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討帳?」
張鶴一時間還沒回過神來,下意識的問道:「什麼帳?」
顧晨微笑:「昨晚的帳。閱讀」
「昨晚?」
張鶴疑惑的看著顧晨,內心卻在飛快的轉著念頭,他說的昨晚說是啥意思?
趙龍?
不會啊,趙龍不是說沒找到機會下手嗎?
那除開趙龍,還有啥事啊?
就在張鶴內心思考的時候,在所有人的目光注視下,顧晨抬手,然後將手裡端著的茶杯直接這般砸了下去。
「啪!」
茶杯撞在了張鶴的頭上,然後嘩啦一下碎裂飛濺開來,張鶴整個人一臉懵逼的直接被一茶杯給砸得嘩啦歪倒在了地上。
張鶴的頭頓時被一茶杯給砸破了,鮮血一下子就流了出來。
張鶴只感覺腦瓜子嗡嗡的,下意識的一摸,卻發現手上一手鮮血。
「顧晨,你瘋了嗎?」
張鶴扭頭大吼,然而迎接他的卻是顧晨隨手提起的一根木凳。
「啊!」
張鶴慘叫出聲,被顧晨一板凳狠狠的砸翻在地,他的左胳膊發出咔嚓一聲脆響,明顯是斷了。
周圍的醫生護士頓時都嚇懵了,這是怎麼回事,怎麼忽然就打起來了?
有和顧晨關係還不錯的醫生上來拉著顧晨:「顧晨,有話好好說,別動手……」
顧晨隨手放下手裡的椅子,轉頭笑笑:「放心,斷條胳膊而已,死不了的,我是醫生,下手知道分寸的。」
眾人看到顧晨這麼一說,臉上還能露出如此雲淡風輕的笑容,都不自覺的鬆了一口氣。
別的不說,至少確認顧晨知道自己在做什麼。
顧晨直接坐在剛剛放倒的椅子上,盯著狼狽不堪的張鶴,淡淡的笑道:「知道我為什麼打你嗎?」
張鶴被打得暈頭轉向,胳膊劇痛無比,眼光怨毒的看著顧晨:「我怎麼知道你發什麼瘋,報警,趕緊報警啊。」
周圍的人面面相覷,沒人動,但是眼光卻是齊刷刷的落在了顧晨身上。
他們也很好奇顧晨打人的原因,畢竟平時顧晨很好相處的啊,性格也好,怎麼今天爆起打人呢?
肯定有原因!
顧晨摸出身上的手機,點開了昨晚從行車記錄儀上拷貝下來的一段視頻,將手機屏幕對準了張鶴。
所有人也都伸長了脖子,眼光直直的落在了手機屏幕上。
屏幕上,趙龍正鼻涕眼淚的跪在地上,大聲的叫道:「張鶴!是張鶴!……他讓我跟著你,讓我打斷你的雙腿,至少躺醫院一個月,他給我十萬塊……」
張鶴在看到趙龍的一瞬間,臉色一下子就變得煞白,眼中的怨毒也瞬間變為了驚惶。
顧晨笑道:「你動作倒是挺麻利的,昨天我們白日有了衝突,馬上就安排好了,下班就讓人跟著我,十萬塊打斷我雙腿,很熟練嘛,看來這樣的事情你沒少干啊。」
張鶴想辯駁,但是顧晨視頻證據都擺出來了,怎麼辯駁?
更何況這原本就是事實!
顧晨看著臉色煞白一臉驚恐的張鶴,輕笑道:「可惜,你找的人弱了點,而且似乎嘴巴也不怎麼嚴實,我稍微用了點小手段,就全都招了……」
眾人盡皆譁然。
原來是這樣!
難怪顧晨直接上手暴打張鶴呢!
這張鶴也太毒了吧!
明明昨天是他找顧晨的麻煩,被主任打了臉,卻怨恨上了顧晨,居然找人要打斷顧晨雙腿!
顧晨站起身子,盯著張鶴道:「雖然我有足夠的證據,將你弄進去,但是我覺得太麻煩,我喜歡直接一點,如果不服氣的話,你可以接著玩,看看最後我們誰站著,誰躺著。」
這時,主任辦公室的房門開了,主任潘磊走了出來,看到這一幕,頓時皺起了眉頭,沉聲道:「怎麼回事,誰打架呢?」
顧晨回頭,笑笑:「主任,沒事,我和張鶴簡單聊了聊……」
潘磊看見倒在地上頭流鮮血的張鶴,再看看雲淡風輕的顧晨,口氣緩和了兩分:「聊就聊嘛,怎麼動起手來了呢?」
周圍的人群心中頓時升起了兩分古怪的情緒。
你這護犢子也太明顯了吧?
剛還嚴厲萬分呢,一見是顧晨把張鶴給打了,竟然口氣忽然緩和了?
潘磊左右望了兩眼:「來兩個護士,先送張鶴去處理傷勢,小顧,你來我辦公室一下……其他人,該幹啥幹啥去,別圍著。」
兩個護士出來扶著張鶴去急診科了,顧晨則跟著潘磊進了房間。
關上房門,潘磊口氣頓時熱切了許多:「顧先生,怎麼回事啊,怎麼打起來了啊?」
顧晨簡單把事情講了一遍,並且給潘磊看了行車記錄儀的完整監控視頻,之前在外面播放的只是最關鍵的片段。
潘磊看完,頓時氣炸了,罵道:「這張鶴可真不是東西,就因為工作上一些衝突,就要打斷人雙腿,那我在會議上罵了他,他是不是也要找人打斷我雙腿啊。」
顧晨笑道:「那還是不至於,你罵他是名正言順,他也就覺得我一個新人,又是外來人,沒有根基,收拾了就收拾了,所以才會有這一出吧。」
潘磊憤憤的說道:「太不像話了!不過,顧先生,既然你都有證據,直接報警不就可以了嗎,為何非要自己動手?」
顧晨笑笑:「但求心裡暢快,這種人,就算我弄他進去蹲十天半月或者一年半載,他只會對我越發的憤恨,下次出來必然還會再報復我,不如我直接把他打痛,下次再想針對我,可也得好好想想了。」
潘磊一想張鶴的性格,好像還真是那麼一回事,感嘆道:「他這人睚眥必報,可能還真會像你說的那樣,只不過顧先生,這瓷器和瓦片碰,吃虧啊。」
顧晨笑道:「我可沒那麼精貴,這點小事,還嚇不到我。」
潘磊是知道顧晨來歷的,知道顧晨所言不虛,對於深懷大本事的他來說,這還真是小事。
「顧先生,我知道這事對於你來說確實不算什麼,不過張鶴這樣的人,是絕對不能留在我們中醫科了,必須開除,否則就是禍害,誰知道他什麼時候又會來什麼陰謀詭計?」
顧晨這次並沒有阻攔,笑道:「開除也好,隔得遠了,矛盾自然也就少了。」
潘磊點頭,旋即問道:「他的傷不嚴重吧?」
顧晨搖頭:「斷了一條胳膊而已,最多加個輕微腦震盪,問題不大。」
潘磊鬆了一口氣:「他僱人行兇在先,想來他也不敢報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