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石停下來,轉身笑眯眯看著陳沂靈,道:「額,我看這位大人也有些面熟,難不成我們前世有緣分?」
他第一次近距離打量這位女劍修,眸中帶著驚艷。
這女子很年輕,氣質空靈出塵,還帶著英武之氣,就像一柄纖長的寶劍,遺世獨立,超凡脫俗。
見宋石居然說這種帶有挑逗的話,眾多玄鐵衛目瞪口呆。
有沒有搞錯,這位可是和他們司空統領一個級別的存在,甚至身份更加尊貴,這傢伙也敢如此不敬?
陳沂靈柳眉微直,變成了兩枚細劍般,多了幾分威嚴,哼道:「油嘴滑舌,我問你,三天前,你是不是去了城南蘆葦盪?」
當初她只遠遠看到那人的背影,還沒有來得及看正面,所以沒法百分百確定宋石就是下水的傢伙。
「沒有啊。」
宋石搖頭。
「真的?」
陳沂靈狐疑,她越看宋石,越覺得像。
「我若說謊,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宋石伸手對天發誓,神色認真。
實際上,他看著沒反應的天空,心中在嘀咕,這誓言若有效多好,又能換一種死法。
聽到這種毒誓,陳沂靈臉色緩和。
作為修行之人,誓言可不是隨便發的,就算是普通人,也不敢這麼說。
畢竟,這世界是有神佛的,違反誓言真可能天打雷劈。
可惜,她永遠想不到宋石死都不怕,害怕天打雷劈?
「陳姑娘和他認識?」
司空琊有點好奇。
「認錯人了。」
陳沂靈沒再看宋石,瞥了一眼司空琊手中的頭顱:「這拓跋鱗一死,希望天魔教能收斂一些吧。」
「難,這不過他們的一個小嘍囉,真正帶頭的還沒看到呢,別說我們連黑毒子這個始作俑者都還沒弄死。」
司空琊並不樂觀,帶人進入院落,將頭顱丟在地上:「阿東,馬上拿頭顱去領賞,多兌換一些療傷丹藥和防具、法器回來。」
「是,統領。」
門內等著的身形乾瘦,皮膚發黑的青年拿著一個盒子,將頭顱裝起來,對其他人道:「給我報備一下你們的戰損和個人需求。」
玄鐵衛和臨時工紛紛走過去說出自己的情況。
「宋石,你有什麼需求,也可以說,等同玄鐵衛。」
司空琊對宋石點點頭,並沒有忘記自己的承諾。
「什麼都可以?」
宋石眼睛發亮。
「我斬妖司東西多的是,你想要什麼自己去找,只要按照你的貢獻值上限來兌換就行,我額外給你五百貢獻點,阿東,先記我帳上。」
「好的!」
阿東詫異回答,沒想到統領會給這人借這麼多貢獻值,對一個正式玄鐵衛都還算不上的人來說很不錯了。
司空琊目光看了臉色蒼白的陳明一眼,喝道:「長孫吉呢,回來這麼久了,這裡還有傷員,還不出來救治!」
「呵呵,他還在睡女人呢。」
阿東面帶譏笑。
這話讓陳沂靈露出厭惡之色,哼道:「廢物,就知道躲在後方享受。」
她似乎知道長孫吉的為人,罵了一句,來到阿東面前:「我要兌換一門陽剛屬性的防禦法器,給我看看能兌換的有哪些。」
阿東原本給宋石的都是一本本冊子,這次卻拿出一塊圓形玉盤,打出一道先天真氣激活,頓時玉盤散發五顏六色的光芒,凝聚出一個個光球。
在每個光球上都有文字,寫有法器、丹藥、法術、傀儡、功法等。
宋石一看到,頓時覺得自己手中寫著各種東西的冊子不香了。
「連類似購物的界面都有,這才是修仙界啊,就算制度上很封建,可是對於修煉者來說,還是有很多方便的東西。」
嘖嘖稱奇中,宋石湊過去想瞧瞧有什麼。
「你小子擠什麼,我們這類人的貢獻值連萬寶玉錄最便宜的都買不起!」
被宋石碰了一下的散修抱著肩膀冷笑,「別說你這種才出一次任務的。」
「我瞅瞅不行?」
宋石直接走到陳沂靈旁邊,好奇地看著後者伸出纖長如玉的手指點在法器光團上。
淡淡的清香飄進宋石鼻孔,他暗道「好讓人舒服的香味!」
偷偷看了下陳沂靈,肌膚如玉,晶瑩剔透,白裡透紅,精緻的耳朵旁青絲緩緩飄動,末端微微碰到他的臉頰,有點痒痒的。
陳沂靈奇怪地看了宋石一眼,她怎麼沒有本能地討厭這個傢伙靠近,反而在對方靠近時,有一種莫名的感覺。
這時,光球在她手指點中以後,分化成幾排新的光球,其中有飛劍、小刀這類攻擊類法器,也有龜殼、護盾這類防禦性法器,每個法器上都有價格,全部在上萬貢獻值。
回頭翻了幾下,陳沂靈指著一個價值六萬貢獻值的赤色玉鑒道:「我要這件赤火鑒,令牌給你,儘快幫我拿回來。」
說完,她取出一個玉質令牌遞給阿東。
後者接過在玉盤上貼了一下,頓時一個新的光球跳出,裡面的餘額達到六位數。
阿東掐訣,餘額頓時減少六萬,同時赤火鑒的光球消失。
「嘖嘖,這是什麼原理?」
宋石驚嘆,他感覺這有點像前世的網絡購物。
「沒見識,這不過去天機樓煉製的特殊傳訊法寶罷了,既能傳遞兌換物品信息,又能傳遞消息。」
一個渾身藥香味,滿臉玩世不恭的青年走了出來,他穿著的白色衣服胸口繡著爐鼎,似乎是後勤的藥師。
此刻,他正懷抱一個美妙女子,神色慵懶,不屑地斜眼俯視宋石。
後者本來不爽,可是回頭看到這傢伙懷中摟著的女子,微微皺眉。
這女子竟是宋佳,此刻穿著寬鬆短裙,臉色紅潤,小鳥依人抱著對方。
被宋石看著,宋佳沒有什麼不好意思,反而嬌笑:「長孫公子,我這弟弟只會逛青樓哪兒認得仙人法寶。」
宋石臉色一黑,這女人傍上斬妖司的人就算了,有必要幫忙尖酸刻薄地嘲諷他?
「長孫吉,你成何體統,這個時候還摟著女人,看不到我們有人受傷,甚至還有昏迷的嗎?」
司空琊竟然發出怒吼,顯然非常惱怒這人吊兒郎當不做事的模樣。
「急什麼,要死的早就死了,不死的一時半會兒不管也死不了。」
長孫吉一點也不在怕,似乎是習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