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2024-08-23 05:48:13 作者: 鎖然無骨
  鄭浩卿依然是一身文雅的裝扮,只是神色有些疲憊,不復往日的神采,鄭燁坐在桌前,臉上憤怒的表情也未來得及收拾乾淨,和戰戰上次見到的很不一樣。

  鄭浩卿看見戰戰的時候,眼神一柔,而後又添了一抹擔憂:「戰戰,你怎麼來這兒,受傷了嗎?」

  戰戰還未等回答,就察覺自己的手被握住了,隋岳將她拉至身邊,替她回答道:「沒,是我傷了,她不放心非要陪我來。」

  好像確實是這麼回事兒,可是從他嘴裡說出來,戰戰怎麼聽怎麼彆扭——這不明擺著兩人關係匪淺嗎。

  戰戰很不適應,畢竟她還沒考慮過兩人的事兒被別人知道的情況,尤其當鄭浩卿猛地看過來,眼裡神色難辨的時候,戰戰更加不自在,她偷偷地瞪隋岳:放手!

  隋岳看見她的眼色,露出理解的笑容:「好啦好啦,我現在就讓大夫幫我看,行了吧?」

  竟然故意曲解她?!

  「鄭叔,我後背被砸傷了,你幫我上藥酒吧。」說罷,隋岳根本不管鄭燁和鄭浩卿之前壓抑的氣氛,扯戰戰坐到床邊的椅子上,自己則熟練地爬上理療床,閉眼等待。

  鄭浩卿的臉色比之前更加蒼白,定定地看著隋岳仍然抓著戰戰的手,看的戰戰直想抽出來,怎奈隋岳就是不鬆手,之後還半睜開眼睛,用手指摳她手心:「都是自己人,你害什麼臊。」

  戰戰羞憤地甩開隋岳的毛手,忽略了鄭浩卿臉上一閃而逝的扭曲,只聽見鄭浩卿對鄭燁說道:「我下周再來看您。」

  「不用!」鄭燁在鄭浩卿出去的時候對著門吼道,「我就當沒養過你!」

  戰戰聞言一驚,鄭浩卿不是融江的公子嗎?怎麼會是鄭燁的孩子……

  「鄭叔,你省省吧,把人趕走了回頭你又惦記,」隋岳慵懶地開口,「何必呢。」

  「哼,整天的不學好,我看見他就氣!」鄭燁沒好氣地回道,「你就不能幫我管管他。」

  戰戰驚悚了,那麼完美和善優秀的鄭浩卿,居然被定義為「不學好」,還要向這個真的不著調的隋岳學習?!

  鄭燁雖然是低著頭查看隋岳的傷,卻仿佛知道一般地說:「丫頭,看我幹嗎,有意見?」

  戰戰連忙搖頭,見識了鄭燁的脾氣,她也不敢造次,只是湊到眼前看鄭燁緩緩揉著隋岳背後的瘀傷,不由問道:「嚴不嚴重啊?」

  鄭燁眉頭都不皺一下:「這還叫傷?」話落手到,和著精油一掌拍在隋岳背後,隋岳「嗷」的嚎了出來,戰戰聽著,有點愧疚,卻又有點幸災樂禍……

  ******

  鄭燁的心情顯然不是很好,所以兩個人做完了治療很識相的快速離開了。戰戰把玩兒著手裡的車鑰匙,對隋岳說道:「上車吧,我先送你回家。」

  隋岳當然沒忽略那個「先」字,但他還是乖乖的鑽進副駕,戰戰一路開回隋岳的別墅,到門口的時候催促他下車:「趕緊的,我還要回『戰車』收拾一下,剛剛走的匆忙,工具都沒收進倉庫呢。」

  隋岳眼珠轉了轉,一個探身拔去了戰戰的車鑰匙,牢牢握在手心裡:「放在辦公室里一樣丟不了,你就打算扔下傷殘的我自己在家?」

  「什麼傷殘……」戰戰搶了兩下搶不走,有些惱火的敲他肩膀,「不都陪你去看醫生了嗎?!」

  「不管,哪有做人家女朋友這麼不知道心疼人的。」隋岳撇撇嘴,護著鑰匙跳下了車,頭也不回的進屋去了。

  戰戰在熄了火的車子裡呆了一會兒,無奈的下車跟著進了屋子。

  「才進來啊,這麼慢!」

  隋岳已經換上了休閒的家居服窩在沙發里看電視,上衣的扣子只扣了一顆,漂亮的肌肉線條若隱若現,戰戰不自在的撇開了頭,不滿的嘟囔:「你住這什麼地方,馬路上連個計程車的影子都沒。」

  隋岳無奈的攤手:「我爸選的地方,我也沒辦法。」

  這是隋岳第一次提到自己的家庭,戰戰走過去坐在他旁邊,好奇的問道:「你爸是做什麼的?給你買這麼大的房子。」

  隋岳好笑的敲她腦袋:「這房子是我自己買的,當我是什麼呢!」

  戰戰的眼睛驚訝睜圓:「你這麼有錢?!」

  隋岳伸手將她摟進懷裡,手指撥弄她的髮絲:「怎麼,知道我是高富帥了,很慶幸?」

  「去你的!」戰戰不喜歡他這麼說,好像自己是個那麼物質的人一樣,她不悅的去掰他放在自己腰上的手,「別動手動腳的,起開!」

  「好好好,我說錯話了。」隋岳連忙安撫懷裡的人,大手在她後背輕拍,「這個房子是我出國之前給我爸爸買的,送給他的自然要讓他挑,他喜歡這裡的安靜。」

  「不過,在他跟我斷絕關係之後,這間房子的鑰匙也扔回給我了,所以現在是我住。」

  「……斷絕關係?」戰戰沒錯過他眼底一閃而逝的傷痛,心沒來由的揪了起來。

  「是啊,斷絕關係。」隋岳的聲音低沉,「斷的非常徹底,經濟上和聯繫上,全都斷絕。我在國外的兩年,一次電話都沒來過,我打回家的電話也從不接。我當時剛出國,沒有收入,沒有朋友,親人……也算是沒有了吧。」

  「我剛去奧地利,語言也不是很流利,去老招牌的面點區也是處處碰壁那裡是個比較特殊的地方,每個人各司其職,卻對外來的人很牴觸。我常常一天都吃不上飯,最後只能蹲在麵包店的後門,跟野貓去搶丟出來的烤焦的麵包。」

  「哎,我自己都沒怎麼樣,你幹嘛一副傷心的表情啊?」隋岳看到她眉心的簇起的川字,連忙伸手按掉,不再繼續說下去。

  戰戰實在想像不到一直吊兒郎當卻瀟灑自在的隋岳,竟然經歷過這樣的艱難。她腦中閃現高大的男人,蹲在雜物滿地的後門,捧著一隻麵包,鼻尖突然就酸了。

  戰戰心裡頭的母性一下子泛濫,大腦都沒思考,就幹了一件她自己都沒想到的事情——她親了隋岳。

  戰戰動作匆促,本來該在臉頰上的親吻不小心跑到了嘴角,被隋岳順勢銜入了口中。戰戰這一次沒有掙扎,這也算是兩人之間第一個「和平」的親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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