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滿足地閉上眼睛。
安靜等待夢醒。
「娘子今晚想吃什麼？為夫去準備食材。」
嗯？
他還在？
那我一定是還沒有夢醒。
繼續睡。
我翻了個身，沒理他。
如果這是個夢，還是不要醒了。
直到他離開不久，從外面傳進來飯菜的香氣。
那麼真實。
勾得我肚子咕嚕嚕作響。
我猛地起身，窗外陽光刺眼。
夢裡面也有這麼刺眼的陽光嗎？
我愣了。
抬起手掌去遮擋陽光，初升的朝陽透過我的指縫，留下一縷光暈。
這不是夢！
「娘子」
陰王推門而入，外面傾瀉的朝陽灑落他身上。
讓他身上大紅的衣衫閃過金色的星芒，宛如他披著金甲踩著朝陽而來。
美輪美奐，惹得我心跳「怦怦」加速。
他那麼真實，一舉一動，每一個微小的表情都那麼清晰。
是我熟悉的大人回來了。
他真的回來了。
我激動得熱淚盈眶。
直接從床上跳向他，他一個大跨步過來張開手臂將我穩穩托住。
我順勢勾住他的腰。
撫上他那張百看不厭的俊臉。
我看得仔細，仔細到想把他刻進骨子裡。
「莫哭」
他湊近我，微涼的唇吻去我眼下淚水。
那溫柔疼惜的吻，害得我心好一陣酸澀。
「娘子，不認得為夫了？」
這般看了又看。
「是」
我忽然手指下滑，一把掐住他脖頸，惡狠狠道：「說，你是何方妖孽敢冒充我家大人？」
唔！
他呼吸一緊，悶哼一聲。
對我這點小力道絲毫沒放眼裡。
「娘子莫鬧」
「誰跟你鬧了」我手下用力，他蹙眉閉了閉眼睛。
我繼續道：「我家大人感情被封印，才不會給我做飯，吻我，哄我……快說，你到底是誰？」
陰王無奈，「那娘子想讓我是誰？」
他睜開眸子，波光粼粼。
裡面好像有流動的水光。
「別叫我娘子，妖孽好不快顯出原型來。」
我鬆開腿，從他身上滑下來。
掐著他脖頸的手卻沒鬆開。
他不得已，彎下腰配合我。
「娘子想讓我化成什麼？」
「貓」
我張口就來。
陰王眸光灼灼，唇角勾起若有似無的笑意。
「娘子喜歡黑貓還是白貓」
「呸！妖孽少給老娘嬉皮笑臉，快點。」
我兇巴巴地淬了他一口。
他沒有躲避，抬手抹了把我淬他臉上的口水，幽幽地嘆了口氣。
一個閃現，他消失在我眼前。
喵！
地上多出來一隻火紅色毛髮的貓咪。
我反應遲鈍地瞅了他半天。
陰王喵揚起他高貴的頭顱，口吐人言，「娘子可滿意了，這些日子為夫確實虧待了娘子，還請娘子消消氣。」
消氣。
消屁的氣。
他虐我千百遍，我不報復回來，心裡不平衡。
「閉嘴妖孽，不許喊我娘子。」
我拎住它後脖頸的皮毛，把它拎到眼前。
他長得好看，這變成了貓也好看。
無時無刻不勾引著我對他做點什麼。
啊！
控住不住了。
我想吸貓。
然後，我扔它到床上，很是揉捏了它一番。
看著陰王生無可戀，又一副只要你開心就好的貓臉。
我張嘴咬住了它透明到發紅的耳朵。
喵！
他抗議。
但在我跟前，抗議無效。
等我吸夠了貓，丟下它出去吃飯。
都是我愛吃的菜。
我要吃飽飽的，才有力氣展開我的報復。
「不許變回去。」
看著在床上打滾的貓，陰王憋屈，正想變回去被我制止住了。
我很是囂張的，對他又是一番蹂躪。
一個小時後。
我打著飽嗝，手裡拎著貓。
下了山。
今天是我們隔壁村的大集。
我直接去了大集最東面的動物市場。
賣的都是農家自己養的，土狗，土貓，兔子，毛驢，豬仔……
這些動物。
我拎著我家貓一路走過去。
很是吸引來了不少人的目光。
「這貓真漂亮」
「紅色毛的貓咪，什麼品種的」
有人攔住我問。
「陰王品種的」我隨口胡謅。
「多少錢？」
那人開始問價，眼睛一直在打量陰王。
陰王聽到後，就開始散發冷氣。
眯著貓眼盯著那人。
讓他不自覺打了個冷顫。
不等我回答他，扭頭走了。
後面又過來幾個小姐姐嚷嚷著要摸貓貓。
我沒讓摸。
在怎麼生氣，他也是我家男人。
能讓人隨便摸嗎？
喵
喵
我來到賣貓的籠子前。
裡面都是小奶貓，倒是沒看到小母貓。
「你這貓真好看，要不要再買一隻給它作伴，俺家這貓便宜。」
這大娘會做生意。
就是，「貓太小了，有大的母貓嗎？」
「母貓啊！閨女，你買母貓幹啥？這些小貓養幾個月也就成大貓了。」
看來她家是不賣大貓的。
這時候，有人喊我。
是隔壁賣貓的大叔，「閨女，我家有五六隻母貓，你要幾隻？」
「都要」
我口氣太大，大叔抽了口涼氣，「都要？閨女你要那麼多母貓幹啥？」
在農村，貓都是散養。
若是誰家有一隻母貓，那完了，他家就變成貓窩了。
所以，一般人都不想養母貓。
太能生了。
「給我家大紅找幾個媳婦兒」
我抱起陰王，笑眯眯地摟在懷裡，順著他的毛。
喵！
我話音剛落，換來陰王委屈的一聲貓叫。
我才不管他委不委屈。
當初我委屈時，他怎麼做的？
「閨女，你可真大方，還找幾個媳婦兒，一隻母貓就能生好幾窩小貓了。」
「不行」我反駁大叔，「像我家這麼漂亮的貓，當然要多找幾個媳婦了。」
大叔哈哈一笑，「行，大貓都在家裡，要不你跟我回家抓去？」
「行」
我一口應下，都不帶猶豫的。
見此。
趁我一個不注意，陰王掙開我的手，跑了。
他還敢跑？
我趕緊去追。
人群中他身子靈活地跳躍著。
我追在後面，人擠人，根本追不上。
可他好像逗我玩似的，見我被他落遠了，還會停下來等等我。
待我靠近後。
他又開始逃竄。
如此反覆幾次後。
我追到一條巷子裡，看著等在前面的陰王。
我乾脆不追了。
直接坐在了地上，用手扇風。
也不去看他。
「娘子怎的不追了？」
他朝我靠近兩步，又停下了。
「你耍我，我不追了。」
我沒好氣地扭開頭不去看他。
「為夫並未戲耍娘子，為夫只是擔心累到娘子，才走走停停。」
瞧瞧，他多會說話。
封印前後，簡直就是兩個人。
「我信你個鬼話」
「娘子，為夫本就是鬼身成仙。」
我：……
他一本正經地解釋。
可聽在我耳朵里就是，他故意氣我。
我起身，拍拍屁股上的土。
朝他相反的方向走去。
「娘子作何？」
「給你抓小母貓去。」
我看都沒看他一眼。
一心惦記著報復他。
「為夫不喜歡小母貓」
他聲音冷下來。
我管你喜歡不喜歡。
咚！
我低著頭，沒注意前面。
一頭撞到熟悉的懷抱里。
抬眸便對上了陰王平靜如水的眸子。
他又說：「為夫已然知錯，娘子可否將這篇揭過去？」
「錯，你錯哪兒了？」
「不該說出做出讓娘子傷心的話跟事，為夫也不想為自己找藉口。娘子可打為夫一頓出出氣，也可……對為夫為所欲為。」
說到最後一句時。
他不知道想到了什麼，耳尖紅透了。
我咬著唇，他的話確實很讓我心動。
可是，不行。
「你也知道傷害了我啊！你必須給我追妻火葬場。」
讓我傷害回來。
不然他是不會知道我那時候等死的心情。
「何為追妻火葬場？娘子是想為夫去火葬場追求你麼？」
他問得認真。
我竟無言以對。
第一次聽到被追妻火葬場解釋得這麼，奇葩。
真是抓狂啊！
「對啊！你去火葬場追我吧！」
真是氣死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