譚五徹底傻眼!
龜息丹是康照龍給的,而且當初,康照龍可是口口聲聲保證,他母親服藥後,只會陷入假死狀態。
並且藥效一過,人自然就會甦醒。
根本沒說過,會出現口鼻流黑血的症狀啊!
薛峰見多識廣,一聽龜息丹,頓時就嗅到一絲陰謀的味道。
上前一把揪住譚五的領口,面色冷峻地審問道:「說,何人指使你來陷害楚先生的?」
面對薛峰那強大的氣場,譚五瞬間就蔫了,差點一個沒防住,就把張韻臣給捅出來。
而張韻臣,也是內心緊張到極點。
倘若譚五一個嘴巴沒管嚴,把他給捅出去,他麻煩就大了!
他自己倒是無所謂。
關鍵是他爸現在正值考察期間,這時候他若被巡防營扣押,勢必會給親爸的仕途,帶來極其惡劣的影響!
所以,張韻臣第一時間給譚五遞過去警告的眼神。
示意對方若敢亂說,自己定不饒他。
譚五在支支吾吾了一番後,只能咬牙道:「是康照龍,都是他指使我們這麼做的,就是為了讓楚先生的診所開不下去!」
「也是他給的藥,更是口口聲聲保證不會危及生命,可我媽現在這情況……楚先生,您發發慈悲,救救我媽吧!」
薛峰卻抓著他不放,繼續審問:「誰是康照龍?」
譚五偷偷瞟了眼張韻臣,硬著頭皮道:「就是街角平安診所的老闆。」
薛峰聞言,心中大抵有數了。
平安診所是擔心被濟世診所搶了病人,所以才下此損招,來打擊濟世診所。
似擔心譚五會說牽扯出自己,張韻臣連忙上前,道:「薛統領,我爸是醫政司的張宗麟,發生了這種事,也是醫政司的失職。」
「我這就給我爸打電話,讓他務必即日查封平安診所、嚴懲不貸!」
薛峰並不知曉,張韻臣和楚浩之間的恩怨。
更不知道,這一切,從始至終就是張韻臣在背後指使。
才沒多想,只點頭應許,「那就勞煩張少了。」
張韻臣心下一松,忙賠笑道:「應該的,應該的。」
說著,便扭頭對馬隊長吩咐:「馬隊長,你帶人,現在就去查封平安診所,把康照龍拘起來,嚴查到底,絕不姑息!」
接著,又指著譚五那些人,一副疾惡如仇的樣子,道:「把這些騙子統統抓起來,移交執法司!」
楚浩靜靜看著張韻臣在演戲,沒有戳穿。
譚五卻是慌了。
親媽就快死了!
顧不得其他,撲通跪在楚浩腳下,哀求道:「楚先生,我不該攪您生意、污您名聲,我知道錯了!」
「我媽就要死了,您發發慈悲,先救救我媽,之後您要殺要剮,我都認了!」
譚五腸子都悔青了,為了兩三萬塊錢,自己老娘的命也要搭上了。
薛峰雖嫉惡如仇,但也不可能真的見死不救。
他看著那生命垂危的老太太,也是不忍,「楚先生,還請您救救那位老人家,畢竟是一條人命啊。」
楚浩斜睨了眼譚五,道:「念你還有良知,我便救你母親一命。」
楚浩隨即來到老太太面前。
簡單為其號脈診斷一番,心中已有判斷。
「龜息丹能讓服用者心臟、脈搏暫時停止跳動,陷入假死狀態。」
楚浩一邊診查,一邊介紹起來,「此藥若是身體強健者服用,自然不會有任何問題。」
「可是,倘若服用之人有心血管疾病,就會因為心脈衰弱,出現休克、心脈崩裂等症狀。」
說著,楚浩又斜視了眼譚五,「那康照龍讓你母親服用這藥時,沒和你交代過這些?」
譚五搖頭,「沒、沒有說過。」
隨後,就見譚五拳頭緊緊捏起,一臉憤恨,咬牙切齒道:「狗日的康照龍,這藥有這麼大弊端,他竟然都不提前告知我們!」
「我媽有冠心病,倘若知道那藥有這麼大弊端,我說什麼也不會讓我媽服下啊!」
譚五一邊說,一邊抽自己的耳光,痛罵自己真是混蛋。
薛峰則是暗暗佩服,他對龜息丹也只是略有耳聞,不曾知道,竟還有這麼多貓膩。
心下不由對楚浩的見多識廣,暗自佩服。
「楚先生,可有解救之法?」薛峰不由擔心起來。
在他印象中,心血管疾病治療起來難度不小,致死率還極高。
這老太太口鼻都流血了,看起來十分危險。
楚浩卻滿臉輕鬆,道:「簡單。」
就見他拿來銀針,隔著衣物,蹭蹭扎在老太太胸口的幾處穴位。
正是鬼門十三針!
不多時,就見那老太太悠悠醒來。
譚五大喜,撲上去,抱著老人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淚,「媽,康照龍給您吃的藥有副作用,剛才您差點就死了,是這位楚先生救了您啊!」
老太太聽後,也是震驚得許久說不出話。
許久,才踉踉蹌蹌站起來,徑直給楚浩跪下,「楚先生以德報怨,老身實在汗顏!」
「此事是我們一家人有錯在先,稍後我們母子,就去執法司自首!」
楚浩親自扶起老太太,道:「大娘快快請起,您這是要折煞我啊。」
「再說,你們也是受人指使,是非對錯,我心裡有數的。」
聽楚浩這麼說,譚五一家人,愈發羞愧難當。
薛峰卻是公事公辦的態度,道:「犯了錯就要付出相應的代價,你們幾人自己去執法司,把自己的問題如實交代,早日改過自新!」
譚五一家人低著頭,道:「我們這就去自首!」
楚浩沒有攔著。
都是成年人,要為自己的行為負責。
出於個人感情,他可以不計較。
但法律無私,該有的懲罰,不能少!
很快,譚五一家人,便前去執法司自首。
臨走前,譚五還對著楚浩深深一拜。
張韻臣藉故離開。
不遠處。
陳麗娟母女、聞旭,目睹了全程。
看到楚浩完美的解決了一場危機,三人都有些失望。
陳麗娟忽然說道:「這楚浩診所開業,好像也就夏總來給他捧場,其他連個有身份的都沒有,真是冷清呢。」
陳夢瑤卻道:「未必吧,那個薛統領,好像就來頭不小。」
聞旭並不認識薛峰,但也能從那輛軍車的車牌,瞧出一些端倪。
不過,他想了想去,心裡尋思著,那位薛統領,多半也是衝著王初月的面子來的。
說到底,楚浩還是靠了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