錦虞身子一僵,因他那句「老婆」差點耳鳴。
只是不等她緩過來,緊跟在後的俊美男人一聲抱怨,「孟今硯,你該減肥了,重死老子了!」
就在這時,溫初月緊忙上前搭了把手,看到熟悉的人,她很詫異。
「景少,怎麼是你把大少爺送回來的?」
「他們修理孟旭昀去了。」
話落,他這才注意到扶著孟今硯的錦虞,看到她毫無攻擊力,溫溫柔柔,白白軟軟的小臉,他嘴角勾起一抹意味不明的笑。
「你就是孟今硯的新婚妻子?」
在這之前,錦虞從未見過景逾白,但看溫初月的態度,她猜他大概是孟今硯的好友,因為不熟,她只輕點了下頭。
可也就是在她點頭後,男人拽了孟今硯一把,語調曖昧地交代,「這就是你老婆,你可以親親抱抱舉高高的老婆……」
錦虞:「……」
溫初月:「???」
而作為當事人的孟今硯,聽到這話後,緩緩抬頭盯著錦虞,下一秒,他抬手輕柔的捧著錦虞的臉,眼神迷濛的發出低啞的一聲笑,人有些醉態,「老婆。」
此番的他,懵懵的,又有些萌態。
錦虞有些招架不住,「他喝醉了嗎?」
景逾白搖頭,「他酒量很好,一般很難醉,他這是被算計中了藥,剛醫生給他檢查了,這藥的成分很複雜,春-藥加致幻,在這期間,他會很脆弱,也會突然變得很狂躁。」
「本來我們是打算讓醫院那邊幫他把藥性給解了的,可奈何這藥他們束手無策,沒辦法,我只能把他領回家,阿撿說,你會有辦法的。」
聽完他這話一句話,錦虞面上一熱。
什麼叫做她有辦法的?
她懷孕了啊!
她個孕婦,她能有什麼辦法!
但顯然,景逾白壓根不這麼想。
「這藥性分三個過程,起初,他看著就跟醉酒狀態一樣,你讓他幹嘛他就會幹嘛,會很乖,宛如孩童;中間,他會陷入痛苦的回憶中,這時,你需要多些耐心,別讓他陷入痛苦中沒法清醒;最後,就是夫妻間的那些事了,我還單純,並不是很了解夫妻之間到底該做些什麼。」
「長夜漫漫,阿硯老婆,得你多費點心了!」
錦虞:「……」
溫初月站在一旁,更是聽得臉紅心跳。
特別是她剛才那不小心一瞥,直接瞥了個大的,嘶,男人真的太可怕了。
少兒不宜,她現在只想溜。
她和景逾白溜得也的確是夠快的,幫著錦虞把人放進浴缸,景逾白再湊到孟今硯耳邊說了句悄悄話後,人便麻溜的逃了。
待到房間只剩下兩人後,錦逾心跳加速,壓根不敢去看躺在浴缸里氣喘吁吁的男人。
她覺得今晚的他,比那晚還要可怕。
因為他盯著她的眼神,是帶著期待。
眼看著他額上溢出細密的汗珠,錦虞拿起一旁冰過的毛巾,半跪在浴缸旁,輕柔的給他擦汗,「你難不難受?」
男人沒回,只是直勾勾盯著她的唇看。
「老婆。」
「嗯?」錦虞抬頭看他,不自覺的回應。
等到她反應過來後,面上一陣臊。
她怎麼能回應得這般自然!
在她懊惱時,習慣性地又咬唇了,孟今硯盯著她紅潤的唇,飽滿的喉結滾動,發出了很渴的請求,「好渴,想親。」
聞言,錦虞給他擦汗的手微頓。
之前和他親吻擦槍走火的記憶還歷歷在目,之前他是清醒狀態,如今,是被下藥狀態。
錦虞不敢賭。
怕對上他極具侵略的眼神,她壓根就不敢去看他,因為緊張,說話都有些結巴。
「我去給你倒水。」
然而,就在她起身那瞬,男人溫熱的大掌心扣住了她纖細的手腕。
他的聲線里除卻沙啞外,還有些可憐意味。
「老婆,親~」
錦虞:「……」
他在撒嬌?
「老婆~」
這次這聲「老婆」還刻意拉長了語調。
錦虞:「……」
確定了,他真的在撒嬌。
錦虞心道:沒想到他居然是這樣的孟今硯!
她咽了咽緊張的唾沫,突然就想到了景逾白說的那三個過程,第一個過程好像是說孟今硯會很乖,宛如孩童,會聽話。
想到這,她緩緩偏頭,再度半跪在浴缸邊上,溫涼的掌心撫過他稜角分明的側臉,「那你答應我,待會兒也要聽話點。」
他的目光還是一瞬不離她的唇,「好。」
得到他這個回復,錦虞總算是知道法明珠為什麼要給他下這個藥,此時的他,乖的不像話,身上半點戾氣都沒有,就算此刻,對方讓他簽什麼東西,他都會聽話的應下。
瞧他又乖又可憐,錦虞沒忍住心軟。
俯下身,輕輕地說,「那給你親一下。」
聽到這話,男人漆黑的瞳眸倏亮了下,而且還很有禮貌地道謝,「謝謝老婆。」
禮貌過後,他湊過腦袋。
輕輕在她唇上啄了一口。
這一啄,當真是蜻蜓點水。
啄完這口後,他也沒撤離,就著極近的距離,他期待的看著她的眼睛,再次禮貌地詢問,「老婆,還能再親一口嗎?」
錦虞還沒從他這種反差中回過神來。
整個反應都慢半拍。
「你……你說什麼?」
男人的黑眸熠熠生輝,沖她笑了笑,不厭其煩道:「老婆,我還能再親你一口嗎?」
很禮貌,也很……呆萌。
因為,他在說一口的時候,還衝她豎起了一根手指。
錦虞的臉紅了,呼吸也屏住了,這樣的孟今硯,她真的拒絕不了。
到最後,她幾乎是磕絆道:「那……那就再親一口吧。」
得到應允後,他抬起一隻手,緩緩的握住她修長的天鵝頸,唇自然而然地貼上,這次,就不止是輕啄一下,輕緩的,溫柔的,憐惜的,重視的,純粹的一個親吻。
結束後,兩人額頭相抵。
錦虞甚至有種莫名的錯覺。
他們這樣,真的很像是戀人。
這個吻,不似之前的霸道,占有,侵略,是柔意綿綿的,如果不是他現在處在藥效中,錦虞會把它定義為初吻。
額頭相抵,錦虞最直觀感受到的,便是他滾燙的體溫,比他剛進來那會兒,溫度更高了。
因為難受,眉頭緊鎖,薄唇也緊緊抿成一條直線。
可是,他現在已經躺在冰塊里了,這麼多的冰,怎麼還是沒能給他降溫?
就在她這麼想著時,男人有些痛苦的出聲。
「老婆,抱~」
「好。」
錦虞一邊回應,一邊騰出手給他擦汗。
只是,就在她那聲「好」落下後,男人忽然箍住她的腰身,下一秒,她進了浴缸,直直坐在了他矯健有力的雙腿上。
低頭那瞬,她心跳如雷著,西褲下的尺-寸,比在醫院那晚還要嚇人。
她屏住呼吸,掙扎著就要起身。
然男人卻在這時,雙臂緊緊的抱著她的後背,腦袋也垂放在她肩上,由此,兩人距離拉近,那點安全距離徹底沒了。
錦虞今晚穿的是睡裙,這麼一折騰,她明顯感覺到身下的不對勁。
怕他被刺激,她穩住心神,儘量讓他知輕重。
「孟今硯。」
「嗯?」
「我懷孕了。」
他腦袋動了下,舔了舔她的耳垂。
「什麼是懷孕?」
一陣酥麻感襲身,錦虞欲哭無淚,聲線都抖得要命,「就是肚子裡有小寶寶了,有了小寶寶,兩個人不能做那樣的事的。」
「那樣的事是怎樣的事?」
「……你不能離我這麼近。」
隨著她這話出口後,男人安靜了一會兒,下一秒,男人眸底划過悲傷。
「我知道了,會有很多血。」
錦虞一愣,「血?」
但他絲毫沒有聽到她的話,只是低著頭,像是陷進某種痛苦的回憶,臉色煞白一片。
自顧自道:「血,很多血,她白色的裙子全都染紅了,孩子沒了,我沒有媽媽,也不能帶弟弟玩了,我……再也沒有家了……」
聞言,錦虞心咯噔跳了下。
第二個階段來了嗎?
眼看著他陷入痛苦中,她沒再管身下的不適,在第一時間抱住他的身子,語氣有些慌,「你不是很熱嗎,我身上涼快,我給你降降溫。」
男人沒出聲,只是怔怔地盯著她。
盯了一會兒後,他忽然露出一個委屈的表情,「我差點以為你也不要我了。」
錦虞:「……」
不等她摸清他這是在第一個階段,還是第二個階段,男人指了下身-下,聲線有些哽。
「老婆,這裡有點熱。」
錦虞視線下滑,雙眼一閉,非禮勿視。
她腦子亂成漿糊,人都快碎掉了。
「……那那那……那怎麼辦?」
「你幫我揉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