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買菜,準備做飯,晚上一起吃飯?」
顧晨接過老闆處理好的花鰱魚片,看了看時間,拿起手機給凌菲發了條消息。閱讀
不管凌菲開除張鶴是出於公心還是私心,終歸也算是幫顧晨出了一口氣,顧晨決定在家做頓飯,邀請凌菲一起吃,也算是一種感謝了。
凌菲的回覆很快:「好,我正準備下班,有什麼需要買的嗎?」
顧晨臉上浮現起笑容:「不用,回來就行。」
「好,估計七點到家。」
顧晨將手機揣兜里,提著買好的菜步伐輕快的回家。
別人現在才下班呢,他都到家停好車,在小區門口超市買好了菜,所以他還有足夠的時間來倒騰這頓飯。
顧晨將麻辣魚片端上桌的時候,房門打開,提著電腦包的凌菲跨入家門,另外一隻手還提著一個塑膠袋。
「回來啦,正好,洗洗手,可以開飯了。」
凌菲走過來,將手裡的塑膠袋放在了餐桌上:「怕菜不夠,我買了半隻鹽水鴨。」
怕菜不夠?
顧晨瞟了一眼塑膠袋,哪裡不明白凌菲的心思,她這是覺得回家白吃一頓,覺得不好意思,所以買了鹽水鴨加菜,這不就等於是拼桌吃飯嘛。
這是生分呢,終究關係還沒熟到可以毫不顧忌……
顧晨當然不會挑破,微笑道:「好啊,我挺喜歡吃鹽水鴨的。」
凌菲見顧晨沒說什麼,神情也輕鬆了兩分:「我去換套衣服。」
凌菲很快就從房間出來了,原本幹練的職業裝已經換成了舒適輕薄的T恤和燈籠褲,原本垂落的頭髮也被簡單的紮成了馬尾,清冷的女強人氣質瞬間減弱了許多,增加了幾分女性的柔美。
洗完手,凌菲坐上了桌,掃了一眼桌上的菜,微微有些驚訝:「麻辣魚片,糖醋排骨……你廚藝不錯啊。」
顧晨笑道:「在國外如果自己不會做家鄉菜,那可是很慘的事情,做得多了,也就熟了……喝點酒不?」
凌菲搖頭:「等會還有工作,酒就不喝了。」
顧晨也不勉強,笑道:「那我喝啤酒,你喝飲料吧。」
兩人開始吃飯,不得不說,天上仙女一旦下了凡塵,身上自然也就多了幾分煙火氣,變得容易接觸多了。
吃喝了一陣後,顧晨端起啤酒杯:「張鶴的事情,謝了。」
凌菲卻沒有端杯子,而是抬起頭,看著顧晨的眼睛道:「你今天刻意請我吃飯,就是想說這個事情嗎?」
顧晨笑道:「原本回家也要吃飯嘛,不過,也確實有點感謝的意思。」
凌菲垂下目光,夾起一塊魚片,同時平靜的說道:「不用感謝我,他做的事情,原本就應該開除,更何況,張鶴是張嶺的侄兒,開除張鶴也是對張嶺威信的一種打擊,所以這事不管是不是你,我都會這樣處理的。」
顧晨並不意外凌菲的回答,笑道:「於公也好,於私也好,至少開除了張鶴,我眼前也清淨不少,畢竟一個討厭的人成天就在你面前晃悠,那也是很煩的事情,所以還是要說聲謝謝的。」
凌菲吃下魚片,放下筷子,扯過一張餐巾紙擦了擦嘴,正視著顧晨:「開除張鶴,確實和你沒什麼關係,但是我卻有個問題想問你……」
顧晨略微有些詫異:「什麼問題,你說。」
凌菲盯著顧晨:「為什麼不報警?」
報警?
顧晨微微一愣,旋即反應過來,她應該說的是自己被趙龍等人堵截的事情,既然自己都有證據,為何不報警,而是直接暴打張鶴?
顧晨笑笑:「麻煩。」
凌菲皺起了眉頭:「你明明手裡都有證據,那打人的人也都指認張鶴了,明明報警就能將整個事情徹底解決,為何你會覺得是麻煩,你選擇自己動手,豈不是更麻煩,難不成是你覺得自己挺能打,喜歡以暴制暴?」
顧晨很想回答一句,我確實挺能打的,但是看得出來,凌菲對自己的處理方式很不滿,而且她這麼問,也算是出於對自己的關心吧,否則以她的性格,哪裡會問起這個?
想了想,顧晨認真的看著凌菲眼睛輕聲回答道:「第一,當時來找茬的人,對我動手的人全部被我打斷了胳膊,報警的話,這涉及防衛過當,第二,張鶴這樣的小人,如果我不把他打痛,僅僅弄進去關一段時間,他不僅不會怕我,反而會變本加厲的報復我,更何況他叔叔是副院長,要說沒點路子,我是不信的,第三,因為張鶴雇凶在先,我暴打張鶴,他也不敢報警,所以我打他也是白打。」
稍微頓了頓,顧晨臉上浮現起幾分笑意:「更何況,這樣做我心中暢快,愜意,所以就這麼做了。」
凌菲好看的眉頭微微皺起:「現在是法治年代,是講法治的,以暴制暴並不能從根本上解決問題,應該以法律為武器保護自己的合法權益。」
顧晨看著凌菲好看的眼睛,輕聲道:「我不否認你的說法,但是對於某些人,法律就是是他們玩弄別人的工具,對付這樣的人,相信法律,不如相信自己更來得直接一點。」
停頓了一下,顧晨補充道:「趙龍帶人圍堵我,如果我只是一個普通人,你猜結果會怎樣?」
凌菲眉頭皺緊了兩分,沒說話。
顧晨輕笑著自己回答道:「他們會幹淨利落打斷我的雙腿,破壞掉行車記錄儀,毀掉一切證據,就算我記得他們的樣貌,記得他們的車牌,也沒用,因為我拿不出證據,他們的車牌是套的假牌照,而且可能有很多人證明他們在家中打麻將,並未外出……」
「我不是否認法律,但是這就和講道理一樣,得大家都是講道理的人才有得講,如果對方不講道理,那你和他說什麼都沒用,和趙龍那樣的老油條講道理,保證什麼都問不出來,他根本就不會怕你,哪怕到了警局,他也同樣會說這是一個誤會,一樣沒有任何結果,但是當我也不講道理時,他就怕了,分分鐘就招了,這就是俗話說的惡人自有惡人磨。」
凌菲沉默幾秒:「我不否認你說的有道理,但是暴力絕對不是解決問題最好的方法,更何況使用暴力的同時也是將自己置身危險當中,一次順利,兩次順利,那是否次次都順利呢,是否有一天也會像趙龍遇見你一樣,遇到更強更暴力的人呢,那時候又怎麼辦呢?」
顧晨笑道:「你這是過度擔心了,我不是一個崇尚暴力的人,我是和平主義者,我只不過在不同的情況下選擇當時最有效的處理方式而已。」
凌菲盯著顧晨,直言不諱的說道:「這一點,我暫時對此持保留態度。」