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處亮眼神冷漠,一步步朝他走來。
「踏!踏!踏!」一步步仿佛踏在他的心頭。
「你……你不要過來!」長孫沖牙齒打顫,不自覺後退一步。
在他印象里,程處就是一個紈絝少爺。
文不成武不就。
就連打架也不是他的對手。
現在怎麼突然變得這樣厲害!
連孫大虎都不是他的對手!
太令人意外了!
「長孫沖,你竟敢暗算於我,現在後悔了嗎?」程處亮的聲音低沉有力。
「我……」
長孫沖臉色瞬間蒼白。
他想解釋,但是僅僅說了一個字就再也說不出來。
「不管你是否後悔,現在該我回報你了!」程處亮冷哼道。
話音剛落,程處亮一巴掌朝長孫沖打去。
「啊?」
長孫沖一個啊字剛剛出口,「啪!」的一聲,他的左臉已經中掌。
五道鮮紅的指印赫然出現,讓人觸目驚心。
他的臉蛋瞬間變得紅通通,嘴角微微抽搐,顯然疼痛無比。
長孫沖捂著火辣辣的臉頰,眼中閃過一絲不可置信。
「你……你竟敢打我?」
「我父親是長孫無忌,我姑姑是當朝皇后,我未婚妻是長樂公主……」
長孫沖情緒激動,語無倫次。
「不!」程處亮打斷他的話語,「長樂公主馬上就不是你的未婚妻了,因為,她遇到了我!」
「你……你對長樂做了什麼?」長孫沖臉色鐵青,怒吼道。
「這你管不著,不過,從今以後,不許再提長樂公主是你的未婚妻!」程處亮冷冷說道。
「我……我要殺了你!」長孫沖目眥盡裂,作勢朝程處亮猛撲。
程處亮輕輕閃過。
長孫沖撲空,收勢不及,摔倒在地。
「還想殺我,你配嗎?」
程處亮踏前一步,揚起巴掌。
「啊!不!」長孫沖嚇得一閉眼。
卻聽見「啪!」的一聲,隨即臉上一陣火辣辣疼痛傳來。
長孫沖另一半臉蛋上,赫然出現五道鮮紅的手指印。
他耳朵嗡嗡作響,仿佛一瞬間掉入蜜蜂叢林。
「你……你……」長孫沖捂住臉頰,指著程處亮,說不出話來。
很難想像,他又一次被程處亮打了!
程處亮欺身一步,抬腿就是一腳。
「你什麼你?」
這一腳直接將驚魂未定的長孫沖踹出去一丈多遠。
「砰!」的一聲,他一屁股跌倒在地。
「你敢打我?不想活了嗎?」
「我就打你了,還能怎樣?」程處亮冷冷一笑。
長孫沖坐在地上,整個人都懵了。
他從來沒有想過,自己有一天會被人像死狗一樣毆打。
這大概是他決心教訓程處亮之前,沒有想到的。
「程處亮,我跟你沒完,今天你必須去死!」
長孫沖站起身,再次撲向程處亮。
程處亮冷嗤一聲,「我倒要看看,你怎麼弄死我?今天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話音剛落,只聽「啪!」的一聲再次傳來。
長孫沖的臉上已經不是出現五個紅手指印那麼簡單,他整個臉皮都開始腫脹起來。
憤怒和恐懼充盈了長孫沖雙眼,他想反擊,但是踉蹌一下,又跌倒在地。
長孫沖絕望了!
「我是趙國公長子,你不能這樣對我!」
「我阿耶一定不會放過你的!」
程處亮冷哼一聲。
「哼!趙國公長子?」
「很厲害嗎?」
「我盧國公府也不是被嚇大的,有本事讓長孫無忌去找我阿耶報仇,打不死他!」
「你……你……」長孫沖指著程處亮,張口結舌。
打又打不贏!
說又說不過!
這長孫沖頓時傻眼了!
他從來沒有想到過,他趙國公府金字招牌有失靈的這一天!
程處亮上去一步,一巴掌抽在長孫沖臉上。
「啪!」的一聲,長孫沖臉上開始滲出絲絲血絲。
「說,服不服?」
「不服!」
「啪!」的一聲,長孫沖臉上又重重中掌。
「服不服?」
「不服!」
「啪!」
……
這時,長孫沖腦袋已經腫如豬頭,他抱著腦袋,哀嚎不已。
「啊!疼死我了,不要再打啦!」
「服不服?」程處亮冷聲喝道。
「我服了!程少爺,我再也不敢打你的主意了,長樂公主我也不要了,統統送你!」長孫沖跪在地上,磕頭如搗蒜。
「你把長樂殿下當什麼了,想送人就送人!我看你是挨打還不夠!」程處亮一掌重重打出。
「啪!」的一聲,長孫沖臉上血花飛濺。
「啊!疼死我了!程大爺,你到底要怎麼樣?」
「以後不許提長樂公主,一個字也不行!」程處亮冷聲喝道。
「是!是!程大爺,您高抬貴手,饒過我吧!」
長孫沖繼續磕頭。
「什麼人這樣大膽,竟然在城中鬥毆,來人,全部拿下!」
這時,巷子口突然衝出來一隊金吾衛。
長孫沖眼前一亮。
來救兵了!
太好了!
「救我,我是趙國公長子長孫沖!」
但是衝上來以後,那金吾衛校尉傻眼了。
尼瑪?
一個是趙國公長子!
一個盧國公次子!
都是他惹不起的存在!
怎麼辦?
看來只能把二位郎君護送回府了!
崇仁坊,盧國公府。
客廳中,盧國公正妻崔氏婉秀正在招待一眾崔府親戚。
程咬金原配孫氏已經亡故,續弦崔氏。
「婉秀啊!你還不知道吧!我崔世大公子峻華一早就中了舉人,等明年開春,就能進士及第呢!」崔世三夫人喋喋不休道。
「還有我家二公子峻偉,也已經是秀才了呢,等明年中了舉人,就可以做官了!」
「久聞程府大公子武力過人,小小年紀就當上了校尉,實在令人欽佩,但是卻不是己出,婉秀啊,還是把重心放在二公子身上吧!畢竟是骨肉至親,只是不知二公子現為何職?是否有了功名?」
「嗯!」崔婉秀微微一笑,眼神中露出一絲尷尬。
老二文不成武不就,整天就是吃喝玩樂。
還經常因為打架鬥毆被公爺打。
只是不知,自己這個兒子,何時才能出頭呢!
崔氏陷入沉思。
……
忽然,前院傳來喧鬧聲。
「這是盧國公府邸嗎?」
「幾位,這是?」
幾人抬頭看見,一隊金吾衛護送著一人闖了進來,個個噤若寒蟬。
為首一人低聲喝道:「金吾衛校尉劉三刀護送程二郎君回府!」
程咬金走了出去。
他面容黝黑,身材魁梧,濃眉大眼,眉宇之間隱隱透出一股不怒自威的氣勢。
劉三刀對程咬金抱拳施禮,「公爺,貴府二郎君與趙國公府長子發生衝突,幸而卑職看見……」
「我兒吃虧沒有?」程咬金看向程處亮,開口問道。
「公爺?」
劉三刀眉頭一皺。
他沒有想到這盧國公最關注的竟然是有沒有打贏!
「沒有吃虧!打的長孫沖那小子屁滾尿流!」
程處亮對程咬金拱手施禮。
「好,沒有給我老程丟臉,早就看長孫無忌那個老陰匹不順眼,下次看見長孫沖,給老子狠狠揍他!」
程咬金一巴掌重重拍在程處亮肩膀上。
程咬金這一巴掌,少說也有幾百斤力氣,要是換做平時,程處亮非給打趴下不可。
但是,現在他有武聖傳承加持,自然屹立如山,連腳步也沒有挪動分毫。
「好!不錯!這才是我程咬金的兒子!」程咬金喜笑顏開。
「公爺還有其他事情嗎?」劉三刀看向程咬金,戰戰兢兢道。
程咬金擺擺手,「沒你們的事情了!」
劉三刀如蒙大赦,請了一個安後,急忙帶人離開。
崔氏上前,對程咬金施了一個禮,「公爺,這二郎整天打架鬥毆也不是辦法,不如給他討個恩賞,也混個一官半職!」
程咬金微微一愣,正要答話。
這時,府門外傳來一聲高喊,驚呆眾人。
「聖旨到!程處亮接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