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石還不知道自己被柳如雪準備當做爐鼎培養，此刻他正考慮著各種死法。
「也不是一定要被人殺掉，我故意死也可以，畢竟去死是為了復活，並非本意。」
宋石思索，「可是自己去死太難了，而且傳出去也不好聽。」
淹死、勒死、摔死……淹死抵擋不了身體本能，勒死也得找人，至於摔死。
以自己數倍常人的體質，估計得去懸崖峭壁上才行。
就算跳崖也不一定會死，說不定還能撿到什麼絕世武功呢。
宋石心中古怪想著。
總之，靠自己死有點困難！
還是算了吧。
在宋石糾結中，車夫一路快馬加鞭，已經出了南城門。
接下來一段距離，沿途都是染坊的木樓，其中不少都是宋家產業。
「老柴，你不用駕車了，自行回去，把韁繩給大聰明。」
宋石接下來行動得保密一點，讓車夫離開，宋石看著外面夜色漸濃，道：「這次一口氣給我把你知道的後天先天境界的情況給我說清楚。」
「是，少爺。」
大聰明一邊駕車，一邊道：「後天主要就是打磨身體，煉精化氣，而先天高手則煉一口先天真氣，跟陸地神仙一樣，能輕鬆長命百歲。
老劉我先說後天吧，這境界以身體強度或者內氣多寡來劃分，對應外家高手和內家高手，兼修的話自然更厲害，老劉我就是這類。
後天入門的條件就是首先練出一口內氣或者錘鍊出一牛之力，隨後三牛一個境界，後天大圓滿便有九牛二虎之力，若是踏入先天，便有一象之力。」
「等等，這一牛之力相當於多少普通人的力量？」
宋石打住，詢問自己想知道的。
「按照普通男子力量來算，大概相當於六個人，也就是千斤之力。」
大聰明給出的答案讓宋石有點失望，原來自己的力量不過相當於剛入門的後天高手。
「這世上有修仙的嗎？」
宋石突然問道。
大聰明沉默，隨即幽幽一嘆息，「不管公子是否相信，老劉我只能說有。」
他目光悠遠說著：「這是一群受老天爺鍾愛的一群人，天生就有親和天地靈氣的能力！
而我等練武之人得等到開了天門，踏入先天之境才能做到，就算是到了先天，在吸收天地靈氣上，也不及一個最普通的修仙者。
武道之路，真的難啊！」
「確實難，二者之間存在質的區別。」
宋石點頭，話是這麼說，他還是很高興自己有靈根，至少起點就比很多練武之人一輩子都達不到的終點高。
「我命由我不由天，就算沒有仙根，我老劉遲早有一天也要成為先天高手！」
大聰明昂著頭，說出自己的鴻鵠之志。
「可以，我看好你。」
宋石笑眯眯道，說得大聰明一陣感動。
他曾經也對別人說過這話，還是同樣的練武之人，無一例外都嗤之以鼻。
這位少爺真是知音啊！
宋石確實對這護衛的目標頗為讚賞，他也這傢伙為了修煉堅持不碰女人，這份自制力就不簡單，至少他做不到。
想到自己如今豈不是有資格修仙了，他不動聲色：「先天高手和修仙者實力對比如何？」
「這個就不清楚了，聽說那些修士能用法術，一般後天圓滿高手被法術打中只有死路一條，若是打不中嘛，就不好說了。」
大聰明有些不服氣，「若讓我有一天遇到修士，說不定也能殺他一個，到時候我老劉在武林中也是揚名立萬了，哈哈。」
宋石無語，他很想說自己就有機會成為修士，難不成你要干我？
算了，如今修仙功法都沒有，還早著呢。
他估計自己還是得先去練武，把天賦利用起來。
「明天有空的話，偷偷教我功夫。」
宋石淡淡道。
大聰明愣了下：「少爺真想學？不怕家族發現責罰？」
「怕什麼，我學來強身健體。」
宋石現在也不在乎宋家其餘人看法了。
「好吧，我偷偷教少爺一些吐納之法，只要偷偷練，一般人發現不了，若有所成，再考慮其他事。」
大聰明頷首，他準備教這少爺一點養生之法，畢竟天天去青樓，不養生健體，真怕哪天精元消耗過度亡了。
兩人閒談著，幾里地很快過去，在一道溝渠以後就是寬過十丈的錦江，水流由西向東流淌，在江的另外一頭滿地種著桑梓，葉子落得差不多，光禿禿的一片，秋風起時，遠看像鬼怪亂舞。
城門旁邊，有一條支流穿過錦繡城，這是支流錦淮河，其上有不少繡花船，掛著紅燈籠，縷縷絲竹管弦之音流淌，隱隱有男歡女笑之聲傳出。
大聰明看著寂靜的錦江，擔心出事，再次勸解：「少爺，你要不去花船上玩吧，江邊寒風重，容易受涼。」
宋石沒有理會大聰明的勸解，看著相對明亮的江面，道：「錦元寺的人在哪一段死的？」
大聰明嘆息一聲，知道這位性格倔得很，回答：「在蘆葦盪旁邊。」
「把我放在江邊，你自己回去，我一個人靜靜。」
大聰明頓時哭了：「少爺，你出事我該怎麼辦啊。」
「死不了，我去會一位朋友，他是高手。」
宋石擺手，見車到了江邊，下去就走。
或是江中連續死人，岸邊幾無人影。
秋風蕭瑟，水面翻滾，蟲鳥無聲。
最後一點陽光在天邊散去，天地徹底黑暗，一輪殘月成為天上唯一光明，還不時被烏雲阻擋。
沿著岸邊走了一會兒，一個人影都看不到。
「大聰明，我說不要跟著我，你不聽話，小心我扣你工錢。」
宋石忽然開口。
身後一片安靜。
大聰明蹲在一簇雜草後，鬥雞眼帶著戲謔之色：「少爺想詐我，我老劉可不會上當。」
嗖！
一塊黑色東西砸過來，大聰明確實有點本事，通過聽聲辨位，下意思將黑影接住，仔細一看，發現竟是一塊大鵝卵石！
他一陣狂汗，這哪兒飛來的石頭？
難不成……
他臉色古怪看向宋石。
「再跟著，我就真不客氣了！」
冷冷留下一句話，宋石大步流星離開。
他現在雖然陽氣不足，可是精神力還在，能發現偷偷跟著他的大聰明。
大聰明呆呆看著手中的鵝卵石，任由宋石遠去。
「少爺怎麼發現我的，老劉我怎麼說也是一流高手，難不成最近見的女人太多，根基不穩，讓身法退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