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慢點兒!」
就在黑衣士兵快要撲倒江澄的時候,他猛然從懷裡掏出一封信。
「少司馬親手寫的信在這兒,誰敢亂來?!」
江澄不傻,手裡有少司馬的信,自然要物盡其用。
果不其然,這話一出,那些黑衣士兵立刻像被定住了一樣。
「你們傻嗎?我爸怎麼可能給外人寫信,趕緊解決了他。」
李純陽已經被怒氣沖昏了頭,一心只想除掉江澄。
黑衣士兵們面面相覷,一時間不知該聽誰的。
正當他們左右為難時,江澄單手拆開信封,把雪白的信紙展現在李純陽眼前:「來,你自己看,這是誰的筆跡。」
說著,他鬆開了按住李純陽的手。
李純陽的視線立刻被信紙上的字吸引。
他愣愣地拿著信紙坐下,仔細讀了一遍信的內容。
然後難以置信地抬頭看向江澄:「這真是我爸寫的?」
「我說了不算,你自己判斷!」
江澄回到座位上,也讓小玉兒和晴兒安心坐下。
一瞬間,整個餐館變得靜悄悄的。
江澄淡定地喝著茶,還給小玉兒和晴兒夾菜。
他不怕李純陽狗急跳牆,因為他太了解李劍和李戟這對父子在李純陽心中的分量了。
果然,李純陽拿著信,臉色變來變去。
最後,他咬牙站起來說:「我們走!」
「等等。」
這時,江澄忽然叫住了他。
「你無緣無故威脅了我一頓,現在想走,是不是晚了點!」
「你想怎麼樣?」
李純陽眼裡滿是怒火,卻不敢隨便發作。
「呵呵,沒什麼,就想讓你認個錯,以後別這麼囂張!」
江澄沒有給李純陽留任何情面。
畢竟,李純陽剛才可是動了殺心。
而且目標還是兵部侍郎。
如果不給他點教訓,恐怕李純陽將來在魏都非惹出大亂子不可。
到時候,大司馬和少司馬也會受到牽連。
「你要我給你認錯?!」
李純陽強壓怒火,咬牙切齒地問。
「沒錯,少司馬信里應該寫得很清楚,晚輩給長輩認個錯,應該沒問題吧?!」
江澄一副理所當然的樣子。
周圍的人都驚訝得合不攏嘴。
全魏都知道小司馬李純陽是個無法無天的主,只有他欺負人的份,還沒人敢讓他認過錯。
更讓大家驚訝的是,李純陽竟然沒有發飆讓人殺了江澄。
而是真的對江澄彎腰,用極低的聲音說:「晚輩知錯了!」
「你說什麼?我沒聽見。」
江澄淡淡地說。
「你……」
李純陽憋得滿臉通紅,指著江澄,只吐出了一個字。
但最終,他還是沒罵出口,提高嗓門喊道:「叔叔饒命,晚輩知錯了!」
「嗯,這才像話。」
江澄滿意地點點頭。
「我們走!」
李純陽冷冷地說,帶頭往外走。
他一刻也不想再待在這裡。
江澄這次沒有阻止他。
給他點教訓就夠了。
目送李純陽上馬,帶著一群黑衣士兵離開,他若無其事地繼續吃飯。
然而,經歷了這一切,餐館裡的人看他的眼神都變了。
特別是餐館老闆。
他急忙湊過來,諂媚地對江澄說:「這位貴賓,小人有眼不識泰山,不知道您大駕光臨,樓上雅間,請您移步。」
「不用不用,我們就隨便吃點,吃完就走。」
江澄隨意擺擺手,他還不習慣別人用這種卑微的語氣跟他說話。
餐館老闆也是個機靈人。
看出江澄不喜歡被人服侍,便陪著笑臉說:「那貴賓隨意,有事隨時吩咐!」
「好,謝謝掌柜。」
「您客氣了,慢用慢用!」
老闆點頭哈腰地回到櫃檯後,低聲對跑堂的夥計說:「那桌的錢別收了,算我的!」
夥計心領神會地點點頭。
老闆這才緩緩走向後院。
不久,江澄三人吃飽了。
因為剛才的小插曲,小玉兒和晴兒幾乎沒怎麼吃。
只能等她們心情放鬆些再吃了。
「小二,結帳!」
江澄高聲喊道。
那夥計立刻跑了過來。
「嘿嘿,這位貴賓,您這桌的飯錢已經有人付過了。」
「嗯?誰付的?」
「我們掌柜的,他說這頓他請,以後貴賓隨時來,分文不取。」
「那可不行,我可不是白吃白喝的人。」
江澄堅持要給錢。
但夥計一臉為難地說:「客官,我就是個跑堂的,這錢我真的不能收,要是讓掌柜的知道了,肯定要罰我。」
看著夥計的樣子,江澄即便知道這是他的說辭,也不好意思揭穿。
於是,他在桌上拿起一隻碗扣下,說:「既然如此,我就不堅持了,代我向你們掌柜的問好。」
「一定一定!」
夥計連忙點頭哈腰地應承。
江澄帶著小玉兒和晴兒離開了。
夥計送他們到門口才回來收拾桌子。
當他揭開江澄扣下的碗時,一塊碎銀赫然出現在碗底。
夥計一臉驚訝。
他完全沒看到江澄什麼時候把銀子放在碗下的。
當他拿著銀子跑出門時,江澄早已不見了蹤影。
此時,江澄三人悠哉地走在魏都的大街上。
小玉兒忍不住問:「小澄子,你剛才那封信真是少司馬寫的嗎?」
看著她好奇的樣子,江澄不由得笑出聲:「當然了,你以為李純陽那麼好糊弄?」
「啊,真的是少司馬寫的啊。」
小玉兒臉上先是震驚,隨即又有些失落地說:「你現在真的和在宮裡的時候不一樣了。」
「想什麼呢。」
江澄知道小玉兒怕他有了地位就忘了她。
但江澄怎會是那種忘恩負義之人。
他緊緊握住小玉兒和晴兒的手,深情地說:「就算我將來再有能力,我還是你們的澄哥哥和小澄子!」
「你……」
小玉兒抬頭看著江澄認真的臉,眼眶不禁濕潤了。
一旁的晴兒天真地說:「以後我們永遠不分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