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6 章 地底下的屍山血海

  在柯沐和舊沐交談之後，使用源層時的那股莫名的疼痛減輕了不少，柯沐的記憶再度恢復了些，記憶深處的他好像在找尋著什麼，但卻看不清自己要找到東西究竟是什麼模樣。

  想不到，索性就不去深思。

  說來奇怪，柯沐學這些關於魔械的知識和魔法的知識特別的快，就好像曾經學過一樣，柯沐不禁懷疑自己曾經也是個大魔法師。

  可柯沐不是純粹的人族，而非人族達到大魔法師層次在現在柯沐瀏覽過的歷史裡從未出現過，於是柯沐無從判斷。

  後面柯沐私下找過老多恩。要來無色石自己測，他最親和的魔法元素是風魔法。

  在他注入魔力後，無色石內，在青色的風元素包裹下，還有一種猩紅的顏色在其中迸發，像血一樣，緊接著整個無色石直接裂開變成碎片。

  自那以後，柯沐一度懷疑那股猩紅的色彩應該就是讓他記憶被斬斷的主要原因，可是在查閱過的上千本古籍和現代書籍里都未出現過相關的記載，這讓他無法得證心中的疑問。

  得知自己的魔法天賦不低後的柯沐進行了一些冥想修煉，而在他調用魔力的時候發現自己的腦海里竟然已經形成了魔石。

  魔法修煉的伊始時候靈核，在突破七階的時候就會凝練成一塊實體，被稱為魔石，與源核對等，會不斷吸收源質而變大，擁有魔石是生命層次的躍升的標誌。

  但柯沐魔石是死寂的，空有魔力，不能像正常的魔石會像黑洞一樣會不斷的吸收源質，然後反饋給於本體。不過柯沐的源核里有源質，引導源質進入魔石，一樣可以使用魔法。

  而正在柯沐不斷整理思緒和記憶的時候，忽然感受有人進入大殿。

  大概能感知到大概是在大殿的正中。

  迅捷起身把書放好，柯沐從那個人身上感受到一股熟悉的氣息，雖然被收斂的很好，但柯沐還是可以模糊判斷是一種猩血的味道。

  柯沐沒有蘇木那樣的凡塵領域，所以只能試著湊近看。

  繞過層層書架，從自己撕裂開的空間裡通往大殿的外面。

  為了保證隱秘，柯沐的時空裂縫在殿堂上頂的延生處。

  俯看向殿堂的中央是一個穿著黑袍怪異傢伙，低聲好像在召喚著什麼，緊接著憑空裂開一個巨大的血色裂縫，裂縫延展開來，無形的妖異血絲瀰漫成一座巨大的紋絡，黑袍徑直進入其中，然後消失不見。

  隨後裂縫消散，一切回歸如初。

  柯沐看到那一抹紅色的剎那深層的記憶突然反撲，劇痛險些讓他克制不住前撲掉下去。

  在血色裂縫閉合後，那股劇痛才慢慢消散，背後不知不覺被冷汗打濕。

  這算是他第一次感到如此強烈的恐怖，直達靈魂深處的恐懼，甚至碧藍之握撕扯開來的時空薄膜都險些撐不住。

  這光派絕地有問題，柯沐內心不假思索的得出結論。

  但現在他缺少實際的證據證明，下意識的柯沐想到了萊。

  但習慣了獨來獨往的做事情的他還是不太希望帶上萊，也不打算告訴其他人，除非有了確鑿的線索和方案。

  回到藏書閣，柯沐不覺加快了進度，在十天內把這藏書閣的知識全部收攬！

  按照自己每看完一本書就會在腦海慢慢浮現對應的內容和派生，柯沐覺得這不算太難，後面收集材料才是最麻煩。

  ……

  而在地底的深處，是一片被挖空的巨大洞穴，洞穴的地面上可見的有几上百團凸起的肉色腫包，正輕輕的起伏搏動著。

  洞穴的四個方位處，無數的屍體被堆積成山，血液匯聚成河，不少的骷髏已經被風乾成，血河流進一個深坑，深坑漆黑不見底，隱約間伴有沉重的低鳴。

  黑袍出現在屍山血海之間，每走一步都會留下深深的血腳印，這地面也許也不能稱為地面，或許也是無數的血肉堆積形成，忽略成色，就像東北的黑土地柔軟。

  黑袍慢慢低聲的念出一段話，「陳舊時代的遺骸啊，畸形紀元的記載里曾一次一次的出現你的身影，無數生機附著身上卻未能真正的永生，而我是呼喚你的信徒，被囚禁的不是亘古永存的偉岸，而是偽善正義者們的恐懼……」

  伴隨黑袍的禱念，他的身前那無底的深坑中緩緩伸出一隻巨大的觸手，或者說更像一根依附在某個不知名生物身上的柱狀物，巨柱邊緣布滿觸鬚樣詭異肉質，密布扭曲凌亂的眼球在相互的擠壓。

  而在無數的觸鬚包裹之間忽地裂開一張嘴巴，嘴裡沒有牙齒和舌頭，只有又一根根的猩紅觸手，隨著觸手的震盪搖擺，窸窸窣窣的發出詭異的噪音，黑袍跪拜承服，好像接受了奇異的賜福，又好像是在回饋某種誇讚。

  「在下一次戰爭爆發的時候，我們將徹底投身於你的胸襟。」

  黑袍跪拜完後起身，恭敬的對著那團扭曲醜陋的肉柱說道。

  接著一團爛肉被從嘴裡的觸手拋出，掉在黑袍的跟前，緩慢蠕動著爬到黑袍的腳邊，順著腳邊附著包裹他的全身，他也好像興奮的享受著，肉體於靈魂都在狂躁，在被完全覆蓋之後，慢慢失去了生息，一團肉繭在原地形成，些許黑色的碎袍散落附近。

  旁邊還有很多一樣的黑袍碎片，在肉繭的底部延伸慢慢出現跳動的脈搏，遠端是那堆屍山與其他一樣的腫包肉繭。

  肉柱下沉，一切回歸開始，格外寂靜，只偶爾有脈搏跳動的聲音在空洞迴響。

  ……

  萊比葉衣小兩歲，所以葉衣很照顧萊。

  這個世界還是很美好的，並沒有什麼魔王之類的存在意圖毀滅世界。

  ……

  希爾魯是個歷史學家，歷史上發生過很多起戰爭，但是戰爭後戰士的家人去尋找親人留下的殘骸卻總是找不到，戰爭之地會留下一些零碎的兵器和坑洞，卻沒有任何屍體血跡。

  他曾在學界提出過這個疑問，但他們給出的解釋都是被世界樹所吞噬，意為讓世界保持潔淨，也讓逝去之人進入世界的輪迴。

  可他並不相信這個說辭。

  來到聖耶倫這個最為接受新學的地方，他打算再次宣揚自己提出的新論斷——世界生命理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