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中午時分!
江澄拎著一盒點心到了齊丞相的府邸。
剛邁進府門,他就看見了那位在寒水關齊丞相住處遇到的侍女。
如果他記憶沒錯,這姑娘應該是叫小暖。
只見她揉著哭紅的眼睛,抽泣著往外走。
江澄畢竟和她有過交集,便開口問:「小暖姑娘,你怎麼了?」
小暖聽見有人問,趕緊抬起頭。
一看是江澄,臉蛋兒突然就紅了。
江澄知道她一直想跟著自己。
但這怎麼可能!
小暖擦了擦眼角的淚,有點委屈地說:「見過侍郎大人!」
「我沒事,就是剛和齊管家吵了一架!」
「吵架?」
江澄有些吃驚地問。
他對齊管家和小暖的關係不清楚,所以驚訝也是自然。
這時,一臉焦急的齊管家也從後面追了上來。
一見江澄和小暖在一起,連忙說:「哎呀,侍郎大人,您要來怎麼不提前通知一聲,老奴好去門口迎接您!」
「齊管家太客氣了,我只是來看看老師,他在嗎?」
「在,丞相大人在臥室里,我這就去通知他。」
「不急,小暖姑娘說剛和您吵了一架,怎麼回事?」
「這……」
齊管家頓時有些生氣地看著小暖,像是在怪她不懂事。
小暖則倔強地扭過頭。
江澄見這情形,心裡大概猜到他們之間可能有那麼點事兒。
於是咳了兩聲說:「齊管家,你還是先去通報一聲吧!」
「好,您稍等!」
齊管家答應著,往齊丞相的房間去了。
走時還不忘瞥了小暖一眼。
等他走了,江澄才有些好奇地問小暖:「小暖姑娘,你和齊管家是不是有什麼關係?」
「啊,你,你怎麼知道!」
小暖顯然沒想到江澄會這麼問,語氣變得遲疑。
江澄見狀,心裡也有了點譜。
隨即笑了笑說:「我瞎猜的,你要是有啥難言之隱可以告訴我,或許我能幫上忙!」
「也算是報答你在寒水關照顧我的恩情。」
「侍郎大人還記掛著那事呢?那是奴婢該做的。」
小暖臉微微泛紅,說道。
接著她向江澄行了個禮:「侍郎大人先忙,奴婢還有事要辦!」
「哦,好,你去吧!」
江澄目送她離開丞相府。
這才搖頭自語:「我有那麼嚇人嗎?!」
這時齊管家回來了,恭敬地對江澄行禮:「侍郎大人,丞相請您去正廳稍等,他換完衣服就來!」
「哦,好,這是我給老師帶的點心,你收好!」
「奴才替丞相謝謝侍郎大人。」
齊管家接過點心,領著江澄往正廳走。
路上,江澄似不經意地對齊管家說:「齊管家,你是老師府上的管家,平時要和下人們處好關係啊!」
「這,奴才知道!」
齊管家愣了愣,連忙回答。
他心裡明白,江澄這是在提醒他關於小暖的事。
但齊管家心裡有苦說不出。
他和小暖的這層關係,現在還不能公開。
只能忍著。
不過看到江澄這麼關心小暖,他心裡還是挺欣慰的。
很快,兩人來到正廳。
這時齊丞相還沒換好衣服。
江澄便獨自在正廳坐著喝茶。
不久,穿戴整齊的齊丞相緩緩步入正廳。
「學生拜見老師!」
江澄連忙起身,對著齊丞相拱手行禮。
「哈哈哈,這裡就我們倆,師生之間不必這麼客氣。」
齊丞相踱步到主位坐下。
江澄也收回禮數,坐回原位。
這時他突然發現齊丞相一臉疲憊。
蒼老的臉上掛著一對難以忽視的黑眼圈。
「老師,您這幾天沒休息好?!」
「哦,你也看出來了?」
齊丞相摸了摸自己的臉,自嘲道:「真是老了,稍微忙一點就藏不住了!」
「老師別太辛苦了,身體要緊。」
「沒事,過幾天我就好好休息。」
齊丞相喝了一口濃茶提神,然後問:「你這幾天都在忙什麼,今天怎麼這麼閒?」
「回老師,學生這幾天主要忙於兵部賣武器的事,昨天剛把所有武器賣出,現在有空,特地來拜訪老師。」
「嗯,你有心了,孫尚書這幾天怎麼樣?!」
「這……」
江澄有些為難地看著齊丞相。
齊丞相立刻明白了,揮手道:「我和江侍郎有話要說,你們都退下吧!」
「是。」
很快,所有的侍女和僕人都退出了正廳。
「人都走了,有什麼話直說吧!」
齊丞相淡淡地說。
「是,其實學生這次來,除了探望老師,還想和老師談談孫尚書的事。」
「哦,他剛接任兵部尚書,出了什麼問題?」
「倒不是,前幾天學生為武器的事東奔西跑時,御史大人去了兵部,和孫尚書說了些事。」
「哼,又是那個傢伙,怎麼哪都有他!」
齊丞相一聽御史大夫的名字就火大。
江澄有些驚訝:「怎麼,御史大夫還在別的地方有安排?」
「這事稍後再談,你先說,他找孫亮節說了什麼?」
齊丞相臉色陰沉地問。
江澄不敢耽誤,連忙答:「他找孫尚書是為了逼尚書表態站隊。」
「果然如此!」
齊丞相冷笑道:「這幾天沈思鶴動作不斷,和六部尚書走得近,禮部和吏部尚書已經投靠了他。」
「現在工部尚書又病倒在床上,不出意外,工部尚書的位置也要落入他手中,到時候他和老夫就是三對三的局面,在朝堂上的勝負就五五開了!」
「什麼?」
江澄聞言,猛然站起。
眉頭緊鎖,問道:「工部尚書蘇大人怎麼會突然生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