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司馬大夫檢查完姜老先生的情況後,只能無奈地搖搖頭。
「他身體太虛弱了,又失了這麼多血,恐怕神仙難救了。」
「什麼?」
江澄眼前一黑,差點摔倒。
幸好司馬大夫眼疾手快扶住了他。
「真的沒有一點法子了嗎?」
「不能輸血嗎?」
「輸血?」
司馬大夫顯然被這個新鮮詞兒驚了一下。
愣了好一會兒,他才說:「我不懂啥叫輸血,但這種狀況通常是沒法子的。」
這時,醫館老闆也在旁邊搭話:「是啊,這麼重的外傷我見得多了,可活下來的沒幾個,除非能找到造血丸,不然就沒希望了。」
「造血丸是什麼?」
江澄像溺水者抓住救命稻草,緊緊抓著老闆的肩猛晃了兩下。
老闆被晃得差點喘不上氣。
咳了兩聲,老闆說:「輕點兒,我告訴你。」
江澄鬆開手,老闆這才開口:「這造血丸我也只是聽說,說是岳王爺的秘藥。」
「這和岳王爺有啥關係?」
江澄被老闆搞得有點迷糊。
但司馬大夫這時接過話茬:
「老闆這麼一提,我想起來了,聽說岳王爺小時候常吐血,為了給他補血,有個游醫獻出了家傳秘方,這才保住岳王爺的命。」
「不過這些都是傳說,誰也沒見過真正的造血丸。」
司馬大夫說完嘆了口氣,表示姜老先生的情況確實不樂觀。
江澄咬咬牙:「不管是不是傳說,我都要去岳王府一趟,求岳王爺賜藥。」
「我陪你去。」
司馬大夫認真地對江澄說。
但江澄擺擺手拒絕了他的好意。
「不用了,這裡還得麻煩您照看,我自己去就行。」
說完,他匆匆衝出醫館,大步向岳王府趕去。
街上的人見他滿身血跡,都不敢招惹,紛紛避讓。
江澄心急如焚,只希望自己的腳步能更快些。
路上遇到盤問的士兵,他亮出文士令牌,這些人便乖乖放行。
終於,在他不眠不休的趕路下,他來到了岳王府門前。
幾個守門的士兵見江澄這副模樣,立刻緊張起來。
江澄卻焦急地拱手說:「我是江澄,求見岳王爺,請通報一聲。」
守門的士兵面面相覷。
其中一個飛快跑進岳王府里。
江澄焦急地在門外等著。
不久,岳王爺的貼身丫鬟杏花從門內走出。
看到江澄這副狼狽樣,杏花眼中閃過一絲驚訝。
但她很快恢復常態,伸出纖細的手做了個請的手勢:「江侍郎請進,岳王爺正在正廳等候。」
江澄沒猶豫,立刻邁步進了岳王府。
岳王府和他上次來時沒什麼不同。
杏花領著他穿過長廊,一直向前。
最後,他們來到了正廳。
坐在輪椅上的岳王爺正端坐在廳中,面前桌上放著一隻鳥籠。
江澄見狀連忙進去向岳王行禮。
「江澄拜見岳王爺。」
「江侍郎,這才幾天不見,怎麼搞成這樣了?」
岳王笑眯眯地看著江澄問。
「多謝岳王爺關心,小事一樁,我這次來是想向岳王爺求一味藥。」
「哦?這裡又不是藥鋪,江侍郎何來求藥之說?」
岳王微笑著淡淡地說。
「我聽說岳王爺有一味名叫造血丸的秘藥,我有一位長輩失血過多,急需造血丸救治,求岳王爺賜藥。」
江澄說著就要單膝跪下。
卻被旁邊的杏花用腳擋住了膝蓋。
岳王淡笑道:「沒想到江侍郎也信這些市井傳言,什麼造血丸,不過是謠傳罷了。」
「真要有這麼神奇的藥,本王早開藥鋪賣藥了。」
岳王神色淡然,似乎並不在意這事。
但江澄注意到他的手指不停地撥弄著鳥籠。
籠中是一隻羽毛雪白的鸚鵡。
鸚鵡盯著岳王隨意扔進的食物,不停地在籠子裡跳上跳下。
江澄緊張的心情突然平靜下來。
他意識到自己這次太衝動了。
一來,他和岳王的關係還沒到可以求藥的地步。
二來,自己冒昧前來只為求藥,沒給岳王任何好處,他心裡肯定不高興。
想明白這兩點,江澄挺直了腰板,直視岳王說:「岳王爺,這次來得匆忙,沒帶什麼見面禮,既然您這兒沒有造血丸,那我就先告辭了,下次來一定補上這次的禮數。」
說完,江澄轉身往外走。
這一招以退為進果然讓岳王亂了陣腳。
岳王咳了兩聲,對江澄的背影說:「江侍郎稍等,本王還有話沒說呢。」
「請岳王爺原諒,下官的長輩命懸一線,下官還需繼續尋找治療方法,如果岳王爺要責怪,就等下官處理完這些事再說吧。」
「哎,你也別太急嘛,我這兒雖然沒有造血丸,但有生血丹啊。」
江澄背對著岳王,表面平靜,心裡卻暗暗冷笑。
這岳王真是花樣多。
不論是造血丸還是生血丹,說到底不就是一回事嗎?
他轉頭看向岳王,臉上堆起笑容:「早就聽說岳王爺風趣幽默,今天算是見識了。」
說著,他坐到了岳王對面。
「岳王爺有什麼話要和下官說?」
江澄一副胸有成竹的樣子問。
好像他已經猜到了岳王想說什麼。
岳王也不囉嗦,對丫鬟說:「杏花,上茶。」
「是!」
丫鬟輕步走到一旁泡茶。
江澄這才看著岳王說:「看來岳王爺有很多話要和下官講,但能否長話短說,下官的長輩怕是等不了太久。」
「放心,本王不會讓他死的。」
岳王臉上依然掛著微笑,手一翻,手中多了一個檀木盒子。
他打開盒子,一股濃郁的藥香瞬間瀰漫開來。
盒子裡規規矩矩地躺著一顆暗紅色的丹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