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對長老的怒斥,楚星塵回應他的則是更猛烈的神通。
一道宛如瀑布一般的劍意猶如海嘯一般朝長老飛涌而去。
現在二徒弟情況看上去不太妙,這副樣子怎麼看都不像沒問題,
無論從那個角度來看時間都不站在自己這邊。
畢竟自己徒弟還只是築基境界,即使有傳送符咒保命,也算不上徹底穩妥。
如今速戰速決才是正確方略。
墨塵心中大駭,只覺得渾身的氣機都被鎖定,面對那惶惶一劍,只覺得死兆星在頭上狂閃。
「師父等等!先留他一條命!」
厲行天在礦洞門口突然開口。
微微遲疑後,楚星塵還是收了力道,千鈞一髮之際。
劍氣微微偏移,沒有斬下長老那驚恐欲裂的頭顱。
看見師父留手後的厲行天連忙鬆了口氣,隨後身形狂掠。
徑直衝向長老,隨後手中血色靈氣猛然浮現,直直摁住那長老的頭顱。
楚星塵的那一劍雖然沒有要了那長老的命,但那一劍威力長老也老老實實挨了下來。
沒有瀕死也是重傷,面對厲行天飛奔而來的身影,那墨塵長老甚至連抬起手的力量都沒。
只能任由厲行天伸手摁住他的頭顱。
隨後,長老駭然發現,自身體內的血力竟然開始被那個築基期的毛頭小子瘋狂汲取。
築基吸金丹?這種事情聞所未聞,雖然有自己重傷的原因。
但是墨塵長老很清晰的感受到,那其實是一種來自修煉功法的壓制!
這小子修的邪修比他娘自己還邪!
這是連邪修都吸的邪門玩意啊!
楚星塵看著自家徒弟真如同邪修一般開始汲取那長老體內的血力。
兩人渾身暗紅色血氣繚繞,楚星塵不由皺眉問道:
「什麼情況?!」
厲行天只能微微側過頭看向自家師父,解釋道:
「這裡有邪修軌儀陣法,他們往日吸食那些礦工靈根血氣來修煉邪功!」
楚星塵緊握手中長劍,瞪眼看向厲行天,沒好氣道:
「我問的是你!你這是什麼情況?!」
「我?!」厲行天聞言一愣,隨後低頭看見自身血氣十足的靈氣隨即才恍然大悟,
「我沒事,只是師父你的功法似乎能和那些血池也能交互……」
話說到這,厲行天神色也有些不太正常。
畢竟他也沒聽過誰家正派的修仙功法是可以和邪修儀軌陣法能有交互的。
而且現在自己修的功法,優先度甚至高於那些邪修。
往後自己該不會一出手就是屍山血海吧?
不過此刻時間緊張,也不是刨根問底的時候,楚星塵連忙開口:
「那你沒事就行,對面馳援的人估計快來了,情況如何?」
厲行天迅速感覺到體內的靈氣迅速填滿,修為也隨著功法的運轉迅速噌噌往上漲。
他立刻回答道:「我剛剛有看見師姐往礦洞裡走了,裡面的築基修士都被我殺完了,師姐應當安全無憂,師父你去倉庫拿完東西即刻撤了,這人我來解決!」
楚星塵微微點頭,隨後身影直奔倉庫。
那些其餘清風宗築基弟子早在他們長老被一劍砍翻的時候早就各自逃離。
此刻也沒有人來阻攔楚星塵,直接一腳踹開倉庫大門。
映入眼帘的景象卻也讓楚星塵愣了一下。
倉庫內的靈石數量尚可,但倉庫內有一個陣法,用礦洞裡傳來的血氣來滋養這些倉庫的靈石。
此刻映入眼帘的靈石,已經不是平常的淡藍色,散發靈氣螢光的模樣。
而是淡紅色,散發著血腥氣味的靈石。
不是……這靈石拿出去買東西不得被原地打成邪修?!
這群人作賤什麼不好居然作賤靈石。
不過暫時顧不了那麼多。
本著來都來了的想法。
楚星塵還是一股腦的將面前的靈石統統塞進空間戒指之中。
戒指空間很快就被塞的滿滿當當,此刻還剩一些瑣碎靈石。
楚星塵再隨意撿起兩塊靈石揣進懷裡之後便也沒繼續貪心。
出去之後,厲行天已經解決掉了墨塵長老。
此刻的墨塵長老猶如乾屍一般,一張皮包著著骨頭。
楚星塵看去,此刻厲行天修為已經到了築基中期。
趕上了李應靈的進度了。
現在厲行天則是準備他的第一計劃。
準備最簡易的傳送法陣,簡易到什麼程度——去哪不能確定,傳送距離也不能確定。
楚星塵從空間戒指之中丟給厲行天幾塊血紅色的靈石,好讓這個陣法有靈力驅動。
恰好此刻,李應靈手上提溜著一個人從礦洞走了出來。
李應靈臉上也佩戴著一副鬼面具,她手中提著寧芊芊的父親——寧坤。
隨著李應靈走出之後,身後的礦洞內,不少礦工緊隨其後的沖了出來。
「你們也看見了,留在這裡必死無疑,無非早晚。」厲行天手上動作不停道,「現在我畫了一個傳送陣法。」
「這陣法能傳送多遠,傳送到哪裡都不確定!很可能你們還會被清風宗門人抓到。」
「你們自然也可以選擇留下,我不強求,但機會也就這一次了!你們自己好好想想!願意的站入圈內。」
厲行天說話聲借用靈氣,聲音清晰的傳達到那群礦工耳朵里。
所有礦工略顯茫然的看著面前的一幕。
不過其中也有機敏者,剛剛厲行天礦洞內的一戰,靈氣席捲,不知轟碎到了那一處的幻境陣基。
隨著幻術褪去,那群礦工也自然看見了血腥池水,也看見了從自身上被抽取的血食。
哪裡還不懂在這裡當牛做馬也就罷了,到頭來終究還得被那群清風宗人連骨髓都吸的乾淨。
礦工人群之中有人開口激動。:
「多謝恩公救命之恩,無以為報!」
厲行天沒有開口,只是依舊低著頭將最後的一筆陣法畫完。
將各個靈石塞入陣基之處。
陣法猛然綻放光芒。
厲行天深吸一口氣:「不用謝我,只是有機會,莫做袖手旁觀的人。」
不知為何,看見那群人,厲行天總會想起自己同村,穿一條褲子的兄弟。
他便死在了這裡。
隨後他不由自嘲一笑,厲行天不知為何自己想救他們。
但,修仙不就修個念頭通達?
想做便去做吧,是為了心裡安慰也好,是想起曾經的兄弟也好。
終究是心裡想做。
隨後他側目看向自家的師父。
師父只是朝他輕輕點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