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晚上我沒吃飯。
早上又因為昨晚上的事,嚇得沒胃口。
現在中午了。
我肚子實在受不了開始抗議。
在去買香之前,我想了想,還是決定先填飽自己肚子。
但我這人有良心。
點了一屜小籠包,兩碗粥。
分出一隻小籠包夾進碟子,又分出一碗粥推到我對面。
從口袋裡拿出神牌放到我對面。
還是我奶有先見之明,這神牌做得小巧輕便,比手機大不了多少,方便我隨時帶身上。
「陰王大人孝敬您的,謝謝您昨天晚上救我。」
我語氣帶著諂媚。
希望陰王能賞臉吃一口。
沒想到我等了有三分鐘,都沒聽到陰王開口。
我失望地撓撓頭,可能陰王不喜歡吃包子吧!
算了,他不吃我吃。
吃過飯。
我去了學校不遠處的一條老街。
那邊開喪葬一條龍服務的店挺多的。
隨便一家都有賣香的。
但我卻進不去,當我發現每次抬腿朝店鋪邁進時,那腳就不聽我使喚了。
我頓時就嚇出一身冷汗。
就怕自己又遇到了鬼了。
直到陰王那清冷的嗓音在我腦海響起,「本王不是死人」
呃?
他一句話讓我放棄了掙扎。
乖乖轉身離開。
心裡鬆口氣的同時,我忍不住小聲提醒他,「能不能不要這麼嚇我,我這人膽子小。」
真會被嚇死的。
「本王在,你怕甚?」
我微愣!
好像也是,我身上帶著他,哪個不長眼的鬼敢來找我麻煩。
他可是陰王啊!
想到這裡,我又忍不住嘿嘿地偷樂起來。
腳步都輕快不少。
只是走出不遠,它又不聽我使喚了,轉身自己走進了一家店。
我都沒看清這是家什麼店。
硬是被陰王控制著走了進去,這家店明顯比剛才的喪葬服務店規模要大。
何止是大。
這特麼是家賣香薰的店啊!
我正想離開,陰王已經開口,「本王聞到了天香的味道。」
好吧!
詢問過後,這裡確實有天香。
而且是他們店剛上的新品。
我一看價格,轉身就想走。
可陰王不讓我走,我只能小聲跟他商量,「太貴了,我一個月的生活費啊!」
陰王不說話,反正就是不走。
我的天啊!
我惹了個什麼祖宗啊!
「我們去前面看看,我記得有家售賣道教香的…」
我小聲哄著他,用力拔著自己的腿。
靠!
半點挪動不得。
店家服務員微笑看著我。
我尷尬地低著頭,裝作看香的樣子。
就那短短几十根巴掌長的香,真看不出來哪裡好。
怎麼賣那麼貴。
一千塊錢。
「純正」
「這香還分純不純?」
陰王吐出兩個字後,又不理我了。
看來我今天如不了他的願,別想離開這裡了。
於是:「小姐姐,咱這香散賣嗎?我要五根就行。」
「不好意思,不分裝賣的」
這?
好吧!
不行回去給我奶打電話,啃老。
讓她資助我點錢。
「包、包起來吧!」
我心肝肺都在疼,尤其是付完錢後,我呼吸都開始疼了。
買好香。
我總算能順利離開了。
下次再買香,說什麼都不能帶他來了。
我這想法剛冒出來。
就聽到陰王冷聲道:「莫要試圖一次次糊弄本王」
「不敢、不敢」
聽他語氣不對,我下意識地縮了縮脖子。
等等!
「那、那你神廟裡面那些上香的香客,上的也不是這天香啊?」
我記得好像就是那種劣質的香。
「所以,你承諾帶本王出來,本王沒有拒絕」
我:!!
合著我是被他給算計了唄?
晚些時候回到學校。
天色已經暗了,路燈下女寢宿舍樓已經不見了鑫子跟張潼家長。
聽路過的同學議論,是被學校趕了出去。
「真搞不懂他們女兒死在返校途中,幹嘛來學校鬧啊?」
「想訛錢唄!還能幹嘛!」
「噓!可不能瞎說,我聽他們說是他們女兒魂魄沒回去,過來燒紙是來喊她們魂歸家的。」
「啊!好恐怖啊!」
「你害怕什麼?該害怕是她們同寢室的室友才對。」
聽到這裡,我放輕腳步,慢慢從她們身後湊過去問了句,「你們在說我嗎?」
大晚上最怕突然從背後冒出來的聲音。
更何況她們還在談論陰間。
被我這一聲直接嚇得臉色煞白,回頭瞧見我齜著一口白牙,昏暗的路燈下,我咧著嘴笑得好不恐怖。
嗷嗷叫著拔腿跑進了宿舍樓。
我得意地哈哈一笑。
吹著口哨回了宿舍。
黑!
安靜!
尤其是我們宿舍門前的樓道。
安靜的都透著詭異。
還隱隱有股燒紙的味道。
低頭一看。
我正踩在一堆紙灰上面。
我心猛地提了起來,跳著腳進了宿舍。
「裴樂,我回來了。」
宿舍燈開著。
我卻沒看到裴樂。
就連她的床鋪都是空的。
這不對啊!
我中午出去時,她不正在鋪床嗎?
怎麼現在床鋪還是空的?
我放下手裡的香,摸出手機準備給裴樂打電話問問,卻看到微信有幾條未讀消息。
是裴樂發過來的。
「盛夏,我不住宿舍了,我跟我男朋友在外面租了房子住。」
「我告訴你昂!是我男朋友非要拉我出來住,我可不是膽小害怕。」
「算了,給你說實話吧!宿舍真不能住了,不乾淨,你趕緊也搬出來住吧!」
看完裴樂留言消息。
我默默收起手機。
我難道不想搬出去嗎?可我吃飯的錢都沒有了。
能搬去哪兒?
總不能真的打電話啃老吧!
思來想去,我覺得目前最重要的事就是搞錢。
滿腦子想著搞錢的我,坐在書桌前,寫寫畫畫,記下搞錢的幾種方案。
好像都不太理想,最後不知道怎麼就睡了過去。
迷迷糊糊間,我被凍醒過來。
「盛夏、盛夏…」
有人在喊我,好像在我耳畔,又好像在門外。
「誰?」
我猛地起身攏了攏外套,還是感覺到冷,我摸索著起身朝我床鋪走去。
漆黑的宿舍里不見一絲光亮。
如墨一般。
叩叩!
就在這時候,敲門聲驟然響起。
我嚇得一個激靈,迅速扯開被子鑽進了被窩。
外面敲門聲還在響。
叩叩!
一聲比一聲急,同時還伴隨著裴樂焦急的聲音,「盛夏快開門啊!」
是裴樂?
她不是搬去跟男友同居了嗎?
怎麼又回來了?
我雖然懷疑,但身體還是遵循本能地朝門口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