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道士,你還說你不會武功?」
枚傳君快速的退至石室的一側,看著自己彎折的手指,一臉警惕的看著陳胤:「難道你內穿了防身的寶甲?」
「沒有啊,我就是單純的體質特殊。」
陳胤臉色如常,說道:「對了,需要提醒你一句的是,那個鐵盒子上面,其實是有毒的。」
「什麼!」
枚傳君臉色一變,連忙看向自己的雙手,發現自己的手掌皮膚微微泛紫,頓時一陣氣惱:「該怎麼解毒!」
「修煉命生派留下的功法秘籍。」
陳胤說道:「我剛才看了一下那些日誌里的內容,再結合卦象的真實涵義,大致能猜到命生派的用意。
你手上的那本秘籍,大概率就是他們研究的長生法,修煉那本功法,應該能壓制鐵盒上的奇毒。」
「你確定?」
枚傳君咬著牙,費力的拿出那本小冊,卻又聽陳胤說道:「我不能確定,因為如果長生法為真,那麼命生派壓根就不會滅亡。
他們大概率是研製出了一個半成品,以奇毒作為脅迫,強逼你修煉秘籍,將你當作實驗品來驗證他們的猜想。」
「混帳...」
枚傳君變得異常虛弱,他只能盡力的翻開那本小冊,看著上面的內容,還不忘對著陳胤說道:
「我乃乾山派弟子,亦是大鳴榮王爺手下暗子,饒我一命,必有重謝...」
「行了,你就先別管我了,還是先看看能不能成功吧。」
陳胤走到枚傳君面前,和他一起看起那本小冊子來,看了一會兒後便吐槽道:「這功法真坑人啊。」
命生派留下的功法秘籍,名為《歲命辰玄功》,這是一種以年為周期見效的功法,分為先天和後天兩個篇章。
如若是今年一月一修煉的《歲命辰玄功》,那麼在明年的一月一,修煉者就會修為盡失,必須重新從頭開始修煉。
而作為一年修為散盡的代價,《歲命辰玄功》能在理論上提升一個人的潛質和壽命,當然增加的壽命絕對沒有一年。
以上是便是《歲命辰玄功》的後天篇,耗費一年的光陰,得來頂多幾月的壽元增長和抗毒性,這功法是怎麼練怎麼虧。
而修煉《歲命辰玄功》的先天篇倒是不用修為盡散,只是有著前置要求,必須要先用後天篇的功法在一年之內步入先天才可修行。
「枚傳君,在一年之內修煉至先天,這種事情可能嗎?」
「荒唐...」
枚傳君有氣無力的說出了自己的回答:「先天之境,乃無數武者傾盡畢生都難以窺得的境界。
本朝三百年來,武者數量多於過江之鯉,但邁入先天之境的大宗師不過兩手之數,可見其難度。
而這些宗師的成功也大多充滿了機緣巧合,要在一年之內邁入先天...窮書生的意淫小說都不敢這麼寫。」
「欸~,但是上面說,如若能夠順利的修行《歲命辰玄功》的先天篇,白日登仙不是夢想。」
「那也要有機會做啊...」
枚傳君的聲音逐漸虛弱,但皮膚上的紫色正在逐漸消退:「還好命生派的秘籍真的可以解去奇毒...」
「但也把你之前的苦功都給解去了,沒發現嗎?運轉《歲命辰玄功》的時候,會把你原來的功力都給散去。」
「你說什麼!」
枚傳君面容大駭,顧不得此時虛弱的身體,強行從地上爬起來,感受著體內所剩無幾的內力,頓時一陣面如死灰。
「混帳...命生派這群草芥人命的混帳!如此坑害後人的行徑,你們有什麼資格以玄門自居!」
枚傳君仰起頭,憤怒的大聲咒罵,皮膚上的紫色再次蔓延,陳胤連忙提醒:「快運功壓製毒素!」
「沒用了,沒這個必要了...」
枚傳君的臉上呈現出一股絕望:「我本就是魔派人士,仇敵眾多,要是讓他們知道我修為盡失...與其往後受他們折磨,不如就此了斷於此...
我悔啊!悔不該接那榮王爺的委託,來尋什麼寶藏!我恨啊!恨這命生派的畜牲不當人子!我怨啊,怨自己為何這般貪心,貪圖寶藏而獨自行動...」
陳胤聽著枚傳君的哭喊,這才明白這傢伙能尋得寶藏,靠的並不是他自己一個人,而是有一個團隊。
「這麼說來,想要得到命生派寶藏的,應該是那個榮王爺,枚傳君原本是聽他的吩咐行事。
但由於同樣貪圖寶藏,這才擅自行動...還有我,枚傳君對玄門知識並不了解,如果沒遇到我,也無法順利的抵達這裡。」
陳胤思索著,拿起了那枚玉扳指和記錄了《歲命辰玄功》的秘籍小冊,嘗試著修煉起來。
一股暖流自丹田升起,順著陳胤的經脈運行過四肢百骸,隨後猛地向前一揮手,竟打出一道無形的勁力!
「這就是內力啊,本質上果然也是一種能量,雖然很弱,但不會和靈力起衝突,練著也沒關係。」
陳胤翻閱著小冊,如果想要修煉先天篇的內容,就必須邁入先天,而想要邁入先天,武者先需打通十二條經脈。
「我的話...好像所有經脈全部都是自然開通的欸?那是不是意味著我能直接修煉先天篇的《歲命辰玄功》?」
陳胤嘗試了一番,發現好像確實可以:「那行,武功秘籍有了,接下來就是等到明年,看看能練出多少內力。
哦對了,這上面好像還寫了,邁入先天之後,將奇經八脈也一同開通,就能邁入先天之後的境界...
欸?奇怪,我的奇經八脈好像沒開啊?算了,先這麼練著吧,反正也只是打發時間而已。」
陳胤搖了搖頭,又拿起那枚玉扳指,發現在自己運轉功法的時候,扳指會自行放出陣陣暖意,加速內力的運轉。
「也就這樣了。」
陳胤戴上扳指,再在石室里搜查了一番,又從枚傳君身上摸出了一堆亂七八糟的東西後,才轉身離開。
爬回到樹洞口,陳胤隨意的將拿了些雜草堵在樹洞口,反正裡面也沒東西了,被人發現就發現了。
離開峰頂,陳胤一邊走一邊整理枚傳君身上帶著的雜物,不得不說這傢伙帶的細碎物件是真的多。
暗器,毒藥,地圖,兩本書,甚至還有一塊吃了一半的餅子,被陳胤嫌棄的和毒藥暗器一併扔掉了。
打開地圖,陳胤發現這就是記錄了周圍地貌的地圖,剩下的一本書是本縣的縣誌,另一本書則記錄著一種名為鉤鐵指功的武功、
鉤鐵指功,應該是枚傳君自己的武功,陳胤嘗試了一下,一路上就拿路邊的樹木練習,將粗壯的樹幹抓碎部分。
「不對,剛才有幾下我顯然沒有用內力,純粹是依靠身體素質硬爪抓碎的,那樣的話...」
細細簌簌——
前方的灌木叢里傳來一陣聲響,陳胤抬頭看過去,就看到四個不懷好意的大漢朝著自己靠近。
「這位小兄弟,我們想要問問路...」
「行了,都把刀抽出來了,就別在這裡繼續裝好人了,來來來,咱們試一試動手。」
「動手?」
幾個壯漢愣住,隨後頓時哈哈大笑起來:「笑死了我了,這小白臉還真打算跟我們動手啊?」
「我們兄弟好幾個人,而他只有一個人,這波顯然優勢在我們,他憑什麼敢跟我們動手!」
「江湖上未曾同說過這般人的名頭,想來他是在虛張聲勢,就讓這小白臉看看,我們羅山四霸的威風!」
幾分鐘後,好不容易用鉤鐵指功殺死最後一人的陳胤鬆了口氣,隨後摸了摸他們的屍體,皺著眉頭說道:「四個人身上才一兩銀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