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顏汐與封司夜訂婚的事情很快就播報出去,占據娛樂圈頭版頭條多日。閱讀
畢竟是帝江財團的小公主與封氏集團總裁這樣的強強聯合。
當天的視頻曝光出去之後,整個網絡上都忍不住大叫一句「有錢人終成眷屬,沒錢人親眼目睹」,捂臉羨慕!
而遠在S國月神山上養傷的獨孤清月自然也接到了這個消息。
月神山清冷的殿宇之中。
獨孤清月一襲純白長衫,孤零零地站在一輪冷月之下,薄唇微勾:「嘖,郁浠白,你愛的女人終究是要嫁人了,你說說……你當初為她的付出,有什麼值得的呢?」
「她都不記得你了,又愛上了別的男人,你又何苦還要守著她?」
「不如讓孤將她虜來,許你們一夜,正好又能再活得長長久久!」
「夜國那位白痴帝王自詡威望,不照樣死在了漫殊的手裡,可我們不一樣……」
「如果讓她記起你對她的恩,我們要她的命還不簡單嗎?」
「郁浠白,你到底還在固執什麼?再猶豫下去,她都是別人的女人了!」
獨孤清月嗓音清冷又帶著陰狠意味,指尖撥弄著白玉佛珠,但心中根本無佛,而是鬼魅。
他在與郁浠白對話的同時,也盤算著背水一戰。
漫殊啊漫殊,你該不會真的以為自己可以獲得幸福吧?
不,他不會讓她如願。
永遠不會。
「好,我願意去找她。」
緊接著只見獨孤清月陰冷的表情一變,溫潤又孤高,仿佛從不沾染紅塵的蒼穹星輝。
郁浠白眸光帶著幾分閔然,他當然要去見她,他從未見過她嫁人的樣子。
何況……他許諾送她的禮物還沒送出去。
殊殊,我只想見見你最幸福的時候是什麼樣子。
也想親手送你一份新婚賀禮。
「哈哈哈哈……郁浠白,你總算是想通了,不過是個女人,哪裡比得上長生?」
獨孤清月笑著,臉上帶著得逞的笑意。
於是他揮揮手,身後出現幾個匍匐的黑影,是他手底下的暗神者。
「準備一下,去華國帝都!」
「是。」
下屬接令,知道這次恐怕是要與血月門破釜沉舟一戰了。
而潛伏在其中的血月教眾也悄悄給華國遞去了消息。
此刻華國帝江財團與封氏集團都要忙瘋了。
這註定是一場空前絕後的婚禮,權傾顏特地將自己最喜歡的一處私人玫瑰莊園用來作為婚禮現場。
婚禮舉辦在城郊,迎娶新娘的不是豪車,而是飛機。
此刻顏汐正悠然地躺在床上搖晃著腳丫玩手機。
作為要出嫁的正主,她倒反而比較閒,封司夜怕她太閒無聊,還特地讓陸郁之留下來陪她打遊戲。
反正陸郁之比起沐九濘和黎綿綿,在封司夜的眼裡反而更安全。
「我說汐姐,你真的要結婚了嗎?一時間好惆悵啊,像要嫁女兒了一樣,我都捨不得了。」
陸郁之坐在地毯上一邊打遊戲,一邊仰頭看向在床上懶散無比的女人。
「滾,少占你姐的便宜,你還敢自稱我爹啊?小心我正牌老爸打你。」
顏汐刷著微博,紅光滿面,悠閒自在。
但她其實心裡是慌的,她比誰都清楚,解決了厲擎爵,而他身後更厲害的獨孤清月,始終是個隱患。
而最近居然毫無動靜,更是讓她心神不寧。
但眼前的喜事讓她無暇去顧忌那些不開心。
直到手環響起緊急通知,她看見了那個熟悉的名字。
獨孤清月要來帝都了!
她一下子翻身從床上坐起來,看著手環里發來的訊息,臉色蒼白:他敢來,她便讓他有來無回。
「黑鷹,獨孤清月將來帝都,你與本座聯手,加上血月門,有幾成的勝算?」
顏汐坐起身,揮揮手讓陸郁之出去。
然後轉動手環,面前立刻出現四個藍色光屏,黑鷹黑一黑狐黑貓都在第一時間接到了通知。
他們聽命於漫殊大人,自然不能讓她在這種節骨眼上出事。
「回主上,七成!」
「如今的獨孤清月活了上千年,功法到底精近到了什麼地步我們無從得知。」
「而他上次雖然無緣無故受了傷,但厲擎爵說過,他們會用童子童女療養,所以現在是什麼樣的實力,說不準。」
「您南冥神功到了第六層,比起前世的第七層還差些火候,加上屬下……我們勝算已經算大的了!」
黑鷹如實回答道。
他們摸不准獨孤清月這千年來的能力。
可是獨孤清月那邊卻對漫殊大人的能力了如指掌。
這一場仗,最好不要在婚禮那天進行。
可是只有婚禮當天魚龍混雜著,才是最容易出事,也是獨孤清月最容易挑的日子。
大家都清楚,而大家都不希望任何事阻礙教主出嫁。
「不論他什麼時候來,我們都得有個萬全的準備。」
「婚禮不能取消。」
漫殊淡淡道,即便取消了這次,不解決了獨孤清月,後續也不安寧,那總不能一直拖著。
「教主大人放心,有我們在,一定不會讓獨孤清月傷害到您。」
四人虔誠俯身,但心裡都清楚,這一場怕是硬仗了。
「嗯,更不能傷害到賓客。」
婚禮在即,應邀的都是全球各大家族的大佬,一旦有人受傷,那觸發的都是世界級的危機。
這一點,不能不防。
「是。」
四人點頭,開始安排部署。
可是眼看著婚宴在即,直到第二天是婚禮的當晚,顏汐看著房間裡的鳳冠霞帔發呆。
她隱隱有預感,今晚獨孤清月會來。
於是她觸摸胸口的黑水晶,幻化回了漫殊的模樣。
穿上一條血紅色的長裙,手執血神鞭,直接從江家的窗口飛躍出去,沒入黑暗。
新婚頭一夜新娘跟新郎不能見面,封司夜被各位哥哥們趕出了江家,此刻正在汐夜莊園。
近日為了婚禮,他拖延了不少工作,這會兒正在書房處理。
可是沒由來的,只覺得有些心慌:「冷澤,打電話去江家別墅問問,汐寶可還有什麼要我準備的?」
為了怕某個忍不住的野男人新婚前夜再爬牆,汐寶的手機都上絞了。
於是封司夜只能讓冷澤去聯絡一下。
「哎喲封爺,明天就是婚禮了,還有幾個小時就要開始準備了,自然不會有什麼問題的。」
「夫人在江家別墅,整個江家的人都在,不會有什麼事的,我看您這是要結婚了,開始緊張了?」
冷澤難得地將綠髮染回了黑色,因為封司夜一句:「爺要結婚了,你這一頭綠太晦氣了,染回去!」
「……」冷澤:oh,和我的時尚發色說拜拜!
「大概是吧。」
封司夜低眸,是緊張,卻又不知道緊張什麼。
他想要娶汐寶,等這一天已經很久很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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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邊,漫殊血紅色的身影緩緩出現在一處密林深處。
獨孤清月一襲白衣站在一處枯井旁,仿佛的料到她會來,緩緩轉身,看向那一抹血紅。
「漫殊,我們又見面了!」
他清淺一笑,臉色帶著幾許陰毒。
而漫殊知道,這裡的四周早就布滿了重重暗器,以及無數暗神者。
他就是在等她,知道若是明天再讓他去婚禮,那便是更大的血雨腥風。
所以漫殊選擇自己前來,當然……她也不會讓自己吃虧。
血月神教已經在趕來的路上。
「是呢,不知國師前來,是為了喝本座的喜酒,還是要本座喝你的喪酒呢?」
漫殊漫不經心地挑眉,從容不迫地看著獨孤清月,宛若月下女妖,盡態極妍。
「自然是要喝你的喪酒,漫殊……你既然敢來送死,孤便也不留你了!」
獨孤清月一拂袖,冰刃驀然從他的袖口中飛出漫殊。
眼疾手快地飛旋身子,只見紅紗翩飛,漫殊已經立在了一棵大樹枝椏之上。
她的身後便是滿月,月輝之下,她的狐狸眼驀然變得血紅。
黑水晶仿佛在吸收月光的能量,源源不斷地為漫殊汲取力量。
漫殊站在枝頭,指尖一划,一個妄圖偷襲的暗神者分成幾塊落地。
枝椏上的少女邪魅勾唇,狐狸眼微眯,掌心一握,好似滿足地嘆息:「吶……第七重南冥神功,練成了呢。」
「如今與國師相鬥,你猜……我們誰勝誰負呢?」
漫殊再睜開眼是,眉心那一朵血紅色的曼殊沙華花鈿在一瞬間綻開。
少女肆意張揚模樣,宛如千年之前的她,明媚傾城,就是顛倒天下的絕色。
可獨孤清月眼裡更是勢在必得的笑意:「哈哈哈哈哈……漫殊,你還是那麼天真啊!」
「一千年了,千年之前孤能引天雷劈死你,千年之後你覺得你逃得出孤的手掌心嗎?」
「或者說,不管是出於情義還是恩義,你配逃嗎?」
「你的命,從始至終……就是獨孤清月的,孤要你死,你怎敢生?」
獨孤清月笑起來,滿月之下,一襲白衣翩然,白色符咒在他的周身環繞。
而符咒越來越拓展開,離漫殊越來越近。
他的眼裡是滔天憤怒,而他說出的話更是讓漫殊覺得莫名其妙。
她的命是自己的,怎麼可能是他的?真是好笑!
可是就在她準備反擊的瞬間,獨孤清月雪白的身影居然已經瞬移到了眼前,一把掐住了她的脖子。
「漫殊啊,你沒資格活著,你的命更準確來說,是郁浠白給你的!」
「他那麼愛你啊,知道你要結婚了,那心尖痛得……讓孤難受至極!」
「這些,都是你加注而來的,你要還,便做孤的爐鼎,讓郁浠白永生!」
否則,你怎麼還的起他對你的恩情?
獨孤清月目光如炬,狠狠地用力,身邊白色的符咒已經牢牢將兩人禁錮起來。
漫殊拼命用南冥神功破解,卻發現這裡宛如一座堅不可摧的牢籠。
「什麼郁浠白?本座跟他不認識!」
歷史記載過郁浠白,對漫殊來說,她自己都只是划過歷史書紙頁上的一行字,而郁浠白同樣是。
他們就像是身處同一本歷史書,卻毫不相干的兩個人。
她記得自己在千年前夜國發生的一切,如果她跟郁浠白真的認識,或者有什麼。
她怎麼會完全不知道她認識他?
可是,厲擎爵說郁浠白於她有恩,現在獨孤清月又說,那麼她到底跟郁浠白是什麼關係呢?
漫殊一時間迷茫了!
而那種生生撕裂的窒息感襲來,她不會再次死在獨孤清月的手裡吧?
就在漫殊決定凝氣最後一搏的時刻。
一把白刃飛刺雲霄,直接劃破長空,生生刺破了獨孤清月周圍的白色符咒法陣。
白執站在樹蔭之下,渾身破破爛爛,手腕被割破,以鮮血祭劍,站在那裡仰望漫殊。
「姐姐,阿執來救你了!」
他天真無邪地笑著,看向獨孤清月的目光卻那樣複雜。
那個人……是他的哥哥,卻又不全是!
「白執,你是在忤逆孤?」
獨孤清月低眸,看向那一抹倔強頑強的身影,臉色一變。
這個弟弟,自小就流落在外,千年前被漫殊撿去養著,沒想到倒是養得失了皇室風骨。
他們國家被夜國所滅,身為皇子的他與白執也因為逃難而走散,這些年一直蟄伏夜國。
只為害死夜國社稷,讓江山再次易主。
最後白執的確坐上了皇位,也算是報了國讎。
只是沒想到他居然傻到在皇座上自刎。
而現在轉世重生的他,居然還傻乎乎地對漫殊好,簡直就是冥頑不靈,找死!
「你不是我哥,我的哥哥是郁浠白!」
「獨孤清月,今天就是你的死期!」
白執站在那裡,不卑不亢道。
獨孤清月不知道的是,最終能殺死他的,是郁浠白。
最懂他弱點,最知如何殺死他自己的也是他。
他早就聯繫過白執,要他去尋這把劍。
這不是普通的劍,是可以徹底殺死他,要他永生永世隕滅的劍!
服下邪丹的人是不會有下一世的,若死了,便是徹底的魂飛魄散。
這些郁浠白都懂。
「哈哈哈哈,你可知你在說什麼?孤不會死,孤活了千年了,只要奪舍了漫殊的力量,孤永生不滅。」
「何況白執,我們血脈相連,你捨得殺了哥哥嗎?」
獨孤清月打著感情牌,他知道,白執重情誼,下不去手的。
白執當然想殺他,可殺了他,郁浠白也會死,他捨得他溫潤如玉的大哥哥死嗎?
不會的。
「姐姐,接住這把劍!」
「另外,這一切哥哥都安排好了,他要我轉告你:為你死是他的心愿,他說過要送你這份禮物的!」
「把劍用力捅進他的心臟,他就會徹底魂飛魄散了!」
白執操縱著那把劍落入漫殊的掌心,與此同時,獨孤清月猖獗的表情也瞬間收斂。
只見他好像在與誰做鬥爭一般地壓抑著痛苦。
他離漫殊那樣近,看著她的眉眼那樣寵溺又歡喜。
漫殊手裡捏著長劍看著郁浠白,這一瞬間她好像什麼都明白了。
為什麼在地下拍賣場,獨孤清月會突然性情大變任由自己鞭打,還殺了自己的下屬。
為什麼他明明派無數暗神者追殺自己,她卻完全能脫困。
好像一切都有了答案,因為郁浠白是獨孤清月的另一個人格,一切都是他做的,他在保護自己。
可是……這是為什麼呢?
「殊殊,城郊的梨花又要開了,下輩子……你能陪我去再看一場花雨嗎?」
可他知道,他沒有下輩子了。
郁浠白扯起蒼白的笑意,那樣心甘情願地撲上去,直接心口撞入漫殊手裡那把劍。
這是一把誅心劍,傳說中可以殺死半神的誅心劍!
白執看著這一幕,已然淚如雨下,他太清楚姐姐失去了什麼,可這是命數,也是郁浠白的選擇。
「不……不要!」
漫殊看著鋒利的劍就那樣沒入郁浠白的胸腔,明明她只覺得他陌生,可是心尖卻是那麼痛。
她想,她一定認識過他的,可是拼命回想,也回憶不起任何。
她的手指在顫抖,這一幕於她畫的《血染漫殊》的終章重合。
她眼角微紅,一滴眼淚滾落而下,郁浠白在她刺入長劍靠近自己的瞬間,順勢抱住了她。
動作那樣的小心翼翼,好似怕把她弄碎一般,可明明要碎掉的人是他自己!
「傻丫頭,別哭了。」
他那樣溫和的笑著,皎月一般的謫仙人,輕輕拭去少女眼角的淚水。
「不要死,你不要死好不好?為什麼……為什麼我什麼都不記得,可是心好痛!」
「郁浠白,你到底是誰?」
漫殊痛苦地搖頭,她到底怎麼了?
可郁浠白只是但笑不語,他沒有回答她的話,反而道:
「殊殊能為我哭這一場,我已死而無憾了!」
「乖,再徹底忘我一次,這是我最後給你的祝福!」
郁浠白笑得那樣從容,他指尖在最後點在漫殊的額心,身軀開始一寸寸破碎。
漫殊愣愣地看著眼前的碎片緩緩擴散開,那是一幅幅讓她痛不欲生的畫面。
破碎的畫面里,是她剛離開大山,被盜匪追殺滾落山崖,渾身是傷地躺在路邊,快要死去卻倔強地匍匐前進的畫面。
而此刻,一襲白衣,纖塵不染的少年在骯髒無比的她面前停下,突然俯身伸出手:「小姑娘,想活下去嗎?」
「想!」漫殊仰頭,臉上髒兮兮已經看不出原來的模樣。
「那你願意跟我走嗎?」
郁浠白蹲下身,毫不顧忌自己已經被弄髒的白衫,笑得那樣溫柔和煦。
漫殊心尖一顫,鬼使神差地點頭,又怕自己被拋棄,於是又道:「我吃得很少,還能幫你幹活,我不會吃白飯的。」
「別怕,你正是長身子的時候,可以多吃點。」
郁浠白淺笑,毫不在意地將她拉起來,任由雪白的衣衫被弄髒。
那是天上月一般的謫仙,卻如神明低眸,予她安寧。
緊接著又是一塊碎片。
畫面里,是漫殊進了郁浠白的府里,她被收拾乾淨,瘦弱一團。
穿著粗布麻衫,正在被一個老僕欺負教訓。
她跌落山崖撞了腦袋,記不清從前了,此刻連護身的能力都沒有。
「你個沒人要的賤丫頭,公子不過是好心帶你回來,可不是讓你做大家小姐吃白食的,好好幹活,不然老娘讓你今晚睡牛棚。」
漫殊此刻什麼都忘了,但潛意識裡是不服輸的性格,也不甘心死在這種大宅院裡。
於是只是低頭機械地洗衣,本就因為練功而滿是繭的手還是被磨破了。
就在此時,一身風塵僕僕的郁浠白走進那根本與他氣質不相符合的小破屋。
向來溫潤的他第一次那樣冷漠:「惡僕欺主,帶下去發賣了!」
他走到漫殊的面前再次不顧身份地靠近她,伸手心疼地捏住她被磨破的掌心:「是我的錯,不該沒有安置好你就出遠門。」
「以後你住我的院子裡去,再也沒人敢欺負你。」
他伸手牽著她血淋淋的手往外走,小心地避開她的傷。
在下人們驚詫的眼神里,那麼決絕地表態。
破碎的畫面再次跳躍,是她中毒躺在床上的畫面。
她惡狠狠地盯著郁浠白,仿佛此刻眼前的不是恩人,而是仇人:「原來,我不過是公子手裡的一把刀啊……」
她笑著笑著又哭了,眼淚止不住地往下落,眼裡是無盡的自嘲與哀傷。
郁浠白站在帳子外,臉色蒼白到宛如死人,他生生咳血,又用帕子捂住,然後離開了內間。
與外間的一位醫者見面,此刻他的身子看上去很差,仿佛強弩之末:「怎麼才能救她?」
「公子,不是我救不了漫殊小姐,是您中的毒明明更嚴重,而且更致命啊!」
「無礙,我要她活著!」
郁浠白冷冷道,淡漠的眼底好像第一次有了顏色。
「瘋了瘋了,您忘了復國大業了嗎?夜國如今蒸蒸日上,帝王昏庸無道,正是我們取締他的好時機啊!」
「公子……大皇子!您不能為了兒女情長,而放任天下蒼生不顧啊!」
那醫者直接跪地哀求,可是郁浠白依舊不為所動。
「我了解漫殊,她活著,也會愛國愛民,完成我的夙願。」
「復不復國無所謂,黎民百姓的安樂本就比國家更迭更重要。」
「若你不救她,我現在就自殺,復國依舊無望!」
郁浠白態度明確,那樣決絕,他的視線透過雪白的紗帳看向床上那一抹在痛苦煎熬的身影:他……捨不得她痛苦。
「要救她,也不是沒有辦法,可是這個辦法犧牲太大了!」
「無論何種辦法,我都願意一試。」
郁浠白堅定道,畫面里的他,一如既往地孤高,明明還是謫仙人,卻已然生生跌落紅塵。
「漫殊小姐的毒不是毒,而是一種蠱,名為追魂蠱。」
「她之前撞了腦袋得了失魂症,所以追魂蠱要噬她的心,要她的命。」
「要救她的第一步,是要她記起從前,並且要以她對您此刻的恨意養血毒蠱,以毒攻毒!」
「血毒蠱一旦種下,便會百爪撓心,並且分裂出另一個極惡的靈魂,主宰你的肉體。」
「而血毒蠱更難的是,要漫殊小姐恨你至深之後,再徹底忘了你,只有將她心中的至恨連根拔除,她才能徹底安全。」
「可你與漫殊小姐的情誼,怕是要斷了。」
「她永遠不能記起你,記起你這追魂蠱就會立刻再次發作,要她的命!」
「可此刻漫殊小姐雖嘴上說恨你,老夫看得出來,她其實對您還有不舍的妄念……」
那老醫師是江湖上最有名的神醫了,他說的這個辦法雖然難,但一定有效。
他知道平常若是相愛的兩個人一定要為了救其中一個人拋棄愛意,成為仇人,肯定會不願意。
可郁浠白沒有猶豫,他只是輕輕綻開了一抹溫雅的笑,道:「只要她活下去,記不記得我,愛不愛我,又有什麼關係呢?」
「我的殊殊,本就不是拘泥於宅院裡嬌柔的花,她就該在風雨江湖中肆意綻放。」
「恨我,忘了我也好,只要她開心幸福,我怎麼都好。」
郁浠白起身,答應了老醫師的話,又步入了漫殊躺著的內室。
此刻漫殊又痛苦,又有些委屈巴巴地看著郁浠白:「公子,你說……你沒有把我當工具對不對?」
郁浠白看著她那雙楚楚動人的眼眸,一時間有些下不去手,可他知道,他沒有退路。
「漫殊,你在我眼裡,從來只是一把刀。」
「如今你這把刀鈍了,也該被棄了。」
他冷冷開口,極力掩飾自己顫抖的雙手:殊殊,對不起,我已為我們選了一條對你最好的路了。
我盡力了,我要你活著。
「咳咳咳……不,不是……不是這樣的。」
漫殊生生吐了一口黑血,這次郁浠白卻沒有上前,反而像是在看一堆垃圾,嫌棄又冷漠。
「別自欺欺人了,一顆棄子而已,一個被我撿回來上不得台面的賤民,難不成還真有膽子肖想孤?」
這次,他自稱「孤」,是要告訴她,他們之間的距離,那道永遠跨不過去的鴻溝。
那一瞬間,漫殊的心事好像被徹底撕碎,她絕望了。
看著郁浠白冷漠離開的背影,心如刀絞。
原來,一切都是騙局,他從一開始就是演戲啊,不過是只有她一個人入戲而已。
郁浠白離開後,去了老神醫那裡要了一顆復甦記憶的藥丸,讓人送去給漫殊。
而漫殊以為那是要了結她性命的毒藥,心裡對郁浠白的恨意更是達到了巔峰。
她服下藥丸,暈了過去。
卻不知道在她暈過去了這七天裡,郁浠白被各種血毒蠱折磨得死去活來。
終於在他的軀體裡提煉出了血毒蠱的精華,然後以毒攻毒讓漫殊服下。
再次醒來的漫殊被扔在破爛的小廟裡,好似回到了曾經。
她好像又記得自己被人收留過,卻不會記得郁浠白。
而郁浠白再次醒來之後,性情大變,徹底換了一個人一般,成為了跟郁浠白截然不同的另一種人。
他是郁浠白的反面,所有的反面。
所以郁浠白有多愛漫殊,獨孤清月就會多恨漫殊。
郁浠白不戀慕權勢,只想天下太平。
獨孤清月就喜歡把玩權勢,要將天下攪和得天翻地覆。
這個碎片漸漸散去,漫殊痛苦地跌倒在地:「公子,不要死,不要死……」
「姐姐,姐姐你快忘掉他,他只願你好,只願你好的。」
白執趕緊跑過去,扶住漫殊。
他看著都動容,更別說作為當事人的漫殊。
最後一片碎片上,是郁浠白站在雪地里,悄悄遠遠地看著一身紅裙耀眼的漫殊趴在遲燼的背上,要他給自己摘紅梅。
他看見她趴在另一個人的背上,看見她忘了自己有了愛人,他的心很痛吧?
可是他依舊如初見漫殊時的如沐春風,溫和又淡雅地一笑:「願我家殊殊,一生平安順遂。」
緊接著,漫殊趴在遲燼的背上仿佛有感應一般地回首看過去。
視線落在郁浠白的身上,卻只能看見他離開時落寞的背影。
於是漫殊皺皺眉奇怪道:「那人看起來好像很難過。」
是啊,愛而不得又被惡念占據身軀的郁浠白,怎麼會不難過呢?
漫殊捂住唇,再也忍不住地哭起來。
「姐姐,別哭了,哥哥他說過,他希望你幸福。」
「睡一覺吧,睡一覺之後,就都忘記了。」
郁浠白最後點在她眉心的祝福,也是要抹去她記憶里自己的影子。
就算是死,他也想要他的女孩兒單純開心地嫁人,無災無難安穩幸福一生。
他的祝福,是他帶著可能威脅她的任何災邪死去。
可是祝福的代價,是世上再無郁浠白,他甚至……都不能轉世!
漫殊哭得不能自已,白執擔心她太傷心,直接將她劈暈了。
再醒來時,顏汐躺在柔軟的大床上,白執乖乖趴在她的床頭,坐在地毯上就睡著了。
顏汐有些悵然若失地捂住心口,她好像忘記了什麼重要的東西,可她已經想不起來了。
她看向窗外,已經快天亮了啊。
今天,是她的婚禮。
「唔?姐姐你醒了呀?那就快起來化妝打扮吧。」
「今天你一定會是全世界最美的新娘。」
白執擔心一夜,此刻見姐姐的表情沒有什麼特別的變化,這才放心。
「嗯,好。」
顏汐起床,頂級化妝師們忙忙碌碌地為她化妝,倒是有些無從下手。
她本就生得太美了,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飾,稍加點綴就驚艷萬眾。
「江小姐真是我從業以來化過最美麗的新娘子。」
「就是就是,這皮膚好的,跟剛剝了皮的雞蛋似的。」
「……」
面對大家的誇獎,少女早已習慣,擺擺手讓她們閉嘴。
她沒有穿婚紗,而是一襲烈焰一般張揚喜氣的鳳冠霞帔,頭頂的鳳冠全是純金打造,梳上髮髻,插上金釵,鳳冠。
一件件喜服裹上來,將她的腰肢束緊,紅袍一揚,顏汐張揚肆意一笑:「嘖嘖,這裙擺倒是挺符合本座的派頭。」
「好啦好啦,接新娘的飛機都停了大半個莊園了,寶貝還不快在床上坐好。」
「你家老公來接你來了!」
權傾顏打開門看見自家女兒的臭美樣,驕傲無比地過來揉揉自家女鵝的小臉蛋。
伴郎團在外面鬧,伴娘團是黎綿綿和沐九濘,只見外面伴郎們使出渾身解數見招拆招。
甚至那這一盆大紅鈔票往地上潑,想要轉移兩位伴娘的注意力。
偏偏兩位都是見過大世面的,壓根不為所動。
外面熱鬧得很,但新郎已經熟門熟路地從窗口爬了進來。
「媳婦兒,老公來接你啦。」
封司夜穿著與顏汐同款的喜袍,帥氣依舊。
在江家別墅一窩鬧騰,封司夜在床底下找到了小公主的水晶鞋,為汐寶穿上。
然後公主抱著自家寶貝往樓下走,第一次在江家別墅里走出了揚眉吐氣的感覺。
「……」江御凜江御琛江閻江寒江野:啊呸,瞧你那嘚瑟樣!
小公主被抱上直升機,緊接著天空中一排排氣勢恢宏的直升機隊伍井井有條地排成大雁飛的陣型,一路飛向玫瑰莊園。
莊園裡全然是華國傳統風格的社稷,封司夜抱著顏汐來到布置成喜堂的大廳。
萬人見證,喜結連理。
封家那邊的人笑得嘴都合不攏,江家和權家這邊的男人沒一個好臉色。
「嗚嗚嗚……我的小汐兒呀,常回家看看,回家看看,哪怕是老只來看小叔叔一眼~」
江御琛恨不得抱著小侄女不撒手了,哭兮兮地都快唱起來了。
「好啦小叔叔,汐汐會回家的,嗯……帶著阿夜一起回!」
顏汐笑眯眯地安慰著小叔叔,又拉住封司夜的手,一碗水倒是端得挺平。
「哼,狼子野心的玩意兒,一開始就覬覦我家寶貝,這下好了吧……我們家最珍貴的寶貝都被你挖走了,你要是敢欺負我家汐汐,你就等著立碑吧!」
小叔叔氣呼呼地指著封司夜的鼻子罵。
「嗯,小叔叔寬心,我疼汐汐還來不及呢。」
封司夜抱得美人歸,心情很好,嘴巴也甜,愣是把江家和權家的豺豹們都哄得好好的。
入夜,顏汐累癱地躺在柔軟的大床上。
封司夜也回了房,看見床上蜷縮著的小媳婦兒,邁著大長腿走過去,攔腰將人抱起來。
汐夜莊園張燈結彩,四處都是大紅色的喜字。
床鋪也是紅色,看得人更是眼紅。
「汐寶,汐寶貝,洞房花燭夜,不許偷懶!」
「嗚嗚嗚,阿夜,結婚怎麼這麼累啊?頭上那坨金冠把我脖子都要壓彎了,喜服也好重,以後再也不結了……」
顏汐撒嬌地抱住封司夜的腰,奶聲奶氣地蹭蹭。
「嗯,只結這一次,以後不讓汐寶勞累了。」
封司夜被她一撒嬌,便寵溺地為小媳婦兒揉揉脖子,又抱著她去一起洗了個澡。
兩人總算是洗去一身疲憊重新躺在了床上。
「阿夜,洞房花燭,不做點什麼是不是有點虛度光陰呀?」
顏汐撲過去,抱著封司夜的腰仰頭悄咪咪地問他。
「嗯,的確。」
封司夜舒適地眯著狼眸,覺得自家媳婦兒總算是上道了,有些開心有些興奮地點點頭。
「那我們趕快去拆禮物和數錢吧?」
「我收的禮加上你收的禮加起來,豈不是堪比老娘的小金庫(漫殊的墓)了?」
顏汐一想起那些錢錢就兩眼冒光,瞬間腰不酸腿不痛了,一骨碌從封司夜身上爬起來。
然後拉著自家老公去隔壁放禮物的房間數錢和拆禮物。
「臥槽,兩千年前的龍虎金樽?大手筆大手筆!」
「哇哦,XX大師的遺作,無價之寶啊,收起來收起來!」
「野哥還是那麼沒新意,又送我一座金礦山……」
「大哥哥這股份轉讓協議是什麼鬼?老公,這個拿去你幫我管錢錢~」
顏汐盤坐在房間中央,小財迷的小腦袋瘋狂搖晃,開心地像只小土撥鼠。
封司夜無奈又寵溺地接過合同,點頭道:「嗯,尊老婆大人令~」
「嘻嘻嘻,阿夜快來看嘛,這個好漂亮,這個看起來挺貴耶……哇塞,阿濘果然豪氣,送了一座度假村給我們耶~」
「……」封司夜:媳婦兒新婚夜不洞房,非要徹夜數錢怎麼辦?
當然是寵著,誰讓他家小財迷喜歡呢?
結婚以後,兩人的日子和和美美地過著。
顏汐偶爾會回江家小住,當然,媳婦兒一回娘家,封司夜就馬不停蹄地帶著行李也搬了進來。
對此,江家男人們表示深切地唾棄。
直到半年之後,顏汐正吃著早餐,突然開始乾嘔。
「嘔……好難受!」
顏汐臉色蒼白,把剛剛喝的粥都吐出來了。
「怎麼了怎麼了?徐管家,快叫救護車!」
江御凜趕緊道,因為封司夜經常來江家,徐管家業務都發展到了江家,經常順便也來江家管管家。
此刻正在廚房吩咐廚師們忙碌,就聽見江老爺的吩咐,趕緊跑出來。
「夫人怎麼了?老徐立馬叫救護車!」
徐管家也緊張不已,瞬間還打電話給了在公司的封司夜。
權傾顏才睡醒從樓上下來,也是急急忙忙衝下來。
一聽是突然乾嘔,忍不住狐疑地問道:「寶貝,你是不是懷孕了呀?」
「什麼???」
江家三兄弟一驚:他們要當舅舅了?
江御凜也是一愣:他要當外公了?
「媽咪,我也不知道,我沒懷過呀。」
「寶貝,你媽咪我懷過呀,你最近是不是很嗜睡,總沒有精神?是不是還有些貪吃。」
權傾顏趕緊問道,她有預感,她要當外婆了!
「是……是有點這種症狀。」
顏汐點頭,她有些呆呆地摸了摸肚子:她真的有小寶寶了?
好神奇呀。
很快,救護車瘋狂趕來,顏汐在一家人熱切又小心翼翼的目光里被抬上了救護車。
一行人來了醫院,封司夜已經等在醫院裡了。
顏汐一去,剛檢查完被推出來,就被自家老公抱住。
看看這裡摸摸那裡,趕緊問道:「寶貝,快告訴我,是哪裡不舒服?」
「阿夜,你要當爸爸了!」
她進去先用試紙測過了,的確懷孕了,然後又去拍了B超,想看看孩子成型如何。
封司夜愣了一瞬間,再激動地看向顏汐平坦的小腹處:他要當爸爸了?
「我要當爸爸了?我真的要當爸爸了?我家汐寶真厲害,不,還是我厲害!!!」
封司夜激動地抱起顏汐就想轉圈圈,但又怕磕碰到,又趕緊把她放下來。
「嗯,阿夜真厲害。」
顏汐笑著,看他像個小孩似的高興,忍不住摟著他低頭,親了親他的眉心。
自從顏汐懷孕,本來在家裡就是國寶的她,更是直接成了太上皇。
出門封司夜都恨不得抱著她,讓她腳不沾地。
吃飯也非要親手喂,顏汐本想拒絕,封司夜就講道理道:「汐寶,我這是在餵你肚子裡的寶寶,不許拒絕。」
「……」顏汐:幼稚鬼!!!
十月懷胎,顏汐還不算多難受,直到要生產的時候,進了手術室倒是有些緊張了。
她選的是水中分娩,封司夜在外面急得團團轉。
江家權家的人也全都來了,整個走廊都要擠滿了。
「小夜啊,你放心……我生阿閻他們的時候,就挺順利的。」
「汐汐隨我,一定不會有事的。」
權傾顏見他第一次當爹,急得滿頭大汗的模樣,忍不住安慰道。
然而不過半小時,裡面就有了動靜。
「生了生了,夫人胎很穩,身體素質也好,簡直是我見過生得最快最穩健的媽媽了。」
「等等,家屬還不能進去!」
那醫生只是來傳個話,讓外面的人安心,見他們想進去,立馬阻止道。
「已經生下來了,怎麼還不能進去?我想看看我夫人。」
封司夜焦急道,這輩子最緊張的時刻都要貢獻在這裡了。
「哎喲這位先生啊,你家夫人懷的可不是一寶,還有呢。」
說完那醫生又趕緊進去了,留下封司夜在風中凌亂。
不是一寶?那豈不是是雙胞胎了?
可是所有產檢都是他陪同的呀,明明是一個呀。
他不知道的是,顏汐為了給他驚喜,一直故意瞞著。
愛意蒙眼,自然是自家媳婦兒說什麼,他就信什麼!
又過了半小時,裡面動靜總算是過去,只見三個醫生一人抱著一個襁褓走出來。
「恭喜封先生,母子平安,是三胞胎,兩個哥哥一個妹妹,多子多福啊!」
「現在孩子還小,只能看一眼,得送去保溫箱了。」
醫生們有條不紊地將寶貝送走,卻發現整個走廊里沒有一個人跟著孩子走,都急忙忙地等在手術室門口。
「不好意思啊家屬們,夫人剛生完孩子,需要休息,不能太多人去探(望)……」
醫生話還沒說完,顏汐就已經穿著塑形衣,披著件大衣從她身後探出頭:「老公,驚不驚喜,意不意外?三胞胎哦~」
「……」封司夜額筋一跳,趕緊撲過去把人抱住,遮住風。
「怎麼出來了?你剛生完孩子,去躺著。」
封司夜急急忙忙地護著媳婦兒道。
「嗯,要老公抱過去。」
顏汐本來身體就好,又繼承了權傾顏的易生產體質,生孩子很順利,而且恢復得也很快。
於是顏汐在一群人小心呵護中,去了超級VIP月子中心療養。
至於孩子,這才有人陸陸續續去看。
江家男人們更是大半夜睡不著覺,悄悄跑到嬰兒室扒著窗戶往裡看,越看越喜歡。
顏汐在月子中心安安穩穩待了一整個月子的時間,還生生被封司夜養胖了幾斤。
馬上出月子了還氣呼呼地踹封司夜:「哼,狗男人的心機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就想我變胖變醜,沒人喜歡,就成你一個人的了!」
「我才不要變胖變醜嗚嗚嗚……」
顏汐氣呼呼地被某人從月子中心抱回家,兩人膩歪一場,才想起來三個孩子連名字都還沒取。
「阿夜,你說我們家三位寶貝怎麼取名啊?」
「兩個兒子嘛,封臨川,封臨淵。」
「還不錯,你這個爸爸沒白當,那女兒呢?」
「封戀汐!」
「……」顏汐:這就是直男老夫妻的愛嗎?我還蝶戀花呢!
不過最後一合計,三個孩子的名字倒是定下來了。
「汐寶,我愛你!」
封司夜摟著懷裡的媳婦兒,一時間覺得人生美滿。
「嗯,我也愛你。」
顏汐眼底是璀璨的笑意,她回擁封司夜,只覺溫暖幸福。
窗外灑落的陽光重影綽綽,路邊仿佛有春風拂過,汐夜莊園此刻一派生機勃勃。
未來,他們會繼續攜手,幸福一生。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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