衣服盒子裡是一件日式的男士和服,最外面那層的整體顏色的純黑的,最裡面的那層則是白色的,中間是其他顏色淺淡的衣服。記住本站域名
日向合理把盒子打開,然後抖開衣服,數了一下層數,迷茫了幾秒。
他看了看任務完成的積分,決定忍了。
穿衣服的第一步,是掏出手機搜索怎麼穿。
穿衣服的第二步,是穿錯了就重穿。
穿衣服的第三步,是重穿幾次之後,把中間那幾層的淺色衣服全部藏起來,穿兩層就出去。
快整理完畢的時候,有人敲了敲門,「合理?你遇到什麼困難了嗎?」
「沒有,我剛穿好。」日向合理頭也不回道,他又整理了一下衣擺,才推門走出去。
日向夫人就站在門口,她的手裡端著一杯牛奶,紅色的眼睛微微彎起,是在笑。
「是牛奶。」日向夫人先開口說話。
她的視線在日向合理身上繞了幾圈,眉峰動了動,緩緩笑開了,「穿得很好,如果有下次的話,我會記得選西裝的。」
……不出所料,果然被發現了。
而且也真的沒有發怒,因為還沒到零點,還沒確定日向先生今天真的不會回來。
日向合理接過那杯牛奶,面不改色道:「好的,謝謝。」
投餵牛奶,是日向夫人的習慣了,她就算把兒子關進衣箱裡,也會在入睡之前給兒子投餵一杯牛奶,如果兒子不在家,她就會把牛奶放在保溫鍋里,讓兒子自己喝。
日向合理感覺,可能在日向夫人的觀念里,給兒子投餵牛奶就是一個標誌性的行為,類似傾訴愛之類的,就是和那些暴力行為雜糅在一起,很恐怖就是了。
他跟著日向夫人走回去,在榻榻米上坐下。
客廳上掛著鐘錶,顯示現在還沒到十一點半,還有快一個小時的時間才會到零點。
這樣看起來,日向先生還是有那麼0.001%的概率回家嘛!
日向合理瞥了瞥日向夫人的表情,發現她還是在微笑,暗紅色的眼睛和紅色的嘴唇都彎起的那種微笑,乍一看很開心。
但是對比一下,他還是覺得那位店員小姐笑起來更自然一點。
就是之前路過的那家便利店,對待只是普通購物的客人,都能那麼熱心腸,笑容也沒有摻假,再對比一下日向夫人,日向合理後知後覺地感受到了什麼叫做人美心善。
盯久了,日向夫人就帶著笑意看過來。
她剛剛把客廳里的燈調暗了幾分,現在是溫暖的黃色,那雙暗紅色的眼睛就仿佛是在高腳杯里流淌的紅酒,緊緊盯過來的時候,又有點像是捕獵狀態的吸血鬼,很危險。
那雙紅色的眼睛很矚目,日向合理突然想摸摸自己的眼睛,沒記錯的話,他的眼睛是綠色的。
日向先生的眼睛是黑色的,日向夫人的眼睛是紅色的,為什麼會生成綠色眼睛的孩子?
總感覺某個人肯定和綠色眼睛是一樣的顏色。
「怎麼了嗎?」日向夫人輕聲道,她看了一眼日向合理手裡握著的牛奶杯,無奈地揚了揚眉,又站起來,緩步走進廚房。
再出來的時候,她的手裡就端著兩杯溫水了。
日向合理下意識低頭看了一眼自己端著的牛奶杯,裡面還是滿的,沒被喝一口,也從溫熱變成涼牛奶了。
「選一杯喝吧,哪杯都可以。」日向夫人把水杯放下來,才又跪坐在榻榻米上,她沒看日向合理低頭選哪杯,而是找到一個遙控器,摁了幾下。
房間裡的燈又黯淡了幾分。
日向合理默默地摸了靠近她那邊的那杯水,然後一本正經地端著手裡的兩個杯子,「抱歉,我現在還不太渴,所以不太想喝。」
日向夫人笑了笑,伸手把另一杯水端起來,仰頭抿唇喝了一會兒、喝下去一截水,才輕聲開口:「水是沒有問題的。」
然後溫柔地看過來。
這就是要日向合理也喝水的意思了。
日向合理打量了一下對方溫柔的神色,和記憶里的日向夫人對比了一下,嗯……太過溫柔了,和把人關進柜子時的溫柔神色一樣。
而且任務要求,是聽話。
他遲疑了一下,選擇端起溫水杯,抿了兩口。
親眼看著他喝下去,日向夫人才滿意,眼睛裡的笑意更深,日向合理還沒放下水杯,她就突然幽幽開口:「我記得我提醒過你,合理。」
「什麼?」日向合理不明所以地看向她。
與此同時,系統新的提示出現。
[檢測到宿主喝下『高濃度·安眠水』。]
日向合理:「……?」
昏暗的燈光投射在玻璃水杯上,好像反射出了五顏六色的光茫,在他眼前晃了晃去,剛剛已經適應了的『厚重』空氣,又再次明顯起來。
日向合理努力睜了睜眼睛,然後就向前倒去。
日向夫人及時接住他,又順手把他緊緊握住的水杯接過來,她低聲道:「我記得我重複過很多次,你的藥抗很低。」
比如生病發燒,別人吃感冒藥,就算困、也能抗住,日向合理吃了感冒藥,就根本扛不住、頂多堅持三分鐘,就會昏昏欲睡。
「還好,還沒過零點。」日向夫人看了一眼時間,確認時間還充足。
她輕輕地嘆了一口氣,溫柔地拍了拍懷裡兒子的肩膀,「比起留下來受苦,我還是帶你離開吧。」
*
日向合理感覺自己躺在船上,船隨著微風而輕輕搖曳,有波浪的聲音傳來。
無味的海風吹在他的臉上,莫名讓他很難受,有種直覺般的焦慮。
有人類的聲音,離得很遠,對方似乎在喊什麼,但是沒有人回應。
然後就是玻璃的破碎聲,很清晰,在這一聲之後,有人開始踹門,踹門的聲音夾雜著石頭砸玻璃或者牆壁的聲音,一下一下的,彼此交映。
沒到十秒,那種聲音就停止了,周圍就安靜了下來。
日向合理被人強行拽起來,眼睛也被人用手指強行掰開,對方道:「喂,能聽到嗎?」
房內好像有煙,霧蒙蒙的,日向合理看不清對方的長相,只能看清對方有著一頭蓬鬆的捲毛。
對方俯下身、聽了聽他的心跳,捲毛蹭到他的臉頰,很癢。
「萩原,這個還活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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