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012：落日坡上刀劍鳴
黃昏。
夕陽好似一個圓噴壺，將把血紅夕光噴灑在雄奇的落日峰上。
整個山峰好似也變成了火炬，在逐漸黯淡的蒼穹下無聲燃燒。
黃昏好似經常是與高手對決很搭配的時間。
今日的黃昏也不例外。
一位背著劍身材瘦削卻宛如鋼架構成的高手，已提前來到了著名的落日坡上。
這裡雖是山坡，卻地勢開闊，血一般鮮紅的夕光照在山坡上，將所有景致籠罩在光芒中。
山坡下，楚江浩浩蕩蕩，如一條張牙舞爪的怒龍遠去。
夕光落在江面上，就構成一道寬廣耀眼的光波，使得江水閃閃跳動，似一條細細的顫動的金蛇。
但見楚江兩岸，此時竟已匯聚了不少人流。
遠處的公路上，還有車子鳴笛聲，不少車輛在向著落日坡匯聚。
有人竟已是得知了劍天王孫勝與武聖楚百野約戰的地點，不少習武之人以及愛好者，或者新聞記者等等各種湊熱鬧之人，均是在趕來的途中。
這本也不是什麼絕密。
早在新武領域徵用落日坡，為安全起見進行清場時，劍天王孫勝在此約戰楚百野的消息，就走漏了出去。
只不過，所有看熱鬧的人都被限制在了山下，不能上山。
理由是兩大高手交鋒，武道殺傷力驚人，不對外公開也是保證所有人的安全。
大量前來看熱鬧的新武舊武高手想要靠近，紛紛被現場維持秩序的武道協會人員阻攔在外。
武道協會的人員，當然是楚百野這個武道協會會長一手安排的。
無論聯邦是否有大人物想要拿掉他這個武道協會會長的位置，現在他既然還在位，權力就還在，安排一些心腹親信在現場維持秩序，也是刻意留的一手。
不少被攔阻在山下的習武之人均是氣惱鬱悶得捶胸頓足，只能迅速去找有利的能夠遠觀的地理位置觀戰，一些人三兩成群的聚集在一起，議論紛紛。
「剛剛橋對岸有賣望遠鏡的，失策，沒有買幾個，哪知道都不能上山。」
「不慌，我手裡華為新研製的手機，遠程拍攝功能槓槓的，可以當望遠鏡使用。」
「兄弟奈斯，看你這麼帥，就知道你不是簡單人物，待會兒錄下來咱們一起看看。
你說孫天王和楚武聖這一戰，誰的贏面更大？聽說黑市又開盤口了。」
「我對賭沒興趣。不過以我多年的習武經驗來看，孫天王雖是八大天王之首，但其實力強也就強在劍法上，這是有別於其他天王的。
可論這種技法，顯然能將武道修煉到顯露神通的楚武聖更強，我猜測只要楚武聖也掌握一門兵刃神功，有一把稱手的武器，此戰贏面更大！」
「兄弟專業！看來還是楚武聖厲害，楚武聖當年從武道界半隱退我是極力反對的。」
徐菲豎起耳朵聽著一旁幾人的聊天，見其中那個手持華為手機的帥哥說得頭頭是道，不禁回頭瞧了一眼。
對方禮貌回以一笑，卻是面生得很。
徐菲不由心中一陣狐疑收回視線，傳武中長得這麼俊還有這等見地的，她不應該沒見過。
「嘩——」
「楚武聖來了。」
遠近人群的譁然聲打斷徐菲的思緒。
她立即抬頭看去。
遠處夕光下，一架直升機迅速『嗡嗡』飛來，直奔落日坡而去。
隱約可以看到楚百野身穿黑色勁裝的魁梧身影，如一尊睥睨俯瞰天下的魔神般佇立在機門前。
「教官！」
徐菲芳心一陣激動，仰頭美眸熱切又隱含憂慮注視著楚百野。
「哼，真想一發火箭炮，直接把他射下來，一了百了。」
落日坡下的一個山坳內，一名身穿迷彩服偽裝掩飾得很好的狙擊手，對著耳麥冷道。
「零號，你負責狙擊竟然還這麼沒耐性？我很懷疑你的那些戰績是否真實。」
耳麥內傳來聲音回應。
狙擊手冷笑道，「下次你試試就知道真不真了。」
「好了不要廢話閒聊，更不要大意。現在我們所處的距離都太遠，就算是火箭筒，也根本不可能對目標構成威脅，按照計劃，稍後他們打起來我們就立即動身，奔赴各自的埋伏點。」
「收到。」
「嗯？」
直升機上，正吩咐飛行員降落下去的楚百野倏然心血來潮，隱隱感覺到一絲危機。
那種精神臨近捅破窗戶紙的空間靈覺浮現。
他目光狐疑掃了眼下方匯聚到落日峰山下的人流，淡淡道。
「吳尋，稍後你要嚴格配合武道協會的人員一起督促，不允許任何閒雜可疑人群靠近落日峰。」
「是，老爺！」
飛機內另一個座位上，一名將頭髮梳理得一絲不苟的楚家高層恭敬道。
嗡嗡嗡——
直升機降落下去。
在快要降至山坡時放下繩梯。
楚百野卻是背著虎魄刀，逕自從十幾米高度一躍而下。
一個筋斗，穩穩噹噹落地，幾乎在這同時，他頓感一股凌厲無匹的氣勢從前方直涌而來，宛如一場風暴，壓得人透不過氣來。
「楚前輩，你終於來了！」
劍天王孫勝如一把劍佇立在山坡的一塊岩石上，緩緩睜開雙眼，明亮得逼人的眼神就好似兩把明晃晃的劍射出，罩定楚百野，微笑道。
他氣度沉凝，靜如淵獄，腰杆挺直，懷中抱著的便是鼎鼎大名的不敗劍，已如此佇立了兩個小時，充分彰顯了一個優秀劍客的沉穩與耐心，還有對前賢的尊敬。
這樣的人握劍也穩，出劍也穩，因為他的『心』夠穩，還夠誠。
楚百野眼神中精芒爆閃，令人不寒而慄，凝視孫勝一字一頓淡淡笑道，「新武八大天王中，還是有人物的，你比李魁那小子強很多。」
孫勝淡淡一笑，自有一股傲意，道，「前輩與李魁當日一戰，晚輩也曾在現場，前輩的表現令晚輩深感佩服與驚訝，說實話，前輩的戰力的確出乎晚輩意料，但今日，前輩你應該沒有勝算。」
說著，他拍了拍腰後捆著的一個腰囊，道：「另外半株大藥在在這兒，你贏了，就給你。只怕你贏不了！」
「哈哈哈哈，現在的小輩，真是好大口氣！」
楚百野昂頭大笑，背後虎魄刀隨他笑聲嗡鳴震顫，戰意迅速暴升，意志更狂，驀地縱身而起，掣出長刀，橫刀一揮，刀勢異常凌厲籠罩孫勝。
「你刀法狂莽，我便劍法輕靈！」
面對橫掃殺來的長刀，孫勝處之泰然，不敗劍緊握在手，倏忽一閃，連人帶劍直撲，倉啷一聲龍吟，長劍出鞘，霎時引動超凡靈氣波動，劍法綿密無窮無盡，又好似天空飄灑的雨，瞬間與長刀對碰。
鏗鏗鏘鏘——
無數火星當空暴綻，兩道人影一觸即分，淹沒在刀光劍影中。
每一次刀劍相觸時，孫勝都人隨劍走，借勢飛開，轉而又撲回來，韌性驚人，無比難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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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