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六品?真是六品!」
趙歸真直接蹭地從太師椅上起身,忍不住失聲。
臉上再無半點從容和傲慢,有的只剩震驚。
聽到趙歸真親口承認,石天機、李登風那些人,俱是神色激動。
白無涯更是難掩振奮。
只有陸東亭不願相信,「趙先生,您確定沒有看錯?真是六品?」
趙歸真眼睛死死盯著那丹藥,聲音微微顫抖:「錯不了,就是六品。」
這下陸東亭也傻眼了。
隨即想到什麼,立即輕蔑道:「就算真是六品,只怕也是蘇首席買來的,畢竟大夏境內,能煉製六品丹藥的,也只有龍虎山的真人。」
這話似提醒到了所有人。
石天機再次板著臉,道:「蘇慕齋,你花錢買一枚六品丹藥,就想矇混過關,是不是把我們都當傻子了?」
「若非陸少閣主提醒,還真差點被你騙了!」
天鑒閣其餘幾位長老,俱是滿臉怒容,只覺得被蘇慕齋當猴耍。
那六品丹藥,根本就是她花錢買的,而非什麼所謂的煉藥大家煉製。
白無涯眼看蘇慕齋引來眾怒,也有些頭疼,只能板著臉問道:「慕齋,這丹藥可是你花錢買的?」
「回閣主的話,不是!」蘇慕齋態度堅定,絲毫沒有慌亂,「這丹藥,的的確確出自那位先生之手。」
「趙先生身為龍虎山丹鼎一脈的傳人,自家的丹藥肯定認識,不如就請趙先生說說,這丹藥,可是出自丹鼎一脈?」
眾人的目光,齊刷刷投向趙歸真。
卻見趙歸真眉頭緊皺,仔細端詳著丹藥,翻來翻去,看了一遍又一遍。
「趙先生,這丹藥,可是出自您師兄之手?」
陸東亭急切地問道。
多希望得到肯定的答案。
然而,令他失望的是,趙歸真的回答,卻是否定。
「不是。」
「師兄煉製的六品丹藥,我都知道,但這丹藥,貧道卻是從未見過,我能確定,絕對不是出自師兄他老人家之手。」
雖極不願意承認,但趙歸真還是過不了良心這關,不得不實話實說。
陸東亭再次傻眼,「不應該啊,當今大夏,除了趙先生您那位師兄,還有誰有這個本事?」
「難不成,是丹王苦荷的煉藥水平,又有了精進?」
趙歸真認同地頷首,除了師兄,最有可能有這個本事的,恐怕就剩下那位丹王苦荷了。
當即詢問道:「蘇慕齋,你如實交代,這丹藥,可是出自丹王苦荷之手?」
白無涯、石天機等人,俱是審視著蘇慕齋。
然而,蘇慕齋依然搖頭:「不是丹王。」
得到蘇慕齋否定的回答,趙歸真那些人,一時間沒了主意。
難不成,真有所謂的煉藥大家,橫空出世?
見這些人不信,楚浩適時的站出來,說道:「都別猜了,煉製這丹藥的人,並非什麼丹王苦荷,而是家師!」
「你師父?誰啊?」陸東亭一臉懵逼。
說話間,楚浩一把從趙歸真手上,將那枚丹藥拿了回來。
白無涯重新打量起楚浩,眼中儘是不可思議,「敢問這位小友,尊師何人?」
楚浩道:「抱歉,老師有吩咐,不許我透露他的身份。」
「不過,老師說了,由我全權代他老人家,與天鑒閣對接。」
楚浩隨口找了個藉口。
白無涯那些人,雖仍有疑慮,但六品丹藥就擺在眼前,容不得他們不信。
況且,趙歸真都親自確認過,這丹藥不是出自龍虎山丹鼎一脈,那麼只能是出自那位神秘的煉藥大家之手了。
見白無涯等人還是不信。
楚浩略微思索,又從身上拿出幾枚丹藥。
遞過去說道:「這些丹藥,俱是出自家師之手,幾位可自行查驗。」
「哦?還有別的丹藥?」白無涯一臉驚喜。
顧不得閣主的身份,親自上前接過丹藥。
略微鑑定了一下,就瞳孔微張。
這些丹藥,品質都不低啊!
石天機、李登風等人,相繼傳看,最終傳到趙歸真手上。
趙歸真查看得很仔細,接連拿起丹藥,挨個查看,越是看下去,他臉上的吃驚就更濃。
「趙先生,可看出門道?」白無涯心裡已經有數,故意問道。
趙歸真放下丹藥,滿臉震撼道:「恕老朽才疏學淺,實在看不出這些丹藥的底細。」
「唯一可以確定的是,這些丹藥都品質不低,而且,絕對不是出自我師兄之手。」
這話說出來,趙歸真頓時一陣疑惑。
丹藥一道,以龍虎山丹鼎一脈為正統。
除了丹鼎一脈,他實在想不出,還有誰有這麼大本事。
直到此刻,白無涯終於相信,蘇慕齋真結識了一位煉藥大家。
於是趁機說道:「趙先生,依我看,你我兩閣聯姻一事,不如暫且擱置,待時機合適,再議不遲?」
趙歸真暗罵一句老狐狸,沒給什麼好臉色,起身就走,「告辭!」
陸東亭一臉不甘心。
但他也知道,如今天鑒閣已經尋到煉藥師,而且本事還不低,他再想以此為籌碼,逼迫蘇慕齋就範,只怕是難了。
便不情不願地跟上趙歸真。
然而,卻被楚浩叫住:「陸少別急著走啊。」
「盒子你還沒吃呢。」
看著楚浩一臉殷切的樣子,陸東亭嘴皮直抽了抽,冷哼一聲,直接甩袖而去。
趙歸真帶著陸東亭,灰溜溜離開天鑒閣。
石天機等人,對蘇慕齋的態度立時來了一百八十度大轉彎,「蘇首席,你這不聲不響的,為天鑒閣立了大功啊!」
「不愧是蘇首席,總能給我等帶來意想不到的驚喜!」
幾位長老,難掩心中激動。
有了一位煉藥大家加盟,天鑒閣的整體實力,必將再上一個台階!
白無涯心情大好,道:「慕齋,你這次做得很好,閣內為你記功。」
蘇慕齋欠身道:「閣主言重,這都是我的分內之事。」
說罷,蘇慕齋下意識看向楚浩,眼神中充滿了感激。
這一幕,恰好被白無涯看在眼裡,後者隱約嗅到一絲別樣的味道。
先前蘇慕齋說她早心有所屬,當時白無涯只當她是為了拒絕陸東亭,臨時找的藉口。
現在看來,貌似並不全是藉口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