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來一碗?開什麼玩笑呢?
雲染一下子從美色中清醒過來,趕緊搖頭,「不是,沒有,我不想!」
南宮墨看著她著急否認的樣子,眼中漫過一絲笑意,抬手輕輕拭去她嘴角的水漬,語調溫柔,「嗯,我知道。」
你知道還問?故意的是吧?
雲染剛想鄙視他兩句,才一張嘴就被他餵了一顆蜜餞。
是她喜歡的青梅口味,酸酸的,甜而不膩。
「算啦!不罵你了。」
「多謝娘子,口下留情。」
「……」雲染有些無語的白了他一眼,擺擺手,「行啦,我乏了,你退下吧!」
看她躺下去。南宮墨立刻扯過被子給她蓋上,目光卻有些擔憂的落在她臉上,低聲問,「當真好了麼?不疼了麼?」
「好的差不多了,你收拾收拾趕緊睡吧,熬夜會變醜!」
南宮墨俯身摸了摸她臉頰,「臉色看著是比先前紅潤了許多。」
雲染涼涼的瞥了他一眼,「你變醜了我可不要你!」
南宮墨神色微僵,不可置信,「那……扔了?」
雲染懶洋洋的斜睨著他,「不然呢?留著貼牆上辟邪啊?」
南宮墨:「……」
爺就是再丑,能丑成那樣?
雲染看了眼他的表情,忍住笑,幽幽的說道,「或者,也可以埋了,誰挖走算誰的。」
南宮墨:「……」
挖野菜呢?
本想據理力爭幾句為自己找回點面子,可終是憐惜她此刻虛弱,捨不得說她,於是抬手摸了摸她的頭,輕柔低笑,「好,我這就去收拾。」
一炷香後……
南宮墨閉目躺著,柔和的月色透過窗落在他臉上,俊美如神祇,只是那眉心微微蹙起,神色間一絲隱忍,些許無奈。
「阿染,不是說要睡覺麼?怎麼還沒睡著?」
低沉的嗓音在夜色中有幾許沙啞,卻溫柔。
雲染懶洋洋的打了個哈欠,指尖畫著圈圈,頗有些委屈,「這不是在睡麼?可是失眠了呀!也不是我想睡著就能睡著的呀?」
南宮墨甚至沒有聽清她都說了些什麼,只覺得女孩清清淺淺的呼吸似羽毛般輕拂過他頸窩,卻癢到了心尖兒上。
抬手按住那隻不斷作亂的爪子,深吸一口氣,稍微平復了下心神,「別搗亂,集中心神,專心睡覺,很快就睡著了。」
雲染有些不滿的撇撇嘴,「什麼意思啊?手指搭一下你的胸膛都不行了麼?」
南宮墨:「……」
那是……搭一下麼?
她畫了多少道符她……數過嗎?
「你不說話了?你默認了?你嫌棄我了?手指頭挨著你一下都不樂意了?」
「?」
南宮墨嘴角微抽,垂眸瞥了一眼……
她的腿,她的手,還有她的腦袋……目光所及,不見自己,都是她……
這就是她口中的只有手指頭挨著他?!
「呵!男人!果然是朝三暮四喜新厭舊見異思遷的東西!」
「……」
南宮墨額角滑落一滴冷汗,抿了下僵硬的嘴角,凜然道:「不是,沒有,絕無可能。」
「哼!別狡辯!你的表情已經出賣了你!瞧瞧你那一臉的抗拒!恨不得我離你十萬八千里遠呢!」
南宮墨神情一滯,努力調整了一下表情,鄭重道:「阿染你誤會了!我只是受寵若驚!」
「哦?是麼?」
「嗯!」
南宮墨堅定的點頭,努力的措辭,「主要是,你平常也不這樣……嗯,粘著我……所以就,很是受寵若驚。」
「果真如此麼?」
「當然!能給阿染當抱枕,自是榮幸之至,求之不得。」
雲染眨了眨美眸,狡黠與得逞一閃而過,煞有介事道:「看你說的這麼有誠意的樣子,就相信你好啦!那我可就不客氣了,抱枕~」
南宮墨:「……」
你方才……還客氣了?
不過他很快就悟了:
沒有最過分,只有更過分!
原來軟玉溫香也可以是烈火地獄……
造……孽……
南宮墨緊閉雙眸,一臉視死如歸遁入空門的神情,無聲默念:
「色不異空空不異色,色即是空空即是色……」
「一切有為法,如夢幻泡影,如露亦如電……」
「凡所有相,皆為虛妄……」
雲染將一切看在眼中,憋笑都快要憋出內傷來,實在好辛苦!
整了他這麼久,大有一種新仇舊恨一朝得報的痛快,酣暢淋漓,讓人忍不住想大笑三聲。
人在江湖飄了那麼久,雲染深知得意忘形必遭反噬的道理,只無聲的齜了齜牙,然後大發慈悲的放開他,順便翻了個身一秒入睡。
終於被『赦免』的南宮墨,緩緩睜開雙眸,眸光幽邃如萬丈深淵,明滅著幽幽業火。
他深吸口氣,看著背對著他睡的香甜的小女子,有些無奈的扯了扯嘴角,搖頭輕嘆:「真是個折磨人的……小狐狸。」
直到南宮墨給她掖好被角,躡手躡腳的走了出去,雲染才一骨碌爬起來,傾耳聽著殿門外的動靜。
心裡有些好奇,他幹嘛去?不會是想了什麼損招要報復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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