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寧溪聯繫到葉玉珺曾經的姐妹團成員,聽到她的電話,有人委婉的謝絕見面,不想摻和他們家的事,但也有人真心關心葉玉珺,雖然幫不上什麼忙,但答應會儘自己綿薄之力,打聽下葉玉珺的近況。
危難之時,才能見人品。
陳寧溪從一個阿姨的那得知,她人瘦了些,但眼神中的精氣神還在,還讓人給陳寧溪帶了話,她很好,讓陳寧溪別惦記,保重好身體。
晚上回到家,陳寧溪想著母親的叮囑,心裡泛起酸楚。
祁靜蘭看到她吃著飯又開始走神,暖心的勸道:「別擔心,你爸媽會沒事的,好人有好報。倒是你,要多吃點,等他們回來,看到你健健康康的,他們才能高興。你要是整天心裡裝著事,一副心神不寧的樣子,他們看到你也會心疼的。你說,我說的對吧。」
陳寧溪點點頭,「祁姐,你還認為我爸是好官?」
現在很多人認為陳蔚川就是表面裝得清正廉潔,實則背地裡就是個貪贓枉法的貪官。
可祁靜蘭卻說:「那還用說,陳市長絕對是個好官。」她見陳寧溪怔愣的看著她,連忙繼續說道:「我可不是當你面挑好聽的說,我老家村上以前每年夏季都會鬧洪水,自從陳市長上任後,他開始劃撥資金給村里修建鞏固堤壩,在上游建設蓄水池還有水壩,還重新給村里舖設路面修繕學校,原來的小診所就能看個頭疼腦熱,現在醫院基礎設施都添置了,還招聘來很多醫生,有些病在村上的醫院就可以看了,不用去市裡的大醫院排隊。一個為百姓謀福祉的官就是好官。」
曾經她不理解父親,如今父親的形象在心中十分高大。
陳寧溪心裡一暖,「祁姐,謝謝你跟我說這些。」
祁靜蘭說:「你現在要多吃點,這樣孩子才能長得健康,還有你的身體也需要營養。」
陳寧溪端起碗,大口朵頤。
彼時,翡翠嘉麗。
程橋北也心急於想儘快把爸媽趕緊接回來,但督查組那邊一直沒個動靜,他就算是再急,也要等消息。
眼下,要想角色對換,就要從根本上解決兩個問題,也是鄒勇一直拿捏他們七寸的地方。
一是父母,二是公司,前者是親情,後者是事業,不得不說鄒勇拿得一手好牌。
但程橋北的信條里可沒有爛牌就要擺爛打的道理,即便手握爛牌,也要打得漂亮。
現在,他把馮江當誘餌拋給他們,但只要他是真相的那環,就有他的價值。
馮江原本是擊垮他的一枚棋子,如今程橋北要利用這顆棋反將一軍。
他需要找到馮江心甘情願為鄒勇背鍋的原因,只要破了這環,爸媽就能洗脫嫌疑了。
程橋北再次聯繫鄧岩,讓他查馮江所有的資料乃至周邊關係網。
鄧岩深知,程橋北準備反擊了。
而從今天開始,這盤棋也就不由得鄒勇下了。
兩人又聊了關於公司的事。
目前,不論是行業新星東方壹品還是酒店巨頭翡翠嘉麗,程橋北開局打的是價格戰,但要想立於行業不敗之地,靠低價位是不能取勝的,要迎合市場就必須繼續轉型。
面對行業內激烈的競爭,程橋北必須給兩個品牌尋找到新出路,而他最近有關注144小時過境免簽,如果這個商機抓住了,便能為集團注入一劑強心針。
翡翠嘉麗有品牌影響力,更有發展歷史,在外國的知名度遠遠超過其他國內品牌。
要想把酒店和海外市場無縫對接,需要媒介,更需要展示平台和服務平台。
夜已深,程橋北將方案保存好,走出辦公室。
到家時,陳寧溪已經睡下了,他小心的幫她掖好被角,默默地退出房間關了門。
最近她的壓力也大,爸媽的事一直沒個動靜,想著明天讓金律師再詢問下進度。
等程橋北洗完澡出來,已經凌晨了,忙碌了一天的大腦終於可以鬆懈一會兒。
他來到酒櫃前,倒上一杯紅酒,靠在巨大的落地窗前,看著夜色下的城市,整個人徹底放空。
不知不覺,喝了半瓶,人有些微醺,他沒有回房間,而是躺在沙發上就睡著了。
等陳寧溪一早醒來,看到身邊空著,難道一晚上沒回來?
她走出房間,一眼就看到沙發上熟睡的人,茶几上放著半瓶紅酒還有一隻高腳杯,他很少在家喝酒,看來最近壓力很大。
陳寧溪剛彎腰拿起紅酒,細微的響動還是吵醒程橋北,他半闔著眼看著面前的人,支吾的叫聲:
「老婆……」
陳寧溪放下酒瓶,說:「你怎麼睡這了,沒去床上?」
程橋北朝她伸手,後者將手搭在他掌心裡,被程橋北拉過去躺在他身旁。
「原本是想洗完澡就去睡的,結果……」他低低的笑,「你也看到了,喝了酒,怕吵醒你,就睡在沙發上了。」
陳寧溪問:「你幾點回來的?」
程橋北說:「應該十一點多了吧。」
陳寧溪:「突然喝酒,最近壓力太大了吧?」
他要說沒壓力,顯然沒可信度,但要說壓力巨大,就會將這份演繹干帶給來那個家庭。
陳寧溪說:「昨天我找到一個阿姨,她幫我查了父母的消息,他們都瘦了,但精神狀態都很好,媽還帶了話,說她很好,讓我別惦記,還讓我保重好身體。」
程橋北順著她的背,意味深長的說:「爸媽很快會回來的。」
陳寧溪眼神堅定,「我也相信,他們沒有做過的事,誰也冤枉不了,他們會沒事的。」
兩人吃過早飯,一同走出家門。
程橋北提議,「不如我接你上下班?」
陳寧溪明白他的想法,說道:「上班你送我,下班呢?你總加班,難不成為了送我回家,中途來接我,再回公司吧?都不夠折騰的。我知道你擔心什麼,我自己會注意的。」
程橋北握了握陳寧溪的手,「我知道你會注意,但他那種人沒底線起來,真不知道會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