生靈中最具智慧與能力的一批,曾歷遍中土大陸一次又一次的繁榮與強大,在時代中一次又一次到達頂峰,就這樣在反覆的歷程里,我終究感到了靈魂的疲乏。

  「於是我們因為各自的理念而分散,但最後都各自隱沒於時代的浪潮下,在歷史的不斷疊代中,我們原本輝煌的事跡也被世界所遺忘。但在最近,一種超乎世界所能抗衡的危機被一位已消散在寰宇的創世之神所預感,祂超越時空的阻隔將這個消息挨個告知沉睡與隱沒的我們,去阻擋這次無法預測的災難。

  「我們,是一群一次又一次出現在歷史又被遺忘的人,所以自稱為「歸途者」。是歸途的旅人,因為不知何往,於是總在歸途。」

  蘇木通過自己了解到的這個世界歷史,加上前世的記憶,編造出一段歷史。

  但為了保證逼格完整,繼續說下去,沒有人打斷他說話。

  「身為曾經人的「首靈」我不希望你們相互廝殺,任何有靈的生命都不該相互鬥爭,消減互相的命力。「

  說著,蘇木解除【王權封禁】,開啟【生命感召】。

  「「歸復」。」

  死亡豁免留住了已死水手的靈魂,【生命感召】引導生命源質的重構,伴隨蘇木伸出右手,五指張開,歸復聚攏的生命源質讓死去的水手們和一些死去的盜賊們再度復活,好奇打量,以為這就是死者的世界。

  復活的水手和盜賊看清四周的人後,抬頭齊刷刷看見蘇木的樣貌,瞬間明白了自己被眼前之人所救,跪倒高喊,「感謝神明的救治。」

  在他們這些小嘍囉眼裡,蘇木就是神,他展現了只有神才有的偉力。至少從前的認知里,從未出現過這種起死回生之法,而且看起來還很輕鬆,仿佛順手為之,並不稀奇。

  【生命感召】在不斷以蘇木為圓心擴散,也修復了良子和其他受傷者的傷勢。

  「記住,你們不應當相互鬥爭,團結起來,一場更加巨大的危機即將來臨,假如還在不斷內鬥消磨命力,只能淪為獻祭給災厄的埃塵。」

  蘇木語重心長的說著,然後,看向良子,也看向葉衣,這兩人是兩方中話語權最大的人。

  其他人也下意識的收起武器和進攻的手段。

  「我並不知道這個時代下的世界是何種樣貌,但也沒有時間去關注,我今日出現在這裡也並不是偶然,」蘇木抬頭看向月亮,「皎潔的圓月本該瑩白潔淨,但這緋紅如腥血般的赭月,是因為在神聖山脈之下壓制著的詭異生靈,有了復甦的徵兆。」

  蘇木說的頭頭是道。

  「紅月當空,浪潮翻湧。」隨後稍作醞釀,仿佛下定了什麼決心,開口繼續說道道,「而我,為了阻止祂而來。」

  心想,不過月食而已,潮汐引力一大,浪潮不就洶湧了。

  萊看了一眼蘇木,想喊出他的名字,但想起蘇木說過要給他隱藏身份。

  在聽見蘇木的話以後聯想起來,萊的腦子要燒壞了,說的好像是真的一樣,但是,蘇木這一個月不都在忙著去搭訕葉衣姐姐嗎?

  「那個,尊上,可薩他……」

  最後,萊想叫住蘇木看看柯沐。

  「他可比你想的厲害,死不了。」

  言畢,巨大的浪濤再次拍打,商船劇烈搖晃,蘇木周身發出七彩的光芒,遁身沒入河底,威勢浩蕩。

  然後……在船的另一邊爬起,翻進船艙。

  ……

  在蘇木離開後,眾人都還未緩過來。

  「奧術法師有言,我們謹遵法師之言,撤船!」

  隨著良子發話,眾人恢復意識,不自覺的聽從了良子的決議。

  萊試著背起柯沐,奈何身子太小,力氣不夠。

  「我來幫你。」

  良子看見吃力的萊,打算幫一下。


  「不用麻煩了。」

  葉衣上前幫著扶起柯沐,縱身一躍回到了商船甲板上。

  雖然蘇木的話讓兩邊都產生了認知改變,但是本質上還是相互不信任。

  良子見被拒絕了也不做其他。

  在全部收回鉤鎖後,三艘盜賊船駛退。

  ……

  萊靜靜的坐在床邊守候,柯沐的身體裡湧進了蘇木的大量命力後原本不斷外放的猩紅之氣開始削減,受創的頭部已經基本恢復,只是還是處於昏睡狀態。

  外面的人們還在震驚之中,討論著剛剛蘇木編的故事。

  望向天上的紅月閃爍,感受著河面的不斷震盪,在遠方,隱約還能察覺山崖也在緩緩的上下起伏,仿佛什麼在掙扎著即將出世。

  地底深處,無盡的黑暗充斥每一個角落,曾經的中土歷史提到過,這個世界並不只有這一段歷史,悠久的時間之鐘上了一次一次又一次的發條,或許世界的創造者也不知道,這個世界裡隱藏的秘辛到底有多少。

  畢竟,沉睡的途中與死亡無異,就算是我們,在觀賞畫卷也總有紕漏。

  ……

  用奧術秘境剝離衣服上的水,變換身形,蘇木仿佛若無其事的從船艙底下上完廁所出來,沿著階梯往船上方的船員宿舍走去。

  「……#*@……#*¥…¥¥#%%##¥%¥……」

  未知的低語忽然傳遞在整個中土的每一角落,天空上緋紅的圓月好像一隻巨大的眼睛,無盡的漆黑之處就像一張裂開的暗黑巨口,意圖吞下整個世界的光明,窸窸窣窣的聲音在四周縈繞,就像蟲子在暗處爬行,連浪濤與船槳攪動聒噪也全部消失。

  咻——

  一瞬間,紅月就像「閉」上了眼,世界徹底陷入黑色,又好像被什麼東西遮擋,黑壓壓的什麼也看不見,燈光的照射也被壓縮的只剩不到一米,冰涼的風吹過脖子,手腳不自覺的發冷。

  「滋啦-滋啦-滋啦……」

  水流滴落地面的聲音在不斷出現,蘇木「題答題打」的腳步聲在階梯上發出,就算開啟了靈視的他眼最遠看不過五米。

  「不會是創世神老爺爺在報復我說他吧……」

  蘇木暗自嘀咕。

  ……

  在紅月「閉」上之後,好像什麼東西被呼喚醒來,暴躁與狂怒的傢伙們在咆哮,和失去光明就失去視力的其他生物不同,純粹黑夜下,他們如同遇見了光明,在為此歡呼、雀躍。

  深層地底之下,死亡之音繚繞。

  ……

  「地下發出強烈的震動,落日之後的世界是另一個世界,那段時間是段艱苦的歲月,無數不知名的怪物接踵而至……」

  「但白晝留下的太陽也許一樣恐怖……」

  …………

  「神聖的東西不再神聖了……」

  ……

  「原來都只是一種工具罷了。」

  ……

  ……

  在柯沐的深層意識里,一道聲音響起,又消失,又響起,模糊不清,零零碎碎。

  一道身影出現身旁,柯沐坐在一棟高樓之巔,下方是燈火霓虹,車馬喧囂,紅綠燈在跳動,人群熙熙攘攘,風撲面而來,一切熟悉而陌生。

  柯沐不認識這個世界,但感到有些熟悉、卻間離,旁邊的人看著和柯沐一模一樣,但眼是猩紅的,與猩紅代表的狂躁不同,他格外的冷靜。

  「你是誰?」

  柯沐問。

  「你是誰?」

  另一個柯沐回問,帶著幾分戲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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