約莫十分鐘後,兩人會心一笑。
岳箏理了理頭髮,「既如此,那就這樣說好了,姐姐啊,你可千萬不要讓我失望啊。」
法明珠冷笑,「你別掉鏈子就行。」
-
一路被抱到客廳後,錦虞整張臉都是燙的,好不容易被孟今硯放到了沙發上,她以為自己能緩緩,結果男人二話不說握住她的腳踝。
伶仃腳踝被溫熱大掌捏住時,一股怪異的酥麻湧向尾椎骨,錦虞往後縮了下。
「你……你做什麼?」
聞言,男人抬眸,嘴角噙著淡諷,「做什麼?受傷了都不知道痛,錦虞,你是傻還是蠢?」
兩人目光在空中交匯,感受著他身上散發出的壓迫感,她輕抿了抿唇。
「沒……」
她不傻,也不蠢。
只是當時忙著應付岳箏,她的心思都分出去,便也就忽略了腳腕處擦傷的疼痛。
見她吞吞吐吐,半天難得說出一個字,孟今硯沒什麼耐心等,在管家拿來醫藥箱後,他二話不說直接拿起裡面的棉簽幫她處理傷口。
傷口不深但多,就是擦破了皮。
他垂下眼瞼,輕柔地把她的腿放到他腿上後,認真又細緻處理傷口的模樣,是錦虞第一次見。
說實話,如果孟今硯不說話。
光靠著這副皮囊,以及他此刻稍顯出的溫柔貼心,真的很難不讓人動心。
起碼,錦虞心底微掀起漣漪。
但可惜就可惜在,他說話了。
「你說你這麼蠢,上班這半個多月都沒被辭退,真是不幸中的萬幸。」
錦虞:「……」
桂姨帶著服裝設計師過來時,恰巧就看到沙發上格外溫情的兩人,瞧見這一幕後,她眼底笑意漸濃,看來,老夫人是多慮了,她瞧著,他們是挺甜情蜜意的一對新婚夫妻啊。
畢竟,她可是從未見過大少爺這麼耐心體貼的給誰上過藥。
而且,她瞧著錦虞面上也並未有任何的排斥,相反,她白皙的小臉上還掛著害羞薄紅。
但她絕對沒想到,錦虞純屬是被氣的。
在孟今硯給錦虞處理完腳踝上的擦傷後,桂姨這才過去,「少奶奶,老夫人讓我來給你送衣服。」
錦虞偏頭看過去,很是驚訝,「衣服?」
「我衣服夠穿的,不用。」
在她這話落下時,孟今硯正用濕紙巾擦手,當他抬眸瞥到桂姨身後女傭手上抱著的那些衣服後,眯眼微沉思了幾秒,隨後,他忽然想到有個東西忘記給錦虞了,緩緩起身交代了句。
「那你們先試著,我去房間給你拿個東西。」
雖然不知道他要拿什麼東西給自己,但錦虞還是輕點了下頭,「好。」
目送孟今硯離開後,溫初月這才敢蹦躂到錦虞身前,小姑娘歡喜的拉起她的手,笑吟吟地介紹,「阿錦,這些衣服都是老夫人專門給你定製的,這些定製的衣裙啊,不會和別人撞款,你都不知道,這十件衣服,等工作室那邊做好,足足等了快一個月呢。」
說完這話後,她看向桂姨,「是吧桂姨。」
桂姨笑著點頭,「是這樣的,少奶奶,這些衣服啊,都是老夫人的心意,還希望你能收下。」
錦虞看著那些布料上好的衣裙,不想承受老太太太多的好,怕到時離開難以回報,動了動唇,便要拒絕。
但一眼便被溫初月給洞悉了,她撒嬌地晃了晃錦虞的手臂,「阿錦,你就試試嘛,這可都是按照你的尺寸做的,你要是不收下,那也就只能浪費了。」
話說到這,她又不免擔心,「桂姨,現在阿錦懷孕了,肚子每天都一個變化,這些衣服還是之前量的尺寸,會不會小啊。」
聞言,桂姨打量了下錦虞的身形。
而後,她彎唇笑了笑,「不會。」
「先試試看吧,要是小了,讓他們再改改。」
在她們倆再三的勸說下,錦虞最終還是抱著衣服進了衣帽間。
桂姨的眼睛的確是毒,此刻身上這條淡藍色的連衣裙穿在身上,並沒有因為她懷孕了而緊繃,相反,很合身,就跟量身定做似的。
不過也的確是量身定做的。
老太太也了解她穿衣的喜好,舒適簡約為主,所以這些衣裙,都是日常風。
很適合她上班穿。
在她換完裙子出來後,溫初月摸了摸她的肚子,小臉苦巴巴的,「你這個小傢伙,怎麼這都過去一個月了,還是半點變化都沒有。」
其他的衣服,錦虞也沒一件一件試穿。
在交代女傭把衣服送上樓後,桂姨從口袋裡拿出一張精緻復古的綠色請帖給錦虞。
接過那瞬,她呼吸都滯住了。
不是因為激動,而是驚訝。
因為,她曾經在家裡見過這樣的請帖。
復古綠色方形信封,周身有簡單又不易察覺到的蘭花花紋,漆印是圓形狀的,裡面是印畫著一座茶樓,仔細看去,分明就是京古茶樓,在茶樓的下面留有三個字母,LHP。
林畫屏。
她媽媽的名字。
得知這點後,她的心臟跳得異常地快,不知道為什麼,她感覺冥冥之中,有一隻無形的手拽著她往前,往深處去探。
所以,茶樓是媽媽開的。
這點,毋寧質疑。
孟今硯拿著請帖下樓時,正見錦虞在拆桂姨給請帖,當即,他往前的步子頓住,下一秒,不著痕跡地把請帖放進兜里。
隨著他走近了,桂姨拉著溫初月告別。
錦虞笑著道謝,「麻煩您跑這一趟。」
翻開摺疊好的信紙,上面赫然寫著,主辦方是京古茶樓,邀請人也是京古茶樓,受邀人是許蔓香,老太太的全名。
見她盯著信紙發呆,孟今硯故意問:
「看什麼看得那麼出神?」
聞言,錦虞回神,妥善疊好信紙,細緻的放回信封,「京古茶樓的邀請函,之前我和奶奶提過,要是她收到,如果不需要,可以……」
聽她說完,仰靠在沙發上的男人散漫一笑。
「怎麼沒找我?」
錦虞吃驚,「啊?」
又是「啊」,孟今硯沒出息的滾了下喉結。
他略過這個話題,轉而說起上次被毀的那些信件消息,「你母親留下的那些信件被毀,你要做好沒有修復的可能,就算有,也是殘缺的內容,你對你母親和你親生父親的過往,全然不知,隻言片語,怕是難以尋到有用線索。」
這些,其實錦虞起先就有預想過,可當他真的說出口了,她又有些難以接受。
垂眸隱去傷感情緒後,她還是好好感謝了他一番,聽著她的感謝,孟今硯嘴角勾起玩味的笑,「錦虞,你是真不知道還是假不知道?」
錦虞茫然看著他,「???」
四目相對,男人薄唇輕言。
「你嫁給了我,我就是你最好的資源,你想尋找你親生父親的下落,難道就沒想過讓我幫忙?還是說,你壓根就沒把我當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