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這話,鞠一鳴和顏書柔都是一驚。
他們沒想到,當著馮老的面,季川竟然說這樣的話。
居然要自己鑄劍!!
這不是在關門面前耍大刀嗎?
眼看馮老的臉色陰沉,鞠一鳴暗道不妙,連忙勸季川道:「季先生,或許你確實懂一些鑄器,但顯然跟馮老比不了,為了保守起見,我認為還是交給馮老來操作比較好。」
話雖然是這麼說,其實他根本不覺得季川懂。
畢竟這鑄器可是一門極難的技藝,不僅數十年的經驗積攢,更是要講天賦的!
而在這一塊,被鞠家奉為座上賓的馮老,有著絕對的話語權!
反觀季川,雖然武道實力了得,卻年紀輕輕,連正兒八經的培訓都沒經歷過,懂什麼鑄器啊!
顏書柔也是勸道:「是啊,季川,你的劍那麼厲害,萬一被你鑄壞就不好了。」
「還是交給真正懂的人來弄,別意氣用事了!」
季川卻是搖頭:「我的劍,只有我自己能煉製,交給他重鑄,才是真的要出事。」
馮老一聽,登時炸了,氣沖沖走到季川面前:「小子,你說我會把你的劍煉壞?」
「難不成論鑄器,你還能比我更懂,比我更厲害嗎!」
季川淡淡道:「比不比你厲害,我不清楚,我只知道,能降服這把劍的人,只有我!」
聽到這話的鞠一鳴和顏書柔都是一怔,接著深以為然。
畢竟他們都親眼目睹了先前那恐怖的場景,該說不說,季川的劍,確實不是凡人能駕馭的。
馮老卻並不清楚這劍事,直接不屑一笑,譏諷道:「笑話!老夫鑄器這麼多年,什麼樣的劍沒見過!」
「就是神兵利器,到了老夫的手裡都得服服帖帖的!」
「再者,你能降伏一柄劍,跟鑄器又有什麼關係?」
季川還是那句話:「總而言之,給你就是重鑄不好!」
草!
馮老氣得不行,對方要是與他爭辯一番還好。
偏偏一副拒絕溝通的樣子,讓他憋屈到了極點,有種秀才遇到兵的感覺!
有理都說不清!
他氣得鬍子都飛起來:「無知小兒,竟敢這般辱我!既然你說你比我更懂,那我倒要問問你!」
「鑄器十八法你知道嗎?鑄器的七綱要領你會背嗎?怎麼熔鑄劍胚你又懂嗎?」
馮老怒火衝天的說著,拿火鉗從爐子裡取出一把正在煉製的兵器:「你怕是連鑄造這樣一把兵器,需要什麼樣的溫度都不知道!」
「什麼都不懂,你這黃口小兒,也敢在老夫的面前大放厥詞,簡直是有辱我鑄器之道!」
馮老一口氣說完,語氣十分憤怒,差點就把手裡的火鉗扔到季川臉上。
鞠一鳴趕緊站出來安撫:「馮老冷靜,冷靜。」
馮老大口地喘著氣:「冷靜?你讓我怎麼冷靜!這是對鑄器的不尊重!」
「一鳴你怎麼回事,什麼人都往我這裡帶……」
鞠一鳴也委屈啊,他又不是真想帶季川來,完全是被形勢所逼,打不過季川啊!
眼看鞠一鳴半天放不出個屁來,馮老都快氣炸了:「趕走!一鳴,馬上把人給我趕走!」
「今天有老夫在,他就別想在這裡鑄劍!」
鞠一鳴一聽大急,趕緊去勸馮老。
好說歹說,還晃了晃他那斷掉的兩根手指,不停地暗示馮老:「馮老,你別衝動啊,看我,你看我……」
馮老到底人老成精,瞬間秒懂。
再看季川的眼神,一下子驚詫極了。
他先前還在奇怪,鞠一鳴為何會斷掉兩根手指,沒想到,居然是被這小子給弄斷的?
這都什麼鬼啊!?
他退居幕後也沒幾年,難道世道變得那麼快,一個小屁孩,都能將一個大宗師摁在地上摩擦了?
意識到事情嚴重性的馮老,這才幹咳了兩聲,一甩手道:「也罷,就當老夫今天的心情好,不與他計較!他愛煉煉去吧!」
隨後一轉頭,盯住了季川:「小子我警告你,你要是糟蹋了我的地方,我和你沒完!」
季川沒理他,這老頭沒有太多惡意,只是自持桀驁,眼光不太行罷了。
就這樣,在鞠一鳴的引導下,幾人來到一扇巨大的石門前。
「這裡就是有最大鑄劍爐的鑄劍室了。」鞠一鳴的話音剛落,只聽「砰」的一聲!
巨大的石門,被季川直接一腳踹開了。
看到這幕,鞠一鳴和馮老兩人,登時大吃一驚。
要知道,這石門的密度極大,足有萬斤,上面還連著一把巨大的鐵鎖,居然頂不住季川一腳!
不過馮老也就震驚了那麼一瞬,內心依舊不屑。
在他看來,季川不過是個仗著有點蠻力的莽夫罷了,論鑄器,趕不上他一根毛。
他倒要看看,這個毛都沒長齊的小子怎麼鑄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