芳香閣。
長樂公主目光掃過案上的詩詞,眼眸深處,神采飛揚。
過了良久,他合上紙張,收好放在一旁。
「沒想到這程處亮竟然有如此詩才,日後若是能夠與其談詩論對,也不枉現在辛苦一場。」
她臉色露出一聲愜意,朝清河公主輕聲說道:「有如此詩才,把他選做駙馬也不無不可!」
清河公主皺皺眉頭,「阿姐,就算他詩才出眾,不是還有一場武比嗎?」
長樂公主微微一笑,「他出自盧國公府,想必弓馬嫻熟,這武比定然不在話下,不出意外,魁首非他莫屬!」
「阿姐對他就這樣自信?」
清河公主微微皺眉,質疑道。
長樂公主輕輕挑眉,「他的詩文如此深入人心,想必武藝定然不錯,你看這句:壯志飢餐胡虜肉,笑談渴飲突厥血,若是沒有出眾的武藝,這豪邁氣質又從何而來?」
清河公主眉頭微展,似乎被長樂公主話語說服,但仍舊有些半信半疑,「阿姐,你的讚譽如此之高,我希望他真的如你所說,不負我們期望!」
長樂公主輕笑,眼中閃過一絲玩味,「清河,你不是一向對才子有敏銳的洞察嗎?待會他過來,你親自考教考教他?」
清河公主點點頭。
她知道長樂公主眼光極高,輕易不會誇讚一個男子。
現在竟然如此看好這個人,想必這程處亮定然有過人之處!
這時,侍女來報。
「啟稟二位公主殿下,程處亮來到。」
「讓他進來!」長樂公主輕喝道。
「是!」侍女退下。
片刻之後,程處亮走了進來。
「小生程處亮,見過麗質殿下,見過清河殿下。」
長樂公主微微一笑,「賜座!」
「謝過殿下!」
程處亮坦然坐在胡凳上。
「程處亮,這滿江紅真的是你所作?」
清河公主發話了。
「然也,在下只恨不能上馬提劍,直撲突厥牙帳,滅突厥,擒頡利,以雪渭水之辱!」
程處亮站起,慷慨激昂道。
「果然是壯士!」長樂公主眼睛放光,目光灼灼看向程處亮。
「公主謬讚了!」程處亮對長樂公主拱手一禮。
清河公主微微頷首,她也不禁對程處亮高看一眼。
「程郎君,你的豪情壯志,實在令人欽佩,你雖非戰士,但是你的詩中,卻有戰場氣象,當真難得!」
程處亮對清河公主微微一笑,「公主殿下過譽了,我雖一介書生,但心中卻有著對大唐滿滿的熱愛,我只希望我的詩能夠喚起諸人心中那份熱血,共同抵禦外辱,把大唐戰旗插到世界各地!」
「好氣魄!」
清河公主拍手稱快。
但是隨即眉頭一皺。
「程郎君,你這詩自然是極好的,卻是送給我阿姐的,小女子不才,也想讓郎君為我作詩一首,不知可否?」
長樂公主微微皺眉,輕斥道:「清河,不要胡鬧,這詩篇本來是妙手偶得之,需要靈感,哪裡是說來就來的?」
清河公主嘻嘻一笑,「阿姐偏心,你們還沒有怎麼著,這就護上了嗎?」
「清河?」長樂公主略微不滿,板起臉道。
「不嘛!我就要!程郎君,快給本宮也作詩一首!」
清河公主柳眉一皺,氣鼓鼓地哼道。
程處亮連忙站起,對長樂公主微微一笑,「麗質殿下不用擔憂,小生不才,為清河殿下再做一首,也不算什麼大不了的?」
「當真?」
清河公主眼前一亮。
太好了!
這程郎君果然詩才絕世!
這千古名篇像蘿蔔青菜一樣,說作就作!
真是太棒了!
這可是專門為我清河所作的詩篇啊!
程處亮清清嗓子,一首破陣子脫口而出。
「醉里挑燈看劍,夢回吹角連營。」
……
「贏得生前身後名。可憐白髮生!」
「好一個醉里挑燈看劍,夢回吹角連營!」
「我仿佛看到了一個不世英雄奮勇殺敵的景象。」
「壯哉!美哉!」
「程郎君詩才驚艷,本宮……我好喜歡!」
清河公主興奮異常。
她突然貼近長樂公主,咬起了耳朵。
「阿姐,讓清河與你共享駙馬好不好?」
長樂公主微微一驚,櫻桃小口張成一個圓圈。
「這……這也可以?」
「當然!你我姐妹,有福同享有難同當!」清河公主嘻嘻一笑。
「那這程處亮豈不美翻天?」長樂公主美目一翻,嬌嗔道。
「嗯!坐擁兩個如花似玉的公主,就算給一個帝王也不換啊!」
清河公主點點頭。
「好吧,既然如此,我也要考教他一考!」長樂公主微微頷首。
「程處亮,你作的這首破陣子,本宮……我也非常喜歡,但是你不能厚此薄彼,我命令你,再給我作一首,不能比破陣子差!」
長樂公主兩顆靈動的眸子滴溜溜一轉,看向程處亮,目光之中,隱隱帶著一絲不容抗拒的決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