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吃完勉強算是豐盛的一餐後,虎哥一行人便興沖沖的前往城鎮,踏上了搶大戶的道路。
趁著將暗的黃昏,這些人悄悄的摸到了城鎮的附近,找了個路人打聽清楚大戶的位置後,便準備開始動手。
興許是因為出主意的關係,這些人還不忘把陳胤給帶上,要求他給出一個具體的行動章程,不給就砍死他。
陳胤無語之餘,也是手把手的指導這些沒什麼經驗的行業新人。
「喏,你們看遠處那幾個挑大糞的了嗎?把他們的活計搶了,換上他們的行頭走城鎮裡。」
聽到這話,虎哥頓時不太樂意:「啥啊?這挑大糞的多埋汰人啊?」
「對啊,就是因為埋汰人,那些官兵連看都不想看你們一眼,自然就發現不了你們是通緝犯了。」
「但是這挑大糞的也就那麼幾個人,不夠我們兄弟幾個藏得啊?」
「那不是拉著車嗎?躲車上用稻草蓋著不就好了?反正隔著那臭味,也沒人會來搜。」
過了一會兒,鐵柱等幾個身形合適的人用扁擔挑著木桶拉著車,一路朝著城鎮的方向走來。
守在關卡上的幾個官兵見到他們,趕緊揮手讓他們從另一邊的小道里走,顯然是沒有檢查的意思。
鐵柱一行人順利的混入城鎮,來到一家高門大院後的小巷裡等候,隨後看向從車上爬下來的虎哥、
「虎哥,按照之前那幾個挑大糞的說,他們是專門給城鎮裡的幾個大戶收拾的腌臢物的,眼前這家姓高的大戶就是第一家。」
虎哥嫌棄的撥開身上的稻草,看了眼前的圍牆,又看向一旁的陳胤:「怎麼說,就搶這個嗎?」
「這家是城鎮裡最大的大戶嗎?」
虎哥看向鐵柱,鐵柱又看向一旁一個眼尖的弟兄:「應該不是,我剛才遠遠的看過,有一家要更大。」
「那就去哪家搶。」
陳胤沒好氣的說道,隨後便披了件蓑衣,雖然也隱隱的有股味道,但至少比繼續藏在車上好多了。
「不過話說回來,我幹嘛非得陪著這些人呢?」
陳胤一邊推著車,一邊在心裡嘆氣:「算了,就當是玩角色扮演好了,反正在這裡不能修煉,隨意的打發一下時間好了。」
「唉?你們這是做什麼?」
就在幾人想要推車離開的時候,圍牆的小門忽然打開,一個小廝貼著鼻子對著幾人喊道:「趕緊來院裡把這些腌臢物挑走啊!」
「啥?真讓我幹這個?」
鐵柱頓時有些不樂意,但陳胤拍了拍他的肩膀:「幹嘛,要是提前被人給發現了,搶大戶的事情就沒著落了。」
「那...那好吧。」
鐵柱只得帶人進入圍牆,強忍著噁心把大糞裝滿木桶,隨後看著填著稻草的推車有些遲疑:「這些東西給放哪啊?」
陳胤:「就放車上唄。」
車上藏著的虎哥頓時有些不樂意:「啥?你讓我跟這些東西待一塊?」
「這不是隔著個桶嗎?再說都混進城鎮裡了,就沒必要繼續藏車上了,隔著拐角躲好就行。」
虎哥一聽也覺得有道理,便帶著擠壓在一塊的弟兄們下車,然後把那幾桶裝到了車上。
一行人就這麼幹起了挑大糞的活,弄得虎哥一路上都很鬱悶:「這明明是來搶大戶的,咋干起挑大糞來了呢?」
「別著急啊,這不是到了選定的目標了嗎?」
陳胤拍了拍虎哥的肩膀,指著前邊的高門大院說道:「你看這牆這門,比前邊那幾家大多了,這家人一定很有錢!」
「對,你說的沒錯,這戶人家家裡那麼大,一定很有錢!乖乖,這到底是幹了什麼,才能有這麼多錢啊。」
虎哥的臉色閃過幾分興奮,陳胤笑笑沒有說話,而就當府上的小廝打開門,準備讓挑大糞的人來把腌臢物運走時,就看到了明晃晃的刀子。
「啊!你們,你們想幹什麼?這裡可是縣...」
「去你媽的!」
虎哥一腳踹倒了小廝,和一眾弟兄們順著小門魚貫而入,提著刀子快速的穿過後院,朝著前堂殺過去。
「嘚!所有人都不許動!老子只求財,不索命,你們...」
衝進前堂,虎哥手持大刀對著眼前的一眾人大喊,只是不知為什麼,他的聲音越說越小。
此時,坐在堂中央,正與幾個捕快議事的縣令看著衝進來的虎哥,也是愣了一下,隨後猛地站起來,怒斥道:「放肆!
那裡來的山野強盜,竟然搶到了縣衙門的頭上,我看你們是活得不耐煩了!諸位捕頭,把他給我拿下!」
「縣衙門?」
虎哥看著縣令身上穿著的官服,整個人頓時有些暈乎乎的:「不是,這裡不是大戶人家嗎?怎麼會是縣衙門...」
未等虎哥把事情想明白,一位提刀捕快便飛身到他面前,凌空一腳踢在他胸口,將虎哥一腳給踹飛過去。
其餘的鐵柱等人也被其它幾位捕快打倒在地,這些捕快都有武功在身,內力不算深厚,但對付幾個普通人還是輕鬆的。
「冤枉啊!縣老爺,草民冤枉啊!」
剛剛從地上緩過來的虎哥立馬扯著嗓子大喊,然後便被一個捕快被一腳抽暈了過去。
「哼,晦氣!」
縣太爺冷哼了一聲,十幾個不會武功,看上去跟莊稼漢一樣的流寇跑到縣衙門裡打劫,不用想都知道有隱情。
但無論是什麼隱情,敢跑到縣衙門裡打劫,這些人的下場都只有死路一條,當然,在那之前要先把事情查清楚。
「邢捕頭,這些人就交給你了,弄清楚他們到底是哪裡來的,是不是受了『枚傳君』的蠱惑!
這個魔頭在羅京城犯下了重案,聽說最近有往我們這邊跑的跡象,把他抓住就是大功一件。」
捕頭聞言,立即說道:「縣令爺放心,只要有我們兄弟幾個出馬,只要那枚傳君敢出現,我們自是手到擒來!」
「好,那就交付於諸位了!」
縣令大喜,讓一個女婢拿來一壺溫酒,和幾位捕快一同共飲。
.....
「娘欸!這裡怎麼就是縣衙門呢?」
監牢內,虎哥和一眾小弟們扶著欄杆一陣哭爹喊娘,陳胤無奈的掏了掏耳朵,只覺的他們吵鬧。
「喂,兄弟,你們這是咋回事兒啊?」
監牢里的其他人見虎哥這副樣子,便找唯一沒哭的陳胤詢問,陳胤咳嗽了一聲,把事情原原本本的講了出來。
「哈?挑城鎮裡最大的人家搶大戶,結果搶到了縣衙門裡面來了?哈哈哈哈哈!!」
那人聽完全程,辨忍不住捧腹大笑,虎哥幾人則是對他怒目而視:「你笑什麼笑?」
「哈哈哈哈!見過蠢得,沒見過你們這麼蠢的,本君不能笑嗎?」
那人沒有理會虎哥幾人的怒目,依舊哈哈大笑,但陳胤卻是輕咦的開口:「本君?這位好漢,敢問您是?」
「你這小子還挺機靈的,就是不知道你們幾個白丁,有沒有聽過枚傳君的名頭?」
「枚傳君?」
陳胤看向虎哥等人,虎哥在思索過後也是搖了搖頭:「沒聽過。」
枚傳君笑著搖了搖頭,也沒跟這幾個蠢人計較:「算了,沒關係,你們馬上就要認識本君了。」
說著,枚傳君兩手抓住了鐵欄杆,在虎哥等人目瞪口呆的注視下,竟直接將兩根鐵欄杆給扭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